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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猎人”变成“猎物”

    “惧它?我持此太阴之剑,何不问它惧怕我吗?”

    凊渊此刻刚进入状态,就被他们硬生生的抬进屋内,他显然是十分不满的。

    毕竟自己如果连战胜稻草人的觉悟都没有,还怎么去跟吸血鬼的伯爵去战斗?

    “你们这些喜欢嘴上逞能,但实际却很怂的人。既然你们有着解决稻草人的办法,为什么放任它,这将让更多的人丧失性命。”

    “这位大少爷,你可别逞能了。在地界,人丢了命,可就真的就彻底死了,能够继续活着就行了。”

    那位年轻的猎户看着凊渊,此刻,他更加坚定了这个凊渊就是金国人,而且是那种被娇生惯养的,虽然是比较礼貌的那种,但像是没有被社会教训过一样。

    “只是猜测,猜测而已,与已知情况最接近的可能。”戴毡帽的猎人说道。

    “你不是村里人吧,你是哪里来的?”刀疤猎户问到。

    “我是从乌鸦村那里来的。”凊渊回到。

    “原来是乌鸦村的人。那里不是很安定的吗?你怎么来到这个不祥之地?还要来杀吸血鬼伯爵。”一个猎人反问。

    “因为他派吸血鬼侵略了乌鸦村。”凊渊想说具体的,但确不知怎么描述。

    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那个人已经贴在门外听了一会儿。

    “救救我!放我进去!它在追我!它来了!”

    那正是少女的声音,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显得十分害怕,凊渊仿佛能看到少女在哭泣的样子。

    凊渊正想要打开门,却被三位猎人阻止了,他们伸出双手挡在凊渊身前。

    “传闻中说,比较厉害的稻草人甚至能模仿人说话,你先别急,那种东西,应该只能模仿杀死过的人说过的话,让我试探,试探她。”

    带着毡帽的猎户,十分的谨慎没有立刻开门。

    “不要急,现在你立刻回答我,你是谁?从哪里来?”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少女的记忆过于混乱,让怪虫本就不聪明的头脑反应不过来。之前它没有提取出,多少有用的信息,就破坏了她的大脑。

    “我…是从…乌鸦村…那里…来的。”怪虫利用少女的身体,断断续续德发出声音,总算是说出了一段话。那是它模仿凊渊之前,回答猎户的答案的话。

    凊渊立刻打开了门,他看到少女此时正狼狈的趴在地上,原本柔顺的头发现在已经是乱七八糟,夹杂着杂草和树叶。

    她的脸上布满了灰尘,还有许多破开的小伤口,面色苍白好像很虚弱的样子。

    手脚也都糊上了泥巴,指甲里都是土渍。肘和膝盖都流着鲜血。

    她的衣服变成了淡黄色,被划的烂开了很多口子,身体上也有着很多划痕。

    她现在是那么的狼狈可伶,很难让凊渊将她,与当初在祭台时的那个人,认作一个人。

    凊渊把她抱进了房子,并将她放在了屋子内的床上,猎户们重新关上了门。

    凊渊感觉到奇怪,他感觉怀中的少女变重了,整个人大了一圈,她的小腹,好像也奇怪的,微微隆起着。但比起这个,少女的精神状态更让他在意。

    少女的身体抽搐着,眼神呆滞的望着下方,双手抱着头,身体蜷缩着。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床上发出哭泣声。

    看到这样的少女,凊渊感到很自责。他原本以为凭少女的实力,她肯定不会有事的,但现在情况相反,她现在已经害怕到甚至都不能看着自己,并和自己进行交流。

    凊渊感到悔恨,如果他一直背着少女来到这里,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可怜的样子。

    少女的重量又不是很重,背着走了那么远,自己也没有太累。少女也是救了自己的命,况且他还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

    在乌鸦城经历的那些事情,凊渊其实已经察觉到了好事者的异常。这个好事者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几个人的组合体。

    少女身体里的几个人,都有着对这个身体的控制权,但都有杀自己的能力。

    她们的目的应该也是不同的,虽然暂时不知道分别是什么,但应该不会是为了取走自己的性命。

    但她这一路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东西在追着她?她现在应该是体内那个最正常的那位,那个普通女生一样的少女。

    是那个怪虫?还是稻草人?

    “咚咚咚。”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

    猎户们十分紧张的那着刀对着门,他们不觉门后面是人,门缝那点空间,也看不出是什么。

    “你是谁?哪里来的。”猎户们谨慎的问着。

    那些东西可能不会发出声音,看来可能不是稻草人,而是其他的诡异生物。

    “……”远处传来了声响,像是铁器拖在地上的声音,还有稻草被风吹动的声响。

    “开来有一群稻草人在靠近,不出意外门口这个也是。”毡帽猎户说道。

    “那些阴邪之物,最喜欢娇小的少女。凊渊,把你的小女朋友看好了,保护好她。”

    刀疤猎人友好的提醒着凊渊,带着关切的目光看向屋内说道,那个可怜少女一,定是经历了可怕的事情才变成那样。

    “他们来了!”少女反复说着,十分害怕的样子。

    木门被撞得发出脆裂的响声,像是随时都会支撑不住。

    “帮我照看一下她,察觉到外面的响动。”此时凊渊正在气头上,没有反驳猎户的话。

    “好的,我一定会尽量保护好他的。”

    这次说不定,自己还会付出生命吧,刀疤猎人感觉这个少女,和自己的女儿的外貌,有相像之处。这次希望自己能守护住她。

    猎人脸上的刀疤,使得他看起来,会是个强大可靠的同伴。他看着浑身颤抖的少女,眼神充满了担忧和关心。

    这个少女让他想起了,自己在人界最后的一段记忆。那天自己的女儿发了高烧,身体咳的发抖,身体虚弱。

    自己在山中打猎,想着猎点野物给女儿补补身子,幸而猎得野鹿。但回去时,不慎从山顶坠落。

    那次自己没能按时返回家中,不过距今可能已经过了四十余年了。

    凊渊快步走向院子,一把举起酒坛倒在身上,并且将火把炙烤着占有酒的太阴剑上。

    这个架势,恐怕就算是其他诡异生物被捅到,也会受到严重的害。

    怪物还在撞着门,凊渊跳至空中,将剑指向门口。一剑刺去,穿透木门,连带着一个浑身沾满稻草的怪虫被冲飞了出去。

    凊渊不顾脚踩中了肉虫身上的刺,持剑一道竖劈,划出一道烈焰,将怪虫切成两半。

    裂成两半的怪虫还没立刻死亡,扭曲着身体,在火焰中挣扎,最终化为了焦黑的肉条。看来虽然不是稻草人,但很凑巧的是,也是非常的惧怕火焰。

    根本没有什么稻草人,作祟的是这种奇怪的大肉虫子,凊渊还不解气,对着那两条冒着烟的的黑肉,又砍了好几剑,将其剁成了稀碎的肉沫,死亡的气息使其归于土地之中。

    其它怪虫想要冲向房内,却被由酒和火焰组成的火门阻隔住了,有几只还被点燃了。

    那些虫子被火焰燃烧着,较小的被活活烧死,化为焦黑。较大的舍弃了被灼烧的部分,身体缩水很多。

    那些怪物想要逃走,却被凊渊堵主后路。凊渊持着燃着火焰的长剑,死神在走向那些怪物。

    那些怪物用着多根细长的触须,缠绕着挂在稻草人身上的锈镰刀,乱挥着砍向凊渊,有的喷出酸液于空中,抛洒向他,有的竖立着身上的尖刺冲向他。

    凊渊不躲不闪,像是没有痛觉,任凭酸液在身上,腐蚀出焦黑的伤口。尖刺划开他的皮肉,令他冒出血液。

    凊渊扛着镰刀的挥砍,持剑来回横扫,左突右进,将靠金自己的怪虫劈成几块。

    混身是血,伤痕累累的疯狂剑客,用着燃着火焰的黑色长剑,劈斩着,追着那些怪虫。

    一招旋风斩,利用旋转带动长剑,将周身的怪物横着切开,了。

    转身白云盖顶将身体一个怪虫,劈成两半。

    反手顺着身侧捅向身后,旋转的直刺,将凊渊身后的怪虫,绞出一个大洞。

    地上一片狼藉,只有一个血人模样的剑士,狰狞的站在外面。

    然而屋内的三个猎户却只剩下骨头和皮,以及遗体下一滩滩鲜血。

    凊渊感到不妙,明明所有的怪虫都在外面,火焰也阻挡住了他们,那些猎户们也有着火把,可以轻易用来烧死这群该死的怪虫。

    院子内,在一个角落,还有一个遗体,毫无疑问,那是少女的遗体。

    惨烈的现实呈现在凊渊眼前,他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之前在乌鸦城的经历,强烈的悲愤,让他斩向门外的剑,竟不合时宜的划出一道漆黑色的剑气,将棉花地砍出一个切面。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如果上次自己主观的,将罪过归于好事者,那么这一次呢?难道还要怪别人?

    况且那件乌鸦城的事情,还是另有隐情。自己还没有向少女问明白,还有少女那些神秘的话语是否暗藏着什么隐喻之类的。

    他现在多希望少女再突然出现,嘲笑自己被她给耍了。

    然而少女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从棉花地中走出来。

    或者是自己能回到在林中,再做一次选择,他一定会将她一路背着,一起前往这里。

    就算路上她继续向自己撒娇,给自己添乱,他也会很高兴。

    然而自己也没有出现在林中。

    什么也没有发生,自己还是孤独的站在原地。

    少女救的了自己,但自己却是救不了少女。

    自己还是太弱了,弱小成了自己的罪责。自己都保护了什么?

    想起那个少女被折磨成,刚刚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无法接受自己的作为。

    自己才是那个灾星,所行之处起灾祸。上次乌鸦村的人都尸变了;这次刚遇到三个猎户,就因为和自己聊了几句,也死了。

    就连那个实力强大的神秘少女,都因自己招来的灾祸,丧失了性命。

    “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真的信了!这个诡异的世界是假的,从什么白色的光点出现开始就是假的。”

    凊渊此刻十分赞同好事者的观点。自己一定是在长椅上,被晒中暑陷入了昏迷,脑袋里陷入了错乱。

    好事者分明就是,某个路过的女同学。自己可能在说着胡话,她在试图叫醒自己,提醒自己,自己所看到的都是假的。

    声音消失后,没有别的东西在这里了,唯有悔恨紧紧的缠绕在凊渊身上。

    那有什么幻境,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个站在原地嘶吼的可悲人,更是真的不能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