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浊
诸葛渊的脸瞬间通红，旋即她又冷静下来，正色道：“黄兄，此事事关重大，我也是有难言之隐的，还请务必替我保密！”
黄火土摆摆手：“好说好说，诸葛小姐，啊不，诸葛先生，我更关心你为什么会认识我。”
“黄兄，其实我们也是昨天才认识的。”诸葛渊正色道，“你之所以不记得，是因为你是心浊。”
“心浊？心浊……”黄火土不断重复这个第一次听到的名词，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记不起来。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让黄火土十分难受，他愣愣地坐在那里，用力在脑海里寻找记忆的线头。
诸葛渊见到黄火土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叹气道：“黄兄，我从头给你讲起吧，希望能让你记起点什么。”
黄火土木然地点了点头。
“首先，心浊是一类很特殊的人。心浊的记忆力往往很差，常常下一秒就忘记了上一秒的事，而且心浊还有一个空间，可以将东西或者人隐藏进去。但因为心浊的记忆力太差了，所以他们经常把隐藏起来人或东西忘记。因为这个原因，监天司觉得心浊太危险，就下令捕杀。但也有人觉得心浊浑身是宝，比如头发，可以帮助别人掩饰身份等等，就会专门把心浊抓起来炼制成各种法宝。”
“你是被一伙叫做捕蛇郎的人抓了起来。这些人原本是给大齐皇家捕捉虬褫和蛟褫这些天灵地宝的人，皇室会用虬褫和蛟褫炼制无垢阳寿，供他们延年益寿和拉拢世家大族。原本也没什么，就是正常的帝王之术，可一年前这个局面被盗了。”提到朝堂之事，诸葛渊的情绪明显就开始激动起来。
“圣人年幼，原本应该由托孤的辅政大臣来协助处理朝政。但太后却想要干政，伙同阉党挟持天子，强行垂帘听政。宦官、外戚得势后，不仅百姓过得水深火热，还导致了大齐龙脉的不稳，龙脉不稳，这天下就要生灵涂炭啊。”
“于是朝中不少仗义执言的大臣就公开反对太后。没想到太后想到了用无垢阳寿来拉拢反对她的大臣，于是皇室就对虬褫、蛟褫等灵物的需求就大大增加了。”
“但虬褫、蛟褫等灵物，只在极阴之地才会出现，同时还会伴生极度危险的千魂煞。捕蛇郎们为了完成任务，就想到了人造极阴地的办法。但人造极阴地也存在缺陷，因为天地间阴阳无论如何都会平衡，这里极阴那里就会极阳，从而影响到蛟褫的产生。”
“直到你的出现，才让这些捕蛇郎发现了新大陆，他们把你改造成了一种叫魂魈的极阴邪祟，然后在通过你在心浊空间里培养虬褫和蛟褫，使得无垢阳寿的产量大大增加。不少年迈的重臣都被无垢阳寿所诱惑，朝堂上的情势急转直下，百姓的日子也更加难了。”
“小生实在看不过去了，就集合了一些志同道合之士，查明了无垢阳寿增产的真相，并率人突袭了捕蛇郎的营地。万万没想到他们使的是连环计。”说到这里，诸葛渊懊恼地锤了几下脑袋。
“后党那些人，故意引我们进局，然后埋伏下了一位如此强悍的后手，好将我们一网打尽。哎，只可惜了马将军这一干心系天下的将士，献祭自身召唤来了将相首，这才打退了太后的后手。”
说完，诸葛渊看向黄火土，问道：“怎么样，黄兄，是否记起来了些什么？”
黄火土猛得从自己的思绪中恢复过来：“诸葛先生，你刚刚说，一年前才开始，这么说我被抓起来已经有一年了？”
“其实，小生推测，黄兄你被抓起来做成魂魈应该不止一年了。即便在魂魈的加持下，半年方可从普通的蛇类变成虬褫，虬褫再‘修炼’一年，才能成为蛟褫。这样算来，你起码被做成魂魈两年了。”诸葛渊沉吟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推算。
“两年了……这样就两年了？”隐约有一些模糊的记忆开始涌入，黄火土捧着自己的脑袋，在那里摇摇晃晃地重复着，表情十分痛苦。
诸葛渊看着四周的石头或是篝火开始变得影影绰绰起来，哪里还会不知道，这是黄火土的心浊能力开始发动了，他赶忙打断道：“黄兄，你也别急，我知道有个办法可以彻底治愈你的这种情况。”
黄火土倏得抬起头，眼中满是乞求的神色：“诸葛先生，快教我！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我连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叫诸葛渊都不记得了。快帮帮我吧。”
“小生曾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心浊之所以会动不动就忘记，是因为体内的‘混元一炁’，‘混元一炁’是遗忘天道的碎片，偶然降临在凡人体内，凡人承受不了天道之力，所以就动不动就忘记。”诸葛渊看到原本快消失的物体又恢复了实体状态，心中安定了不少。
“只需引导‘混元一炁’沿着七脉运行，心浊就可以彻底摆脱不停遗忘症。不仅如此，心浊还可以自由操控心浊的隐藏能力，将心浊能力演变成自身强大的战力。”诸葛渊将她知道的，关于心浊能力的功法简单复述了一遍。
黄火土急急问道：“诸葛先生，什么是七脉，快教给我！”
诸葛渊摆了摆手：“不急不急，稍后我写给你。这心浊功法一时半会成不了，只有贯通七脉功法圆满，才能彻底摆脱遗忘。我现下有个笨办法。”说着她掏出了纸和笔，“不知道黄兄你识不识字？会不会写字？”
黄火土不确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结果纸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诸葛渊难以置信地看着纸上三个飘逸俊秀的字，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呀呀呀，黄兄，可不得了啊，你这手字当真是灵动而迅捷，瘦劲却绰约。”
黄火土则没有接茬，继续在纸上写下了“心浊功法”、“混元一炁”、“七脉”等几个字，才抬起头问诸葛渊：“诸葛先生，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事情写下来吗？”
“黄兄真是天资聪慧，小生正是这个意思。”诸葛渊灿然一笑，此时她对黄火土已是有所改观，“接下来的安排小生是这样打算的：我先陪黄兄去幽都，我有朋友在那里，他会安排你去杏岛。到时候你就在杏岛上安心修炼心浊功法，等我回去即可。”
黄火土写完“杏岛练功”，疑惑道：“诸葛先生不跟我一起……”说到一半，忽又觉得自己多嘴了，就急忙闭嘴。
诸葛渊也不避讳，惨笑道：“小生还有别的事。昨日那人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法术，将我体内的功法、天道联系全部扯去了，如今我已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了。不过好在我有个朋友有办法恢复我的功法跟天道联系，所以我先得去找她。只不过这位朋友行踪缥缈，我得先往南去找个大湖，才能知道她的行踪。”
黄火土将诸葛渊的话一一记下，写完手已经隐隐有些发酸。
诸葛渊不解道：“黄兄，你为何连我的事都记下来了？这万一要是落到敌人手里不就全都暴露了吗？”
黄火土讪笑道：“这不是有备无患吗，万一我把你忘了怎么办？至于如何防止泄密，我有办法。”
说着，黄火土又在纸上写起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写完以后，又将原来那些写了汉字的纸揉成团，丢进了火堆里。
诸葛渊不无可惜地看着那些俊逸无双的字被火烧掉，问道：“黄兄，你这是什么符号？小生自诩学富五车，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字。”
黄火土介绍道：“这叫拼音，我也忘了是从哪学来的，你一说会泄密，我就记起了这个。你想学吗，想学的话我教你。”
诸葛渊很感兴趣：“好！那我们一言为定。等我回到杏岛，还请黄兄一定教我这个拼音。”
随后，二人又聊了些别的，诸葛渊将七脉及运转方法写了下来。黄火土心满意足，抱着一大摞纸沉沉睡去。
黄火土摆摆手：“好说好说，诸葛小姐，啊不，诸葛先生，我更关心你为什么会认识我。”
“黄兄，其实我们也是昨天才认识的。”诸葛渊正色道，“你之所以不记得，是因为你是心浊。”
“心浊？心浊……”黄火土不断重复这个第一次听到的名词，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记不起来。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让黄火土十分难受，他愣愣地坐在那里，用力在脑海里寻找记忆的线头。
诸葛渊见到黄火土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叹气道：“黄兄，我从头给你讲起吧，希望能让你记起点什么。”
黄火土木然地点了点头。
“首先，心浊是一类很特殊的人。心浊的记忆力往往很差，常常下一秒就忘记了上一秒的事，而且心浊还有一个空间，可以将东西或者人隐藏进去。但因为心浊的记忆力太差了，所以他们经常把隐藏起来人或东西忘记。因为这个原因，监天司觉得心浊太危险，就下令捕杀。但也有人觉得心浊浑身是宝，比如头发，可以帮助别人掩饰身份等等，就会专门把心浊抓起来炼制成各种法宝。”
“你是被一伙叫做捕蛇郎的人抓了起来。这些人原本是给大齐皇家捕捉虬褫和蛟褫这些天灵地宝的人，皇室会用虬褫和蛟褫炼制无垢阳寿，供他们延年益寿和拉拢世家大族。原本也没什么，就是正常的帝王之术，可一年前这个局面被盗了。”提到朝堂之事，诸葛渊的情绪明显就开始激动起来。
“圣人年幼，原本应该由托孤的辅政大臣来协助处理朝政。但太后却想要干政，伙同阉党挟持天子，强行垂帘听政。宦官、外戚得势后，不仅百姓过得水深火热，还导致了大齐龙脉的不稳，龙脉不稳，这天下就要生灵涂炭啊。”
“于是朝中不少仗义执言的大臣就公开反对太后。没想到太后想到了用无垢阳寿来拉拢反对她的大臣，于是皇室就对虬褫、蛟褫等灵物的需求就大大增加了。”
“但虬褫、蛟褫等灵物，只在极阴之地才会出现，同时还会伴生极度危险的千魂煞。捕蛇郎们为了完成任务，就想到了人造极阴地的办法。但人造极阴地也存在缺陷，因为天地间阴阳无论如何都会平衡，这里极阴那里就会极阳，从而影响到蛟褫的产生。”
“直到你的出现，才让这些捕蛇郎发现了新大陆，他们把你改造成了一种叫魂魈的极阴邪祟，然后在通过你在心浊空间里培养虬褫和蛟褫，使得无垢阳寿的产量大大增加。不少年迈的重臣都被无垢阳寿所诱惑，朝堂上的情势急转直下，百姓的日子也更加难了。”
“小生实在看不过去了，就集合了一些志同道合之士，查明了无垢阳寿增产的真相，并率人突袭了捕蛇郎的营地。万万没想到他们使的是连环计。”说到这里，诸葛渊懊恼地锤了几下脑袋。
“后党那些人，故意引我们进局，然后埋伏下了一位如此强悍的后手，好将我们一网打尽。哎，只可惜了马将军这一干心系天下的将士，献祭自身召唤来了将相首，这才打退了太后的后手。”
说完，诸葛渊看向黄火土，问道：“怎么样，黄兄，是否记起来了些什么？”
黄火土猛得从自己的思绪中恢复过来：“诸葛先生，你刚刚说，一年前才开始，这么说我被抓起来已经有一年了？”
“其实，小生推测，黄兄你被抓起来做成魂魈应该不止一年了。即便在魂魈的加持下，半年方可从普通的蛇类变成虬褫，虬褫再‘修炼’一年，才能成为蛟褫。这样算来，你起码被做成魂魈两年了。”诸葛渊沉吟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推算。
“两年了……这样就两年了？”隐约有一些模糊的记忆开始涌入，黄火土捧着自己的脑袋，在那里摇摇晃晃地重复着，表情十分痛苦。
诸葛渊看着四周的石头或是篝火开始变得影影绰绰起来，哪里还会不知道，这是黄火土的心浊能力开始发动了，他赶忙打断道：“黄兄，你也别急，我知道有个办法可以彻底治愈你的这种情况。”
黄火土倏得抬起头，眼中满是乞求的神色：“诸葛先生，快教我！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我连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叫诸葛渊都不记得了。快帮帮我吧。”
“小生曾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心浊之所以会动不动就忘记，是因为体内的‘混元一炁’，‘混元一炁’是遗忘天道的碎片，偶然降临在凡人体内，凡人承受不了天道之力，所以就动不动就忘记。”诸葛渊看到原本快消失的物体又恢复了实体状态，心中安定了不少。
“只需引导‘混元一炁’沿着七脉运行，心浊就可以彻底摆脱不停遗忘症。不仅如此，心浊还可以自由操控心浊的隐藏能力，将心浊能力演变成自身强大的战力。”诸葛渊将她知道的，关于心浊能力的功法简单复述了一遍。
黄火土急急问道：“诸葛先生，什么是七脉，快教给我！”
诸葛渊摆了摆手：“不急不急，稍后我写给你。这心浊功法一时半会成不了，只有贯通七脉功法圆满，才能彻底摆脱遗忘。我现下有个笨办法。”说着她掏出了纸和笔，“不知道黄兄你识不识字？会不会写字？”
黄火土不确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结果纸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诸葛渊难以置信地看着纸上三个飘逸俊秀的字，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呀呀呀，黄兄，可不得了啊，你这手字当真是灵动而迅捷，瘦劲却绰约。”
黄火土则没有接茬，继续在纸上写下了“心浊功法”、“混元一炁”、“七脉”等几个字，才抬起头问诸葛渊：“诸葛先生，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事情写下来吗？”
“黄兄真是天资聪慧，小生正是这个意思。”诸葛渊灿然一笑，此时她对黄火土已是有所改观，“接下来的安排小生是这样打算的：我先陪黄兄去幽都，我有朋友在那里，他会安排你去杏岛。到时候你就在杏岛上安心修炼心浊功法，等我回去即可。”
黄火土写完“杏岛练功”，疑惑道：“诸葛先生不跟我一起……”说到一半，忽又觉得自己多嘴了，就急忙闭嘴。
诸葛渊也不避讳，惨笑道：“小生还有别的事。昨日那人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法术，将我体内的功法、天道联系全部扯去了，如今我已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了。不过好在我有个朋友有办法恢复我的功法跟天道联系，所以我先得去找她。只不过这位朋友行踪缥缈，我得先往南去找个大湖，才能知道她的行踪。”
黄火土将诸葛渊的话一一记下，写完手已经隐隐有些发酸。
诸葛渊不解道：“黄兄，你为何连我的事都记下来了？这万一要是落到敌人手里不就全都暴露了吗？”
黄火土讪笑道：“这不是有备无患吗，万一我把你忘了怎么办？至于如何防止泄密，我有办法。”
说着，黄火土又在纸上写起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写完以后，又将原来那些写了汉字的纸揉成团，丢进了火堆里。
诸葛渊不无可惜地看着那些俊逸无双的字被火烧掉，问道：“黄兄，你这是什么符号？小生自诩学富五车，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字。”
黄火土介绍道：“这叫拼音，我也忘了是从哪学来的，你一说会泄密，我就记起了这个。你想学吗，想学的话我教你。”
诸葛渊很感兴趣：“好！那我们一言为定。等我回到杏岛，还请黄兄一定教我这个拼音。”
随后，二人又聊了些别的，诸葛渊将七脉及运转方法写了下来。黄火土心满意足，抱着一大摞纸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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