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拒绝拜师
半个月后。
永春堂。
赵康手里抓着一本名为《灵柩本草经》的医书，坐在火炉旁，看的目不转睛，小胖子王富贵则趴在一旁打瞌睡。
另外两个小家伙，李碧婷、李德志也在看书，但他们和赵康不一样，纷纷看的昏昏欲睡。
“呼~~”
一阵清风拂过，小胖下意识紧了紧衣襟，然后换了个姿势，继续酣睡。
琅琊镇的夏天来得快，去的也快，九月初就有了深秋的凉意。
在此间生活六年，赵康最受不了的，便是琅琊镇的冬天，出大太阳的时候，都能冷的打摆子，雪一下就是十天半个月，偶尔还会长达一两个月。
甚至有一年，一整個冬天都在下雪。
普通人家若是没有备足柴火和木炭，真的很难熬过漫长冬季。
秋收之后，琅琊镇的居民，便会开始着手准备过冬的粮食，腌鱼腌肉、瓜果蔬菜有多少备多少，柴火更是整车整车的买。
有钱人，则会准备大量的煤炭、木炭等燃料。
这个季节的樵夫、卖炭翁，无疑是最忙的一个工种，但也是最危险的一个季节。
人忙着备粮、备柴火，山间的猛兽，也在忙着屯脂肪过冬。
入秋后进山最容易出事，偶遇猛兽尚有一线生机，可若是遭遇到下山觅食的妖兽，必死无疑。
因此，秋季的柴火特别贵，以前一个铜板能买一担柴，现在则要三四个铜板……
“啪啪~~”
后堂忽然响起掌声，惊醒了酣睡的小胖，只见他腾地一声蹿起来，两眼茫然的说道：“怎么了？怎么了？”
“掌柜来了，快坐下。”赵康拍了拍王富贵。
徐掌柜看了眼小胖一眼，随后拿出一叠契约，开口道：“孩子们，东家大发慈悲，准备给你们一个机会。签了这份为期二十年的契约，你们便能正式拜入永春堂，成为老东家的记名弟子了。”
赵康眉头一紧，急忙道：“不签会被赶走吗？”
“不签你们依然是永春堂学徒……”徐掌柜笑了一下，接着道：“但我相信你们听完拜老东家为师的好处，都会抢着签，要知道，老夫手上这份契约，可是官方提供的入门契约，琅琊镇的天之骄子哪个没签？又有谁不想签？”
“……”
赵康瞬间哑口无言。
因为徐掌柜说的是事实，为期二十年的入门契约，乃是流传了两百多年的官约，不仅仅是琅琊镇，大乾各地的天之骄子，选定职业后拜师入门，都得签上一份。
签上这么一份契约，意味着，你的未来将有师父照料，能吃上灵米饭和妖兽肉，表现好，还能获得丹药、法器等修行资源。
但他们都是在启灵日被淘汰的孩童，灵根测试没一个达标的，老东家突然说要收他们为徒，貌似有些说不过去！
“掌柜，老爷为什么要收我们为徒？”
小小年纪，就懂得周旋于男人之间的碧婷，对此也感到十分费解。
“因为你们的表现让老东家眼前一亮，明明灵根没一个合格，可你们一个个却都在三四个月内突破到练气一层。”
“尤其是李德志、赵康你们俩，三个月入门，速度之快，让不少下品灵根修行者都为之汗颜。”
徐掌柜这话倒是不假，以前就有过一些资质不是很好，玩心较重的孩子，花费四五个月才修炼至练气一层，勉强入门。
赵康和李德志能在三个月内突破，显然都值得大力培育。
相比之下，李碧婷和王富贵就要差上不少了。
前者靠的还是厚脸皮，半个月前去王富贵家蹭灵米粥，一个小姑凉蹭了两大碗，二两灵米煮的一锅粥，愣是被这丫头喝掉一半。
本来小胖一个人喝，兴许第二天就突破了，结果拖了十几天才突破。
不过一个小女孩，能靠本事喝上灵米粥，也是一种能耐，修行中人太老实，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老东家三个都看上了，也不在乎多个添头。
反正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四个小家伙提供些许资源，看看是否会有奇迹发生，并非真心实意收四人为徒。
“康哥，要签吗？”
王富贵本能地看向赵康，过去这段时间，不管做事还是做别的，他都以赵康为主，自己则跟着做。
不用动脑子的感觉，小胖觉得非常棒，已经在心里将赵康认作大哥了。
“你考虑什么？签就是了。”
赵康直言不讳道。
富贵家境不富裕，有机会拜老东家为师，获取修行资源，不亚于天上掉馅饼，完全没有考虑的必要。
但他不行。
九叔的雕像已经雕刻的差不多了。
回去打磨一两刻钟，便能令其复生。
他心里惦记着万界圣师，自然不太乐意拜东家为师。
更何况，还要签二十年的契约。
“那我签了。”
王富贵没有犹豫，大哥肯定不会害他，果断拿笔签下一式两份的入门合同。
李德志、李碧婷见状，也相继提笔，签下契约。
唯有赵康始终没有动静。
“康哥，你咋还不签啊？”
王富贵签完契约，回头见大哥无动于衷，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忽然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赵康讪讪一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赵康，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你可一定要考虑清楚。”徐掌柜瞪了瞪眼，心中惊诧无比，拜东家为师，明明是件大好事，怎么会有人拒绝呢？
想不通，想不通……
小姑凉碧婷秀眉微蹙，劝说道：“康哥，别人想拜师都没机会，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碧婷，姓赵的自视清高，不愿拜师，就让他一个人当学徒好了，理他干嘛？”
李德志巴不得赵康不签，碧婷和王富贵都是靠灵米粥突破的练气一层，天赋远不及他。
赵康是唯一具有威胁的人。
若是跟着入门，那么他的地位、所器重程度，必然会有所折扣，甚至还有可能被赵康比下去。
“伱真不签？”
徐掌柜眉头越皱越紧。
明明只是一个六岁孩童，可却有着成年人般的睿智目光，以及坚定信念。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看不透对方。
“徐掌柜，我还是比较喜欢当学徒……”要是没有那二十年的期限，赵康还真不一定能狠心拒绝。
“也罢，既然你不想签，我也不为难你，将来后悔了，可别哭着喊着恳求老夫替你说情。”
赵康油盐不进，徐掌柜多少有些不喜，但也没气到发话赶人走的地步，只是没了之前求上进的好印象。
原以为这小子是个人才，没事就抱着医书专研，没想到如此鼠目寸光，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为了可笑的自由，放弃天大机缘。
徐掌柜懒得废话，收好三份契约，摇摇头走了。
永春堂。
赵康手里抓着一本名为《灵柩本草经》的医书，坐在火炉旁，看的目不转睛，小胖子王富贵则趴在一旁打瞌睡。
另外两个小家伙，李碧婷、李德志也在看书，但他们和赵康不一样，纷纷看的昏昏欲睡。
“呼~~”
一阵清风拂过，小胖下意识紧了紧衣襟，然后换了个姿势，继续酣睡。
琅琊镇的夏天来得快，去的也快，九月初就有了深秋的凉意。
在此间生活六年，赵康最受不了的，便是琅琊镇的冬天，出大太阳的时候，都能冷的打摆子，雪一下就是十天半个月，偶尔还会长达一两个月。
甚至有一年，一整個冬天都在下雪。
普通人家若是没有备足柴火和木炭，真的很难熬过漫长冬季。
秋收之后，琅琊镇的居民，便会开始着手准备过冬的粮食，腌鱼腌肉、瓜果蔬菜有多少备多少，柴火更是整车整车的买。
有钱人，则会准备大量的煤炭、木炭等燃料。
这个季节的樵夫、卖炭翁，无疑是最忙的一个工种，但也是最危险的一个季节。
人忙着备粮、备柴火，山间的猛兽，也在忙着屯脂肪过冬。
入秋后进山最容易出事，偶遇猛兽尚有一线生机，可若是遭遇到下山觅食的妖兽，必死无疑。
因此，秋季的柴火特别贵，以前一个铜板能买一担柴，现在则要三四个铜板……
“啪啪~~”
后堂忽然响起掌声，惊醒了酣睡的小胖，只见他腾地一声蹿起来，两眼茫然的说道：“怎么了？怎么了？”
“掌柜来了，快坐下。”赵康拍了拍王富贵。
徐掌柜看了眼小胖一眼，随后拿出一叠契约，开口道：“孩子们，东家大发慈悲，准备给你们一个机会。签了这份为期二十年的契约，你们便能正式拜入永春堂，成为老东家的记名弟子了。”
赵康眉头一紧，急忙道：“不签会被赶走吗？”
“不签你们依然是永春堂学徒……”徐掌柜笑了一下，接着道：“但我相信你们听完拜老东家为师的好处，都会抢着签，要知道，老夫手上这份契约，可是官方提供的入门契约，琅琊镇的天之骄子哪个没签？又有谁不想签？”
“……”
赵康瞬间哑口无言。
因为徐掌柜说的是事实，为期二十年的入门契约，乃是流传了两百多年的官约，不仅仅是琅琊镇，大乾各地的天之骄子，选定职业后拜师入门，都得签上一份。
签上这么一份契约，意味着，你的未来将有师父照料，能吃上灵米饭和妖兽肉，表现好，还能获得丹药、法器等修行资源。
但他们都是在启灵日被淘汰的孩童，灵根测试没一个达标的，老东家突然说要收他们为徒，貌似有些说不过去！
“掌柜，老爷为什么要收我们为徒？”
小小年纪，就懂得周旋于男人之间的碧婷，对此也感到十分费解。
“因为你们的表现让老东家眼前一亮，明明灵根没一个合格，可你们一个个却都在三四个月内突破到练气一层。”
“尤其是李德志、赵康你们俩，三个月入门，速度之快，让不少下品灵根修行者都为之汗颜。”
徐掌柜这话倒是不假，以前就有过一些资质不是很好，玩心较重的孩子，花费四五个月才修炼至练气一层，勉强入门。
赵康和李德志能在三个月内突破，显然都值得大力培育。
相比之下，李碧婷和王富贵就要差上不少了。
前者靠的还是厚脸皮，半个月前去王富贵家蹭灵米粥，一个小姑凉蹭了两大碗，二两灵米煮的一锅粥，愣是被这丫头喝掉一半。
本来小胖一个人喝，兴许第二天就突破了，结果拖了十几天才突破。
不过一个小女孩，能靠本事喝上灵米粥，也是一种能耐，修行中人太老实，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老东家三个都看上了，也不在乎多个添头。
反正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四个小家伙提供些许资源，看看是否会有奇迹发生，并非真心实意收四人为徒。
“康哥，要签吗？”
王富贵本能地看向赵康，过去这段时间，不管做事还是做别的，他都以赵康为主，自己则跟着做。
不用动脑子的感觉，小胖觉得非常棒，已经在心里将赵康认作大哥了。
“你考虑什么？签就是了。”
赵康直言不讳道。
富贵家境不富裕，有机会拜老东家为师，获取修行资源，不亚于天上掉馅饼，完全没有考虑的必要。
但他不行。
九叔的雕像已经雕刻的差不多了。
回去打磨一两刻钟，便能令其复生。
他心里惦记着万界圣师，自然不太乐意拜东家为师。
更何况，还要签二十年的契约。
“那我签了。”
王富贵没有犹豫，大哥肯定不会害他，果断拿笔签下一式两份的入门合同。
李德志、李碧婷见状，也相继提笔，签下契约。
唯有赵康始终没有动静。
“康哥，你咋还不签啊？”
王富贵签完契约，回头见大哥无动于衷，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忽然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赵康讪讪一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赵康，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你可一定要考虑清楚。”徐掌柜瞪了瞪眼，心中惊诧无比，拜东家为师，明明是件大好事，怎么会有人拒绝呢？
想不通，想不通……
小姑凉碧婷秀眉微蹙，劝说道：“康哥，别人想拜师都没机会，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碧婷，姓赵的自视清高，不愿拜师，就让他一个人当学徒好了，理他干嘛？”
李德志巴不得赵康不签，碧婷和王富贵都是靠灵米粥突破的练气一层，天赋远不及他。
赵康是唯一具有威胁的人。
若是跟着入门，那么他的地位、所器重程度，必然会有所折扣，甚至还有可能被赵康比下去。
“伱真不签？”
徐掌柜眉头越皱越紧。
明明只是一个六岁孩童，可却有着成年人般的睿智目光，以及坚定信念。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看不透对方。
“徐掌柜，我还是比较喜欢当学徒……”要是没有那二十年的期限，赵康还真不一定能狠心拒绝。
“也罢，既然你不想签，我也不为难你，将来后悔了，可别哭着喊着恳求老夫替你说情。”
赵康油盐不进，徐掌柜多少有些不喜，但也没气到发话赶人走的地步，只是没了之前求上进的好印象。
原以为这小子是个人才，没事就抱着医书专研，没想到如此鼠目寸光，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为了可笑的自由，放弃天大机缘。
徐掌柜懒得废话，收好三份契约，摇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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