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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之梦 碎与醒

    清晨,这里没有鸟鸣,因这是白塔,高高的耸立的白塔,没有鸟儿敢随意靠近这,这也没有它们可以驻足之处,一缕天光顺着小窗流入房间,盖在瑞的眼皮上。

    睁开一条缝后,红色的瞳孔不适应光线而紧缩然后舒缓。

    没有松软的大床,没有天鹅绒的被褥,没有镶嵌金丝与宝石的地毯,只有粗糙的麻布衣物,冰冷的石质地板与狭隘的房间。但不压抑,不紧绷,以及…

    瑞穿上衣物,穿过一连串走廊来到了一处大堂,这里是洗漱与浆洗的地方,魔法的水晶池散发着微光,好似永不枯竭的水流从中涌出,宛如传说与神话中的不老泉。

    但瑞知道这不过是普通的水,即使从魔法中来,即使人们感叹它的神奇,它还是水,从不比山间与湖中的水高贵。

    穿过厌弃的目光,应付完谄媚的寒暄,她终于可以洗漱了,这时候她竟有些想念菲尔,虽然她有点烦,但她是这座塔里少有的单纯看她的人。

    一想到又要去和那个存在共处一室,她的小脸就泛起愁云。

    不是说和他在一起让瑞难受,相反是非常的舒适,俊美的容颜,从容优雅的谈吐,以及一种说不清的诱人气质,危险,太危险了,她害怕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沉沦,然后陷入陷阱,成为他掌中的“把玩之物”。

    愁啊愁,苦着的脸在进入宝库的一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冷静与沉默。

    面对危险品的第一条守则:不要让那些存在意识到你的畏惧与渴望。不然那些存在会如同闻到血的鲨鱼将你吃干抹净。

    “你来啦,希望我们今天也有着愉快的一天。”虽然他没有出现。但她知道他在看着自己。

    瑞点了点头,开始了日常的护理。

    安静的空间中只有瑞拿起事物擦拭抹油的声音。

    “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我既没有强迫你,也没有伤害你,不是吗?我是友善的存在呀~”

    是的,他没有强迫与伤害过自己,似乎也和那些传闻中危险异常的存在不太一样,但可能只是他一时的兴起,他这种存在喜怒无常可太正常了,只能小心。而且他的目的始终未知,更是让人不安。又或许一开始就展露了,那就是戴上他。而他向自己承诺的光景,戴上他将如戴上世界的王冠,伟力,行于人间。财富权利宛如唾手可得的果实,只取决与两人的念头,梦想与作为,宏伟壮丽的奇观也好,推动变革的力量也罢,这些都不成问题。

    美好,他的言如蜜,他的语如糖。一定要坚持住啊!夏洛特。

    瑞轻轻的咬着舌头,默不作声,脸上井无波澜。

    我都这么友善了,怎么还拿不下你啊!是笑容不够真诚吗?(诱人而危险)陈奇想到。或许是她意识到了其中画大饼的成分,不过又不完全花大饼,只不过是我不打算做罢了,比如谁没事整天摘陨石和搬砖造宫殿啊…

    两人各带思绪的想着,一直等到瑞检查完了今天所有的部分,她锁上了大门,取来了一把椅子,老实说这有点显得好似这才是她的本职工作一般。

    花里胡哨的出场,陈奇一展燕尾向后坐去,一把巨大的红木软椅凭空出现,他一抬手示意今天的谈话开始。

    “你今天想聊什么?”瑞端庄的坐着,标准的堪称模范,但反而恰恰显的有些紧张。

    “聊什么啊?嗯…呵,你一直在这里工作,有算过这里的东西价值几何吗?”一根文明棍凭空出现随着男孩“指点江山。”

    “是指这些吗,价值应该在六百万金第纳,其中一部分比如你无法估价,我就没有算进去。”

    “金第纳,是你以前说的铜第纳和银第纳的上位对吧。”

    “是的,它们依据不同的添加物而得名,上面还有一个秘第纳它们组成了王国的币制,每个金第纳的添金量一般不低于1克,再加上其它贵金属最终价值一般超过两克黄金。”

    两克黄金…,那就是一万二千吨黄金了,这里又似古代,购买力只会更高,我是真的睡在金堆里了。

    “维斯先生真是富有啊。”陈奇随口感慨。

    瑞点了点头:“这还不是他所有的财富,他还有一个炼金室和一个魔法测试场,以及在地下的宝库,听闻有许多危险而昂贵的事物在那。”虽然你才应该是这座塔里最珍贵最危险的,瑞在心中吐槽了一声,并暗暗戳维斯先生,为什么没有发现。

    陈奇显然是没有听见女孩的腹徘,他好奇的问道:“是什么东西啊?”

    “不知道。”瑞接着回答:“被封印的东西不少,但只有维斯先生自己知道是什么。”

    就在这时,大门处传来了敲门声,瑞走过去询问来者。

    “是我,菲尔,我完成了,你,需要帮忙吗?”门外的声音有些吃力的问道。

    “不用了,谢谢。”瑞不敢放菲尔进来,她不知道被打断交谈的他现在会是什么心情。

    “真是个不错的孩子。”陈奇翘着腿称赞道。

    瑞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只是喜欢多管闲事罢了,这种小角色不值得关注。”她的心砰砰直跳,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演是否到位,是否既没有暴露自己对菲尔的好感以及不希望菲尔受到他这样危险的存在过多的关注。

    面对危险品的第二条:不要暴露自己的弱点,这会成为漏洞。

    “你是不是对小姑娘太苛求了,这样可交不到朋友哦~”陈奇玩味一笑。

    两人的对话没有因为这插曲而中断,直到夕阳沉入山头。“今天就到这吧。”陈奇微笑着淡出。

    瑞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合上了门,其实她感觉自己之前的表演似乎被识破了,可他并没有做什么,或许他真的是一个友善的存在,又或许有其他图谋。

    深夜,瑞翻开一本莎草纸的小册子,她在记录与陈奇的交流包括自己的部分。首先和这种存在交流本身就是珍贵的资料,而这样也能分析对方更好的应对对方,同时审视自己看有没有受到不经意的侵蚀,言行是否有不足。

    远处,但离白塔不算太远,著名的水晶山脉一座几乎没有植被或只有些水晶“植被”的地方,山脉的一脚中一道裂缝轻轻绽开,与庞大的山体相比它是如此的渺小,从中上涌翻滚着的灼热气体一碰见寒夜的冷风就化出形体。一只粗壮的熔岩柱贯穿而出,落下时便化作手掌,连水晶的地面都在其高温下变的更加纯净。

    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地底奔涌,愈来愈近。

    直到突的,夜幕似乎变的更加深邃了。

    像是小憩的猫儿翻了个滚,星空闪了闪,不情不愿的让开了道变的暗淡,新月的两角勾的更起了,像是轻蔑的微笑。宛如魔法的抹布轻轻一擦,熔岩变的虚幻。

    咕噜噜!地下的存在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变的更加狂暴。

    灼热中裂缝不断扩张,夜幕一块块降下,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都将归于安宁,如同午晚的安眠。

    角斗,剧烈的挣扎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安静成就可怕。

    最后地下的存在化作了一团闷哼,砰的消散于世界却仍然没有任何声响,但在魔力的视界中却掀起了巨浪,虽然夜幕在努力的修修补补,但还是冲出了一圈淡淡的涟漪。

    附近所有拥有魔力的人都抬头看向那个方向,任谁刚被巨浪拍击也会尝试看看来处。不少魔法物品甚至自行激活,有些则损坏了些许,还有的比如白塔下的那一个个封印,他们大都相安无事,毕竟维斯先生还是很厉害的,但有一个湛蓝的晶石似乎受到了吸引,它渴求的一吞然后猛力一撞。

    咔。

    “啧,可恶呀!都怪初晨,要不是她夺去了我太多的力量,我怎么会连一个熔岩领主的自毁都无法完全封住。总有一天我要揪着她的头发狠狠地揍她一顿。”夜幕变的灵动,似乎有人恼怒的在自言自语,虽然她说的很厉害但提到那个名字时总会有不经意的颤抖。

    “不过这个熔岩领主不惜溜入现实是要做什么呢?这附近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吗…”

    夜幕一步步褪去,因为早晨渐渐来临。

    夜晚最多只有白昼的三分之二在此处是人们都知道的常识。

    但传闻更久之前不是这样的。

    瑞揉了揉眼,昨天睡得并不好,因为被拍醒了,而且整个白塔像是兴奋了一般亮了两个钟,真希望维斯先生当时在塔里,至少他知道怎么“关灯”。可惜他去参加秘法之城的大庆典了,这半个月都不一定回的来。

    大庆典的时长主要取决于那一年的成果有多少。

    不错的素材,要不今天讲这个,他应该会有兴趣的。

    适当的掌握主动也是面对危险品的一种应对方式,毕竟如果对方突然对你没兴趣了,可能就更加危险了。

    “说起来为什么自己没有想过封印他呢?是因为他确实没有展现威胁吗?”瑞自言自语着,突然她一顿,小脸一紧,还是说自己已经被侵蚀了!

    “嗨,瑞,早安,愿晨光永远眷顾你。”一个欢快的声音吹了个口哨,胖胖的罗伯特打了个招呼。作为后勤的他,总是乐呵呵的,同时他是初晨之光的虔诚信徒。

    “早上好,罗伯特,你在做什么呢?”瑞平淡的回答,其实她有点心不在焉,毕竟在思考自己还是不是自己这样的重要问题。

    “哦,昨天白塔亮了一下,你知道的,然后今天魔法泉水和循环管道似乎就除了问题,停水了整整三个钟了,虽然后面恢复了,但连老特拉福德都不晓得是什么原因,还好维斯先生不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这样吗?”今天自己起的有点晚所以没有受到影响,看来晚起也有晚起的好处,瑞想着“堕落”的想法。

    挥手告别,接下来她并没有前往宝库,而是去了楼上的一个大厅,一个一丝不苟的中年人正笔挺的站在那里,他的身前一排排的侍者默默的等着,似乎有些畏惧。

    这是管家杰洛特。

    一开始瑞并不喜欢他,因为他总是很严厉,并且他对贫穷的侍者总是有些傲慢,直到有一次她发现他是如此的公正,在裁决上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他都一视同仁。他虽然好像对贫穷的侍者们很傲慢,却从不刁难他们,反而常有帮助。

    “贵族应当刚正不阿,贵族应当帮助弱小的领民,这不是应该的吗?瑞,你在奇怪什么。”

    从那天起瑞明白了,或许杰洛特管家不是个大好人,但似乎也没什么坏的。

    “瑞,这是你的工资,因为你还没有家庭,所以我自作主张把你的盐贴换成钱了,一共一个银第纳。”看到瑞的红瞳,杰洛特的脸缓了一下。

    瑞知道怎么回事,对于一般人可能不清楚,但像杰洛特这样注重谱系的贵族自然是明白的,红瞳在北方意味着什么。

    瑞点了点头,正准备要走,这时她又拿到了一袋钱。

    “这是菲尔的,她早上居然没来,看来我要好好的再给她讲一遍白塔的规章制度了,对了跟她说一声,借的钱不要再还利息了,我不缺小女孩的利息。”杰洛特随口说道,接着头也不回的去给下一个人发钱了。

    瑞走在走廊上步子不可见的轻快了些,这可是自己辛勤劳作的结果,一周一个银第纳,虽然是算上了盐贴,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至少对一个孤身一人的小女孩来说是的。她少见的抛着钱袋,一下又一下,可惜一个子是没办法碰出清脆悦耳的响声的。落下的钱袋突然脱手了,不是瑞太兴奋所致,她突然发现塔在颤动。

    这是一座可称杰作的魔法结晶,即使域主级的敌人来袭,从外界不超过一刻钟也是无法动摇到塔内的,在那时间中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通过一层的传送阵来撤离,至少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瑞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点,紧接着她瞬间想到:不好,菲尔今天轮值在塔心!

    老实说,从昨天开始菲尔就感觉不是很舒服了,或许是因为前天的粗黑面包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或许是因为他们家那充满裂缝的房子阻挡不了远方吹来的凉风,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对他们这样的贫民来说这太正常不过了,他们不会思考是什么原因,因为那没有意义。医生更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能咬紧牙关,祈求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然后抗过去。

    生病的人是不能在白塔工作的,因为维斯先生希望病人可以得到休息,但菲尔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她的家庭需要这份工作,这几乎占据了他们三分之一的收入,白塔的活是上等活简单而体面,甚至有盐。离开者的位子很快会被填上,弟弟的学费,已经是借钱支付了,好不容易才能每周吃上一顿白面包,自己不能倒下,即使呼吸沉重,即使面色苍白,即使用尽全力。

    这个时候菲尔总会有些痛苦,她总感觉自己辜负了维斯先生的信任,自己是个卑劣的坏小孩,但很快的,很快就会好的,一旦好了,自己就会向维斯先生道歉,然后更加努力的工作,弟弟会长大成有出息的人,白面包和新衣服都会有的,甚至是肉。瑞和自己形容过新鲜的肉是什么味道,不是那种硬硬的咸苦的肉干,虽然那已经是她在新生日里才能吃到一点点的,最好吃的东西了,但瑞描述中的肉似乎更加美好,一种让菲尔怀疑它是不是不存在的东西。

    现在要做的就是坚持,还好今天就只是塔心,只要站站岗就行了,没有太多的活要做。

    塔开始轰轰摇晃,终于开始出现幻觉了,直到台架上的一个扳手坠落向菲尔时她才意识到这是真的,在那一瞬她想到的是,糟了,早上太累忘记去杰洛特管家那了,自己还没有还他利息,还没有…感谢他。

    当瑞赶到时只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菲尔,鲜血从发丝间游出。

    “菲尔!”瑞第一次失态的冲到她身前,她抱起菲尔,还好还有气息,好热,这是发烧了?瑞取出一块花纹繁奥的丝巾毫不在乎的包在了菲尔的头上。

    小小的少女支起另一个,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在混乱的人群中,瑞遇到了罗伯特。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罗伯特!”

    明明是面对这么一个小小的身体,罗伯特却感受到了一种威严,红色的瞳孔中散发着问询,他几乎是瞬间从慌乱的状态清醒,下意识的回道:“是下层,护卫说下层的一个封印破了,根据记录员清点图鉴后,目前怀疑是一个碧水领主苏醒了!”

    沉默中的瑞毫不犹豫的拿下了一个吊坠狠狠地捏碎,让血液浸润。

    “你们快去大穹顶避难吧!那里现在有紧急组织的管理处。”罗伯特说道。

    瑞点了点头没有停顿,直至到达大穹顶处,到处都是受伤的人们,他们倒在地上呻吟着。

    恐慌,哭泣,争吵交织出一副地狱般的景象。

    “安静。不要打扰到伤者!”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掷地有声。

    杰洛特擦拭着一把绣有花纹的银剑平淡的说道。

    “你当然不怕了,你是这里唯一的高阶,最后活下来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你。”人群里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瑞皱眉想要出言,却发现杰洛特是如此的平静。

    “闭上你的嘴,那是懦夫的行为。我杰洛特·特拉雷不会眼睁睁看到雇主的领土受到侵犯,不久我和护卫会进行一次进攻,到时候你们就趁乱逃吧。”说完杰洛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他是如此的高傲,背影却又是如此的夺目。

    罗伯特颤颤巍巍的道:“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进攻的时间会在一个钟后,因为之后就没有力量维持防线了…记得带上伤者,不然,哼。”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大厅安静的可怕。

    沉默中唯有若有若无的抽泣。

    仿佛从溺水中挣脱,菲尔睁开了眼,她虚弱的可怕,使不上力。

    “这里是哪儿?”她的声音如蚊鸣但瑞听见了,她按捺住激动问道:“菲尔!你还好吗?”

    “我…还行。”这是谎言,更糟了,自己或许坚持不住了,或许真的只能去休息一阵了,希望回来时,白塔还能有位子留给自己,不过就不要告诉瑞了,毕竟她会担心的。

    “那就好,你听好等会跟紧我千万不要放手!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瑞认真的说。

    “逃?为什么要逃…”菲尔迷迷糊糊的问道。

    瑞还没有回答,一个旁边的人就尖叫起来道:“因为白塔完蛋啦!我们都完蛋了!那个怪物一定会摧毁一切的!”

    “别听她胡说。”瑞尝试安抚。

    “呵,我胡说,我就是从下层上来的,你知道为什么白塔在摇晃吗?那个怪物在掘白塔的地基啊!我们都会死!啊啊啊啊啊!”那个女人越说越疯狂开始抓自己的头发,撕咬自己的手。

    恐惧与疯狂随之蔓延。

    “我们逃不出去的。”

    “我不想死啊!”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为什么维斯先生偏偏要这个时间出去!”

    “从窗户上跳出去,哈哈!该死,这该死的防御魔法!”

    瑞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虽然也有一些鼓舞的声音却被更大的恐惧所淹没。

    为什么还没来,虽然这有些强人所难,但…瑞握了握手心的伤口祈求着。

    这时她忽的意识到菲尔的眼神不太对。

    眼泪从恍惚的神态中流下,她看着瑞眼神逐渐暗淡,但声音却变大了:“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一切才刚刚开始啊,如果没有了白塔,那不就什么都没有了…”

    债务和寒冬,领主的各类苛捐杂税,太多太多,总有一样会吃干抹净他们的一切。

    “瑞啊,为什么我们总是如秋收后没人要的烂稻草一样啊!”

    面对菲尔的诘问,瑞,不,是夏洛特。夏洛特无法回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贫民在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如同草芥般,如麦秆般,要如履薄冰,一次小小的意外足以摧毁贫民的整个世界。

    夏洛特只能抱住了菲尔,任由她在怀中哭泣,直到没有力气的晕了过去。

    “…”

    罗伯特看了晕过去的菲尔,在胸口画了个扇形,说道:“愿晨光祝你好眠。至少她是幸运的,死前可以没有意识。”

    “不,我们不会死的!”夏洛特认真的说。

    “我知道你可能在期待着杰洛特或塔的什么带来奇迹,但,唉,碧水领主有小域主的称号啊。这里又是封闭的空间,我们…算了。”罗伯特没有再说下去转而坐起了祷告。

    小域主…,高了近乎两阶,就算是刚刚苏醒实力衰弱也。

    那寄希望于他们?夏洛特看了看手掌的伤口,不,不行,那样说不定他们只能带着我的尸体回去了…

    夏洛特从沉默中抬头,看向了躺在地上眼角还带有泪痕的少女。想起了孤身推开大门的杰洛特,原本乐呵呵的罗伯特,还有不少人,她认识的人们…

    她重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红色的瞳孔宛如引燃的火种,翻滚着的是坚定与决绝。

    “诺斯家族的人只进不退。我本来很讨厌这句话的,但现在他说的对。”夏洛特轻轻站起,推开大门,无人阻拦,也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