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愤怒（21）（22）
21
今天准备参加老朋友孩子婚礼。
赵韬想着早去早回，所以提前到了五星级酒店婚礼现场。请柬上说是18点开始，当然是电子请柬，眼下一切都是微信沟通。
眼下距婚礼正式开始还有40分钟，她准备先过去打个招呼。看见两对亲家连同新婚夫妇都在忙着彩排，台下到台上反复走位。扩音器喊出：
“新郎母亲请到台上来，请到台上来！”连喊五遍。
只见穿着红色礼服，身形臃肿脸色喜气的一位妇人拿着电话匆匆走过来。看着是讲业务的事，蛮重要的，上了台还没放下手机，喋喋不休地说着。经婚礼策划人员干预才放下手机，开始走台步。
赵韬放弃打招呼念头，先不要打搅忙人，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下。进来时那个小姐问：是微信还是支付宝？让她啼笑皆非，赶紧拿出准备好的红包放进金灿灿的托盘。
被一个礼仪小姐带到指定位置。见每桌上有张粉色纸，上面打印出宾客姓名。她仔细看看，起码有三位认识，当下心安。否则坐几个小时没一个认识人也是相当难受。
婚礼距正式开始时间已过20分钟。稀稀拉拉来了估摸不到十分之一的客人，成片的桌子空无一人，显得冷清寂廖。
天公不作美，偏是下大雨。雨大时不打伞走几步，瞬间全身淋湿。赵韬想，是不是年轻人的父母已退休，从炙手可热的位置上下来。这个局面他们估计没料到。
赵韬抬头望去，只有一两桌可能是老朋友很久没见，热烈地聊着。接着很多桌空着，少量的桌三三两两坐着少得可怜的客人。这样下去不知如何收场，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赵韬替老朋友发着愁。
记得这个老朋友儿子结婚，两个月前就请大家吃饭。特地专门先请大家吃一顿，约吃饭时并没有说儿子结婚事，只在电话中说老朋友好久没见聚聚。吃饭中也是叙旧，没有提孩子事，只是结束后，去地铁途中顺嘴说儿子结婚，时间大约是10月初，不知是否能来，感觉就是才想起来顺便说一嘴。
赵韬现在想来也是佩服朋友耐性：两个月前就请大家吃饭，告知儿子要结婚消息，之后又发请柬，再次确认是否能来。婚礼两天前，微信确认。怕请的人不来，才下这样的功夫，所以应该是胸有成竹吧。
这个朋友是教研组长，老婆在金融机构，按理说早年买房多，经济条件相当好。可他吃饭时说：
“你们猜猜我这双耐克多少钱？”有懂的，说这不是╳╳联名款，1800多吗？
朋友得意洋洋的说：“我这个是假货，可做得和真的一模一样的，才300多。”还专门把脚伸出来给大家看。那一瞬间，这个朋友形象在她心中跌到谷底。她的震惊程度翻江倒海，可看看周围，大家若无其事地笑着，好像这事于己无关，还有奉承的，说他眼光真好……
忽然有人说话，赵韬拉回思绪。坐对面的美女指着一个穿旗袍的妇人：看，那个就是新娘妈妈。赵韬顺着看过去，瘦削单薄的身材自有袅娜之处，想不到看上去如此年轻，女儿都出嫁了。
那边还在窃窃私语：听说是79年生的潮州人，很早结婚生了女儿，这是老大，娘家听说经济不怎么样，这下攀了高枝……两人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
大厅一分为二，对面女方亲友好像人还比较多，听说是做小生意的，条件比朋友家差得远。家里有6个孩子，朋友心里有点不情愿，但是拗不过儿子，没想到撑场面的人还不少，看来没那么多钱反而更重感情。
过了19：30，大家像突然约好一样，几乎全到齐了，很少有空位。赵韬想自己是多虑，朋友下那么大力气就是对现在结果的保证。她心想办这个婚礼真不容易，劳心劳力，暗暗庆幸自己女儿没办躲过一次。现在看看经过精心准备，呈现的倒是体面温馨，隆重热闹，内心不免有一丝羡慕。
到了新郎新娘敬酒环节，新娘听说是学舞蹈专业，果然有着不同一般人的高雅气质，颀长的脖颈尤其突出，尽显优美。据说朋友老婆已帮这个儿媳妇换到╳╳银行工作。新郎举杯先感谢了父母，又感谢我们这些叔叔阿姨捧场，态度真诚恳切。大家纷纷说着祝福话语，祥和美好。
经过几个小时的敬酒聊天、老友话别，婚礼进入尾声，赵韬准备回家。
晚上23点04分的深圳地铁，还是满满当当，就可以想见深圳人有多忙碌。赵韬几乎没在这个时段坐过地铁，见有拿着营业报表用手机录入的、有看抖音的、有看手机相册的、也有追剧的，一片低头族。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疲惫，深圳人就这样一天天努力工作着忙碌着。赵韬知道这只是极平常的一天。
运气不好，在╳╳站要转车，只好下去又换一趟。周围人似乎也不觉疲累，或者是已经习惯，人们就那么安静地盯着自己手机，马上就到12点，也就是第二天，大家想明天反正是周末，就有种不在乎的神情。
赵韬觉得累，连下地铁走回家都觉得累，连忙掏出手机打个网约车，越快到家越好，这成了她的信念。到家后，老潘还在等她，不想说什么，此时只想头快点挨到枕头。
22
时荟芸准备到楼下散步，过一个小时又该接孩子。爸示意她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家里，她懂爸的意思，爸是怕她得抑郁症。
外面还是闷热，她走到花园的亭子，坐下。不由自主拿出手机，想买些水果，家里水果不多了。姐说最好保持三个品种。
她刷着手机，几个平台比较着价格，看着觉得这个也不错，那个也不错，买了两种水果，又看到酸奶麻花，觉得可以试试。
刚下完单，平台又推出蜂蜜麻花，蜂蜜有营养，老人孩子可以尝尝，也买一点吧，就这样越买越多。赶紧甩甩头告诫自己别再买。收起手机。想起那天见到吴芮，她俩的聊天还历历在目。
吴芮说最近看了一本心理学书，荟芸想两个孩子还能有时间看书真厉害，她说是边干家务边听，原来是听书。她是这么说的：
“书上说婚姻是合作关系，你就得提供价值，情绪是价值，买菜做饭是价值，拿快递是价值，当你什么都不能为对方提供的时候，你就没有价值。”
“这个我明白，我前夫不上班，不拿回来钱，不能提供价值，我们就到头了。其实婆婆也贴补我们，也算提供价值，只是觉得和他这样一眼望不到头，看不到希望……”
荟芸没想到自己总结得这么流畅，其实老公还有一些让她不满的地方，她不愿说。
“我原先只想着管两个孩子就够累，从来没有考虑他情绪什么的。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应该体贴我理解我，现在想想没什么理所当然的事。”吴芮倒做起自我检讨。荟芸听着有点生气，不禁脱口而出：
“他这样不吱声就不见，把两个孩子甩给你，你还做自我谴责，可真够贤惠，现在不是大清朝。”
荟芸气得讽刺她，吴芮知道她好意，连忙说：
“我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还有两个孩子，如果以后面临问题，至少可以总结经验，不会怨天尤人。还可以给孩子建议。”
荟芸一想她说得有道理，就没再较真，可还是有些不服气地说：
“中国男人享受了太多性别红利，让他们转变不可能。但是现实摆在眼前：以后找对象越来越难，好多女孩都不结婚了。”
说完有点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吴芮看了看她，意思是“怎么可以这样想”的表情。接着答道：“男人就算这样，也是女人愿意的结果，所以事情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发达国家，单身男女都很多，权力是争取来的，不会凭空落在你手上。”
“反正没有像我们这儿，素质差的都能找上老婆，以后没那么多好事。”
荟芸边不服气地接话，边觉得吴芮讲得有点不能一下子让她明白。
“现在过上自己想过生活的人越来越多，等孩子大一点，我想回老家开个工作室，或者和别人合伙。荟芸姐，你呢？”
吴芮转换了话题，荟芸真的有点羡慕她，90后还是不一样，对自己的未来更有信心、愿意去规划。而自己除了怨叹命运，很少想未来。但是不愿痛快承认，只好推脱：
“还没想好呢，那么远的事。”
赵韬准备做午饭，听到手机消息提醒，江老师在群里发信息：
各位好！这个群是彬彬讲故事群，各位报名的宝贝家长，此群可用来通知排练时间或沟通问题，在这里谢谢赵锦康妈妈为这次故事找了《文将军和武将军》，并改编了剧本，祝各位宝贝收获满满。
马上在下面赵锦康妈妈介绍了角色安排。赵韬一看群里现在有七个人，有江老师孙老师、黄宥婷妈妈，还有两个不认识，一个头像是一盘寿司，一个是男女情侣合影，不过是背影。群里发出了微信电脑版的剧本，并说明可以约时间、试台词。大家都例行问好，只有黄宥婷妈妈上来就问：
“角色怎么分配？”
“亲子报名的，孩子演文武将军，妈妈就演角色妈妈，其它小朋友就客串玉皇大帝太白金星等角色。”
“好的，那一起约个时间分配一下。”
赵韬知道女儿女婿不在身边大宝不可能是主角，就是重在参与。黄宥婷妈妈如此重视角色没想到，再一想也可以理解。
大家就定在明天晚上六点，在小区彩虹地附近见面。只有寿司头像说没时间，要下次见面。
第二天下午5点40，赵韬给大宝梳好头准备参加排节目，大宝欢呼雀跃，她喜欢一切热闹事。听说可以见到同学更是高兴，放假几天闷坏了，虽说可以和妹妹玩，但是觉得不过瘾，和同学一起就可以玩学校游戏。
差8分到指定地点，有个同学先来，大宝已经和她玩在一起，大宝说叫陈玲熙。过了两分钟，赵锦康妈妈到了，听孙老师说是疫情从加拿大回来的，看看是个30岁左右的白胖女人，阔脸细长眼睛，一笑显出爽朗神情。
大家聊聊孩子情况，看时间到，就说初次约再等等吧。大约过了15分钟，黄宥婷妈妈带她，梳着精心打理的头发，大家在一起聊了聊剧本角色分配，又对了两遍。看来她们已私信分配了角色，赵韬不以为意。
赵锦康是个活泼爱说话男孩，这个绘本说是在家练过很多遍，所以很快上手。黄宥婷声音小，台词也不熟，非常明显地不感兴趣，她妈妈倒也没责怪她。大宝是配角，词不多，昨天帮她过了两遍还算流畅，那个陈玲熙是爸爸带来的，说妈妈病了，就是那个情侣头像，赵韬终于对上号。
练一会孩子就跑得不见影，只好追回来再练，也是六岁上下的孩子，可不就是爱玩，一个多小时过去，天渐渐变黑，大家说休息吧，明天再练，就散了。
今天准备参加老朋友孩子婚礼。
赵韬想着早去早回，所以提前到了五星级酒店婚礼现场。请柬上说是18点开始，当然是电子请柬，眼下一切都是微信沟通。
眼下距婚礼正式开始还有40分钟，她准备先过去打个招呼。看见两对亲家连同新婚夫妇都在忙着彩排，台下到台上反复走位。扩音器喊出：
“新郎母亲请到台上来，请到台上来！”连喊五遍。
只见穿着红色礼服，身形臃肿脸色喜气的一位妇人拿着电话匆匆走过来。看着是讲业务的事，蛮重要的，上了台还没放下手机，喋喋不休地说着。经婚礼策划人员干预才放下手机，开始走台步。
赵韬放弃打招呼念头，先不要打搅忙人，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下。进来时那个小姐问：是微信还是支付宝？让她啼笑皆非，赶紧拿出准备好的红包放进金灿灿的托盘。
被一个礼仪小姐带到指定位置。见每桌上有张粉色纸，上面打印出宾客姓名。她仔细看看，起码有三位认识，当下心安。否则坐几个小时没一个认识人也是相当难受。
婚礼距正式开始时间已过20分钟。稀稀拉拉来了估摸不到十分之一的客人，成片的桌子空无一人，显得冷清寂廖。
天公不作美，偏是下大雨。雨大时不打伞走几步，瞬间全身淋湿。赵韬想，是不是年轻人的父母已退休，从炙手可热的位置上下来。这个局面他们估计没料到。
赵韬抬头望去，只有一两桌可能是老朋友很久没见，热烈地聊着。接着很多桌空着，少量的桌三三两两坐着少得可怜的客人。这样下去不知如何收场，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赵韬替老朋友发着愁。
记得这个老朋友儿子结婚，两个月前就请大家吃饭。特地专门先请大家吃一顿，约吃饭时并没有说儿子结婚事，只在电话中说老朋友好久没见聚聚。吃饭中也是叙旧，没有提孩子事，只是结束后，去地铁途中顺嘴说儿子结婚，时间大约是10月初，不知是否能来，感觉就是才想起来顺便说一嘴。
赵韬现在想来也是佩服朋友耐性：两个月前就请大家吃饭，告知儿子要结婚消息，之后又发请柬，再次确认是否能来。婚礼两天前，微信确认。怕请的人不来，才下这样的功夫，所以应该是胸有成竹吧。
这个朋友是教研组长，老婆在金融机构，按理说早年买房多，经济条件相当好。可他吃饭时说：
“你们猜猜我这双耐克多少钱？”有懂的，说这不是╳╳联名款，1800多吗？
朋友得意洋洋的说：“我这个是假货，可做得和真的一模一样的，才300多。”还专门把脚伸出来给大家看。那一瞬间，这个朋友形象在她心中跌到谷底。她的震惊程度翻江倒海，可看看周围，大家若无其事地笑着，好像这事于己无关，还有奉承的，说他眼光真好……
忽然有人说话，赵韬拉回思绪。坐对面的美女指着一个穿旗袍的妇人：看，那个就是新娘妈妈。赵韬顺着看过去，瘦削单薄的身材自有袅娜之处，想不到看上去如此年轻，女儿都出嫁了。
那边还在窃窃私语：听说是79年生的潮州人，很早结婚生了女儿，这是老大，娘家听说经济不怎么样，这下攀了高枝……两人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
大厅一分为二，对面女方亲友好像人还比较多，听说是做小生意的，条件比朋友家差得远。家里有6个孩子，朋友心里有点不情愿，但是拗不过儿子，没想到撑场面的人还不少，看来没那么多钱反而更重感情。
过了19：30，大家像突然约好一样，几乎全到齐了，很少有空位。赵韬想自己是多虑，朋友下那么大力气就是对现在结果的保证。她心想办这个婚礼真不容易，劳心劳力，暗暗庆幸自己女儿没办躲过一次。现在看看经过精心准备，呈现的倒是体面温馨，隆重热闹，内心不免有一丝羡慕。
到了新郎新娘敬酒环节，新娘听说是学舞蹈专业，果然有着不同一般人的高雅气质，颀长的脖颈尤其突出，尽显优美。据说朋友老婆已帮这个儿媳妇换到╳╳银行工作。新郎举杯先感谢了父母，又感谢我们这些叔叔阿姨捧场，态度真诚恳切。大家纷纷说着祝福话语，祥和美好。
经过几个小时的敬酒聊天、老友话别，婚礼进入尾声，赵韬准备回家。
晚上23点04分的深圳地铁，还是满满当当，就可以想见深圳人有多忙碌。赵韬几乎没在这个时段坐过地铁，见有拿着营业报表用手机录入的、有看抖音的、有看手机相册的、也有追剧的，一片低头族。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疲惫，深圳人就这样一天天努力工作着忙碌着。赵韬知道这只是极平常的一天。
运气不好，在╳╳站要转车，只好下去又换一趟。周围人似乎也不觉疲累，或者是已经习惯，人们就那么安静地盯着自己手机，马上就到12点，也就是第二天，大家想明天反正是周末，就有种不在乎的神情。
赵韬觉得累，连下地铁走回家都觉得累，连忙掏出手机打个网约车，越快到家越好，这成了她的信念。到家后，老潘还在等她，不想说什么，此时只想头快点挨到枕头。
22
时荟芸准备到楼下散步，过一个小时又该接孩子。爸示意她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家里，她懂爸的意思，爸是怕她得抑郁症。
外面还是闷热，她走到花园的亭子，坐下。不由自主拿出手机，想买些水果，家里水果不多了。姐说最好保持三个品种。
她刷着手机，几个平台比较着价格，看着觉得这个也不错，那个也不错，买了两种水果，又看到酸奶麻花，觉得可以试试。
刚下完单，平台又推出蜂蜜麻花，蜂蜜有营养，老人孩子可以尝尝，也买一点吧，就这样越买越多。赶紧甩甩头告诫自己别再买。收起手机。想起那天见到吴芮，她俩的聊天还历历在目。
吴芮说最近看了一本心理学书，荟芸想两个孩子还能有时间看书真厉害，她说是边干家务边听，原来是听书。她是这么说的：
“书上说婚姻是合作关系，你就得提供价值，情绪是价值，买菜做饭是价值，拿快递是价值，当你什么都不能为对方提供的时候，你就没有价值。”
“这个我明白，我前夫不上班，不拿回来钱，不能提供价值，我们就到头了。其实婆婆也贴补我们，也算提供价值，只是觉得和他这样一眼望不到头，看不到希望……”
荟芸没想到自己总结得这么流畅，其实老公还有一些让她不满的地方，她不愿说。
“我原先只想着管两个孩子就够累，从来没有考虑他情绪什么的。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应该体贴我理解我，现在想想没什么理所当然的事。”吴芮倒做起自我检讨。荟芸听着有点生气，不禁脱口而出：
“他这样不吱声就不见，把两个孩子甩给你，你还做自我谴责，可真够贤惠，现在不是大清朝。”
荟芸气得讽刺她，吴芮知道她好意，连忙说：
“我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还有两个孩子，如果以后面临问题，至少可以总结经验，不会怨天尤人。还可以给孩子建议。”
荟芸一想她说得有道理，就没再较真，可还是有些不服气地说：
“中国男人享受了太多性别红利，让他们转变不可能。但是现实摆在眼前：以后找对象越来越难，好多女孩都不结婚了。”
说完有点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吴芮看了看她，意思是“怎么可以这样想”的表情。接着答道：“男人就算这样，也是女人愿意的结果，所以事情没那么简单，你看那些发达国家，单身男女都很多，权力是争取来的，不会凭空落在你手上。”
“反正没有像我们这儿，素质差的都能找上老婆，以后没那么多好事。”
荟芸边不服气地接话，边觉得吴芮讲得有点不能一下子让她明白。
“现在过上自己想过生活的人越来越多，等孩子大一点，我想回老家开个工作室，或者和别人合伙。荟芸姐，你呢？”
吴芮转换了话题，荟芸真的有点羡慕她，90后还是不一样，对自己的未来更有信心、愿意去规划。而自己除了怨叹命运，很少想未来。但是不愿痛快承认，只好推脱：
“还没想好呢，那么远的事。”
赵韬准备做午饭，听到手机消息提醒，江老师在群里发信息：
各位好！这个群是彬彬讲故事群，各位报名的宝贝家长，此群可用来通知排练时间或沟通问题，在这里谢谢赵锦康妈妈为这次故事找了《文将军和武将军》，并改编了剧本，祝各位宝贝收获满满。
马上在下面赵锦康妈妈介绍了角色安排。赵韬一看群里现在有七个人，有江老师孙老师、黄宥婷妈妈，还有两个不认识，一个头像是一盘寿司，一个是男女情侣合影，不过是背影。群里发出了微信电脑版的剧本，并说明可以约时间、试台词。大家都例行问好，只有黄宥婷妈妈上来就问：
“角色怎么分配？”
“亲子报名的，孩子演文武将军，妈妈就演角色妈妈，其它小朋友就客串玉皇大帝太白金星等角色。”
“好的，那一起约个时间分配一下。”
赵韬知道女儿女婿不在身边大宝不可能是主角，就是重在参与。黄宥婷妈妈如此重视角色没想到，再一想也可以理解。
大家就定在明天晚上六点，在小区彩虹地附近见面。只有寿司头像说没时间，要下次见面。
第二天下午5点40，赵韬给大宝梳好头准备参加排节目，大宝欢呼雀跃，她喜欢一切热闹事。听说可以见到同学更是高兴，放假几天闷坏了，虽说可以和妹妹玩，但是觉得不过瘾，和同学一起就可以玩学校游戏。
差8分到指定地点，有个同学先来，大宝已经和她玩在一起，大宝说叫陈玲熙。过了两分钟，赵锦康妈妈到了，听孙老师说是疫情从加拿大回来的，看看是个30岁左右的白胖女人，阔脸细长眼睛，一笑显出爽朗神情。
大家聊聊孩子情况，看时间到，就说初次约再等等吧。大约过了15分钟，黄宥婷妈妈带她，梳着精心打理的头发，大家在一起聊了聊剧本角色分配，又对了两遍。看来她们已私信分配了角色，赵韬不以为意。
赵锦康是个活泼爱说话男孩，这个绘本说是在家练过很多遍，所以很快上手。黄宥婷声音小，台词也不熟，非常明显地不感兴趣，她妈妈倒也没责怪她。大宝是配角，词不多，昨天帮她过了两遍还算流畅，那个陈玲熙是爸爸带来的，说妈妈病了，就是那个情侣头像，赵韬终于对上号。
练一会孩子就跑得不见影，只好追回来再练，也是六岁上下的孩子，可不就是爱玩，一个多小时过去，天渐渐变黑，大家说休息吧，明天再练，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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