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畴西关
陆离出了剧岐将军大营，一路向北，经过大片无人区的原始森林，朝着畴西关方向赶去。
此时是冬天，不过持续了十四天的大雪已经停了。
方圆没有边际的原始森林，大多都是针叶林，冬天也不会枯黄败落。
刚刚经过漫长的雪天，此时一棵棵大树如披戎装，一片连着一片，仿佛一个个精神焕发的将军。
原始森林中笔直的一条小道朝着天际线直直射去，那是大军行军生生踏出来的路。
这个世界太多战祸，人口始终无法突破，让环境保持它原本容貌的同时，又显得有些荒芜。
路，原本是黑色的，但是雪刚停不久，鲜有人走。
陆离的一路骑行，像是这个世界的最后一道人影划过。
“八品正尉，”
“百将？”
原本百将品级都是七品军校。
剧岐将军把原本的七品军校百将封为八品正尉百将，这其中原因陆离心知肚明。
“境界者？”
即便立功再大，境界者与非境界者区别还是很大。
境界者
境界者。
陆离一路之上脑海不停的回荡这个词。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能成为境界者，这个世界的异端，或者说恩赐，又或者是惩罚。
在他心中，目前没有定位，他无法定位。
战争？稳定？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境界者？
如果这个世界原本有境界者后来又没有了境界者？
……。
畴西关是一处边境要塞，可以称做城，但是城中是没有平民百姓的。
城中有大军草料场，有大军铸造营，大军营房，大军指挥部等等的一切都是军事用处。
而且城外东西两处还分别驻扎着一万步战守军。
陆离从南城门进入，能听到前方北城墙之上有大军作战的动静，而且城中守军有调动痕迹，气氛也带着肃杀感。
“兄弟，如何？”陆离遇到一个行色匆匆的步战守军装扮模样的士兵，便问道。
“无事，听说敌军主将被中人校尉大人斩杀，现在敌军虽然是进攻，不过软绵绵的，成不得气候。”那士兵看着陆离，以为他是刚从外面办事归来，不知情况，以为他害怕，很乐意的安慰回答。
陆离深黑眉毛挑动了两下：
“敌军主将是我杀的。”
不过他没有反驳，只是心里暗暗得意。
看来敌国这次进攻真的不成气候，陆离也就放心了许多，他转入大军行马司，将从剧岐将军大营借来的马还了。
这行马司只管军中交通运输等事宜用马，大军骑兵战马可不归他们管，那是太仆寺直辖事宜。
还有大军草料场也是，这都是太仆寺在军中直辖管理，太仆寺又分属中央丞相管辖，与兵家起到相互作用。
这属于是燕国特色，因为燕国国力羸弱，千百年来，才最终形成了军从兵家，政从儒家的特点。
不过燕国儒家，都是儒士，具体说就是都是些没有入境成为境界者资格的人，通过自己努力，用知识成为建筑国家者。
说来可悲，却可敬。
陆离还了行马，来到大军草料场。
这里管理虽然是太仆寺官员，但其中养马，加工草料等等的人员却是兵，老兵，残缺不全的兵。
陆离找了好久，才在一槽马厩前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老爹。”陆离今天特别高兴。
像个一百四十斤的孩子，一蹦一跳的朝那个身影跑去。
有时候陆离也会恍惚，他好像有两个人格，性格完全不一样。
“听说敌国还在进攻，你怎么还有时间来这里。”
“老爹，我立功了。”陆离凑近那满脸皱纹，不修边幅的老兵身旁，含着骄傲的语气说道。
老人家迷离的视线突然有了焦距：“赵国退兵了。”
陆离摇了摇头：“没有。”
老人家看了他一眼，跛着左脚将手中草料放入马槽。
“立了什么功？”过了一会儿，才问道。
陆离得意，强行压下那种分享喜悦的表情，说道：“反正是立功了，具体明天再告诉你。”
“不过，等我入了兵家，成为境界者，一定第一时间帮你离开草料场。”不等老人家回答，他接着就说道。
老人家眯着眼睛开心一笑，这话他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过他也最清楚，这是陆离一直想要达到的目标，他心里最清楚这个目标的难度，毕竟自己穷极一生，也没有看到过那个目标的一点光华。
但是他不能打击，他要鼓励孩子。
陆老军头惯性的回答：“那就好，那就好。”
二十年的养育之恩，陆离早就已经将眼前这个连名字都没有，只知道自己姓陆的老头当做自己的亲人。
每一次，自己都会与他分享自己的成就，只想让他高兴高兴，如同真的父子。
陆老军头知道孩子有出息，将来一定能超过自己，他没有奢望孩子能入境，那不是他敢想的，他认为，孩子一定能成为一名屯长，指挥五十人叱刹疆场。
与老爹告别，陆离回到了自己与老爹的营房，这是陆离经过上面批准，自己动手建成。
这是军中老军头的特殊待遇，陆离还是沾了老爹的光。
他老爹因为战场上受伤无法恢复，只能永远跛着脚，便被分派去了大军草料场。永远失去了立功的机会。
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陆离不用担心老爹的人身安全。
他一直想的是，等自己入境，成为境界者，将老爹作为自己的亲兵要到身边照顾。
现在看来，就等明天了，能否入境，明天就会知道结果。
如果不能，又该怎么办？
千里挑一？万里挑一？自己会是那个幸运儿吗？
这也是他没有将具体告诉老爹的原因，他只想让老爹开心，不想让其失望。
他扯了扯腰上的酒壶，结果壶中已经没有酒。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他记得读大学的时候是滴酒不沾的。
也不太可能是因为老爹的原因，因为老爹太穷，而且自己还是婴儿时就是这样，没有喝奶，都是喝酒。
每每想到自己竟然是喝酒长大的，陆离自己都不太相信，因为这不科学。
但是这个就是事实，老爹还因为自己喝了他的酒而断酒过一段时间。
从自己十三四岁，能自己赚军功，有军饷开始，老爹才从新恢复饮酒自由。
此时是冬天，不过持续了十四天的大雪已经停了。
方圆没有边际的原始森林，大多都是针叶林，冬天也不会枯黄败落。
刚刚经过漫长的雪天，此时一棵棵大树如披戎装，一片连着一片，仿佛一个个精神焕发的将军。
原始森林中笔直的一条小道朝着天际线直直射去，那是大军行军生生踏出来的路。
这个世界太多战祸，人口始终无法突破，让环境保持它原本容貌的同时，又显得有些荒芜。
路，原本是黑色的，但是雪刚停不久，鲜有人走。
陆离的一路骑行，像是这个世界的最后一道人影划过。
“八品正尉，”
“百将？”
原本百将品级都是七品军校。
剧岐将军把原本的七品军校百将封为八品正尉百将，这其中原因陆离心知肚明。
“境界者？”
即便立功再大，境界者与非境界者区别还是很大。
境界者
境界者。
陆离一路之上脑海不停的回荡这个词。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能成为境界者，这个世界的异端，或者说恩赐，又或者是惩罚。
在他心中，目前没有定位，他无法定位。
战争？稳定？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境界者？
如果这个世界原本有境界者后来又没有了境界者？
……。
畴西关是一处边境要塞，可以称做城，但是城中是没有平民百姓的。
城中有大军草料场，有大军铸造营，大军营房，大军指挥部等等的一切都是军事用处。
而且城外东西两处还分别驻扎着一万步战守军。
陆离从南城门进入，能听到前方北城墙之上有大军作战的动静，而且城中守军有调动痕迹，气氛也带着肃杀感。
“兄弟，如何？”陆离遇到一个行色匆匆的步战守军装扮模样的士兵，便问道。
“无事，听说敌军主将被中人校尉大人斩杀，现在敌军虽然是进攻，不过软绵绵的，成不得气候。”那士兵看着陆离，以为他是刚从外面办事归来，不知情况，以为他害怕，很乐意的安慰回答。
陆离深黑眉毛挑动了两下：
“敌军主将是我杀的。”
不过他没有反驳，只是心里暗暗得意。
看来敌国这次进攻真的不成气候，陆离也就放心了许多，他转入大军行马司，将从剧岐将军大营借来的马还了。
这行马司只管军中交通运输等事宜用马，大军骑兵战马可不归他们管，那是太仆寺直辖事宜。
还有大军草料场也是，这都是太仆寺在军中直辖管理，太仆寺又分属中央丞相管辖，与兵家起到相互作用。
这属于是燕国特色，因为燕国国力羸弱，千百年来，才最终形成了军从兵家，政从儒家的特点。
不过燕国儒家，都是儒士，具体说就是都是些没有入境成为境界者资格的人，通过自己努力，用知识成为建筑国家者。
说来可悲，却可敬。
陆离还了行马，来到大军草料场。
这里管理虽然是太仆寺官员，但其中养马，加工草料等等的人员却是兵，老兵，残缺不全的兵。
陆离找了好久，才在一槽马厩前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老爹。”陆离今天特别高兴。
像个一百四十斤的孩子，一蹦一跳的朝那个身影跑去。
有时候陆离也会恍惚，他好像有两个人格，性格完全不一样。
“听说敌国还在进攻，你怎么还有时间来这里。”
“老爹，我立功了。”陆离凑近那满脸皱纹，不修边幅的老兵身旁，含着骄傲的语气说道。
老人家迷离的视线突然有了焦距：“赵国退兵了。”
陆离摇了摇头：“没有。”
老人家看了他一眼，跛着左脚将手中草料放入马槽。
“立了什么功？”过了一会儿，才问道。
陆离得意，强行压下那种分享喜悦的表情，说道：“反正是立功了，具体明天再告诉你。”
“不过，等我入了兵家，成为境界者，一定第一时间帮你离开草料场。”不等老人家回答，他接着就说道。
老人家眯着眼睛开心一笑，这话他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过他也最清楚，这是陆离一直想要达到的目标，他心里最清楚这个目标的难度，毕竟自己穷极一生，也没有看到过那个目标的一点光华。
但是他不能打击，他要鼓励孩子。
陆老军头惯性的回答：“那就好，那就好。”
二十年的养育之恩，陆离早就已经将眼前这个连名字都没有，只知道自己姓陆的老头当做自己的亲人。
每一次，自己都会与他分享自己的成就，只想让他高兴高兴，如同真的父子。
陆老军头知道孩子有出息，将来一定能超过自己，他没有奢望孩子能入境，那不是他敢想的，他认为，孩子一定能成为一名屯长，指挥五十人叱刹疆场。
与老爹告别，陆离回到了自己与老爹的营房，这是陆离经过上面批准，自己动手建成。
这是军中老军头的特殊待遇，陆离还是沾了老爹的光。
他老爹因为战场上受伤无法恢复，只能永远跛着脚，便被分派去了大军草料场。永远失去了立功的机会。
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陆离不用担心老爹的人身安全。
他一直想的是，等自己入境，成为境界者，将老爹作为自己的亲兵要到身边照顾。
现在看来，就等明天了，能否入境，明天就会知道结果。
如果不能，又该怎么办？
千里挑一？万里挑一？自己会是那个幸运儿吗？
这也是他没有将具体告诉老爹的原因，他只想让老爹开心，不想让其失望。
他扯了扯腰上的酒壶，结果壶中已经没有酒。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他记得读大学的时候是滴酒不沾的。
也不太可能是因为老爹的原因，因为老爹太穷，而且自己还是婴儿时就是这样，没有喝奶，都是喝酒。
每每想到自己竟然是喝酒长大的，陆离自己都不太相信，因为这不科学。
但是这个就是事实，老爹还因为自己喝了他的酒而断酒过一段时间。
从自己十三四岁，能自己赚军功，有军饷开始，老爹才从新恢复饮酒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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