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红中
“假的！都是假的！你是坐忘道的北风！你休想骗我！红中杀了我全家，我什么都记得！你骗不了我的！”秀儿用力地甩着头，想把这些刚刚出现的记忆甩出自己的脑袋。
“对！都是假的，秀儿你别听他的！”黄火土恨极了那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麻将牌，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只好赶紧开始帮腔，企图挽救一下。
“红中老大，这可是你自己安排的，我也只是按照你计划来做的啊。”地上的北风有些无奈，麻将牌在地上咕噜咕噜转了几圈，突然北字就变成了一个中字，并向着秀儿的额头急射而去。
秀儿抬手，指着鼾声如雷的二麻子，眼中满是杀意。
严宝星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向上弯曲，脸也随之拉长。他似乎很开心，在炕上不停地来回摇摆。
身上已经不再疼痛的秀儿，看到眼前诡异的景象，不禁有些害怕。她几乎是本能地向后缩了缩，两只手死死地攥紧了自己的衣服。
“嘻嘻嘻，小娃娃，别怕啊。你觉得我再坏，能坏得过他吗？坏得过你父母吗？”严宝星的五官正在逐渐褪去，脸上只剩下了三条弯曲的线条。他的脸，他的身体也越来越长，越来越细。
秀儿咬着牙，摇了摇头。
严宝星更加乐不可支，他一边怪笑着，一边将自己越拉越长：“你连他们都不怕，为什么要怕我怕呢？嘻嘻嘻”
二麻子被这阵笑声吵醒，他揉着眼睛，骂骂咧咧的翻身起来。
严宝星瞅准二麻子张嘴的时机，嗖得一下就钻了进去。二麻子的身体一下就被撑了起来，里面传出一阵阵水车踩水的声音。
没一会，踩水声停下了，二麻子瘪了下去，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别出去，害怕了就吃颗石头蜜。”
秀儿知道眼前这人已经不是二麻子了，而是严宝星。她乖巧得点了点头，从角落里翻出拿包白天得到的石头蜜，展示给了二麻子看。
二麻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走出卧室，在厨房里拿了一把斩骨的大砍刀，就出门去了。
秀儿趴在窗户上看着，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哭喊、咒骂、打斗的声音。然后更多男人的叫喊声传来，没一会声音停下来。秀儿心中咯噔一下。
可没一会，外面又传来了惊恐的叫喊声，许许多多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让她无从分辨究竟喊的是什么。但她却放心了，因为她知道严宝星赢了。
果然，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听不见了。秀儿探头探脑地看了一阵，但她还是没敢出去，因为严宝星让她别出去。
“哐”一声，二麻子家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外面火光冲天，将整个村子照得如同白昼，秀儿她爹手里拿着一把斧头，浑身都是血。
秀儿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安心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她爹脸上熟悉的笑容，这个人已经不是她爹了，而是严宝星。
严宝星像是揣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一步三摇地走进了屋内。
“哗啦哗啦”严宝星把衣服里塞得满满当当的铜钱和银块倒了出来，铺满了整整一张桌子：“我要走了，你自己想办法活下去吧。”
说完，严宝星头也不回得走了。
秀儿用手死死扣住嵌入她额头的麻将牌：“你们知道我是心素，就编出这些事来骗我。我不信！我就不信！”
潺潺的鲜血流满了秀儿清秀的脸庞，可麻将牌还是纹丝不动。秀儿撕开周边的皮肉，才发现原来麻将牌长出了血肉根须，已经死死地附着在了她的颅骨上。
她心一横，食指的指甲插入麻将和颅骨的缝隙里，暴喝一声，用力向往一扯。但麻将牌还是纹丝不动，倒是她的指甲全部翻了出来，黑红的血液不住地从指尖滴到地上。
“假的！都是假的！你们就想让我疯掉，你们想利用我！”秀儿一边用没有了指甲、还在不停流血的手指不断扒拉麻将牌，试图将其扣下，一边失声痛哭，“是你！就是你红中！害死了我爹娘！”
“吧嗒！”麻将牌吐出了一颗黑色的小圆球，圆球掉进了粘稠的血液里，没有滚走。
秀儿的眼睛倏然睁大，她认出了那颗东西——石头蜜！
石头蜜像是有魔力一样，秀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她颤颤巍巍地捡起那颗石头蜜，和着血液，放进了嘴里。熟悉的甜味再次弥漫在了她的口腔里。
她记起自己带着钱差点死在山里，记起了自己被一帮道士带走，记起了自己杀光那些不要脸的道士，记起了自己以为严宝星是坐忘道，记起了自己为了找到严宝星而加入了坐忘道，记起了自己发现坐忘道里并没有严宝星这个人。
秀儿颓然得坐在地上，她喃喃地自言自语：“对了，我是心素，我能心想事成，我一定能找到他的，我是心素，我能的……”
“不，你不是心素！”红中麻将牌突然开口。
“我怎么会不是心素？我吃了那么多黑太岁，我怎么就不是心素了？我是心素！我是心素！”秀儿再次变得固执起来，她吐出了嘴里的石头蜜，“一定是假的！休想骗我！坐忘道嘴里没一句是真的！休想骗我！”
她疯狂得在粗糙的墙壁上抓挠，抹掉指尖的肉，露出白森森的指骨。她看了看，又嫌弃骨头太粗，于是继续打磨，直到指骨变成尖尖的才停止。
然后她用力将尖头的指骨用力插入到麻将牌和颅骨之间，死命地向外掰，可麻将还是纹丝不动。
秀儿急中生智，她猛然想到，既然麻将牌扎根在了颅骨上，那自己将颅骨磕下来不就成了。
随即她松开了手指，转身面向大青石垒成的墙壁，狠狠的用力撞了下去。
“嘭”一下！
“嘭”两下！
突然，牢房里响起了一声长长的叹气，麻将牌自己脱落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转了几个圈，变成了一颗六面的骰子：“红中，够了，已经够了。”
“对！都是假的，秀儿你别听他的！”黄火土恨极了那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麻将牌，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只好赶紧开始帮腔，企图挽救一下。
“红中老大，这可是你自己安排的，我也只是按照你计划来做的啊。”地上的北风有些无奈，麻将牌在地上咕噜咕噜转了几圈，突然北字就变成了一个中字，并向着秀儿的额头急射而去。
秀儿抬手，指着鼾声如雷的二麻子，眼中满是杀意。
严宝星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向上弯曲，脸也随之拉长。他似乎很开心，在炕上不停地来回摇摆。
身上已经不再疼痛的秀儿，看到眼前诡异的景象，不禁有些害怕。她几乎是本能地向后缩了缩，两只手死死地攥紧了自己的衣服。
“嘻嘻嘻，小娃娃，别怕啊。你觉得我再坏，能坏得过他吗？坏得过你父母吗？”严宝星的五官正在逐渐褪去，脸上只剩下了三条弯曲的线条。他的脸，他的身体也越来越长，越来越细。
秀儿咬着牙，摇了摇头。
严宝星更加乐不可支，他一边怪笑着，一边将自己越拉越长：“你连他们都不怕，为什么要怕我怕呢？嘻嘻嘻”
二麻子被这阵笑声吵醒，他揉着眼睛，骂骂咧咧的翻身起来。
严宝星瞅准二麻子张嘴的时机，嗖得一下就钻了进去。二麻子的身体一下就被撑了起来，里面传出一阵阵水车踩水的声音。
没一会，踩水声停下了，二麻子瘪了下去，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别出去，害怕了就吃颗石头蜜。”
秀儿知道眼前这人已经不是二麻子了，而是严宝星。她乖巧得点了点头，从角落里翻出拿包白天得到的石头蜜，展示给了二麻子看。
二麻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走出卧室，在厨房里拿了一把斩骨的大砍刀，就出门去了。
秀儿趴在窗户上看着，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哭喊、咒骂、打斗的声音。然后更多男人的叫喊声传来，没一会声音停下来。秀儿心中咯噔一下。
可没一会，外面又传来了惊恐的叫喊声，许许多多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让她无从分辨究竟喊的是什么。但她却放心了，因为她知道严宝星赢了。
果然，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听不见了。秀儿探头探脑地看了一阵，但她还是没敢出去，因为严宝星让她别出去。
“哐”一声，二麻子家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外面火光冲天，将整个村子照得如同白昼，秀儿她爹手里拿着一把斧头，浑身都是血。
秀儿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安心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她爹脸上熟悉的笑容，这个人已经不是她爹了，而是严宝星。
严宝星像是揣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一步三摇地走进了屋内。
“哗啦哗啦”严宝星把衣服里塞得满满当当的铜钱和银块倒了出来，铺满了整整一张桌子：“我要走了，你自己想办法活下去吧。”
说完，严宝星头也不回得走了。
秀儿用手死死扣住嵌入她额头的麻将牌：“你们知道我是心素，就编出这些事来骗我。我不信！我就不信！”
潺潺的鲜血流满了秀儿清秀的脸庞，可麻将牌还是纹丝不动。秀儿撕开周边的皮肉，才发现原来麻将牌长出了血肉根须，已经死死地附着在了她的颅骨上。
她心一横，食指的指甲插入麻将和颅骨的缝隙里，暴喝一声，用力向往一扯。但麻将牌还是纹丝不动，倒是她的指甲全部翻了出来，黑红的血液不住地从指尖滴到地上。
“假的！都是假的！你们就想让我疯掉，你们想利用我！”秀儿一边用没有了指甲、还在不停流血的手指不断扒拉麻将牌，试图将其扣下，一边失声痛哭，“是你！就是你红中！害死了我爹娘！”
“吧嗒！”麻将牌吐出了一颗黑色的小圆球，圆球掉进了粘稠的血液里，没有滚走。
秀儿的眼睛倏然睁大，她认出了那颗东西——石头蜜！
石头蜜像是有魔力一样，秀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她颤颤巍巍地捡起那颗石头蜜，和着血液，放进了嘴里。熟悉的甜味再次弥漫在了她的口腔里。
她记起自己带着钱差点死在山里，记起了自己被一帮道士带走，记起了自己杀光那些不要脸的道士，记起了自己以为严宝星是坐忘道，记起了自己为了找到严宝星而加入了坐忘道，记起了自己发现坐忘道里并没有严宝星这个人。
秀儿颓然得坐在地上，她喃喃地自言自语：“对了，我是心素，我能心想事成，我一定能找到他的，我是心素，我能的……”
“不，你不是心素！”红中麻将牌突然开口。
“我怎么会不是心素？我吃了那么多黑太岁，我怎么就不是心素了？我是心素！我是心素！”秀儿再次变得固执起来，她吐出了嘴里的石头蜜，“一定是假的！休想骗我！坐忘道嘴里没一句是真的！休想骗我！”
她疯狂得在粗糙的墙壁上抓挠，抹掉指尖的肉，露出白森森的指骨。她看了看，又嫌弃骨头太粗，于是继续打磨，直到指骨变成尖尖的才停止。
然后她用力将尖头的指骨用力插入到麻将牌和颅骨之间，死命地向外掰，可麻将还是纹丝不动。
秀儿急中生智，她猛然想到，既然麻将牌扎根在了颅骨上，那自己将颅骨磕下来不就成了。
随即她松开了手指，转身面向大青石垒成的墙壁，狠狠的用力撞了下去。
“嘭”一下！
“嘭”两下！
突然，牢房里响起了一声长长的叹气，麻将牌自己脱落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转了几个圈，变成了一颗六面的骰子：“红中，够了，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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