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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一招见分晓

    文人笔墨点江山,

    武者仗剑走天涯;

    一壶清茶谈天地,

    一杯浊酒笑浮华。

    春秋时期,诸侯争霸,烽烟四起,战火纷飞。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年轻人的世界,爱恨情仇,江湖恩怨,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那年,那月,那风,那雨,那花,那世界。

    青年才俊,心怀天下,脚踏江湖,有情,有义,有壮志。

    美女佳人,心中有梦,恋恋红尘,有爱,有恨,有柔情。

    时年,仲春,鲁国境内。

    在泰山南麓的官道上,一个俊朗少年书生,一身白衣,头束巾篷,手扶缰绳,脚踏马鞍,由西往东飞驰而来。

    此时,青年剑客公孙玄,正在用双脚丈量着大地,慢悠悠的在这行人不多的官道上踱着方步。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那一匹白色骏马将要从自己身边飞驰而过。

    公孙玄习惯性的往官道一边靠了靠。

    这时正值午间,晴空万里,官道地面干燥,过往的车马时不时扬起不少飞尘。

    这骏马若从自己身边一驰而过,到时少不了身上会多不少尘土,这样的情况每天都在发生,虽然内心时常都在骂娘,但总不能每天找人打架吧!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但这马匹在离自己不远处慢了下来。

    并没有扬起多少尘土,尘土更没有飞到公孙玄身上。

    公孙玄这时不由得好奇的向白马和骑马的人看去。

    只见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书生,面带微笑,看了一眼公孙玄后,收回目光,然后专注的牵着自己手中的马缰绳。

    这白马如通人性一般,伴随着一阵滴滴答答的马蹄声,四蹄有节奏的缓缓从公孙玄身边走过。

    公孙玄不由在得心里赞叹着。

    好骏的马,好俊的人!

    感叹之际,只听一声音“驾”,人和马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很快消失在了公孙玄的视线里。

    公孙玄继续走着自己的路,但脑海里时不时的会浮现出刚才那少年书生的面容和神情,感觉这面容有些特别。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公孙玄看到了前方路旁一块歪立着的木牌子,上书“天下第一碗”五个看上去歪歪扭扭的大字。

    公孙玄不看都知道,这边上肯定有一家路边小面馆。

    不由心里想着,这还天下第一碗呢!字写得那么难看。

    我还天下第一剑呢!

    想归想,已经饥肠辘辘的公孙玄目光还是随着木牌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时一间简陋的房屋出现在眼前,屋檐下斜挂了一面写着一个“面”字的巾旗。

    没错,这里就是一间路边小面馆。

    说它是面馆,但却一点看不出像面馆的样子,只有几棵木头柱子支撑着上面茅草盖着的屋顶。

    那烧面用的炉灶和灶台就在这房屋里面的一侧。

    这简陋的小面馆和城里的那些高档面馆相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能相提并论。

    这“天下第一碗”实在名不副实。

    虽然这面馆入不了公孙玄的法眼,但在这里吃面的人却也不少,少说也有十几人。

    这时,公孙玄在人群中看到了刚才那个骑白马的少年书生。

    那少年看上去有种特别的气质,感觉他是那么的耀眼,是那么的出类拔萃。

    这难道是传说中自带的主角光环!

    而他那白色骏马则由缰绳拴在不远处的马桩之上。

    连这小面馆掌柜那十五岁左右的女儿,在给客人端面的空挡,也时不时的偷偷瞄向那少年书生坐着的方向。

    这少年书生坐在那有些摇摇晃晃的条凳上,筷子在碗里和嘴间来回移动,这碗里的面好像是什么美味佳肴一般,吃相专注至极。

    一心只在自己吃面这件事情上,心无旁骛。

    看到那少年书生的样子,公孙玄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肚子已经告诉自己,应该吃点东西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坐下来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于是向面馆走去,准备找个空位坐下来。

    这小面馆门前的空地上,也只有四张方形的桌子和十几张长条凳,本来人已不少,这时看来空下的位置已然不多。

    说来也奇怪,只有少年书生坐的这张桌子是他自己一人。

    这或许是那些过路客人,看着这样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书生,显得有些高冷,在有余位的情况下自然选择了不与他同坐。

    这时公孙玄却不管这些,走到同一张桌前准备坐下来,手里的佩剑顺手别在了腰间。

    那少年书生头也不抬,还是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面。

    这时公孙玄清了清嗓子叫道:“小二,一碗阳春面。”

    这阳春面难道是江湖人士的最爱,每店必有,来客必点。

    “好嘞!客官。”掌柜高声应着。

    看来这路边小面店里做事的就掌柜和自己的女儿,掌柜负责烧面,女儿负责给客人端面。

    这掌柜显然是掌柜小二一肩挑。

    听到客户叫小二,他就自然作了回答。

    可能他这年少的女儿还没有适应这小二的角色吧!

    公孙玄说完,就坐在了那少年书生对面的长凳之上。

    等着那长得腼腆可爱的掌柜女儿给他把面端上来。

    坐下来以后,不由得开始端详起这少年书生来,只见他面相俊朗,眉宇间英气逼人,脸型精致,面部洁净中带着红润,双耳轮廓分明,一头黑发丝缕分明。

    让公孙玄不由得惊叹,人世间竞有这么俊朗的少年,成人以后那不得玉树临风,迷倒万千少女。

    假如他这是女儿身,那估计此时自己已经颠倒迷离了。

    想什么呢!我公孙玄可不是那样的人。

    难怪刚才那掌柜女儿偷看那少年书生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唉!哪个少女不怀春!

    在他思绪乱飞间,掌柜的面已经做好,然后喊道:

    “春妮,端面。”

    “哦,好的。”

    春妮也才从心神游离中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走到灶台上准备端上那碗刚烧好的阳春面。

    原来这少女小名叫春妮。公孙玄想着,顺手拿起桌上竹筒里的筷子。

    这时,春妮把面端了上来放在公孙玄面前的桌子上。

    说了一句:“客官,您的面。”

    这声音如那蚊子的声音一般小,一般人是听不到,但公孙玄却听得很清晰。

    对于他这样的的剑道高手,什么声音能够逃得过他那能辨声于微毫的双耳。

    公孙玄顺口应了一句:

    “谢谢你,春妮。”

    声音和刚才春妮的声音却形成了鲜明对比,音量显得是那么的大,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得见。

    以至于坐在对面的那高冷少年书生也从自己吃面的专注中把头抬了起来。

    这可把春妮吓了一跳,在这人来人往的客人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大声叫自己的名字。

    她此时还站在那少年的对面,顿时脸上一阵红晕涌了上来,显得娇羞而可爱,赶紧逃也似的跑开了。

    那高冷少年看了一眼春妮,也看了一眼公孙玄。

    然后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是你!”

    是你?他怎么会这样说?

    这少年书生难道认识自己?心中升起了疑惑。

    “你认识我?”公孙玄问道。

    “不认识。”少年书生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这又把公孙玄意外了一把。

    “是你”不应该是认识的人之间打招呼的话吗?

    “我们见过。”少年这时说道。

    这时公孙玄才想起刚才路上的那一眼,难道这少年书生过目不忘?

    就一晃而过的功夫,就把自己容貌记住了。

    不过公孙玄想想也不意外,毕竟自己不也记住了这个少年书生了吗?

    不过自己并没有那少年书生那特有的气质,更不用说自己身上这身风尘仆仆的穿着打扮,扔在人群里谁也不会注意。

    与这天生气质不凡的少年书生相比,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于是自顾自的轻轻说道:“原来如此。”

    看来这少年不简单,心里暗自想着,不由得对这少年升起了兴趣。

    从刚才一路上他在自己脑海中出现的情景和现在这有趣的相遇,看来我和这个少年书生有些缘分。

    不如交个朋友吧!

    “交个朋友,如何?”公孙玄于是伸出了右手说道。

    准备与那少年书生握手。

    少年书生站了起来,也伸出了右手,和公孙玄的手握了一下,然后把手收回去以后又坐回了原位。

    公孙玄感受得到,这少年书生虽然看上去年纪轻轻,但从那握手的一刹那间能够感受得到,这少年书生的内家功夫也很不一般。

    “我叫李仁山。”那少年书生说道。

    “我叫公孙玄。”公孙玄也自我介绍说道。

    这时春妮站在不远处,又时不时向李仁山和公孙玄这边看来。

    只见那公孙玄和那李仁山一样头束巾帻。

    公孙玄个头却略高,一身青衣,腰别配剑,脸上略带几分成熟,但也同样轮廓分明。

    看上去年岁比李仁山要大一些。

    脸颊虽说没有李仁山那么俊朗,但也算是俊俏男子一枚。

    李仁山和公孙玄一边吃面,一边在那里攀谈着。

    春妮突然被父亲一声“春妮,端面。”给打断了思绪。

    春妮这走神的姿态早被父亲尽收眼底,只是脸上不经意的掠过一丝笑意。

    自己是过来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少男少女间,看到俊美异性,心生欣赏之情那是自然不过的事情。

    更别说刚才来到这里的那气度不凡的俊朗少年书生,一看就是一个来历非凡的少年才俊。

    这番外出八九不离十是求学问道,掌柜想着。

    这少年看上去有些眼熟,但一时还说不上来,这张脸庞似乎哪里见过。

    这掌柜在这官道旁开店营生也有了将近十几年,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不计其数。

    有些面孔看上去眼熟也属于正常,所以并没有多想,也许之前曾经在这小店里停留过吧!他自顾想着。

    这来来往往的人中,是什么样类型的人都基本逃不出这掌柜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但他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

    这李仁山和公孙玄这一来二去,算是已经正式认识了。

    “兄长这是去往何方?”李仁山问道。

    “去泰山。”公孙玄回答。

    接着又问道:“贤弟又是去往何处?”

    “去太乙学宫。”李仁山回答。

    “去太乙学宫不是应该往西走吗,你怎么会往东来了呢?”公孙玄疑惑的问道。

    “太乙学宫是应该往西,但这次出行第一站是拜访我师父,正好和你一样是往泰山,然后再往南到曲阜看望我大姐,最后才会取道往西去太乙学宫。”

    “敢情小弟是太乙学宫的学子,那里的学子可全都是全天下最优秀的青年才俊。难怪小弟看上去那么气度不凡。”公孙玄说的是心里话,也是有几分夸赞李仁山的意思。

    但李仁山并未表现出自满,平静的说了一句:“兄长也非等闲之人,剑道境界在这江湖中,恐怕少有敌手,还望多多指教。”

    这着实让公孙玄有些意外,这位刚刚认识的少年朋友,却能够从这三言两语简短的交流和接触中看出自己的剑道水平的高低。

    自己自剑道学成下山,游历江湖数年,也算闯荡出了一片天地,位列“江湖十大青年剑客”之一。

    连自己的师父也常常因为收了公孙玄为徒而感到骄傲,常常说我派后继有人。

    圣人曰:君子有三乐。

    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

    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

    这第三乐,说的可能就是像李仁山和公孙玄的师父或者老师的心态了吧!

    说话间,这时公孙玄听到了远处官道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看来人不少。

    这声音众人并未听到,但却逃不过公孙玄的耳朵。

    这时,公孙玄看了一眼李仁山,但并未从他脸上看出有什么异样。

    毕竟能够听到这声音的人,修为定当不凡,这少年看来还未听见。

    “一共五匹马。”

    这时公孙玄听到了李仁山说的话。

    公孙玄心里一惊,他居然能够听到是五匹马,自己虽然也听得到这马的数量,但却需要全神贯注方能做到,他却能在不动声色间做到了。

    看来他的内家禅定功夫定在自己之上,心里暗自想着。

    思绪间那队人马已然到了店前。

    只听到“驭”的一声,五匹马齐刷刷的停了下来。

    从马上下来五个身穿盔甲的兵士。

    五人下马以后,其中一人把自己的缰绳交给了另一人,走了过来,另外四人则把马拴在了马桩上。

    走过来这人一看就是领头的,身上的盔甲明显不同于其它四人,是个伍长。

    这伍长走到了面馆前大声说道:“掌柜,来五碗大碗的阳春面。”

    “好嘞,军爷,军爷请坐!”

    掌柜很客气的应声答道,但一看桌椅,有些犯难,这里并没有单独的五个空位。

    在这里营生十几年,他是知道这些兵士的习性的。

    这时这伍长也看到了,只有李仕山和公孙玄这桌还有两个空位。

    于是走到桌前大声说道:“你们俩,起来,换那边去,给我们让座。”语气间透露着霸道和命令的口吻。

    这时其它四个兵士也走了过来,站在伍长身后,手握战刀,表情轻蔑的看着李仁山和公孙玄。

    这时公孙玄并未说话,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

    但见李仁山站了起来,准备给这五个兵士让座。

    此时,他碗里已空空如也。

    但公孙玄却还有半碗。

    “你没听到吗?我让你起来。”这伍长显得已经生气了,声音和语气显得很跋扈。

    “我正在吃面,那你得等一下咯!”公孙玄面不改色的说道。

    这时站在伍长后面的四个士兵显得已经不耐烦了,怒目圆睁,表情狰狞。

    于是一齐来到了桌前,恶狠狠的说道“你不想活啦!”

    好像平时训练过一样,这句话都是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然后把手中的战刀架到了桌子上。

    公孙玄还是没有站起来,但手已经搭到了腰间的剑柄上。

    这一切都尽收李仁山眼底。

    于是说道“各位军爷,先稍等一下吧!我这位兄长马上就好。”

    这时伍长转过脸来,语气很不客气的说道“你又是哪位?滚一边去。”

    眼看一场冲突已经不可避免。

    这可把面馆掌柜给急坏了,万一打起来,那不得把这营生的小面馆掀翻了。

    于是赶紧说道:“各位军爷,这位客官,稍安勿躁,我来想办法。”

    于是眼睛看了一下在场所有的客人,发现已经有几个人快好了。

    但都还坐在桌子上,准备看热闹的样子,一副事不关已的姿态。

    于是掌柜说道:“各位客官,有用好的吗?如果用好了麻烦给这几位军爷让一下座位,小民以这小面馆营生,还望各位海涵。”

    说话间抱拳告行了个礼。

    看得出来,这掌柜确实显得有些焦急。

    这五个兵士的气势,随时有把这小面馆一把掀翻的可能。

    这时有几个已经吃好的客人站了起来,让了座。

    也许是对这掌柜的同情,也许是被这几个兵士的气场给震慑到了。

    于是李仁山对着公孙玄说道“兄长,要不我们换个位置如何?”

    公孙玄显然已经不准备放过这几个兵士,平时也定当欺负过不少百姓,今天得好好教训一番。

    “我今天就不让了,咋的?”公孙玄此时虽然声音没那么大,但一字一句就那么铿锵有力。

    字字穿过空气,进入了几个士兵的耳朵里。几个兵士从这声音中可以感受得到,眼前这人明显并非等闲之辈,令几个兵士有些胆寒。

    但他们经常欺负的这些弱小人群中,并没有吃过什么亏,所以今天他们想应该也不例外。

    显然,他们想错了。

    “我让你看看本军爷的厉害!”那个伍长首先发难,挥起手中的刀,砍向公孙玄。

    显然他今天想让这个挑战自己权威的年轻人记住,他的权威不容挑战。

    因为他,不仅仅是眼前几个兵士的伍长,更是为鲁国军队立过战功的有功之一。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过,也不能在自己的下属士兵面前丢脸,他的权威不容挑战。

    但今天,他遇到的就是一个敢于挑战权威的剑客,位列“江湖十大青年剑客”的公孙玄。

    眼看那把军刀将要落到公孙玄的头上,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此时这年轻人估计凶多吉少。

    只听“铛”的一声,那伍长的军刀从刀刃中间断成两截,刀尖部分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插在了小面馆的一根柱子上。

    而另一截虽然还在那伍长手中,但明显,那伍长已经有点拿不住它了,只见他双手在颤抖,那半截断刀快要掉到了地上。

    只见那年轻剑客却若无其事的端坐在那长条凳子上,毫发无损,面不改色。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表情惊讶,显然这样的结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只有两个人知道,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一个是李仁山,一个是面馆掌柜。

    他们都知道,眼前这几个兵士明显不是这青年剑客的对手,武力值水平不在一个量级上。

    显然,这几个兵士今天遇到了狠角色,此人剑术定在江湖中有一席之地,在不动声色间把一把刀折成了两段。

    这伍长一时愣在当场,还好其中一个士兵伶俐,当场跪下向公孙玄磕头道: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知错了,我们向您赔不是。”

    这时几个在场的兵士也反应了过来,凭他们在战场上的经验,眼前这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此时唯有服软才可能还有一条活路,如果再较劲,可能今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赶紧一起跪了下来赔不是。

    在场所有人中,只有两个人看到了那年轻剑客出剑的速度和出剑的招式,其中一个就是站在边上的李仁山。

    李仁山看到当下这个局面,如果不出来打个圆场,那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一般江湖剑客遇到这些常年欺软怕硬的人,不般不会轻易放过。

    本来公孙玄也准备再好好教训一下这几个嚣张跋扈的兵士,让他们永远记住不能随便欺负那么弱小的人。

    “兄长请息怒,吃面要紧。这几个兵士看来已经是怕了,我想以后他们也不会再做出今天这种事情来了。”李仁山对公孙玄说道,于是转眼看了一下那几名跪在地上的兵士,使了个眼神。

    “是是是------”那几个兵士头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头说道。

    公孙玄听李仁山这么一说,心情也算平和了下来,本来自己和这几个兵士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就是一群嚣张跋扈的爪牙而已。

    “还不快滚!”公孙玄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几个兵士不一会功夫,消失在了众人的眼线中。

    眼看一场冲突已经化解,掌柜和那春妮那紧张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

    公孙玄继续把面吃完。吃完以后站了起来说道:“贤弟,我们都是去往泰山,那不如结伴同行,如何?”

    “那敢情好。”李仁山爽快的回答到。

    “那,那就准备出发吧!”

    这时公孙玄从怀里掏出几枚刀币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之上。

    然后转身对春妮说道“春妮,结账。”声音还是和刚才那般大。

    春妮听到这声结账,慢腾腾的走了过来,也许是被刚才这场景吓得着实不轻。

    轻轻拿起桌子上的刀币,数都没数说道“客官,不需要这么多。”

    “没事,连这位兄弟的一起算,多出来的话,就等下次我经过的时候再来吃。”

    说话间那脸上的表情有一股调侃之意。

    显然,这刀币刚好是这两碗面的钱,哪里还有多的呢!

    “多谢兄长!”李仁山看上去并没有和公孙玄客气,于是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向公孙玄行了一个道谢礼。

    “不必客气,我们兄弟二人是有缘之人。你还在求学之中,等你以后为官拿俸禄了,再请我吃面。”说着拍拍李仁山的肩膀,看上去两人并不像刚刚相识的一样。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二人同出右手,默契击掌为证。

    二人在这谈笑间已经走到了拴马桩前,李仁山解开已经吃好马草的白马。

    “真是一匹好马!”公孙玄端详着这匹白马说道。

    “当然,它可是我爹娘专门为我喂养了好几年的良驹,它来自遥远的北方大草原之上。”

    良驹配豪杰,英雄配美人。

    公孙玄心里想着,但也不奇怪,毕竟能够把这少年培养成这般气度不凡的,也定是非凡的家庭。

    李仁山和公孙玄离开了这“天下第一碗”面馆,准备启程。

    公孙玄还不忘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春妮,这时春妮也正好往这边看来。

    公孙玄还特意向春妮微笑的看了一眼,把春妮看得娇羞的转过脸去。

    此地离泰山已经不远,二人说话间已经启程出发,李仁山手里牵着白马的缰绳,和公孙玄并排在这官道上向泰山走去。

    这时公孙玄问道:“说实在的,你刚才不中间劝阻的话,本来我打算好好教训一下那几个蛮不讲理的兵士,你那么一说,那也就算了。”

    李仁山说道:“在我们家乡那边,也时常有这样的人。这些百姓在未入行伍之前,老实本分,平时也不少受气。在入了行伍以后,就有不少变得有些仗势欺人了。究其原因,还是他们很多从小没有机会读书学礼,性格直来直去,并不会随机应变,所以时常会有欺负百姓的事情发生。其实我倒是挺同情他们的。”

    这话让公孙玄升起了些许佩服之心,毕竟他这般年纪,能有这样的思考确实不容易。

    这世间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有起因果循环的,我们有时候也只是看到其中一面而已。

    于是问道:“你说你去泰山拜访师父,还没问你师父是哪位高人。”

    “青松道人。”李仁山回答道。

    “你说你师父是泰山五老之一的青松道人?难怪你小小年纪,却有了这般修为。”

    公孙玄刚才一直在想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像李仁山这样的修为,一般成年修行者里,资质过人者少说也要十年方能达到。

    李仁山现在的修为境界也只有经过青松道人这样的高人指导,否则想要达成比登天还难。

    “我其实到泰山学艺的时间不多,一年中加起来也就一个来月,不过已经有了8年了。”李仁山淡定的说道。

    这可把公孙玄惊讶到了。

    随即说道“这一年才来一个月,那8年也就八个月。那你前世不是神仙就一定是怪胎。”

    公孙玄的语气中有惊讶也有调侃的意味。

    “哪里有那么玄乎,只是我平时在家里时常受父亲的教导和学馆里夫子的点拨。”

    这可把公孙玄说得来了劲头,除了那个隐世高人青松道人,还有一个神秘的夫子和教子有方的父亲。

    这一路上,二人越聊越投缘,像是相逢已久的知己。

    两人一路谈笑风声,相谈甚欢。

    黄昏十分,这二人已经来到了泰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