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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

    送走老郑一行人,我跟林和时说:“把我送回家,我要好好歇一下,连喝七天谁能受得了!”一边说我一边揉着脚腕,这脚啊,还真得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我白天还得陪玩呢,我老婆说除了度蜜月,我都没陪她玩过一整天的,这下子可到好,过年七天乐啊,白天晚上的,真受不了啊”郑和时一边埋怨着,一边把副驾驶的座椅往后靠。

    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问:“诶,张总,您说郑总他们这次来干嘛的?就是单纯的来玩玩?”

    我从嘴角吐了“呵呵”两个字给他。我心里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但是这种事情既然没说,也没必再拿出来讨论了。

    闭上眼睛,小歇一会,似乎还能闻到从车窗缝隙吹进来的一股花香味。

    再醒来,发现车停在我妈家的小区门口,司机不在,林和时睡得嘴角还有口水的痕迹,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下午2点,也就是差不多睡了将近3个小时。我穿上鞋子,下了车,李师傅坐在路边圆墩子上抽着烟,看我下来赶紧把烟掐了走过来:“张总,看您睡着香,不敢打扰您,就把车停在这让您先休息一下!”

    “李叔,您下次喊我,您这样等着,我都不好意思!”

    “张总,您客气,我们做司机不就是等嘛,不在这等也是在那等,一样的!”李师傅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我示意他把林和时也送回家,他也不用回公司,直接下班。这几天,他跟着到处跑估计也累坏了。

    爸妈家的小区在静安寺附近,为什么说叫爸妈家的小区,而不是我家小区,因为我不住这里。他们退休以后,我把他们从沈阳接来上海,本想让他们跟我一起住,哪成想我妈实在是受不了我早上不起来,晚上睡得晚。于是他们背着我找了中介,据说跑遍大上海,最终相中了这套两室一厅的二手房,用我妈的话讲:“这里有人间烟火气,不像你住那地方,到处冷冰冰的。”

    这一住,就是五年,想想我从读大学来到上海,一晃也十年了。而沈阳,我也有两年没回去了,我妈还念叨着,明年过年高低也得跟我爸回沈阳,在上海连个亲戚也没有,过年冷冷清清的。

    说来也是,来的头几年,每年过年我还能陪他们回去,自从这两年方总去了澳洲陪儿子治病,公司差不多都交给我打理,别说过年回沈阳的时间没有,就算在上海,一到过年工作多,应酬也多,能在家安心休到初二都是烧高香。

    走到门口摸了摸包,才想起来钥匙在我车里,敲门没人开,给爸妈打电话无数,也没人接。想想算了,到楼下亭子里看大爷下棋,顺便等他们吧。

    两个大爷下棋特别的慢,每走一步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好像走的不是一步棋,那就是在行军打仗,走错一步牺牲的都是千军万马,我就这样静静的看了两盘。另外一个看棋的大爷注意到了我:“姑娘,我看你看半天了,你是等人啊!”

    我说:“嗯,我爸妈家住这,我没带钥匙,家里没人,我就在楼下等等!”我随手指了指爸妈家的窗户。

    “啊,你是老张家那姑娘吧,我总跟你爸下棋,我说看你眼熟呢!”大爷哈哈笑着。

    我也跟着大爷笑着,反正也不知道说啥。但是大爷接下来的话,我立马笑不出来了。“咦,他们两口子不是报团去乌镇了吗?”说着还捅了捅下棋的大爷,似乎为了论证一下:

    “老王,老张两口子是不是去乌镇了?”

    王大爷还在思考着他的棋,眼睛在棋盘上就没离开过,过了大概2分钟,王大爷才慢悠悠地说:“啊?老张两口子,老张两口子不是后天才回来吗?”

    “得了,您老先下着,那我先走了!”我一边说一边心里嘀咕着,真是亲爹亲妈,出门也不告诉一声。随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我妈的微信,那朋友圈里都是照片,笑得花枝招展的。

    走出小区,想想这不早不晚的,倒不如去静安寺转转。上海这个地方,也就读大学的时候,周末经常跟同学出来玩。自从工作,满世界的跑,确实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一个人走走了。

    五月,我感觉是上海最好的月份,不冷不热,不寒不燥,夕阳照在静安寺各种建筑的瓦片上,金碧辉煌、熠熠生辉。

    我静静地看着门口有四个狮子蹲在上面的大柱子——四面狮子吼的梵幢,这跟里面的金刚宝座塔一样,都是密宗风格的建筑。我去过很多寺庙,觉得静安寺的风格跟中原的大部分寺庙的风格都有很大的不同,我甚至觉得它更像是雪区里寺庙的风格。

    微信的短信声响起,毫无悬念的是老妈的语音:“姑娘啊,我跟你爸在乌镇呢。忘了告诉你了,那个啥,等回去再说吧。快点,现在没人赶紧照……”显然,后面突然声调上升的那句,是跟我爸说的。

    回了一句“好的,你们好好玩,我没事!”刚要收起手机,看见微信的通讯录上有一个小红1,随手点开一看“我是群聊“实验二中00届俱乐部”的林熠”

    “林熠”,我对这个名字太熟悉了,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个人,也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但是有很多事有很多人就是这样,它存在于你的记忆深处,让你常常会忆起,从不敢遗忘。

    小升初的时候,我进入一所并不是划片区的实验中学,也就是所谓的市重点中学,这也得亏我妈动用了各种的关系,用她的话是:“如果我要是不好好读书,那都对不起她舍出去的那张脸面”。

    理所当然的刚步入初中,班级里全是生面孔,我小学同学差不多都去了直升的片区中学,我们班只有我,每天得比别人多起半小时,冬天坐公交,夏天骑自行车。

    我那时候常常在想,每天这一小时的通勤时间用来读书,那压根也不需要来什么重点中学,当然我也仔细推敲过,就算把这一小时省下来,我也不可能用它来读书。

    林熠跟我并不是同班,是隔壁班的学习委员,学习好个子高长得帅。要说注意到他,那还是我们班的女生过来向我打听他,那时我才知道,林熠跟我在同一个小学,不过也是不同班,而要说对他的印象嘛,似乎感觉他好像做过旗手,升过几次国旗。

    同样,他家住在跟我家同一方向,自从知道了这么个人以后,也就常常能遇见,公交车上啊,放学回家骑自行车的路上,操场上,楼梯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上学或者放学的时候,开始总想着能碰见他,我知道,我的青春开始在萌动了。

    可是我不敢啊,喜欢归喜欢,若要是问,初中那三年到底谁知道我喜欢过他,那就只有我的日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