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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常岁月(27)(28)

    27

    女儿发来微信,说她想离婚。赵韬又惊又气。惊的是老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对果然应验,气的是这里帮她辛苦地带着孩子,他们闲的倒闹起离婚。早知道孩子让他们自己带,估计忙得人仰马翻也没空闹。想着不禁叹口气,却也无可奈何。

    这个女婿当初赵韬就不满意,家境差又比女儿小五岁,怎么看都不合适。无奈女儿态度坚决,又怀了孕,赵韬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同意。想想以往女儿找的男朋友,她总能挑出毛病,并且反复讲这些毛病对以后生活的影响,结果自然都是分手。这次已有身孕也没反对理由。就这样别别扭扭的,也没办酒席,只是在男方那边办了几桌。

    去年疫情,赵韬听说女婿生意大受影响,她倒觉得女婿是个有责任感的人,表现在对孩子非常关心,每周视频雷打不动。

    孩子嘴上也老是念叨爸爸。并且给孩子买鱼肝油玩具什么的寄来。以赵韬来看,是不是合格丈夫不知道,但至少是个尽责爸爸,怎么就到了要离婚的地步。她准备劝劝女儿。她知道女儿倔强个性,未必能听得进去,只是一想到两个孩子要变单亲家庭,就一阵难受。

    以前她就对单亲家庭有看法,认为会影响孩子成长,所以反复给女儿讲不能找单亲家庭孩子,没想到两个宝宝将会变成单亲,这让她不能接受。尤其昨天还同情人家黄宥婷,还指不定谁同情谁呢,想到这儿更是一阵难受。

    这样想着也没什么好办法,想想还是先不告诉老潘,免得让他着急,又不能解决问题。每件事都有它的出路。

    28

    到家已是下午四点,赵韬看到群里开始通知晚上万圣节的事,这才想起前几天见到匡琼,她说在加拿大,她们每年都过这个节,所以赵锦康就缠着妈妈要过节。

    她说已联系了5、6家小盆友准备晚上7点开始要糖,问她们是否参加。回来给两个宝宝一讲,都很高兴,齐声说要参加,赵韬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于是答复了匡琼。

    现在已是四点多,休息一会,吃个晚饭差不多就要过万圣节。她心想自己的日子还真是充实,一个事接着一个事。

    孩子们在车上就睡着。老潘一个一个抱下车,接着在床上又睡。睡觉起来,就赶紧吃晚饭。想着也没什么鬼节衣服,就把前段时间学校要求的唐装找出来给她们穿上,扎着古代发髻,就像穿越回去的样子。她俩要求拍照,拍好发给女儿看,说太美了。

    到了指定集合地点,已来了几个小盆友,都是开心得乱蹦,特别是小男孩。匡琼和先生已带两个孩子等在那儿,两个男孩是美国队长打扮,看起来颇为神气。匡琼拿出在网上淘的闪亮别针,发给小盆友,并说海外人士最羡慕国内网上物品又全又偏宜。参加活动小朋友人手一个别针,每个都在暗夜中闪闪发光,就像星星那么亮。

    旁边一个12、3岁男孩,拿着比他自己高半头的大刀在挥武。有一个大眼睛,大到让你看见她就感觉是惊讶表情的女人站在他旁边,还有一个4岁左右男孩也在女人身边。她走过去向匡琼请求:

    能多给我一个闪亮别针吗?我怕两个孩子抢。

    说完示意地看向那个拿大刀男孩。

    匡琼看着拿大刀男孩又看看自己2岁在爸爸怀里的孩子说:

    我这儿有点不够,还有两个孩子没来。说完抱歉地笑笑。那个大男孩说:

    我才不要那些小孩的东西呢!

    她妈妈郑重地说:那你不要和弟弟抢!

    他傲娇地说:

    我才不会抢呢!

    那你参不参加?

    赵韬赶紧说:

    你要参加可不能带这个大刀啊!

    那个小孩挑衅地说:我带又怎么样?

    赵韬有点生气地说:那你可要小心些,如果碰到人,会让你妈妈赔得破产。

    那个孩子再没说话,脸上现出不悦表情,旁边的妈妈却似没听见一般。赵韬深深地看了那个妈妈一眼,她佯装不知。

    万圣节要糖活动正式开始。匡琼模拟在加拿大过节样子,开始把孩子分成两排,自己在前面带着队。她儿子紧跟身后,还是很支持妈妈工作。家长在两边护着,数了一下,竟然有13个孩子,看来大家都很喜欢参加活动。匡琼宣布,人太多,家长就不用上去了,由她带孩子上去要糖。赵韬感觉有点不妥,因为以3-6岁孩子居多,这些孩子大人不在身边,安全以及健康都是问题。何况电梯人并不少,天又是黑的,孩子互相之间不认识居多。她赶紧过去和匡琼说明,她先生也觉不妥,于是决定家长还是跟着。

    要糖过程是这样:所有孩子到一户人家门口,主人家就会拿出糖分给每个孩子,完后再到下一家。去的是这群孩子的家,简言之互相发糖。赵韬想加拿大倒是会玩。

    在微信群里已提前约定最好是独立包装。先到的第一家估计没见过这么多孩子到家里来,手忙脚乱地拿出两大篮糖发给大家。一般不进房间,只是在门口排队,由于人太多,只好先让小小孩进去,接着大点孩子排在后面。那个拿大刀的孩子终究没来,带小小孩子的家长总算松口气。那个妈妈开始带着小弟弟来,不知怎么只走了两家就不再去了。匡琼听说后向赵韬眨眨眼,双方意味深长地笑笑。看看大家反而显出轻松表情。

    有一个五、六十岁,形容猥琐男子带着个2、3岁的孩子,大家都以为他是爷爷,没想到最后才知道他是爸爸。到了他们家,有个30多岁彪悍女人出来,一把抱住孩子,说:妈妈想死宝宝了,又是亲又是搂抱。才知道是他老婆,感觉差2、30岁。

    他们家发的不是糖,是乳酸菌饮料,小朋友欢呼起来,看来很高兴,大家都喜欢喝。赵韬从大宝手里拿过来一看,生产日期是去年,看保质期一年,都知道中国保质期长就这样也过期两个月。赵韬不想让宝宝喝,但是他们在别人家都是糖,就这儿是饮料,所以毫不犹豫地喝起来。赵韬想告诉匡琼,但看见他们家孩子也喝起来,就想算了,一次喝过期应该没有大问题,现在已经变成这样还能怎么办,只是心里恨那两个大人不地道。

    想着以后再也不参加这样活动,只有匡琼是熟人,其他都不认识。就算拿到过期也是你自己到人家门上去的,没什么道理可讲。这样想着也只能继续,因为你都去了别人家里,人家还准备去你家呢。边想边给老潘打电话,让老潘检查家里吃的,看有没有过期,自己先检查下,应该没有。自己经常看保质期。只是现在人多,把所有零食都搜罗出来,再检查一遍比较保险。

    老潘听了赶紧去检查,快到10点才到赵韬家,他们是最后一家。一上来,大家就很惊讶,因为他们的户型和前些家全都不一样,算新户型。有个5、6岁的小盆友看到门打开后,径直走进去。他对糖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那边有个宝宝玩具区,放的全都是玩具。他过去就玩起来,全然不理妈妈在旁边叫他,尤其对那个考智力的7层圈最感兴趣。玩得兴趣盎然,他妈妈怎么叫都不走,看来这个孩子以后会对数学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