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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训练和活捉

    秦经纬捏着一块砂砾用舌尖舔了舔,“竟然是盐!”他惊呼起来,没想到竟然是盐,秦经纬高兴的手舞足蹈,虽然这数月来暂时衣食无忧,但是始终少了些滋味,这盐晶真是上天的恩赐。

    秦经纬开始收集这些盐晶,直到天黑到看不清才肯罢手,他打算明日再继续收集。

    第二天秦经纬把鹿皮外衫垫在筐底,捡了小半筐盐晶,路上挖的山笋也不要了,直接返回屋舍。

    当晚秦经纬吃着野菜炖鲜鱼,心里别提有多美,晚上躺在那张熊皮上,他心里舒泰,什么烦恼都不见了。

    一觉醒来,秦经纬打算把食物都整理一番,仿佛吃了盐巴干活都有力气了。

    干着干着秦经纬想起了那些熊肉,这熊肉一时半会也吃不完,虽然肉块已经被自己包裹好埋在地下,但毕竟没有冰雪可以用来冰冻,再过两天这熊肉就得腐败发臭了,既然自己有了盐巴,做成腌肉岂不更好。

    还没等他爬下木屋疤面就来了,秦经纬心想这回不用费劲了,土匪又来讨食了。

    秦经纬去挖熊肉,那些猩猩就自顾自的在大屋玩闹,等到秦经纬把肉搬出来,几个猩猩竟然捧着野果放到他脚下,秦经纬心中暗喜,看来猩猩们已经完全接受他的存在,竟然主动示好。

    生火烤肉,一切轻车熟路,秦经纬还取了一些盐巴洒在熊肉上,烤肉的时候他又跟着火匠比划了一阵,火匠就有样学样,秦经纬心想真要培养几个“厨子”自己才不会累死在胡饼堆里。

    秦经纬忙着分肉,猩猩们吃的津津有味,这加了盐巴的烤肉更合胃口,疤面吃的飞快,不停的发出吼吼的声音,也不知是开心还是在催促,反正秦经纬觉得它是吃的高兴。

    秦经纬只有两把匕首,一把改成了长矛,还有一把防身,此时正用来割肉,他心想要是再有些趁手的工具也好教这些猩猩替自己割肉,想着想着他进屋取出了那把短刀交给了火匠,疤面见状想过来抢,被秦经纬急忙制止,疤面倒也听话,在旁边看着。

    秦经纬怕火匠乱砍,耐心的教它,这火匠几次差点伤到自己和秦经纬,秦经纬就一点一点的示范,到最后肉都分完了,火匠也没能完全掌握如何用刀,不过削掉自己几撮毛后,它也明白了短刀锋利,不再乱舞。

    秦经纬收回了短刀,坐在火堆旁吃起野果,猩猩们有的休息,有的玩闹,一派其乐融融。

    第二天秦经纬收拾了一整天食物,熏了肉干,制了腌肉,还把剩下的野果切成片晒在巨石上。

    耽搁这么多天,大屋的屋顶一直没有修好,秦经纬又开始忙碌起来,今天众猩猩又来了,秦经纬尝试着教它们干活,比划了一个上午,终于有几只猩猩能忙着他传递木料了,秦经纬已经非常满足,毕竟有了开始,剩下的慢慢教育就好。

    这天没有肉吃,猩猩们显得兴致缺缺的走了,好像没有讨到薪水的农工。

    秦经纬合计这么多猩猩,食物始终是个问题,若是教猩猩干活总是没有食物的话,恐怕不好维系,自己就算运气再好,每天也弄不到两三百斤食物给它们分,若是在方圆城,还有些存粮,可这里却是毫无办法,想到这里,秦经纬决定等天气再暖和些就种些谷物,当初离开的时候就有这种打算,不过一直忙碌也没有闲暇。

    在猩猩的帮助下,大屋终于造好了,每次有肉吃或者下雨的时候,猩猩们晚上就睡在大屋里,没有肉吃的时候猩猩们会返回丛林。

    每次没肉的时候秦经纬都会给猩猩们分些果干,猩猩们倒是很喜欢,过了两次,猩猩们每次前来都会带一大堆野果。

    造完大屋,秦经纬也没闲着,之前架梁挖土的那块草地被改造成了一片农田,秦经纬觉得还不够大,又砍了周围的树木扩建了一番,眼看着近百亩农田,秦经纬唯一想到的就是粮种肯定不够用。

    春回夏至,秦经纬也开始轻松下来,猩猩们已开始渐渐的习惯居住在大屋,每个月近乎一半的晚上会睡在大屋中,白天则会出去觅食,猩猩们偶尔会捕捉一两只鹿回来,还有一次竟然抬回来八九只野狼,把秦经纬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猩猩们碰巧遇到还是计划已久,看样子是一支倒霉的狼群被全歼了。

    这样也好,既然猩猩有狩猎的本能,倒省的他去教了,不过秦经纬还是尽量控制它们的肉量,他可不想喂出一群凶兽见什么都杀。

    某天夜晚,秦经纬恰好遇到两只猩猩躲在树林里交配,他想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这疤面族群里有成年和接近成年的雄性八只,已经成年的雌性十一只,童年猩猩再过几年也会成熟,八只幼崽暂时不去考虑,这族群看起来貌似庞大,但疤面作为首领,那些小猩猩中可能接近一半都是他的子嗣,其他的雄性只能趁着疤面没注意偷偷交配,如果没有新的血统进入,那这个族群要么就是逐渐衰败,要么就是因为同一血统繁殖而产生的种种弊端,本来自然中自有生存法则,可因为自己的干预导致这种平衡被破坏,得想个办法才行,秦经纬可不希望接下来的几代猩猩逐渐变得心智低下,否则难以控制不说,痴傻往往导致暴力,那是他最不愿面对的问题,山坪村往北五十里就有痴傻村的传闻。

    要怎么办呢,即使推翻疤面的领导地位,也难以改变这样的局面,况且这疤面虽然丑陋,但是第一次见面也没领着族群攻击自己,况且从日常看出疤面的心智也颇高,歼灭狼群肯定就是他的手笔。

    看来只好“开疆扩土”了,只有族群足够庞大才能尽量避免亲缘血脉的问题,而且可用的猩猩越多,修城的进度自然越快。

    秦经纬整整计划了十几天,才有了大致方向。

    这天猩猩们都在大屋中,秦经纬来到大屋坐在疤面旁边,众猩猩都习以为常,秦经纬拿出一块肉干放在地上,疤面伸手去拿却被秦经纬按住,疤面有些疑惑,秦经纬捡起肉干扔给了旁边的一只猩猩,疤面向那只猩猩伸手,那猩猩刚要送过来,被秦经纬喝止,秦经纬感觉疤面有些生气,就拿出一块更大的肉干给它,疤面接过肉干翻起嘴唇,秦经纬拍了拍疤面手臂,转身离开大屋。

    后来秦经纬又尝试了两次,疤面好似渐渐明白,秦经纬先给其他猩猩分食物时,它也没太多的反应,看来它已经能够接受秦经纬的安排。

    秦经纬见目的达到,就想训练猩猩们活捉猎物,他可不想在开疆扩土时收获的全是猩猩尸体。

    秦经纬在巨石一侧修了个木屋,又用两顿烤肉诱导猩猩们帮着自己砍了许多竹子围了个大院。

    与其说是诱导倒不如说是交易,那片竹林颇远不说,老竹也是很重,秦经纬一人每天只能取两根,有猩猩帮忙一天就能取六十余根,这样的成果大大增强了秦经纬的信心,虽然他也清楚猩猩们能从事的工作有限,但修造一事还是以体力活居多,相信在众多猩猩的帮助下,修城速度绝对提高十数倍甚至数十倍。

    这个大院就是秦经纬训练猩猩们理解活捉的场地,他在丛林间布置了许多套索,活捉了几只山鸡、野兔,又套住了两只鹿圈养在木屋里。有时猩猩们会偷偷的跑过去看那些山鸡野兔,吓得它们上蹿下跳。

    这天趁着猩猩们都在,秦经纬提着一只野兔,那野兔连蹬带踹,秦经纬指了指野兔,又指了指丛林,众猩猩有些疑惑,秦经纬放开野兔,那野兔撒腿就跑,一只年轻猩猩特别机警,见野兔逃跑,几个纵身就把野兔扑住,一手捏着野兔,一手拍着胸口好像非常得意,秦经纬给他取名“猎者”。

    这猎者看了看疤面又看了看秦经纬,犹豫了一下把野兔递给疤面,疤面接过野兔拨弄了两下又递给秦经纬,秦经纬接过野兔一看已经被捏死了,也不确定到底是谁捏死的,不过没有关系,他一手指着野兔一手指着丛林,看着疤面。

    疤面看着秦经纬,眼珠转了转好像明白了什么,叽咕了一阵带着猩猩们钻进山林,这次猩猩们没有全部离开,有些母猩猩带着幼崽留在木屋,还有些母猩猩顶着个大肚子也留下来,看来是疤面的安排,秦经纬啧啧称奇,这疤面确实有一套。

    到了下午,十几只猩猩带着十几只野兔回来了,秦经纬一看猩猩们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他的目的没达到,十几只野兔无一生还。

    疤面噘嘴嘟唇拍胸,好似邀功,秦经纬心想趁热打铁,提起一只野兔在疤面眼前拨弄两下,然后摇头,疤面有些困惑,秦经纬拉着疤面来到竹院之中,众猩猩跟着站在竹院外边。

    秦经纬从木屋里拎出一只野兔,让疤面去捉,不一会儿疤面抓着野兔往前一递,秦经纬一看是死的没有去接,他转身从木屋里又提出一只野兔,指着手里的野兔点头,指着疤面那只野兔摇头,疤面若有所思。

    秦经纬放开手中野兔,疤面扔了手中死兔去追那只活兔,过了一会儿疤面拎着半死不活的野兔递给秦经纬,还咧嘴好像在笑,秦经纬看着疤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接过那野兔放回木屋,又提出一只野兔让疤面去追。

    这回疤面追的时间久了一些不过确是活捉,秦经纬非常高兴,冲着疤面一直点头,拍了拍它的手臂,还从怀里掏出一把果干给它,疤面坐在地上发出“吼吼吼”的笑声。

    秦经纬把猎者领进竹院,猎者追那野兔也是没有分寸,秦经纬又放出一只山鸡让它去追,野兔已经全部“战死”,只好改用山鸡,这些山鸡都被拔掉羽翼,也不担心飞走。

    过了一会猎者小心翼翼的抱着那只山鸡前来邀功,秦经纬给了它一把果干,结果被疤面抢走一半。

    秦经纬看进展顺利,就放出了一只花鹿,让疤面和猎者一起去追,这花鹿体态轻盈动作敏捷,疤面和猎者追的连滚带爬,有时还撞到一起,疤面气的捶胸怒吼,朝着竹栏外吼了两声,那两只银背猩猩翻过竹栏就跳进院中,差点把竹栏踩塌了。

    四只猩猩围追堵截,把花鹿按在地上,秦经纬急忙过去查看,还好猩猩没太用力,花鹿还活着。

    秦经纬笑着对四个猩猩点头,给他们分了几把果干,有只猩猩还隔着竹栏给一只童年猩猩递了几片,秦经纬猜测那童年猩猩可能是这只猩猩的后代,便给这只猩猩取名“慈父”,给那只童年猩猩取名“宠儿”,另一只银背猩猩因为差点踩坏竹栏则叫做“踏竹”。

    秦经纬关起那只花鹿,放出另外一只花鹿,四只猩猩便要起身去追,秦经纬拉住疤面和猎者,示意他们不要动,疤面和猎者就在旁边看着,慈父和踏竹开始还有些迟疑,看秦经纬冲他们点头,两猩猩就放开手脚去追那花鹿,追了许久,两只猩猩也渐渐默契,踏竹抓住鹿腿把这花鹿掀翻在地,慈父急忙过去抓住鹿角,秦经纬见两猩猩把花鹿制住,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拍了拍它们,然后指着地上的花鹿又指了指那木屋,两猩猩心领神会,抬着花鹿跟着秦经纬,秦经纬打开木屋大门,两猩猩就把花鹿丢了进去。

    秦经纬本以为要耗费许久,没想到仅仅一天就有四只猩猩能够理解活捉,看来整个族群彻底领悟也是指日可待。

    今儿高兴,自然要大摆宴席,山鸡野兔烤了一大堆,花鹿也烤了一只,有只童年猩猩对烤肉特别感兴趣,每次秦经纬教火匠时它都跟着,大眼睛溜溜直转显得特别聪明,秦经纬叫它“火工”。

    即使有火匠火工帮忙,秦经纬也是忙的够呛,这野兔和山鸡体小肉少,要是一只一只烤,秦经纬估计得烤到天亮,他就把四五只穿成一串,四串一起烤,省了不少力气,深夜众猩猩把肉吃的干干净净仍是意犹未尽,秦经纬心想虽然还有一只花鹿,但是不能由着猩猩们来,还得松弛有度才行,就给猩猩们分了果干,猩猩们嚼着果干钻进了大屋。

    秦经纬在火堆旁坐着,一边等火堆熄灭,一边回想过往。

    过了一会儿疤面从大屋里出来挨着秦经纬坐下,秦经纬没说话,两者没有语言也没有动作,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火光在地上映出一大一小两个长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