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百年前旧事
这个点，宫门早就关闭了，她只能裹紧衣服先在桥洞下对付一晚。
闭上眼睛，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先是自己被绑，嘉然郡主来救她，再到臭狐狸要死了，一件件一桩桩发生得太快，她快猪脑过载了。
总之，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嘉然郡主当初请她到大泽王宫，只是把她当棋子使，如今自己被利用过了，就断没有再留着的道理了。
她打定主意，明日回春芳阁取出金币，就去辞了那嘉然郡主，外面天高海阔，自由自在的多好。
柳树精两坛酒下肚，人已醉得找不着东西了，他指着天上的月亮，嘀嘀咕咕道：“你个小丫头，怎么这么绝情？十年过命的交情，为了一个半道杀出来的狐媚子，说赶，嗝～就赶我走了...”
“...馊主意是你出的，苏绡绡是你带出去的，狐媚子也是你放走的。我不过，不过是定了你的身，带你离开而已，你就要赶我走...这么大的脾气，我柳全宗还不伺候了呢！嗝～”
“柔儿恼的，是你的自作主张，”一个胖胖的男人在柳树精身边坐下，“她啊，从小就有主意。你用定身术把她带走，她连亲眼看着钰二公子身死的权利都被你剥夺了，心里自然是恼你的。”
“不过，大是大非柔儿还是掂得清楚的，你救了她的命，就是于她有恩，等她什么时候消气了，我再把你调回去便是。”来人正是大泽王。
柳树精撅撅嘴，“这么晚了，王上怎么也上屋顶来了。”
大泽王朗声大笑，“你故意跑到我寝宫的屋顶上来喝酒，我可是听了你一晚上的牢骚。”
柳树精撇撇嘴，“我就是气不过，她为了个一身臊味的臭狐狸，宁愿和我绝交。”
大泽王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事你也别怪柔儿，她难过，不仅是因为钰二公子从小伴她长大的情谊，更是因为他于我、于我乐正王室的恩情。钰二公子落难，我大泽本就有责任庇护他周全，才算是不愧对青丘女帝对我大泽多年之照拂，不愧对他予我长女茯兮四百年的养育之恩。可万万没想到，他最后却在我大泽出了事！你说千年之后，我这张老脸该如何面对他们啊？”
柳树精沉默地灌了口酒，原来，她和那臭狐狸从小就认识了。
大泽王情到深处，不禁泪洒衣襟，“说起来，你还不知道吧。柔儿之前我还有一个女儿，她的名字叫茯兮，乐正茯兮！这是她娘亲给她取的，多好听的名字啊...”
“只可惜，在茯兮刚满十岁的时候，她就同她娘亲一起被贼人掳走了，我苦苦寻觅了四百年，四百年都杳无音讯，”大泽王说到此处，竟哽咽起来，“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她一具冰冷的尸体...”
大泽王擦了擦眼泪，面上浮现出慈父的笑容，“...茯兮是钰二公子亲自送回来的。万幸的是，我的宝贝女儿被掳走后遇到了钰二公子，他一直抚养茯兮长大，没有让茯兮过颠沛流离的生活。知道那四百年她很幸福，我这个做父亲的，就心满意足了...”
柳树精默然无语，忽然想起嘉然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钰听之确实有怀瑾握瑜的品行。
“你方才说，钰听之伴着嘉然长大，那是何时的事？”柳树精指尖摩挲着壶身，他对她的过去充满了好奇。
“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不小心中了瘴气，浑身经脉阻塞，四处寻医无果，听人说青丘的泉水能包治百病，就带着柔儿前去青丘问药...”
百年前，青丘。
马车上，一个粉嫩嫩的小糯米团子趴在车窗往下看，“父王，这下面就是青丘吗？”嗓音软软糯糯，带着孩童的稚嫩，“听说青丘有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这是真的吗？”
大泽王摸了摸梓柔的脑袋，“当然，它们是九尾狐族，修炼后便能长出九条尾巴。”
“我听母后说，她最喜欢用狐狸的尾巴做围脖了，戴起来可暖和了，父王，它们的尾巴可以用来做围脖吗？”梓柔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地问。
大泽王哈哈大笑，“柔儿，九尾狐的尾巴可不能做围脖。它们跟我们一样，都是有灵智的生物，揪了它们尾巴，他们会不高兴的。”
“它们不高兴了会怎么样？”梓柔挠挠头，嘟哝道，“会吃小孩吗？”
大泽王拿出一面镜子，伸手一挥，镜中便出现九尾狐的模样，“柔儿你看，这便是九尾狐族。九尾狐族与旁的狐族不同，他们天生灵智，有很高的的修炼天赋，是上古神族遗留的血脉，地位尊崇无比，不论是大荒还是天界，大家见了他们都要礼让三分。”
“就连父王也要让着他们吗？”梓柔爬到大泽王腿上，拍了拍大泽王的脸，笑得好不高兴。
“当然，不止是父王，人界的帝王没有一人能和青丘帝君相比，他们是上古神族的后裔，而我们是人族，人族只有勤加修炼，飞升后才能变成神仙。”大泽王做着鬼脸逗她。
“神仙！”梓柔开心地拍手，“是画本上的白胡子大神仙吗？”
大泽王刮了刮梓柔的鼻子，哈哈大笑，“柔儿真聪明，就是白胡子神仙。”
他变出长长的白胡须来，“你看父王像不像白胡子老神仙？”
“白胡子大仙，父王是白胡子大仙。”梓柔去扯大泽王的胡子，一边扯一边许愿，“大仙大仙，柔柔想要一匹白色的小天马，桃树爷爷说，有了天马柔柔就能去天上摘星星了。”
“柔柔为什么想去天上摘星星啊？”
“因为，柔柔想当神仙！北漠的哥哥们说，神仙打架可厉害了，柔柔变成了神仙，就能帮父王打架了。但是子越哥哥又说，只有摘下星星的人才能当神仙，所以柔柔想要一匹小天马驮柔柔去摘星星。”梓柔开心地笑，“大仙大仙，所以你能变出一只小天马吗？”
“好，柔柔想要一匹小天马，大仙已经变出来了，它就在你父王王宫的马厩里，等你回去之后就能看到它了。”
“好耶好耶。”梓柔高兴地拍手，在大泽王脸上吧唧一口，“谢谢大仙，柔柔回去后会让人给你烧好多好多的香火的。”
“好好好，那本大仙就先谢谢柔柔喽。”
闭上眼睛，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先是自己被绑，嘉然郡主来救她，再到臭狐狸要死了，一件件一桩桩发生得太快，她快猪脑过载了。
总之，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嘉然郡主当初请她到大泽王宫，只是把她当棋子使，如今自己被利用过了，就断没有再留着的道理了。
她打定主意，明日回春芳阁取出金币，就去辞了那嘉然郡主，外面天高海阔，自由自在的多好。
柳树精两坛酒下肚，人已醉得找不着东西了，他指着天上的月亮，嘀嘀咕咕道：“你个小丫头，怎么这么绝情？十年过命的交情，为了一个半道杀出来的狐媚子，说赶，嗝～就赶我走了...”
“...馊主意是你出的，苏绡绡是你带出去的，狐媚子也是你放走的。我不过，不过是定了你的身，带你离开而已，你就要赶我走...这么大的脾气，我柳全宗还不伺候了呢！嗝～”
“柔儿恼的，是你的自作主张，”一个胖胖的男人在柳树精身边坐下，“她啊，从小就有主意。你用定身术把她带走，她连亲眼看着钰二公子身死的权利都被你剥夺了，心里自然是恼你的。”
“不过，大是大非柔儿还是掂得清楚的，你救了她的命，就是于她有恩，等她什么时候消气了，我再把你调回去便是。”来人正是大泽王。
柳树精撅撅嘴，“这么晚了，王上怎么也上屋顶来了。”
大泽王朗声大笑，“你故意跑到我寝宫的屋顶上来喝酒，我可是听了你一晚上的牢骚。”
柳树精撇撇嘴，“我就是气不过，她为了个一身臊味的臭狐狸，宁愿和我绝交。”
大泽王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事你也别怪柔儿，她难过，不仅是因为钰二公子从小伴她长大的情谊，更是因为他于我、于我乐正王室的恩情。钰二公子落难，我大泽本就有责任庇护他周全，才算是不愧对青丘女帝对我大泽多年之照拂，不愧对他予我长女茯兮四百年的养育之恩。可万万没想到，他最后却在我大泽出了事！你说千年之后，我这张老脸该如何面对他们啊？”
柳树精沉默地灌了口酒，原来，她和那臭狐狸从小就认识了。
大泽王情到深处，不禁泪洒衣襟，“说起来，你还不知道吧。柔儿之前我还有一个女儿，她的名字叫茯兮，乐正茯兮！这是她娘亲给她取的，多好听的名字啊...”
“只可惜，在茯兮刚满十岁的时候，她就同她娘亲一起被贼人掳走了，我苦苦寻觅了四百年，四百年都杳无音讯，”大泽王说到此处，竟哽咽起来，“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她一具冰冷的尸体...”
大泽王擦了擦眼泪，面上浮现出慈父的笑容，“...茯兮是钰二公子亲自送回来的。万幸的是，我的宝贝女儿被掳走后遇到了钰二公子，他一直抚养茯兮长大，没有让茯兮过颠沛流离的生活。知道那四百年她很幸福，我这个做父亲的，就心满意足了...”
柳树精默然无语，忽然想起嘉然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钰听之确实有怀瑾握瑜的品行。
“你方才说，钰听之伴着嘉然长大，那是何时的事？”柳树精指尖摩挲着壶身，他对她的过去充满了好奇。
“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不小心中了瘴气，浑身经脉阻塞，四处寻医无果，听人说青丘的泉水能包治百病，就带着柔儿前去青丘问药...”
百年前，青丘。
马车上，一个粉嫩嫩的小糯米团子趴在车窗往下看，“父王，这下面就是青丘吗？”嗓音软软糯糯，带着孩童的稚嫩，“听说青丘有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这是真的吗？”
大泽王摸了摸梓柔的脑袋，“当然，它们是九尾狐族，修炼后便能长出九条尾巴。”
“我听母后说，她最喜欢用狐狸的尾巴做围脖了，戴起来可暖和了，父王，它们的尾巴可以用来做围脖吗？”梓柔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地问。
大泽王哈哈大笑，“柔儿，九尾狐的尾巴可不能做围脖。它们跟我们一样，都是有灵智的生物，揪了它们尾巴，他们会不高兴的。”
“它们不高兴了会怎么样？”梓柔挠挠头，嘟哝道，“会吃小孩吗？”
大泽王拿出一面镜子，伸手一挥，镜中便出现九尾狐的模样，“柔儿你看，这便是九尾狐族。九尾狐族与旁的狐族不同，他们天生灵智，有很高的的修炼天赋，是上古神族遗留的血脉，地位尊崇无比，不论是大荒还是天界，大家见了他们都要礼让三分。”
“就连父王也要让着他们吗？”梓柔爬到大泽王腿上，拍了拍大泽王的脸，笑得好不高兴。
“当然，不止是父王，人界的帝王没有一人能和青丘帝君相比，他们是上古神族的后裔，而我们是人族，人族只有勤加修炼，飞升后才能变成神仙。”大泽王做着鬼脸逗她。
“神仙！”梓柔开心地拍手，“是画本上的白胡子大神仙吗？”
大泽王刮了刮梓柔的鼻子，哈哈大笑，“柔儿真聪明，就是白胡子神仙。”
他变出长长的白胡须来，“你看父王像不像白胡子老神仙？”
“白胡子大仙，父王是白胡子大仙。”梓柔去扯大泽王的胡子，一边扯一边许愿，“大仙大仙，柔柔想要一匹白色的小天马，桃树爷爷说，有了天马柔柔就能去天上摘星星了。”
“柔柔为什么想去天上摘星星啊？”
“因为，柔柔想当神仙！北漠的哥哥们说，神仙打架可厉害了，柔柔变成了神仙，就能帮父王打架了。但是子越哥哥又说，只有摘下星星的人才能当神仙，所以柔柔想要一匹小天马驮柔柔去摘星星。”梓柔开心地笑，“大仙大仙，所以你能变出一只小天马吗？”
“好，柔柔想要一匹小天马，大仙已经变出来了，它就在你父王王宫的马厩里，等你回去之后就能看到它了。”
“好耶好耶。”梓柔高兴地拍手，在大泽王脸上吧唧一口，“谢谢大仙，柔柔回去后会让人给你烧好多好多的香火的。”
“好好好，那本大仙就先谢谢柔柔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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