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送粽
“干得不错，你说，咱家赏你点什么好？”一个原本侍立在侧的小太监笑嘻嘻地走到了上首的位置，他看了看座位，有些嫌弃地没有坐下。
“九千岁，啊不不！老祖宗！老祖宗，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胖太监磕头如捣蒜，脸上的铅粉块块碎裂，露出了里面一张腐烂融化的脸。
“啪嗒”一声，粘稠的油状液体带着一颗眼球掉在了地上，肥硕的太监赶紧把眼睛塞了回去，同时也不忘用手把那些油脂一捧一捧地舀起来，倒回自己的身体里。
九千岁随手丢出了两颗暗红色的蛋，两颗蛋碰到地板上却没有碎，而是咕噜咕噜地向着胖太监滚去。
胖太监见到那两颗蛋，心中的兴奋难以抑制，他顾不上再次掉出来的眼球，直接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两颗蛋，咬破手指，挤出了两滴乳白色的血液，滴到蛋壳上。
蛋壳吸收了血液后开始道道龟裂，胖太监急吼吼地将蛋往地上一磕，剥开蛋壳，露出里面一团粉色的人形血肉。
胖太监急忙把两团还在不停蠕动的血肉丢尽了自己嘴里，一脸满足地细细咀嚼、缓缓咽下。
粉色的触手从胖太监破损的面部伸出，粘起流到地板上的眼球、油脂和铅粉块，将胖太监的面部一一补好。同时，他下面开始排出许多黑绿色的秽物，随着这些秽物的排出，他的上半身开始缓缓缩小。
九千岁捂着口鼻，吩咐道：“叫人来弄干净，以后咱家还要在这里住呢！还有，你去盯着惠安，那老小子表面上看起来恭敬，办起事来还不如那些兵家实诚。务必要把吕家的粽送到笠湖，等你回来后，咱家还有赏赐。”
“你也知道，魂魈没了，捕蛇郎也没了。无垢丹太后自己都不够吃了，咱家这里的也是吃一颗少一颗啊。”九千岁一脸玩味地看着跪趴在自己脚边，原本不可一世、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黄兄，我们走吧。”诸葛渊突然开口，语气中有略带哀求。
“走？去哪？怎么走？”黄火土一脸疑惑地抬头。
“他们要举行送粽仪式，我们混进去就行，我路上再跟你解释吧。”诸葛渊脸上尽是失落，显然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黄火土没有再多问，既然选择无条件相信诸葛渊，他也乐得不想那么多。
背上失落的诸葛渊，黄火土迅速滑下了高楼。路上巡逻的士兵少了很多，黄火土也无需再东躲西藏，直接穿过走廊，到了送粽仪式举行的现场。
院子里搭起了一个简陋的舞台，一堆人正在舞台上围着一堆篝火跳着古怪的舞蹈，那个名叫惠安的国师则在高台上盘腿坐着。
“这是送粽仪式，就是把死去人的怨念打入木偶傀儡之中，然后一起沉到水里，镇压起来。”诸葛渊指向舞台，为黄火土解释状况，“那是傩舞，台上的国师在借助傩舞的力量聚集这里的怨气。”
黄火土虽然听不明白，隐隐觉得是很厉害的事情，就跟着点了点头。但他更关心诸葛渊刚刚的异常状态。
“你刚才怎么了？”犹豫再三，黄火土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哎～我中了别人的计中计。”诸葛渊有些难以启齿，又担心会诱发黄火土的记忆，组织好语言才继续说下去。
“有人花了重金，炼制了增添寿命的丹药，用来收买朝堂里上的大人物，从而达到自己野心。可那些财力物力从哪来，就得从民间搜刮，因此天下被搅得民不聊生。”
“小生自觉心系天下，又自诩智谋过人，就想要去断了那些丹药的供应。于是联络了朝中的有志之士，不料却中了别人的引蛇出洞之计，不仅折损了全部的人手，我自己还被抽去了术法，成了一个普通人。”
火光映照在诸葛渊的脸上，将她的悲愤、委屈和不甘勾勒得一清二楚：“可刚刚听了那两个太监的话，小生这才知道，我只是被人戏弄，被人当成了一把刀而已。那个九千岁真是厉害，轻轻松松就重创了太后跟朝中的反对势力，将大权揽入了自己手里。”
其实诸葛渊还有话没说，这次吕家庄的覆灭，大概率也是那位九千岁的手笔。
“我去杀了他！”黄火土听完，只觉得血气上涌，他不想诸葛渊一直这么颓废，他想让诸葛渊开心起来。
“九千岁炼制的污垢阳寿跟太后的不同，应该是另一条门路，能有这样的手段，哪里是你想杀就杀得了的。或许他刚刚就已经发现了我们，只是觉得我们已经无关轻重了，不屑出手而已。”诸葛渊神色萎靡，语气郁结。
黄火土赶忙给她打气：“别灰心，等你恢复了术法，再杀回去就是了！我也会不断提升自己，到时候我帮你弄死他们。力大砖飞，只要我们实力够强，就不怕他们那些阴谋诡计了。”
诸葛渊感激地看了黄火土一眼，刚要开口，就被一阵唢呐声打断了。
远处的仪式进行到了下一个环节，舞台前刮起了一阵半透明的旋风。国师猛得睁开了眼睛，他的四只手臂伸出，每只都举着一件兵器。他身形一动，就闪到了舞台上。
黄火土只觉得眼前紫色一闪，舞台上跳傩舞的人和周围站着的士兵、太监全部都倒在了地上，肚破肠流。
“班杂咕噜叭嘛……悉地吽……哦姆阿弥怛跋纥哩呵……哦姆阿弥怛跋阿瑜悉地吽纥哩呵”
随着国师的抑扬顿挫的咒语声，他的四只手跟手里的武器有节奏地摆动起来，那些尸体里的内脏血管也随之飘了起来，向着那阵半透明的旋风汇聚而去。
国师的咒语越念越急，血肉内脏很快就形成了一尊凶神恶煞的神像。那个神有四个头八只手，单脚点地，腰间似乎还缠抱着一个什么东西。
“多闻多罗！”诸葛渊发出了很不可思议惊呼，好在周边的人都已经死完了，台上的国师也正在专心致志地做法，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动。
“什么是多闻……”黄火土说到一半，就被诸葛渊捂住了嘴。
“别说这个名字，你是邪祟，说了会被他听到的。小生曾在树上见过，多闻多罗是西北极远处的邪神，四面八臂是他的特征。其他的，黄兄你不能知道了，你只要在脑子里形成多闻多罗的概念，就会被他侵蚀，直到成为他的仆从为止。”
诸葛渊指着舞台说：“黄兄，快，趁现在带着我躲到舞台里面去。”
黄火土有些痴了，诸葛渊的手捂在他脸上的触感，让他心神荡漾。直到诸葛渊语气加重地说了第二遍，他这才反应过来。
好在他速度快，二人刚藏好，原本肥硕、现在已经变成精壮少年的八千岁走入了院子。
“国师，准备好了吗？”八千岁没有刚刚在低三下四，他神色倨傲、中气十足地看向国师。
国师立即睁开眼，看到八千岁现在的模样，他喜出望外，讨好道：“好了好了，八千岁，您这是已经服食了九千岁的污垢阳寿了？”
“当然。”八千岁得意无比，他向国师展示了自己现在健壮到完美的身材，“只要用心办差，你也会得到老祖宗的奖赏的。”
得到肯定的回复，国师立即向着高楼叩拜：“小人愿为九千岁的坐下狗，门前犬。”
“行了，启程吧。”八千岁指挥手下的小太监往舞台上搬了一副卧榻软垫，自己舒服地靠了上去。
“是是是！这就启程！”等八千岁安顿好了，国师这才再次做法，将多闻多罗神像移到了舞台上，然后整个舞台飘了起来，向着西南方向飞去。
高楼中的九千岁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个麻将牌，丢在了刚刚清洗干净的地板上。
麻将牌在地上忽忽悠悠地变大，变成两个人，正是吕义和辛十八。二人的头一阵扭曲，吕义的头变成了北风，而辛十八变成了二饼。
“骰子老大，还得是您！耍得真是好啊！！”北风谄媚地恭维，同时恭敬地双手递出了一枚小骰子。
九千岁撇了一眼，淡淡道：“我暂时用不着这东西了，你给大梁那位送去吧，他用得着。”
“九千岁，啊不不！老祖宗！老祖宗，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胖太监磕头如捣蒜，脸上的铅粉块块碎裂，露出了里面一张腐烂融化的脸。
“啪嗒”一声，粘稠的油状液体带着一颗眼球掉在了地上，肥硕的太监赶紧把眼睛塞了回去，同时也不忘用手把那些油脂一捧一捧地舀起来，倒回自己的身体里。
九千岁随手丢出了两颗暗红色的蛋，两颗蛋碰到地板上却没有碎，而是咕噜咕噜地向着胖太监滚去。
胖太监见到那两颗蛋，心中的兴奋难以抑制，他顾不上再次掉出来的眼球，直接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两颗蛋，咬破手指，挤出了两滴乳白色的血液，滴到蛋壳上。
蛋壳吸收了血液后开始道道龟裂，胖太监急吼吼地将蛋往地上一磕，剥开蛋壳，露出里面一团粉色的人形血肉。
胖太监急忙把两团还在不停蠕动的血肉丢尽了自己嘴里，一脸满足地细细咀嚼、缓缓咽下。
粉色的触手从胖太监破损的面部伸出，粘起流到地板上的眼球、油脂和铅粉块，将胖太监的面部一一补好。同时，他下面开始排出许多黑绿色的秽物，随着这些秽物的排出，他的上半身开始缓缓缩小。
九千岁捂着口鼻，吩咐道：“叫人来弄干净，以后咱家还要在这里住呢！还有，你去盯着惠安，那老小子表面上看起来恭敬，办起事来还不如那些兵家实诚。务必要把吕家的粽送到笠湖，等你回来后，咱家还有赏赐。”
“你也知道，魂魈没了，捕蛇郎也没了。无垢丹太后自己都不够吃了，咱家这里的也是吃一颗少一颗啊。”九千岁一脸玩味地看着跪趴在自己脚边，原本不可一世、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黄兄，我们走吧。”诸葛渊突然开口，语气中有略带哀求。
“走？去哪？怎么走？”黄火土一脸疑惑地抬头。
“他们要举行送粽仪式，我们混进去就行，我路上再跟你解释吧。”诸葛渊脸上尽是失落，显然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黄火土没有再多问，既然选择无条件相信诸葛渊，他也乐得不想那么多。
背上失落的诸葛渊，黄火土迅速滑下了高楼。路上巡逻的士兵少了很多，黄火土也无需再东躲西藏，直接穿过走廊，到了送粽仪式举行的现场。
院子里搭起了一个简陋的舞台，一堆人正在舞台上围着一堆篝火跳着古怪的舞蹈，那个名叫惠安的国师则在高台上盘腿坐着。
“这是送粽仪式，就是把死去人的怨念打入木偶傀儡之中，然后一起沉到水里，镇压起来。”诸葛渊指向舞台，为黄火土解释状况，“那是傩舞，台上的国师在借助傩舞的力量聚集这里的怨气。”
黄火土虽然听不明白，隐隐觉得是很厉害的事情，就跟着点了点头。但他更关心诸葛渊刚刚的异常状态。
“你刚才怎么了？”犹豫再三，黄火土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哎～我中了别人的计中计。”诸葛渊有些难以启齿，又担心会诱发黄火土的记忆，组织好语言才继续说下去。
“有人花了重金，炼制了增添寿命的丹药，用来收买朝堂里上的大人物，从而达到自己野心。可那些财力物力从哪来，就得从民间搜刮，因此天下被搅得民不聊生。”
“小生自觉心系天下，又自诩智谋过人，就想要去断了那些丹药的供应。于是联络了朝中的有志之士，不料却中了别人的引蛇出洞之计，不仅折损了全部的人手，我自己还被抽去了术法，成了一个普通人。”
火光映照在诸葛渊的脸上，将她的悲愤、委屈和不甘勾勒得一清二楚：“可刚刚听了那两个太监的话，小生这才知道，我只是被人戏弄，被人当成了一把刀而已。那个九千岁真是厉害，轻轻松松就重创了太后跟朝中的反对势力，将大权揽入了自己手里。”
其实诸葛渊还有话没说，这次吕家庄的覆灭，大概率也是那位九千岁的手笔。
“我去杀了他！”黄火土听完，只觉得血气上涌，他不想诸葛渊一直这么颓废，他想让诸葛渊开心起来。
“九千岁炼制的污垢阳寿跟太后的不同，应该是另一条门路，能有这样的手段，哪里是你想杀就杀得了的。或许他刚刚就已经发现了我们，只是觉得我们已经无关轻重了，不屑出手而已。”诸葛渊神色萎靡，语气郁结。
黄火土赶忙给她打气：“别灰心，等你恢复了术法，再杀回去就是了！我也会不断提升自己，到时候我帮你弄死他们。力大砖飞，只要我们实力够强，就不怕他们那些阴谋诡计了。”
诸葛渊感激地看了黄火土一眼，刚要开口，就被一阵唢呐声打断了。
远处的仪式进行到了下一个环节，舞台前刮起了一阵半透明的旋风。国师猛得睁开了眼睛，他的四只手臂伸出，每只都举着一件兵器。他身形一动，就闪到了舞台上。
黄火土只觉得眼前紫色一闪，舞台上跳傩舞的人和周围站着的士兵、太监全部都倒在了地上，肚破肠流。
“班杂咕噜叭嘛……悉地吽……哦姆阿弥怛跋纥哩呵……哦姆阿弥怛跋阿瑜悉地吽纥哩呵”
随着国师的抑扬顿挫的咒语声，他的四只手跟手里的武器有节奏地摆动起来，那些尸体里的内脏血管也随之飘了起来，向着那阵半透明的旋风汇聚而去。
国师的咒语越念越急，血肉内脏很快就形成了一尊凶神恶煞的神像。那个神有四个头八只手，单脚点地，腰间似乎还缠抱着一个什么东西。
“多闻多罗！”诸葛渊发出了很不可思议惊呼，好在周边的人都已经死完了，台上的国师也正在专心致志地做法，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动。
“什么是多闻……”黄火土说到一半，就被诸葛渊捂住了嘴。
“别说这个名字，你是邪祟，说了会被他听到的。小生曾在树上见过，多闻多罗是西北极远处的邪神，四面八臂是他的特征。其他的，黄兄你不能知道了，你只要在脑子里形成多闻多罗的概念，就会被他侵蚀，直到成为他的仆从为止。”
诸葛渊指着舞台说：“黄兄，快，趁现在带着我躲到舞台里面去。”
黄火土有些痴了，诸葛渊的手捂在他脸上的触感，让他心神荡漾。直到诸葛渊语气加重地说了第二遍，他这才反应过来。
好在他速度快，二人刚藏好，原本肥硕、现在已经变成精壮少年的八千岁走入了院子。
“国师，准备好了吗？”八千岁没有刚刚在低三下四，他神色倨傲、中气十足地看向国师。
国师立即睁开眼，看到八千岁现在的模样，他喜出望外，讨好道：“好了好了，八千岁，您这是已经服食了九千岁的污垢阳寿了？”
“当然。”八千岁得意无比，他向国师展示了自己现在健壮到完美的身材，“只要用心办差，你也会得到老祖宗的奖赏的。”
得到肯定的回复，国师立即向着高楼叩拜：“小人愿为九千岁的坐下狗，门前犬。”
“行了，启程吧。”八千岁指挥手下的小太监往舞台上搬了一副卧榻软垫，自己舒服地靠了上去。
“是是是！这就启程！”等八千岁安顿好了，国师这才再次做法，将多闻多罗神像移到了舞台上，然后整个舞台飘了起来，向着西南方向飞去。
高楼中的九千岁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个麻将牌，丢在了刚刚清洗干净的地板上。
麻将牌在地上忽忽悠悠地变大，变成两个人，正是吕义和辛十八。二人的头一阵扭曲，吕义的头变成了北风，而辛十八变成了二饼。
“骰子老大，还得是您！耍得真是好啊！！”北风谄媚地恭维，同时恭敬地双手递出了一枚小骰子。
九千岁撇了一眼，淡淡道：“我暂时用不着这东西了，你给大梁那位送去吧，他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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