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艮阳
“师父！师父你撑住！我这就来救你。”看着司天少监还在微微抽动的身体，李司丞焦急地想要冲出释艮阵。
“不用去了。”老泪纵横的贺司丞拉住了他，“以一人之力对抗司命，除非是心蟠，否则必死无疑。”
“师伯，师父他明明……”
“你以为那五猖兵马是随意能够驱使的吗？那是天地万物的邪念、恶意组成的，只有掌门祭献自己的生命，才能请动这些大爷。具体的操作方法以及平日里该怎么供奉，都写在你师父的小册子上。那本小册子在你师父的袖袋里，里面还有我们茅山宗的各类法宝。还有，袖袋本身也是一样宝物……”老道士絮絮叨叨地交代着，眼神逐渐呆滞，直直地看向六面骰子。
那边，六面骰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来了准备出逃的吕永。
吕永哆哆嗦嗦地从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里探出头，看到浮在半空中的紫色大骰子，吓得又躲回了马车，并把自己的大儿子推了出来：“你在明轮堂学了那么久，快去弄死那玩意儿，快！”
吕仁一只手握着一杆笔，一只手拿着一把剑，一只手拿着一把扇子，等看到了头顶巨大的阴阳太极鱼，和半空中的六面骰子，被吓得两股战战。
“老头儿，你以为这种货色能顶什么用？”六面骰子嗤笑一下，随手挥去。
吕仁下意识闭起来眼睛，只感到身体一轻，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还在原地，只是周围多了一些人，有些是自家的家丁，有些是充当护院的兵家，还有五个监天司的记相。
他刚想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了他父亲的呼喊声：“我可是朝廷的股肱、社稷的柱石！你是哪来的贼厮鸟？也配这样跟我说话？来人！来人哪！还不快快与我拿下！”
六面骰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卷明黄色的书轴，托举在手中，对着吕永喝到：“吕永，见到圣旨还不快跪下接旨！”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有圣旨？你这是矫诏！是欺君！来人，快来人！斩了这个欺君罔上的东西！”吕永瞪大了眼睛，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可是圣人和圣母皇太后口述，掌印大太监亲笔所书，你自己看看吧。”六面骰子随手就把圣旨丢了过去。
明黄色绣龙的丝绢滚落在地上，随着惯性缓缓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吕永为人奸邪狡诈，弄权擅专，结党营私，巧言欺上，苛待百姓，鱼肉乡里。假借皇家之势，犯下累累罪行……”
“……经三司会审，内阁审议，圣人御批，圣母皇太后亲允，赐吕永死罪，诛十族。”
吕永反复查看圣旨的质地用料，圣旨上的笔迹和印章，显然都是真的。
他像是被烫了一下，把手里圣旨丢开，急急忙忙爬向自己的乘坐的马车，语无伦次地大喊大叫：“我有免死金牌！我免死！圣旨不能杀我！没人能杀我！”
吕永刚刚攀上马车，就在极度的惊恐中死去了。一颗血红色的丹药从他身上破体而出，飘向了六面骰子。
就在这时，贺司丞猛地睁大眼睛：“小李弼，以后茅山宗就靠你了！”
老人迅速掏出一把顺刀，扯开衣襟，在自己的心口上一剜、一挑，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就被挖了出来。
顾不上喷涌而出的鲜血，贺司丞赶忙把自己的心脏摆在了阵眼上，再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顺刀钉在了心脏和阵眼上。天地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个呼吸，然后再次重启，同时发出来一声巨大的轰鸣。
六面骰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吸引了注意力，但他很是不屑，并不觉得剩下的人还能翻出什么花来：“土鸡瓦狗，就凭你们也想……”
可话还没说话，就有两股巨力其实夹住了她。
只见地面上有一股汹涌的阳气从释艮阵里倾泻而出，如同山峰一般拔地而起，正好顶住了六面骰子。
而天上，斗姥的太极阳鱼里也有澎湃的生气汹涌而出，如同高悬于九天之上的瀑布，直冲而下，正好砸落在六面骰子的头上。
“是艮阳。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师父，师伯，我明白了！”李司丞这才看懂他师父的良苦用心，先用五猖兵马捅破斗姥的阳鱼眼，再配合释艮阵，释放出两股至刚至阳的气流，将斗姥化身降临人间的媒介六面骰子抹杀。只有这样，才能在司命手下，留出一线生机。
“不够，还不够！”看到六面骰子正在勉力支撑，李司丞顾不上悲伤和缅怀，他扑向了阵眼那把顺刀，两只手毫不犹豫地握了上去。
顺刀锋利的刀刃划破手掌，童子血源源不断地流入阵眼。瞬间，地面上的阳气又强了几分，将六面筛子又往上顶了一段距离。
可即便如此，刚刚成为心蟠，有天道加身的六面骰子依旧在苦苦坚持：“你们这些……蝼蚁……真是……小看我们……坐忘道……”
李司丞愤恨不已，也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样子。他咬破舌头，一口舌尖血喷在阵眼上，两只血淋淋的手掌在地上快速画出一个阵中阵，口中不停念咒：“受命于天，上升九宫，百神安位，列侍神公，魂魄和炼，五脏华丰，百醅玄注，七液虚充，火铃交换，灭鬼除凶，上愿神仙，常生无穷。”
阵中的小阵离生气一把由李司丞的血液凝聚而成的小旗，小旗迎风展开，在阳气中滴溜溜乱转，突然像是被点燃一样，表面燃起了一层黄色的火焰。
随着李司丞的手诀一指，小旗在阳气中快速穿梭，直直插入了六面骰子的粪门。
瞬间，六面骰子体内的非罡狂泻而出，被天上的斗姥全部吸入了阴鱼眼中。两者之间的连接也就此断开。一个紫色的惊雷划过，斗姥就这样消失在天空中。
没有司命和天道之力支撑的六面骰子也瞬间被压成了一块肉饼，落在地面上摔碎成了肉泥。
就在黄火土和周围其他人都以为他们将随着六面骰子的死亡，一同消失的时候，四周那些原本被抹去的建筑物开始恢复。
黄火土感到身上越来越重，越来越真实，“噗嗤”，一张膜破开了，那些被六面骰子抹去的人再次出现在现实之中。
“不用去了。”老泪纵横的贺司丞拉住了他，“以一人之力对抗司命，除非是心蟠，否则必死无疑。”
“师伯，师父他明明……”
“你以为那五猖兵马是随意能够驱使的吗？那是天地万物的邪念、恶意组成的，只有掌门祭献自己的生命，才能请动这些大爷。具体的操作方法以及平日里该怎么供奉，都写在你师父的小册子上。那本小册子在你师父的袖袋里，里面还有我们茅山宗的各类法宝。还有，袖袋本身也是一样宝物……”老道士絮絮叨叨地交代着，眼神逐渐呆滞，直直地看向六面骰子。
那边，六面骰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来了准备出逃的吕永。
吕永哆哆嗦嗦地从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里探出头，看到浮在半空中的紫色大骰子，吓得又躲回了马车，并把自己的大儿子推了出来：“你在明轮堂学了那么久，快去弄死那玩意儿，快！”
吕仁一只手握着一杆笔，一只手拿着一把剑，一只手拿着一把扇子，等看到了头顶巨大的阴阳太极鱼，和半空中的六面骰子，被吓得两股战战。
“老头儿，你以为这种货色能顶什么用？”六面骰子嗤笑一下，随手挥去。
吕仁下意识闭起来眼睛，只感到身体一轻，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还在原地，只是周围多了一些人，有些是自家的家丁，有些是充当护院的兵家，还有五个监天司的记相。
他刚想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了他父亲的呼喊声：“我可是朝廷的股肱、社稷的柱石！你是哪来的贼厮鸟？也配这样跟我说话？来人！来人哪！还不快快与我拿下！”
六面骰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卷明黄色的书轴，托举在手中，对着吕永喝到：“吕永，见到圣旨还不快跪下接旨！”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有圣旨？你这是矫诏！是欺君！来人，快来人！斩了这个欺君罔上的东西！”吕永瞪大了眼睛，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可是圣人和圣母皇太后口述，掌印大太监亲笔所书，你自己看看吧。”六面骰子随手就把圣旨丢了过去。
明黄色绣龙的丝绢滚落在地上，随着惯性缓缓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吕永为人奸邪狡诈，弄权擅专，结党营私，巧言欺上，苛待百姓，鱼肉乡里。假借皇家之势，犯下累累罪行……”
“……经三司会审，内阁审议，圣人御批，圣母皇太后亲允，赐吕永死罪，诛十族。”
吕永反复查看圣旨的质地用料，圣旨上的笔迹和印章，显然都是真的。
他像是被烫了一下，把手里圣旨丢开，急急忙忙爬向自己的乘坐的马车，语无伦次地大喊大叫：“我有免死金牌！我免死！圣旨不能杀我！没人能杀我！”
吕永刚刚攀上马车，就在极度的惊恐中死去了。一颗血红色的丹药从他身上破体而出，飘向了六面骰子。
就在这时，贺司丞猛地睁大眼睛：“小李弼，以后茅山宗就靠你了！”
老人迅速掏出一把顺刀，扯开衣襟，在自己的心口上一剜、一挑，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就被挖了出来。
顾不上喷涌而出的鲜血，贺司丞赶忙把自己的心脏摆在了阵眼上，再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顺刀钉在了心脏和阵眼上。天地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个呼吸，然后再次重启，同时发出来一声巨大的轰鸣。
六面骰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吸引了注意力，但他很是不屑，并不觉得剩下的人还能翻出什么花来：“土鸡瓦狗，就凭你们也想……”
可话还没说话，就有两股巨力其实夹住了她。
只见地面上有一股汹涌的阳气从释艮阵里倾泻而出，如同山峰一般拔地而起，正好顶住了六面骰子。
而天上，斗姥的太极阳鱼里也有澎湃的生气汹涌而出，如同高悬于九天之上的瀑布，直冲而下，正好砸落在六面骰子的头上。
“是艮阳。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师父，师伯，我明白了！”李司丞这才看懂他师父的良苦用心，先用五猖兵马捅破斗姥的阳鱼眼，再配合释艮阵，释放出两股至刚至阳的气流，将斗姥化身降临人间的媒介六面骰子抹杀。只有这样，才能在司命手下，留出一线生机。
“不够，还不够！”看到六面骰子正在勉力支撑，李司丞顾不上悲伤和缅怀，他扑向了阵眼那把顺刀，两只手毫不犹豫地握了上去。
顺刀锋利的刀刃划破手掌，童子血源源不断地流入阵眼。瞬间，地面上的阳气又强了几分，将六面筛子又往上顶了一段距离。
可即便如此，刚刚成为心蟠，有天道加身的六面骰子依旧在苦苦坚持：“你们这些……蝼蚁……真是……小看我们……坐忘道……”
李司丞愤恨不已，也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样子。他咬破舌头，一口舌尖血喷在阵眼上，两只血淋淋的手掌在地上快速画出一个阵中阵，口中不停念咒：“受命于天，上升九宫，百神安位，列侍神公，魂魄和炼，五脏华丰，百醅玄注，七液虚充，火铃交换，灭鬼除凶，上愿神仙，常生无穷。”
阵中的小阵离生气一把由李司丞的血液凝聚而成的小旗，小旗迎风展开，在阳气中滴溜溜乱转，突然像是被点燃一样，表面燃起了一层黄色的火焰。
随着李司丞的手诀一指，小旗在阳气中快速穿梭，直直插入了六面骰子的粪门。
瞬间，六面骰子体内的非罡狂泻而出，被天上的斗姥全部吸入了阴鱼眼中。两者之间的连接也就此断开。一个紫色的惊雷划过，斗姥就这样消失在天空中。
没有司命和天道之力支撑的六面骰子也瞬间被压成了一块肉饼，落在地面上摔碎成了肉泥。
就在黄火土和周围其他人都以为他们将随着六面骰子的死亡，一同消失的时候，四周那些原本被抹去的建筑物开始恢复。
黄火土感到身上越来越重，越来越真实，“噗嗤”，一张膜破开了，那些被六面骰子抹去的人再次出现在现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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