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 第二天（上）
莫名有了个女儿的姜朔无奈地停下脚步。
自己机车的外壳和很多零件都要换新的，刚刚正试图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向少女索要报酬，却莫名其妙被喊作爸爸。
还未挽回爱车损失的他，心里不由对那个生命最后飞翔的飞车党充满怨念。
而刚刚醒来的少女也没办法正常交流，从边缘网络的某个常用的数据库也没查到她的身份信息，看起来像一开始就有人故意屏蔽了。白白花了钱也一无所获的姜朔感觉自己亏了好多。
“手。”有些颤抖的手上还沾染些许鲜红。
“当我上辈子欠你的。”看着少女希冀的眼神，终究还是暂时妥协了。
抱怨一声，伸手握住。
老戴夫正在缝合着她身上崩裂的伤口。
通过手上的触感能明显感受到因疼痛而产生的颤抖，但理应环绕耳边的叫声却并未出现。
她只是如同之前那样，呆呆的看着他。
……
手术结束后。
老戴夫检查了下她确定没什么大碍便就回去继续休息。
本来应该在睡梦之中的他被吵醒，还接连做了两次耗费精力的手术，透过疲惫的眼神已经能够感觉到现在的他快要升天了。
连残局都没有收拾，甚至被缝合的伤口处的医用绷带都是姜朔来绑上的。
因为没有更多备用的病服，刚刚的最后一套，也被二次缝合伤口时剪掉了。
原来的衣服也基本成了碎片，只有贴身衣物还算完好。所以只能靠着一层被子遮挡身体。
“zzz~~~”
而少女早已在老戴夫离开后由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就已经睡着。
一只手用被子包裹少女后，抱到另一个可以用来睡觉的房间。
这是足够称得上是漫长的一晚。
被迫坐在床前，感受手上的细腻，就算在睡着依旧在紧紧握住的双手，害怕着他的离开。
另一只手拿出通讯器，如同往日每一天的娱乐方式，看着边缘网络的人才们各式各样的奇闻异事。
还有偶尔闪过的那一丝污秽。
时间推移，眼皮开始打架，上半身趴在床上的他也同样进入梦中。
手中的通讯器发出的微光慢慢变淡，随后自动关闭。
房间陷入了黑暗。
自动关闭的窗帘阻挡着不断闪耀着的霓虹灯。
屋内微光熄灭，彻底陷入黑暗。
……
手臂上的酥麻感被大脑捕捉，太阳刺眼的光让眼睛有些疼痛。
觉察到现在的时间的姜朔悠悠醒来。
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上一次，好像还是她在的时候？
抽出被什么东西抓住的左手。
掀开被子，依偎在他身旁的少女一只仿若缩成一团的小猫。
看着身旁的这只，默默的又把被子盖上。
头下的枕头代替自己胳膊推到她的脑袋下，起身离开。
至于他什么时候跑到床上？
当然是后半夜被冻醒的时候。
被冻醒的他拿了床被子睡到另外那张床上。
至于为什么她和他在一张床上？
他也不知道。
再次抱怨昨晚的空中飞人。
一堆麻烦事儿。
还有自己可怜的机车，爱车变成变成惨不忍睹的样子，至少有一大半原因都得怪那些投票选雨夜的家伙。
姜朔起身正准备离开。
刚站起来，空中飞车的受害者就睁开眼睛看着他。
其实刚刚从她怀里抽出手的时候她便醒了。
装睡的她在姜朔准备离开的时候不再继续装下去。
试图坐起来，但能从脸上的表情中看得出，身上的伤口抗拒着她的行为。
姜朔顺手按下让病床自动抬起的开关。
“清醒了吗？”已经自动关闭的变声器导致他本来的声线脱口而出。
看着眼前的少女，正在用被子裹住身体的她微微点了点头。
“我不是你爸，你认错了，明白吗？”
“……”
沉默了十多秒，少女的内心挣扎后还是微微点头。
太阳的光芒照进房间，依稀能看到她的眼角有一丝被反射的微光。
并没有心思多在意她，忍受了一天的姜朔也已经算得上是对得起自己的内心了。
“昨晚你出了车祸，我就在旁边，然后，我救了你。”
并没有理会少女希冀的眼神。继续着口中的话语。
“最后，各种账单加起来，5万EC，明白吗？”
算得上昂贵的价格，相当于一个普通的工作者仅使用免费的基本保障服务，不做任何花销还要再攒一年才能够得到的数额。
姜朔也并不认为眼前看起来刚刚成年的少女能够拿得出来，只是准备向她的家人索要其中部分罢了。
……如果她真的有家人的话。
只需要能拿到十分之一就能让老戴夫增添部分的药品和医疗器械了。
如果没有倒也没什么在意的，心里的底线也不过签个几百EC的账单而已，帮老戴夫拿个医药费就足够了。
至于他自己的机车？并不需要。
“通讯器……”
有些微弱的声音让姜朔一时间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什么？”
“电子终端。”
随时将旁边的桌子上老旧的移动电脑递给她。
“账户号码。”
绑着绷带的手摆弄了一会快到使用寿命的移动电脑后，说出的话让姜朔愣住了。
“什么？”以为她要联系家人的姜朔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账户号码！”
少女盯着他认真的重复着刚才的话。
……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有钱吗？
看着通讯器到账的EC，姜朔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回想自己第一赚笔5万EC时被安全局的人追了三天三夜，而偏偏那时候还是菜鸟的自己并没有在“门”后的虚空准备充足的补给。
走到窗前。
玻璃与混凝土构成的森林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眼前的各式各样被艺术家与建筑师们设计出来的建筑。
繁荣，光明，足以用一切正向的、褒义的词来形容的美好世界。
只需要在未成年阶段接受道德法律以及最基本的知识，然后……
几乎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无论那是什么。
作为通用货币EC的锚定物——能量并不会凭空产生，曦日所收集的能量，在每个月初都会转换为EC转入每个公民的账户。
其带来的便是……
渴求他人注视的人登上舞台；
渴求智慧的人终日身处于中央图书馆；
渴求神秘主义的人在故弄玄虚；
渴求冒险的人正在攒钱，为了一艘个人的探索舰；
不过，大多数选择沉迷在这个绚丽的世界肆意享受。
或是简简单单坠入欲望，然后将生下来的孩子丢到抚养所；或是无休止的渴望更多，肆意超前消费，然后靠免费的基本福利度日。
只需要遵守基本的道德与法律，几乎所有人都可以在联盟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无论那是什么样的，虽然不能算作是完美，但那都足以称之为阳光之下的沐浴。
是的……
几乎所有人……
深呼一口气，将飞跃的思绪拉回。
5万EC，对普通人来说足以称得上一笔巨款的金额，就这样被简简单单的由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拿出来。
不过姜朔还是选择随意地将它抛在脑后。
并不是值得多注意的事情。
顺手将EC转给老戴夫，这下估计他要高兴坏了。
转身，少女的瞳孔依然聚焦在他身上，略微有些好奇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在意。
但也并没有多问，这点好奇心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一会我让老戴给你拿件衣服，然后早点打电话让父母来接你吧。”
“昨晚你运气是真的好，那么严重的车祸连轻伤都算不上，老戴昨晚已经帮你处理好了，这几天建议你先用轮椅，老戴这里也有，我给你找他要一个，钱算在那5万EC里。”
说完，姜朔直接转身离开房间，并没有理会少女的反应。
离开房间后的他顺手将关上门。
少女的眼神并不能打动他。
自己机车的外壳和很多零件都要换新的，刚刚正试图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向少女索要报酬，却莫名其妙被喊作爸爸。
还未挽回爱车损失的他，心里不由对那个生命最后飞翔的飞车党充满怨念。
而刚刚醒来的少女也没办法正常交流，从边缘网络的某个常用的数据库也没查到她的身份信息，看起来像一开始就有人故意屏蔽了。白白花了钱也一无所获的姜朔感觉自己亏了好多。
“手。”有些颤抖的手上还沾染些许鲜红。
“当我上辈子欠你的。”看着少女希冀的眼神，终究还是暂时妥协了。
抱怨一声，伸手握住。
老戴夫正在缝合着她身上崩裂的伤口。
通过手上的触感能明显感受到因疼痛而产生的颤抖，但理应环绕耳边的叫声却并未出现。
她只是如同之前那样，呆呆的看着他。
……
手术结束后。
老戴夫检查了下她确定没什么大碍便就回去继续休息。
本来应该在睡梦之中的他被吵醒，还接连做了两次耗费精力的手术，透过疲惫的眼神已经能够感觉到现在的他快要升天了。
连残局都没有收拾，甚至被缝合的伤口处的医用绷带都是姜朔来绑上的。
因为没有更多备用的病服，刚刚的最后一套，也被二次缝合伤口时剪掉了。
原来的衣服也基本成了碎片，只有贴身衣物还算完好。所以只能靠着一层被子遮挡身体。
“zzz~~~”
而少女早已在老戴夫离开后由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就已经睡着。
一只手用被子包裹少女后，抱到另一个可以用来睡觉的房间。
这是足够称得上是漫长的一晚。
被迫坐在床前，感受手上的细腻，就算在睡着依旧在紧紧握住的双手，害怕着他的离开。
另一只手拿出通讯器，如同往日每一天的娱乐方式，看着边缘网络的人才们各式各样的奇闻异事。
还有偶尔闪过的那一丝污秽。
时间推移，眼皮开始打架，上半身趴在床上的他也同样进入梦中。
手中的通讯器发出的微光慢慢变淡，随后自动关闭。
房间陷入了黑暗。
自动关闭的窗帘阻挡着不断闪耀着的霓虹灯。
屋内微光熄灭，彻底陷入黑暗。
……
手臂上的酥麻感被大脑捕捉，太阳刺眼的光让眼睛有些疼痛。
觉察到现在的时间的姜朔悠悠醒来。
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上一次，好像还是她在的时候？
抽出被什么东西抓住的左手。
掀开被子，依偎在他身旁的少女一只仿若缩成一团的小猫。
看着身旁的这只，默默的又把被子盖上。
头下的枕头代替自己胳膊推到她的脑袋下，起身离开。
至于他什么时候跑到床上？
当然是后半夜被冻醒的时候。
被冻醒的他拿了床被子睡到另外那张床上。
至于为什么她和他在一张床上？
他也不知道。
再次抱怨昨晚的空中飞人。
一堆麻烦事儿。
还有自己可怜的机车，爱车变成变成惨不忍睹的样子，至少有一大半原因都得怪那些投票选雨夜的家伙。
姜朔起身正准备离开。
刚站起来，空中飞车的受害者就睁开眼睛看着他。
其实刚刚从她怀里抽出手的时候她便醒了。
装睡的她在姜朔准备离开的时候不再继续装下去。
试图坐起来，但能从脸上的表情中看得出，身上的伤口抗拒着她的行为。
姜朔顺手按下让病床自动抬起的开关。
“清醒了吗？”已经自动关闭的变声器导致他本来的声线脱口而出。
看着眼前的少女，正在用被子裹住身体的她微微点了点头。
“我不是你爸，你认错了，明白吗？”
“……”
沉默了十多秒，少女的内心挣扎后还是微微点头。
太阳的光芒照进房间，依稀能看到她的眼角有一丝被反射的微光。
并没有心思多在意她，忍受了一天的姜朔也已经算得上是对得起自己的内心了。
“昨晚你出了车祸，我就在旁边，然后，我救了你。”
并没有理会少女希冀的眼神。继续着口中的话语。
“最后，各种账单加起来，5万EC，明白吗？”
算得上昂贵的价格，相当于一个普通的工作者仅使用免费的基本保障服务，不做任何花销还要再攒一年才能够得到的数额。
姜朔也并不认为眼前看起来刚刚成年的少女能够拿得出来，只是准备向她的家人索要其中部分罢了。
……如果她真的有家人的话。
只需要能拿到十分之一就能让老戴夫增添部分的药品和医疗器械了。
如果没有倒也没什么在意的，心里的底线也不过签个几百EC的账单而已，帮老戴夫拿个医药费就足够了。
至于他自己的机车？并不需要。
“通讯器……”
有些微弱的声音让姜朔一时间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什么？”
“电子终端。”
随时将旁边的桌子上老旧的移动电脑递给她。
“账户号码。”
绑着绷带的手摆弄了一会快到使用寿命的移动电脑后，说出的话让姜朔愣住了。
“什么？”以为她要联系家人的姜朔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账户号码！”
少女盯着他认真的重复着刚才的话。
……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有钱吗？
看着通讯器到账的EC，姜朔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回想自己第一赚笔5万EC时被安全局的人追了三天三夜，而偏偏那时候还是菜鸟的自己并没有在“门”后的虚空准备充足的补给。
走到窗前。
玻璃与混凝土构成的森林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眼前的各式各样被艺术家与建筑师们设计出来的建筑。
繁荣，光明，足以用一切正向的、褒义的词来形容的美好世界。
只需要在未成年阶段接受道德法律以及最基本的知识，然后……
几乎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无论那是什么。
作为通用货币EC的锚定物——能量并不会凭空产生，曦日所收集的能量，在每个月初都会转换为EC转入每个公民的账户。
其带来的便是……
渴求他人注视的人登上舞台；
渴求智慧的人终日身处于中央图书馆；
渴求神秘主义的人在故弄玄虚；
渴求冒险的人正在攒钱，为了一艘个人的探索舰；
不过，大多数选择沉迷在这个绚丽的世界肆意享受。
或是简简单单坠入欲望，然后将生下来的孩子丢到抚养所；或是无休止的渴望更多，肆意超前消费，然后靠免费的基本福利度日。
只需要遵守基本的道德与法律，几乎所有人都可以在联盟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无论那是什么样的，虽然不能算作是完美，但那都足以称之为阳光之下的沐浴。
是的……
几乎所有人……
深呼一口气，将飞跃的思绪拉回。
5万EC，对普通人来说足以称得上一笔巨款的金额，就这样被简简单单的由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拿出来。
不过姜朔还是选择随意地将它抛在脑后。
并不是值得多注意的事情。
顺手将EC转给老戴夫，这下估计他要高兴坏了。
转身，少女的瞳孔依然聚焦在他身上，略微有些好奇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在意。
但也并没有多问，这点好奇心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一会我让老戴给你拿件衣服，然后早点打电话让父母来接你吧。”
“昨晚你运气是真的好，那么严重的车祸连轻伤都算不上，老戴昨晚已经帮你处理好了，这几天建议你先用轮椅，老戴这里也有，我给你找他要一个，钱算在那5万EC里。”
说完，姜朔直接转身离开房间，并没有理会少女的反应。
离开房间后的他顺手将关上门。
少女的眼神并不能打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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