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剑、光阴和松针
“师父，我们练什么？”叶墨微满脸期待地看着面前严肃的师父，终于可以学世间最上乘本事了。
“今日，为师便先带你了解我们武学境界。”
“境界是什么？”
“实力的划分，我们从弱到强分为：千泽陌、会星晓、奕阴阳、赋宇灵。”
“这些名字是瞎取的吗？”
“当然不是，不过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懂，等以后你到达相应的高度之后，你便会明白这些名称背后的内涵。”
“嗯嗯师父。”叶墨微转转眼珠，随后又开口：“师父，那千泽陌境界的人能打过赋宇灵境界的人吗？”
面对这样明显是弱智的问题，老人还很认真地想了想，随后他开口：“一般是不可以的，因为世人皆知赋宇灵是仙境，凡人怎能打过仙人。”
“哦！”
“不过有一种境界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那不是赋宇灵吗？”
“不是，是一种新的境界，四境代表的是实力，而这个境界代表的是内心。”
“内心？”
“没错，这个境界没有固定名称，它因人而异，只要找到这个境界，凡人亦可弑仙。”
“那如何找呢？”
“这就得看你自己了，每个人不同，真我不同，境界寻找的程度也便不同，你想想你是什么人？”
叶墨微看着师父，面对这样的问题，他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家的老头说过自己是什么人，叶墨微毫不犹豫道：“我是流氓。”
“啪！”师父给了徒弟一个暴栗。
“是谁说你是流氓的？”老人难以置信，当自家小徒弟坚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差点气得登天。
叶墨微捂着头，他有点委屈道：“师父，是老头说的，他说流氓流氓，便是流落逃亡的百姓，我当时也奇怪，我那时就问他：‘那不是不好的词语吗？’然后他说：‘那是世人之言，而你要在意的是你内心的声音。’”
师父听完哭笑不得，他揉了揉小徒弟的小脑袋，随后认真说道：“那读‘meng’不是‘mang’。”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读‘meng’是表示百姓，而‘mang’便是你之前理解的意思。”
“哦哦，懂了师父。”
“好了，今日为师便传授你真本事。”
听到此，叶墨微的眼睛更亮了。
“你要认真看好了，为师一一给你演示。”
“好的。”
叶墨微蹲在松树下看着老者。
老者气机引动，黑白二气蕴育而出，他拔出了那把叶墨微很熟悉的剑。
“此式——为所欲为。”
老人语落，剑已然挥出，剑息连绵，剑光起伏，黑白二气在剑周遭缭绕，老人挥剑很慢，但在小孩眼里，师父的一举一动尽显玄妙，他下意识地猜测老人的下一举动，但每每猜错。
“第三式——胡搅蛮缠。”
老人下半身开始动了，腾挪闪烁，在半空中留下阵阵虚影，在孩子的观感中，老人远了又好像更近了。
“第五式——偷鸡摸狗。”
老人挥剑，一道剑光冲天而起，随后又在半空中调转方向，凛冽剑光直冲老人而来，老人甩剑，近在咫尺的剑光附着在剑刃上，老人旋转身体，在此过程中，剑上青光更甚，在摆正身体后，老人挥剑，更加慑人的剑光冲破云霄，激起万千山风。
“第六式——画饼充饥。”
老人立剑，剑悬浮在老人胸前，剑光闪烁，无数把剑光在老人背后凝聚，老人挥手，顷刻间，万千剑光在老人周围缭绕。
“第七式——朝三暮四。”
剑意激荡，朝着四周浩浩荡荡席卷过去。
老人矗立在原地，他平复如剑一样激荡的内心，最后收剑，他看着眼睛都快冒火的徒弟，随后他用衣袖擦擦头上汗珠，轻微叹了口气，他来到叶墨微身前。
“师父我想学，我想学这本事，好厉害。”
“那是自然。”老人做到叶墨微旁边，看着恢复平静的青天，他道：“孩子，第一式胡作非为、第四式一叶障目、第九式狗急跳墙都是辅助招式，用处极大，哪怕为师没有演示，你也要认真修行。”
“嗯嗯”叶墨微重重点头，随后想了又想，道：“师父，这些名字好奇怪，他们都是啥意思？”
“一个名字而已，你打架又不会喊出来，无所谓了。”
“哦哦，那师父，我们现在开始？”
“不必着急，为师有点累了，歇息一会。”
“哦哦。”小孩子没有多想，他看着青天，眼睛一眨不眨。
“认真点，别胡……咳……别老想其他东西。”
“哦哦。”叶墨微重新挥剑。
“挥剑软弱无力，再挥五百次。”
“师父！”
“嗯？”
“好的师父。”
“师父我不想学了……”
“你不学这世间最上乘的武功了？”
“学！”叶墨微咬牙。
“师父你看外面下雪了呀！”
“好好背书。”
“哦。”得到师父的一记敲打，叶墨微继续背书：“人之初，性本善……”
“嗯，看来你还是有点天赋的。”
“那必须的。”
“师父你看，那棵松树又有松果了。”
“嗯，你来之后，那松树一共结了几次果实了？”
“一共三次，我记得很清楚。”
“嗯，再练练。”
“嗯。”
“师父，你这剑好像快烂了。”
“这可是天下第一剑，你可莫要随意猜测。”
“天下第一剑？”
“没错，师父可从来没有骗过你，这就是天下第一剑。”
“你知道世间最纯粹的，最干净的是什么吗？”
“嗯？不知道。”
“傻小子，是敢于赴死的心。”
“心还能看见？”
“当然看不见，不过你能强烈感受到他内心的炽烈，这种人，所向披靡，无所不能。”
“嗯，师父我好像没有。”
“自己想办法。”
“哦哦。”
“那再问你，世间最真挚的是什么？”
“亲情，额或者爱情。”
“错，是剑语，语言的语，剑的每一次碰撞，便是一次交流，心与心毫不掩饰地交流。”
“哦哦。”
“你别一直‘哦哦’呀。”
“好的师父。”
“诶，孺子不可教。”
“孩子，剑是什么？”
“嗯……杀人夺命者。”
“不是。”
“那是什么？”
“杀人器，夺命者。”
“这这不和我一样吗？”
“不一样的，剑在我手里是杀人器，在你手里是玩具。”
“师父，你这话我可不同……哎呀！”
“嗯？”
“师父你说得好对。”
“外面结了几次果了？”
“师父已经七次了，徒儿如今已经十六岁了。”
“诶，七年时光转瞬即逝，也罢，你该下山看看了。”
“不去，师父我要陪你。”
“和我一个老人在这里干什么？赶紧下山，让我难得清净清净。”
“师父，我下山干什么？一个人都不认识，下去之后无事可干。”
“你下去过？当真无事可干？你不想亲眼见见这世间的繁华？”
“我想，可是……”
“去吧，诺，拿上师父这把剑，从此他就是你的了。”
老人坐在树下，他看着天空，七年前的童颜鹤发，七年前的风姿绰约已烟消云散，坐在这棵老松树下的是一位真正的老人，在他旁边，一身着青衫的年轻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一步三回头地朝山下走去。
“师父，一周之后我会回来看你的。”
“师父……”声音渐渐远去，老人听不真切，真是老了呀。
老人没有看徒弟，他一直看着天空——永恒的天空。
“今日，为师便先带你了解我们武学境界。”
“境界是什么？”
“实力的划分，我们从弱到强分为：千泽陌、会星晓、奕阴阳、赋宇灵。”
“这些名字是瞎取的吗？”
“当然不是，不过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懂，等以后你到达相应的高度之后，你便会明白这些名称背后的内涵。”
“嗯嗯师父。”叶墨微转转眼珠，随后又开口：“师父，那千泽陌境界的人能打过赋宇灵境界的人吗？”
面对这样明显是弱智的问题，老人还很认真地想了想，随后他开口：“一般是不可以的，因为世人皆知赋宇灵是仙境，凡人怎能打过仙人。”
“哦！”
“不过有一种境界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那不是赋宇灵吗？”
“不是，是一种新的境界，四境代表的是实力，而这个境界代表的是内心。”
“内心？”
“没错，这个境界没有固定名称，它因人而异，只要找到这个境界，凡人亦可弑仙。”
“那如何找呢？”
“这就得看你自己了，每个人不同，真我不同，境界寻找的程度也便不同，你想想你是什么人？”
叶墨微看着师父，面对这样的问题，他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家的老头说过自己是什么人，叶墨微毫不犹豫道：“我是流氓。”
“啪！”师父给了徒弟一个暴栗。
“是谁说你是流氓的？”老人难以置信，当自家小徒弟坚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差点气得登天。
叶墨微捂着头，他有点委屈道：“师父，是老头说的，他说流氓流氓，便是流落逃亡的百姓，我当时也奇怪，我那时就问他：‘那不是不好的词语吗？’然后他说：‘那是世人之言，而你要在意的是你内心的声音。’”
师父听完哭笑不得，他揉了揉小徒弟的小脑袋，随后认真说道：“那读‘meng’不是‘mang’。”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读‘meng’是表示百姓，而‘mang’便是你之前理解的意思。”
“哦哦，懂了师父。”
“好了，今日为师便传授你真本事。”
听到此，叶墨微的眼睛更亮了。
“你要认真看好了，为师一一给你演示。”
“好的。”
叶墨微蹲在松树下看着老者。
老者气机引动，黑白二气蕴育而出，他拔出了那把叶墨微很熟悉的剑。
“此式——为所欲为。”
老人语落，剑已然挥出，剑息连绵，剑光起伏，黑白二气在剑周遭缭绕，老人挥剑很慢，但在小孩眼里，师父的一举一动尽显玄妙，他下意识地猜测老人的下一举动，但每每猜错。
“第三式——胡搅蛮缠。”
老人下半身开始动了，腾挪闪烁，在半空中留下阵阵虚影，在孩子的观感中，老人远了又好像更近了。
“第五式——偷鸡摸狗。”
老人挥剑，一道剑光冲天而起，随后又在半空中调转方向，凛冽剑光直冲老人而来，老人甩剑，近在咫尺的剑光附着在剑刃上，老人旋转身体，在此过程中，剑上青光更甚，在摆正身体后，老人挥剑，更加慑人的剑光冲破云霄，激起万千山风。
“第六式——画饼充饥。”
老人立剑，剑悬浮在老人胸前，剑光闪烁，无数把剑光在老人背后凝聚，老人挥手，顷刻间，万千剑光在老人周围缭绕。
“第七式——朝三暮四。”
剑意激荡，朝着四周浩浩荡荡席卷过去。
老人矗立在原地，他平复如剑一样激荡的内心，最后收剑，他看着眼睛都快冒火的徒弟，随后他用衣袖擦擦头上汗珠，轻微叹了口气，他来到叶墨微身前。
“师父我想学，我想学这本事，好厉害。”
“那是自然。”老人做到叶墨微旁边，看着恢复平静的青天，他道：“孩子，第一式胡作非为、第四式一叶障目、第九式狗急跳墙都是辅助招式，用处极大，哪怕为师没有演示，你也要认真修行。”
“嗯嗯”叶墨微重重点头，随后想了又想，道：“师父，这些名字好奇怪，他们都是啥意思？”
“一个名字而已，你打架又不会喊出来，无所谓了。”
“哦哦，那师父，我们现在开始？”
“不必着急，为师有点累了，歇息一会。”
“哦哦。”小孩子没有多想，他看着青天，眼睛一眨不眨。
“认真点，别胡……咳……别老想其他东西。”
“哦哦。”叶墨微重新挥剑。
“挥剑软弱无力，再挥五百次。”
“师父！”
“嗯？”
“好的师父。”
“师父我不想学了……”
“你不学这世间最上乘的武功了？”
“学！”叶墨微咬牙。
“师父你看外面下雪了呀！”
“好好背书。”
“哦。”得到师父的一记敲打，叶墨微继续背书：“人之初，性本善……”
“嗯，看来你还是有点天赋的。”
“那必须的。”
“师父你看，那棵松树又有松果了。”
“嗯，你来之后，那松树一共结了几次果实了？”
“一共三次，我记得很清楚。”
“嗯，再练练。”
“嗯。”
“师父，你这剑好像快烂了。”
“这可是天下第一剑，你可莫要随意猜测。”
“天下第一剑？”
“没错，师父可从来没有骗过你，这就是天下第一剑。”
“你知道世间最纯粹的，最干净的是什么吗？”
“嗯？不知道。”
“傻小子，是敢于赴死的心。”
“心还能看见？”
“当然看不见，不过你能强烈感受到他内心的炽烈，这种人，所向披靡，无所不能。”
“嗯，师父我好像没有。”
“自己想办法。”
“哦哦。”
“那再问你，世间最真挚的是什么？”
“亲情，额或者爱情。”
“错，是剑语，语言的语，剑的每一次碰撞，便是一次交流，心与心毫不掩饰地交流。”
“哦哦。”
“你别一直‘哦哦’呀。”
“好的师父。”
“诶，孺子不可教。”
“孩子，剑是什么？”
“嗯……杀人夺命者。”
“不是。”
“那是什么？”
“杀人器，夺命者。”
“这这不和我一样吗？”
“不一样的，剑在我手里是杀人器，在你手里是玩具。”
“师父，你这话我可不同……哎呀！”
“嗯？”
“师父你说得好对。”
“外面结了几次果了？”
“师父已经七次了，徒儿如今已经十六岁了。”
“诶，七年时光转瞬即逝，也罢，你该下山看看了。”
“不去，师父我要陪你。”
“和我一个老人在这里干什么？赶紧下山，让我难得清净清净。”
“师父，我下山干什么？一个人都不认识，下去之后无事可干。”
“你下去过？当真无事可干？你不想亲眼见见这世间的繁华？”
“我想，可是……”
“去吧，诺，拿上师父这把剑，从此他就是你的了。”
老人坐在树下，他看着天空，七年前的童颜鹤发，七年前的风姿绰约已烟消云散，坐在这棵老松树下的是一位真正的老人，在他旁边，一身着青衫的年轻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一步三回头地朝山下走去。
“师父，一周之后我会回来看你的。”
“师父……”声音渐渐远去，老人听不真切，真是老了呀。
老人没有看徒弟，他一直看着天空——永恒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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