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第三十二章：恶果

    在寂静了一段时间之后，周围立刻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声音，特雷斯享受着众人崇拜的声音，这整片林海沸腾了。所有人都在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庆贺着这一刻的到来。

    “我们赢得了这场战役。”特雷斯也长舒了一口气，他周围的人飞快的给信鸦的腿上绑上了这条消息的小纸条，这条消息将很快传遍天南海北。

    很快他们就一拥而上，将帝国士兵身上的物资都搜刮一空，普雷斯周围其实也还有活着的士兵，以及之前被俘虏的士兵，他们被蛮族士兵捆绑起来，押到祖祭坛，在大萨满的见证下，被剜心祭天，而普雷斯的首级则被传阅各大部落，来证明特雷斯的功绩。

    天使族的使者站在空中，眼前的黑色火墙突然消失了，“奥菲托斯，今天的事我记下了。”天使说道，他现在正在飞速的赶往格雷戈里心脏的所在地。

    两天之后，一支部队出现在了第三要塞的门前，守城的士兵揉了揉眼睛，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群像乞丐一样的人正朝着他们走来，为首的还举着一杆破破烂烂的大旗。这只队伍正是由波洛克所统帅的那支残部，他们和另一支残部汇合后跋涉了两天两夜，终于抵达了第三要塞的城下。此时的他们和刚出要塞时的那支精锐之师已经完全不可以同日而语了，他们的穿着已然和乞丐无异，手上的兵器很多也变得破破烂烂的。“你们是？”城墙上的士兵高声喊到，波洛克没有说话，他举起了鹰徽用自己的全部力量驱动了起来，鹰徽闪闪发光，和城门上的印记相互呼应，印证了他们的身份。士兵们赶忙前往，将城门打开了，将他们迎了进去。

    “殿下，九大兵团已经汇聚在了敌后，只等您的一声令下了。”几个黑袍人跪在瑞文的面前，但是瑞文此刻却眺望着远方，他的内心隐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既没有叫下属离开，也没有叫他们留下。“拿着我的亲笔信以最快速度返回要塞。”瑞文将一封信交给了跪着的人当中的一个，他有点担心另一边的局势了。“然后你就去和他们说吧，立刻动手。”瑞文总有些不详的预感，但是又说不出是什么。“算了，我们准备动手吧。”先解决眼前的祸患才是最重要的。

    帝历1267年9月，皇储瑞文携北军之主力与希尔大破黑羽军，斩首数万级，携此战之势，瑞文巡游荒原，六破黑羽军。

    “殿下，敌人又失去了踪迹。”瑞文听着眼前之人的汇报，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有想到，那位对手有如此狠毒的决心，居然以壮士断腕的勇气舍下了十余万部队，带着剩下的精锐一举打穿了已是强弩之末的三支军团。后来就是漫长的追击战了，瑞文也算是穷追不舍，即使来自要塞的那封信都没有阻止他继续追击的想法。他已经在一个月之内和黑羽军打了6场遭遇战，此时他们已经深入荒原了，补给线变得极为漫长，经常遭到半兽人和一些不知名的人形种族一直在骚扰这条补给线，现在是没有一点办法的。“再等一等，这次首恶必须抹除。”瑞文说道。

    帝历1267年10月，瑞文大破黑羽军于石城，斩首万余级，瑞文站在战场之上，士兵们一个个的将那些还在喘气的半兽人捅死，士兵们在那里包扎着伤口，显然这种普通的包扎的效果有些微弱，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瑞文扫视着自己周围的战场，那个黑影刚才与他一战之后就只身一人逃走了，将他所带领的所有军队全部留下了。瑞文回忆着那个人最后的话语，“我不是只有一个人。”瑞文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的内涵，自己这位敌人的背后应该站着更加恐怖的存在，他的内心还是很沉重的。帝历1267年11月帝国班师回朝，对外宣称一举扫平黑羽军。

    “瑞文殿下，我希望我可以以您的顾问的身份加入参与这次征战。”一个黑袍的男人正恭敬的对瑞文说道，“天使从来不会掺和人间的战争，你们这次到底有什么想法。”瑞文点破了此人的想法，这人倒也不隐瞒，将这一切娓娓道来。“想必您也注意到了吧，两个月前的事……”

    帝历1267年12月，瑞文再次兴兵北上，这次他调动了很多在南方的军队，他的准备极为充分，他甚至发布了檄文来分割蛮族的各方势力，在瑞文的种种手段下，特雷斯的联盟在组成了一段时间之后很快就彻底土崩瓦解了，瑞文先是正面进攻，在沃古尔河的冰面上展开了大屠杀，将特雷斯打的只身一人逃走，后来他又带来了一支联军，双方在那片已经爆发过大战的丛林里再次激战，这次即便是有会使用死灵术的人相救都没有用，特雷斯再次遭到了碾压，他的嫡系完完全全的葬送在了这片森林中，就连大萨满也死了，死状异常的惨烈，所有蛮族的部落都视特雷斯为洪水猛兽，疯狂的驱逐他。

    冰原之上，特雷斯身上裹着厚厚的熊皮，这已经是他不知道在冰原上待的第几天了，帝国的军队似乎暂时还没有前往这个方向进行寻找，瑞文似乎觉得重新镇压那些蠢蠢欲动的部族才是正道，并没有立刻追上来。

    瑞文站在蛮族的组祭坛上，他看到普雷斯的头颅正被当作祭品放在祭坛的上方，头颅已经干枯了，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位蛮族长老的介绍，他真的很难将眼前这颗枯萎干瘪的头颅和他记忆中那个才华横溢又贪财的将军当成一个人。“将他好生安葬吧。”瑞文说道，这次他们沿路还将上一次战役中战死的人尽皆安葬，不再让他们继续暴尸荒野。但是他们发现了一件事情，也就是阿道夫失踪了，瑞文当然逼问过所有蛮族的头领，但是并没有什么用，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你们的神吗？”瑞文的手轻轻抚摸着祭坛，这座祭坛已经经过了不知道多少的岁月，，但是中央的纹饰依然是清晰可见。他转身离开了，什么都没有带走，站在他左右两侧的蛮族长老也因此长舒了一口气。

    1268年1月，瑞文的军队抵达了森林与冰原的交界处，他仅仅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就再次让蛮族臣服在了帝国的刀剑下，这似乎是一个很大的成就，但是瑞文并没有这样的感觉，诡异的死灵法师，精灵族最知名的叛徒奥托菲斯，自己的死敌亚尔洛特，这些人之间似乎有着若隐若现的联系，不过现在，有一个祸患是可以被彻底抹掉的，那就是特雷斯。

    冰原上，一个男人裹着熊皮坐在一棵树旁边烤着火，他左边的袖管完全是空的，特雷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那么绝望，瑞文就像是一个恶魔，在他的面前，他的一切都已经被击碎了，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特雷斯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根洁白的羽毛，这应该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冰神之羽。

    瑞文的军队在二月份踏入了冰原，在这里他们遇到了冰魔，双方爆发了一场遭遇战，冰魔战败，但是瑞文出于某些原因，并没有对冰魔大开杀戒，但是也从这些生灵的口中得到了阿道夫的下落。“阿道夫被那个法师带走了。”瑞文的脸色反正是很精彩的。

    “殿下，请止步。”一个美丽的身影站在大军的前方，瑞文制止了士兵上前杀戮的动作，“圣女的面子我还是会给的，不过我也有信物。”瑞文的手掌中多了两根洁白的羽毛。“殿下，那您要送来的两个人是。”女人向他鞠了一躬，用非常尊敬的语气问道。“你们两个，这个东西给你们了。”两个身影立刻对着瑞文鞠了一躬，他们的手腕上都缠绕着一根洁白的羽毛，象征着他们的贵客身份。

    1268年3月，瑞文班师回朝，1268年10月，皇帝病逝，显然之前三个军团全军覆没的消息对他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瑞文于同年12月登基称帝。

    特雷斯站在冰神殿的大门前，他转过头去，显然十个月的磨练让他的战斗力更上了一层楼。但是他依然和瑞文之间存在极大的差距，不过他并不是特别着急。“感谢圣女救命之恩。”特雷斯对着身后的神殿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一个黑影挡在了他的面前，银色的笑脸面具使得他的形象变得更为诡异，他什么也没说，就一剑刺了过来，特雷斯躲过了，但是那个人的速度还在加快，渐渐的他变得无法闪避了，他抽出了自己一直用来防身的短剑，两个人就这样缠斗了起来。“今日，取汝性命。”黑衣人用非常轻的声音说出了他的目的，“不好。”特雷斯的眼睛反应了过来，但是他的身体并没有，黑影背后多了一只手，黑色的匕首迅速的将他贯穿了，另一个黑影缓缓的从黑影中走了出来。

    “你们！”特雷斯想要嘶吼，但是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有毒，而且是很强的毒，迅速的摧毁了他的一切抵抗能力。“是我。”黑影顿在他面前，摘下了自己的面罩。特雷斯非常的惊讶，他张大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再见。”这大概是特雷斯在这个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黑影斩下了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真的要放纵这些人吗？”神殿中的人提问到，圣女并没有回答。

    这一场战役的结果似乎就只是这些了，并不是，在这场战役后500年，帝国撤军离开了九大要塞，九大要塞成为了另一批人的核心领域，那座黑暗之城的名字再一次广为人们所熟知。而蛮族成为了帝国永恒的边患，他们再也没有忌惮过帝国的武力，在瑞文统治的后期，帝国甚至要保持守势，半兽人则在北方横行无忌，帝国甚至要修建长城来抵御半兽人的进犯。而帝国在瑞文退位后（100年后）很快就爆发了激烈并持久的内战，海上而来的入侵者和本土的权贵，最终将原本帝国的核心区域一分为七，将皇族驱逐到了东部的地区去了，其余地方则陷入了持久的混乱当中。兽人帝国在混乱中崛起，摆脱了人类仆从的身份，割据一方，而光明教廷再次死灰复燃，继承了原本帝国最核心的区域，帝都，大肆传播信仰。整个大陆陷入了混乱当中，并且持续了千年都没有改变，曾有人尝试做出改变，但是都失败的特别彻底，而原本对于帝国的记忆也渐渐的从人们的记忆中抹去，那个时代被称为黄金时代，而现在却可以说是黑铁时代。而真正的故事也将从这一片混乱中开启，在这群雄并起的时代，才会升起一颗颗璀璨的新星，而我们的故事也将从一个来自东方的孩子身上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