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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4 激进与稳重

    “那些帮派的器官交易你知道吗?”

    黎恩质问着面前的S。

    “略有耳闻。”

    “所以,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人命当做儿戏?为什么放任不管?”

    黎恩听到对方轻描淡写的回答后直接炸毛。

    “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是否真的什么都没做呢?

    所有的事情都要一点一点来,急于求成的后果历史上已经书写了无数遍了,难道还要再犯这种错误吗?

    没错…最快最直接的办法当然有,而且很简单!直接调动星舰把整个边缘之地从物理上净化干净。……但你知道联盟为什么不这样做吗?

    边缘之地的生育率从来没超过0.2,那你知道这里为什么会从一开始的几百个逃犯的聚集地变成到现在的上千万人吗?

    我猜…你认为是逃犯和边缘人聚集起来。对吗?

    人造子宫,你听说过吗?”

    艾斯看着面前不置可否黎恩,继续问道。

    “人造子宫?”

    听到这个名词,黎恩心中突然涌现一丝不好的预感,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化。

    “没错,就是你想象的那样。”艾斯目视着对方难看的表情,继续将一些存在于阴暗深处的更加恶劣的事情说出。

    “人造子宫……并不算多高超的技术,除了一些数据和关键部件之外,其他所需要用到的东西甚至连边缘之地的工业水平都可以造的出来

    联盟不用只是因为道德和法律不允许。

    而这里……是边缘之地。

    就算把这里毁掉,那些事,亦会在看不见的地方继续发生,甚至比之现在还要恶劣千百倍。

    我们是人,所以会感到共情,如果连我们都把那些已经产生自我意识的人造人当做货物、物品,那我们也不再是人了……

    没有能力阻止,但至少要让这些事物都呆在能够看得见的地方。然后让那些最不应该出现的事情消失。”

    艾斯在缓缓将这些东西告诉他面前这个菜鸟之后,喝了一口已经不再滚烫的茶水。

    不过,如果忽略掉连同部分茶叶也一同被饮下的事实的话,看起来还是很是稳重的。

    “……”

    听到这些对于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一直都身处于阳光之下的他来说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他莫名说不出任何话语。

    黎恩可以听懂对方的每一个词汇,每一句话,但这些话语所构成的东西让他从心理到生理都难以接受。

    过了一会,理清思绪的黎恩将目光转移到艾斯身上。

    “所以,那些器官交易、甚至活体的器官交易,在你看来属于可以出现的事情?”

    黎恩对视着他,质问着一开始问到的那个问题。

    “当然不是,也不可能是。处理这件事之前,如果不把他们上下游所有事情和人员搞清楚,你觉得后果会是什么……”

    “那就让这个后果不会出现!一个一个地审问!负隅顽抗就直接上催眠和吐白剂。”黎恩直接打断了对方后续的话语,对视着S的眼睛说道。

    “你们不想担责的话,我来!把情报给我,我自己去做!”

    黎恩无法忍受对方所谓的稳重,音量下意识抬高。

    但却迎来对方有些好笑的表情。

    “这种事情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也许吧,但我觉得至少比你现在慢悠悠的要好一点。”

    说完这句话,失去耐心的黎恩直接转身离去。

    “你想过后果吗?如果幕后的人逃掉了,这类事情必然会再次出现。”看到没有停止脚步的黎恩,艾斯直接命令道:“黎恩,我命令你停下!”

    走到门口的黎恩短暂停顿,没有回头的说道:“我们还没有正式进行交接程序,所以,按照理论上来说你还不是我的上级。你现在还没资格命令我。”

    说完,他便继续进行离开的脚步。虽然之后他肯定至少会有个处分,但相对于每时每刻都在承受伤害的人来说,这点代价实在是太小了。

    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

    “boss,要阻止他吗?”过于简洁的房间内,响起一道声音。

    “算了,对他这种性格来说,总要受伤了才会成长。”

    看着黎恩的档案,艾斯回应着那个声音。

    “另外,通知角标准备收尾,别让幕后的鱼儿逃了。”

    “好的好的,我明明是看见是快要收网了,少个湿身下水的先锋,然后被boss你忽悠了一个人下水。”

    “你去看着他点儿,别真出事了。”艾斯并没有回应那句话,而是给那个声音找了点活儿。

    “啊?boss你让小林去做好不好,我都加了那么多班了,好不容易忙完了就不能多休息会儿吗?”

    那个声音特意用疲惫的声音求情道。

    “小林要去配合角标收尾,他没空儿做这种事情,合适的人选只有你了。而且你已经睡了7个小时了,应该休息够了吧。”

    “呜……好吧,黑心上司又在压榨下属了。等回去联盟的时候我肯定打小报告!”

    艾斯并没有理会这些抱怨的话语,快速安排在电脑上计划着收网的准备工作。

    那道声音消失之后,房间内只剩下了办公桌前的艾斯的操作着电脑的细小声音,而这道微不足道的声音,也被隔音的房间所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