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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变之端

    “现在是星历年1227年,按照您之前的习惯,现在应该是9月中旬了,今天您的状态良好。”生态手表开始日常的播报。

    “话说今天训练什么?”我带上传感设备,等待着工作人员的准备。

    “反对非法入侵。”他用着一种极其不情愿的语气和我说话。

    “好吧,恕我嘴欠,这训练内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变啊!”

    “别废话,训练完啊,可是对你今后的工作有帮助的。”没想到只是抱怨了一句,便得到这么怒火的语气。

    “每次都这么说,保护法我都能背个几十遍了。”

    我来到虚拟训练中,看到了和平时执勤一样的画面。这些家伙不是舍不得这样做吗,怎么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还是说怎么多年了要去搭鹤桥了?我貌似明白了什么,却不敢支声。由于主要针对夜晚,有没有夜视仪,只能四处探查。

    “警告!黑客入侵!警告!黑客入侵!”怎么回事,黑客这帮人开始准备归西了?这时候入侵只有死路一条!我原地等待,看他们能搞出什么妖娥子。

    “靠,遇到强劲对手了。”果不其然,工作人员一如往常的菜,我敢打赌程式又输入错误了。傍晚彩霞被替代成了暗黑的巷子,我向前漫步走去,突然有什么东西一连串作响,我弯腰把那个东西捡了起来却发现是个空的金属瓶,紧接着积水涌入感应鞋。

    “波比别怕,有我在。”

    “请放过我们吧,啊!”空气快速流动的声音划过耳边,那凄凌的惨叫回响整条巷子,求救声如此熟悉,我颤颤巍巍的向后退了两步。嘴里反复念着不可能,我被一股神秘力量倒在地上,我已经不可能爬起来了。

    “情况有点复杂,诺曼,你去门口休息一下,我先查一下这黑客的具体位置。”

    我的传感眼镜被迫摘下了,一瞬间上千万个声音回响在脑海。走出训练室的时候,瞳孔突然涣散了一下,我猜测这可能是并发症。我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有一个希望,还可以自救一下,和时间赛跑,赶在并发症完全发作之前去医院

    刚要去医院的时候,身体就突然出现了一些毛病——反胃和干呕,这次的并发症比我想象的要快一点,在这样下去,估计还没到医院,就休克在舰船上了。可惜最近的一个医院也要航行过三个海关口才能抵达,过程不记录折跃次数也要再航行30分钟。

    这种病是一种复杂的病,没有完整的定义,发作时产生各种各样的病情都是有可能的。守护者遇到一些恐怖分子夺取被保护者的生命,或恐怖分子对被保护者施加暴力才会产生的,目前只有我的症状最明显。

    从小我就有一个绰号:病魔缠身,小时候我三天两头就一场病,免疫力低下,这个绰号也几乎伴随了我半个童年。病毒正在快速扩散,病毒可以让感染部分失去活性,但现在几乎全身没什么力气。“为什么平时没这么快,现在却像......咳咳”

    嗓子已经哑掉了,简单的呻吟又让我遭了几分罪。此时已经没有多余力气走到空间站的停机坪了,既然命运这样对我,那只能委托一下快递机器人了。要买的东西不是很多,一支抗并发症激素,一支镇定,一支精神抗凝,这三只药剂被称为救命三件套,不过仅限于我们守护者罢了。

    经植入体调制呼唤出面板,就简简单单调制了一下感觉能量更是稀少了。不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生命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这些能量。并发症还在快速蔓延,可现在谁又能管得了我呢?我不知道,整个空间都是优胜劣汰的,更何况我穿的这么不起眼。

    右手在找快递服务中心,左手把手心掐得很死,再这么掐下去,左手就快废了。打开订购的那一幕,感觉命运的天平又向我这边倾斜了,因为现在置顶的商品正好是我需要的三针药剂。再忍一会,订单马上就完成了。等一下,还差个备注,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打字了,只能录一段音频。

    “如果我没能等到货物送来的话,就请把我安葬在宇宙中的某一个角落吧。”真不知道这个订单发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让送货快递中心大吃一惊。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并发症发作时会感受到绝望。不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需要花上万信用点,让超越迁快递机器人帮我送货。

    这价格已经很便宜了,我无法在我的生命面前砍价,以免把命砍没了,当系统提示订单完成。我就开始闭目养神了,现在需要有一点能力给身体,至于能不能收到快递还给看命运的天平。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明明现在已经在休息了,可是还是能感觉到能量的剧烈消耗。

    超越迁送货机器人的速度是挺快的,但是如果它再不来的话,我就要命丧在此了!可惜机器人不懂得争分夺秒,也不知道生命是什么。只感觉现在每过1秒,宇宙的一个纪元就过去了,植入体在为生命的延续开始调配能量,但我不知道植入体在搞什么鬼,眼前又开始出现幻觉了。

    “有限次方面前一切都是耗时间,无限次发面前一切都是无用功。”

    “你就不能让两个冤魂省点心吗?”一个未知的声音传来,听着有点像杰西卡的。

    一个个声音再次出现在脑海里,一幅幅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闪过我的大脑,漆黑之下虽然也看不清,但那些画面十分真实。我已经无力大声喊叫了,只能在心里陌陌吐槽着。不过在这场幻觉中,我不仅看到了我的命运,我还看到了宇宙的寂灭态。也许,这就是最终的归宿吧……

    现在植入体和生态手表依然不肯放弃,生态手表开始发出警告和警报声,但人心冷漠啊没有一个人过来施救。一道电流有划过内心和脑海,可惜了这么努力,这样的救援方式根本无效。谜一样的病发作,到现在也没能……

    再此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白茫茫,这是到了天堂吗?还是说我已经死在安葬箱里面了?按理来说如果我躺在安葬箱里面,大部分的安葬箱都会被送往黑洞附近或者恒星内部,可是我并没有感受到引力的拉扯,也没感受到极致的热量。就在我思考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我看了看周边,发现我已经戴上呼吸机了。不过不是重症监护时就已经很可以了,被并发症缠上至少呼吸机起步。左手上传来了一丝丝凉意,我看向左手一条绷带缠着,一道淡红的血迹浮现。

    “因为快递机器人中途没有能量了,所以我帮忙送货。当我赶到空间站时,听见了个微弱的警报声。闻声赶来,当时你已经昏迷不醒了。好在已经有急救中心的员工过来了,当时为了完成订单就跟了过来,不过好在可以完成我的任务了。”

    我看向旁边的人,他说了这么多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反倒是用了一种话痨的眼神看着他。“这么半天还没切入正题,请你签收一下包裹。”我接过笔签了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开始休息。这里的医疗设备比法外之地的医院好多了,至少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对了,我叫库尔·斯特。”他自我介绍着,说完还用打量人的眼神看着我。这时,他口袋里的通讯器响了。看来他家里可能出了一点事,或者他又有新的快递订单要运输了。

    “急救中心的住院区即将拉闸,请各位住院患者早点休息。”我扭头看向时间,发现已经很晚了,如果将这时的时间进行跨界级计算的话,等于地球的10:48分。时间已经不早了,是该休息了,我刚躺下的时候,灯就熄灭了。

    我扭头看了看周围,有一个光芒照耀着,我缓缓向那道光走去,前方充满了未知的答案。不过我感觉凶多吉少,越往前走,红色的雾气就越浓,甚至听到了一斯惨叫,和那场虚拟训练一模一样。毫无差别的境地让我觉得到一丝想吐的感觉,那个防毒面具在眼前不断闪现。

    那个回忆开始逐步浮现在脑海,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我怀疑这场梦就是训练出错的内容,走到尽头,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我突然被一股力量按在原地,无法挣脱,眼看一场暴力事件就要重现的时候……

    滴滴滴,滴滴滴……闹钟强制把我叫醒了。已经7:30了,时间一直一尘不变,依然是地球的标准时间,还好被闹钟叫醒了,不然又要被那种怪病缠身了。迷迷糊糊的双眼让我分不清这是哪,总感觉又有那么几分记忆是关于这里的。

    疼痛感顺着掌心而来,大脑也随之清醒。我看向了最明显的两道血痕,我想起来了,我看了一些守护者看不了的场面,昨天还有一个超光速物体划过舷窗,本来想去海关口一趟的。但我来之前就了解过这里,没有医生或护士的允许无法私自走出空间站,或者是没有收到出院通知,违规是要罚款。

    所以人烟稀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都是在凭实力工作。我想下床活动一下,植入体立马制止。我不清楚它为什么要阻止,我开始拼命挣脱限制,但是无动于衷。甚至开始感到生体不是自己的了,手脚完全使不上力气。我无力地的躺在病床上,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

    “抱歉打扰一下,这是急救中心为您量身定制的早餐,请您慢用。”一个医护机器人端着早餐走了进来,它刚刚说什么?量身定制?好像有点太夸张了。我看了一眼早餐,有碳水、蛋白质、矿物质、维生素。话说它是怎么知道我应该吃这些的?量身定制?是偷看我资料了吗?

    我现在极度怀疑资料被别人过看了,不是说资料保密吗?为什么每个人都口是心非的。这时突然会想到一个病人的资料,可以买到不菲的价格,估计医院这帮人的高收入就靠这个的吧。医生的工资实在不高,除了那种天才,其余全部底薪苟活着。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提醒您,请吃完早餐后尽快到体检室做一个体检,这样可以迅速判断您的体质是否适合出院。”

    体检?算了,无所谓了,出院时间我不强求,反正自己又没啥事。开会也不合适吧,训练都成那样了,估计守护者中心也要追查了。执勤的话就更加不可能了,管理局的话最近也对异空间多关注力下降了,以前3137受到伤害派出母舰救援,现在就守护者中心和八个国家在干活。

    一开始兴高采烈招募守护者,然后巴拉巴拉一大堆,淘汰那么多个国家那么多个文明,就筛出了几个打工人。不过还好有上万出勤单位,这些出去单位又可以分成数不尽的执勤组,不过性质都一样。就是人不老实,遇到入侵又打不过,所以一个组能有几个能干的也算不错的了。

    一遍回想最近的情况一边把早餐吃了,好了,吃饱喝足应该就能下床了吧。我尝试把左腿伸到床下,果然可以了,之前不让我下床应该是没有足够的能量来弄走并发症。它让我干啥来着?对了,去体检。不知道体检完过后能不能出去。

    刚出病房喧哗的走廊顿时安静了下来,我顿时感到很诧异,一个个看我眼神都变了,跟看见流量明星似的,我还从一些人眼里看出来了T台走秀。我不知道会开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我现在的处境,反正就是很尴尬。感觉身边的人很可能随时像饿狼一样扑上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从一旁悄无声息地开溜了。

    我不明白事儿急救中心给他们的待遇给差了还是怎么了?还是看到我身上的便携式呼吸辅助器感到非常新鲜,我穿过了住院区穿过了抢救区,来到了体检室,应该就是这里了吧。门口亮起红灯,应该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吧。我门外吹起了口哨,没办法,等待就是这么无聊,出院还要体检,等自然好了不就完事了吗?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好的,等一下,你是……杰西卡·贝露?你怎么会在这?”

    “诺曼,你也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进来的?”

    “要不然呢?”我反问道。

    “那真是太巧了,昨天训练我站在你对面,看见了吗?”她十分兴喜的问着我,我可以听出一点期待的感觉。我没有回答,生怕说错了。杰西卡见我无话可说,低头看生态手表了。没想到意外在这里遇到杰西卡,运气不错,不过这丫头,算守护者里第二年轻的了,让人省心的程度也高不到哪里去。

    体检项目就两个,时间占的不多,但是费时间的是取报告的时候,幸运半小时,倒霉的话一天都是有可能的。一个化验一个扫描,不知道这机器会不会出现什么妖蛾子。我将手伸到化验的机器里面,能感受到的只有疼痛和清凉。再次拿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洁白无瑕的样子了,这怕不是免费做了个截肢手术。

    姑且相信他一回,话说现在这个地方的变化真的很大,上次来的时候是好几年前。那时候是“天鹅湖”战役,还没有这么先进的设备,现在基本全是一体化的节奏。“这是你的报告,接下来跟着那个机器人去输液。”护士指了指旁边的机器人,说完轻轻推了一下。

    这么快报告就出来了?难不成那次战役把这里的工作人员给吓傻了?不过这样也好,应该下午就可以出院了。来到输液区,这里连十个病人都没有,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从小喜欢一个人独处的我感到了轻松。“先生,把手放在这个上面,十分钟就好了。”

    话说杰西卡呢,照理来说她也应该来输液,结果人呢?算了,管她呢。我照做把手放在台上,一遍输液一边等杰西卡。等待过程中实在太困了,就睡着了。睡觉过程中,我感觉身体下面有点震,感觉像是下面有引擎一样,我睁开眼睛,不知自己何时躺下,对面好像是杰西卡。

    “目标醒了怎么办?”

    “那就让他再睡一会儿!”

    “好的,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怎么做,诺曼。”我被一个士兵敲晕了过去,那个士兵的声音好耳熟。好像是那个叫……想不起来了,植入体被震了一下,记忆丢失了一部分。我不明白是植入体老化了吗?还是说被打坏了?但无论如何记忆不应该是我的吗?

    “诺曼,醒醒。”我被杰西卡急促叫醒。

    “我刚眯一会你就来了,话说我我这个脖子咋有点酸啊?”

    “你在说什么梦话?已经凌晨了!”杰西卡语气很重,但声音有点轻,指了指了指生态手表。

    “这药有问题,咋办?”她问了一句,从她眼神中看出焦急。

    “还能咋办?跑!”我抓着杰西卡的手,一路向休息区前行。无意间,触发了安保系统,一堆机器人向我们发起追击。

    像饿狼一般扑向我们,真是见鬼了,这里的安保系统怎么这么严。这里肯定不是医院,要是医院的话安保哪来的这么多机器人,顶多大型巡逻机。

    “杰西卡,这样吧,你先往外跑,一会跟你会合。”我把杰西卡推出了包围圈,她照做跑向停机坪,还引开了一部分的机器人,但是绝大部分还在我这。无处可去,要认命吗?我继续向后退去,机器人也继续向我这边走。我不敢冒险,生怕被它们电晕。

    “行了行了,我跟你们走就是了。”我无奈之下,只好暂时答应。它们仿佛听懂了我的话,迅速排的整整齐齐。而我迅速向着侧边的通道跑去,可我小看了这帮机器人,得知自己被骗后也迅速追上来。真是特么的难缠,不过还好执勤时跟一个非法入侵者跑了整整十公里不带喘气的。

    等等,那是什么?大型化工储存罐?下面是?非法活体实验!这里是医院还是什么,为什么会?现在不是看这的时候,得甩掉那些机器人然后跟杰西卡汇合。现在生态手表不知道跑哪去了,再坚持一下,前方即是停机坪。

    探照灯瞬间照在身上,那群机器人还在继续追着,一副人机大战的影画印在墙上。还真是死不罢休,前面是?防入侵卷帘门,好像要关闭了,3、2、1,侧滑!还真是有惊无险啊。我依靠着防入侵卷帘门,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刚刚在侧滑的时候,左腿被划伤了,脚腕还扭了一下。

    现在还可以听到那些机器人在敲打着卷帘门,我缓缓站起来扶着墙一点一点的前进。伤口处传来了一丝凉意,血水逐渐染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