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傻子
开学的第一周，过得格外的快。很快，到了周六。静阳一中跟其他的高中一样，在周六会给学生补课。
高一高二补四节课，高三补六节课，这是传统。
在校内，大部分的高一住校生们都会盼望回家，得到父母的慰问和关心，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住校，会念家。
顾虞枝也不例外，只是她有点特殊，不是根本见不着面，而是要靠校内偶遇。
顾虞枝的父母都是静阳一中的高三教师，平时都在督促高三生学习，尤其是临近高考，会非常忙。
所以，顾父和顾母会拜托自己认识的高一教师帮忙监视自己的女儿，防止她学习不专。
由于顾父，顾母自己都是高知教师，于是他们对待顾虞枝，特别严格，从言谈举止，礼仪行为，到学校成绩，都要顾虞枝做到最好。
这点，让顾虞枝特别压抑，从小就被父母安排上各种辅导班，想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才女”。
所以，小小的顾虞枝，在小学六年级时，就已经获得钢琴十级，古筝九级等证书。
还参加过各种数学奥赛，拿过优秀名次。
但是，这背后的艰辛，所要付出的辛苦，却无比难熬。
每次，在顾虞枝苦练琴艺时，只要有出现一个错音，就会被父母体罚，不准吃饭，直到练到不出错为止。
就连爱好，也会被严格限制。
直到上了初中，认识宋知微之后，顾虞枝才有了一个真正自己喜欢的爱好：
追星。
追当红流行的国外歌手，沈凌。
在顾虞枝困乏，疲累时，她会戴上耳机，播放沈凌的曲子，这样能让她暂时逃离阴沉的现实，投入虚幻美好的音乐世界。
也只有这样，她的身心才会被短暂治愈，才有勇气面对剩下的枯燥现实。
这个爱好，一直被顾虞枝小心翼翼地收藏着，不向任何人分享，除了与她同乐的宋知微。
虽然在外人面前，她一直是别人家的优秀孩子，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不优秀，都是被逼的。
她渴望自由的灵魂，奈何被人圈养在鸟笼中，硬生生折断了翅膀，不得自由。
她讨厌自己的父母，但却远远小于“敬和爱”。
她尝试理解父母的做法，也无奈接受。
毕竟他们都只是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好在除了要求，规矩，成绩之外，她们家的氛围还算融洽，也有家的温暖。
所以为了让他们能先做准备，顾虞枝还是给父母拨通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顾母，叫江弦月，名字温婉，性格却……有所反差。
“喂，妈，我要回来了。”
“喂，是枝枝啊，我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呢。”顾母不紧不慢地说着，“知道你会回来。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学习能跟得上？”
就知道会问这个，顾虞枝的心里莫名涌过一缕情绪。“能跟上，不用妈担心。”
“听老师说，你当上了语文课代表，好好干啊，争取高中就能入团。学习的事要抓点紧，对数学多上点心，多问问，题多刷，高一打好基础，不要光顾着学自己喜欢的科目。”顾母语重心长地嘱咐。
“嗯，我会的。”顾虞枝简短地回她一句，不带任何思考。
这些话，顾虞枝几乎从小听到大，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妈，那个……”话到嘴边，顾虞枝还是隐晦地把自己的要求给咽了下去。
但顾母还是透过电话猜出了女儿的意思，补充说：“好了，你最爱吃的菜，已经提前让你爸准备好了，就等你到家了，下完课记得不要逗留在外，赶快回家。”
顾虞枝的心绪被渐渐抚平，露出欣喜的笑容。“就知道，我爸妈还是关心我的。”她的内心被幸福一点点包围。
回复着，“我会的，妈妈。”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
某兴北市著名录音室内
“whatwouldyouthinkifyouknowthat？”
“Iloveyousmilethewaythatyouare.”
“Butthetimeisnotright.”
“It'snotinourpathnowandnowordIsay.”
“Mylipsaresealedtight.”
……
过了四分钟的时间，伴随着一个难度极高的回转音，加上回响，一曲歌录毕。
他大声喘着气，用双手颤巍巍地拿下了耳机。
虽然已成为专业歌手六年，但是每每遇到录歌时，还是会紧张地手抖，生怕出错。
此时，他无力地瘫坐在录音室里的地上，右脚弯曲，右手搭在膝盖上，头也自然下垂，汗珠不断从发梢滴至锁骨处，看样子是累到了。
有个女子推开了录音室的门，拿着瓶没有标签的矿泉水，递给他，“沈总辛苦了，唱的很有感染力。”
“谢谢夸奖。”沈桑吟气喘吁吁地说，脸上并无欣喜之色。
“抱歉，我来打开。”女子手上的动作生硬，貌似并不熟练。
一旁的沈桑吟只是抬眼看着，耐心等待，并不去干涉什么。
一会儿，矿泉水到了沈桑吟的手里，他喝了几大口后，还给了那名女子。
渐渐地，他的体力慢慢恢复，留至锁骨的汗珠也早已汽化成水雾，发散在了空气中。
他单手撑地，右脚一蹬，从棕色地板上站了起来，整套动作自然又不拖沓。
那名女子出声，客观办事地说：“沈总，我们该治病了。”
沈桑吟神情一顿，而后把自己额前凌乱的碎发理顺，拨向两边。
然后，把脸侧向那名女子，望着她手中拿得紧紧的病历，干净利落地说道：“等我录完。”随后便跨步出了录音间。
女子不再说什么。
*
由于要早些回家，顾虞枝上完课后不敢耽搁，就随身带了些写题要用到的教材。
开学住校第一周的一天半假期，对于住校初体验的高一生们，自然格外高兴。
但是，再高兴，顾虞枝也不敢丢下宋知微，因为她们在上高中前就说好了，以后住校时，周末要一起回家，违规的人是小狗。
所以顾虞枝得等着宋知微也收拾完，两人一起动身。
宋知微也识趣，很快便打包好了回去的行李，大手揽过顾虞枝的肩膀，出发去公交车站。
两人齐步走在校园的路上，顾虞枝还向宋知微吐槽，两人的姿势太过古怪，像男生间好兄弟的互搂。
宋知微这时会大方地承认，还说这样就没人敢欺负她。
顾虞枝也只能继续被她搂着，一点也不厌烦。
宋知微家离静阳一中是有些距离的，要乘公交车才能到。
所以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往车站走着。一路上打打闹闹，有说有笑，全然不顾路人的目光。
但毕竟从校门口出来的大道，在走到第一个路口前，都是固定的，只有一条。
于是，有人也自然而然地看到她们。
“哟，好巧，她们也走这条道。”刘誉用惊讶的口语说。
“傻子。”沈慕辞在旁边悠闲地走，抬头看她时，说了句，音量不大。
刘誉真听进去了，但他不怎么在乎，反而一直在用目光盯着她身旁的女孩，此刻他们走在后头。
他只看到了她背着全黑书包，白色衬衫搭配蓝色马甲的后背。顶一头到肩颈的短发，看不到她的正脸。
虽然因为沈慕辞的缘故，他已经知道了顾虞枝，但是顾虞枝的朋友，他却不识，于是他好奇地问沈慕辞，“她是谁啊？”
沈慕辞斜着撇了眼刘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不在意地说句，“不认识，你要想知道自己去问。”
……
高一高二补四节课，高三补六节课，这是传统。
在校内，大部分的高一住校生们都会盼望回家，得到父母的慰问和关心，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住校，会念家。
顾虞枝也不例外，只是她有点特殊，不是根本见不着面，而是要靠校内偶遇。
顾虞枝的父母都是静阳一中的高三教师，平时都在督促高三生学习，尤其是临近高考，会非常忙。
所以，顾父和顾母会拜托自己认识的高一教师帮忙监视自己的女儿，防止她学习不专。
由于顾父，顾母自己都是高知教师，于是他们对待顾虞枝，特别严格，从言谈举止，礼仪行为，到学校成绩，都要顾虞枝做到最好。
这点，让顾虞枝特别压抑，从小就被父母安排上各种辅导班，想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才女”。
所以，小小的顾虞枝，在小学六年级时，就已经获得钢琴十级，古筝九级等证书。
还参加过各种数学奥赛，拿过优秀名次。
但是，这背后的艰辛，所要付出的辛苦，却无比难熬。
每次，在顾虞枝苦练琴艺时，只要有出现一个错音，就会被父母体罚，不准吃饭，直到练到不出错为止。
就连爱好，也会被严格限制。
直到上了初中，认识宋知微之后，顾虞枝才有了一个真正自己喜欢的爱好：
追星。
追当红流行的国外歌手，沈凌。
在顾虞枝困乏，疲累时，她会戴上耳机，播放沈凌的曲子，这样能让她暂时逃离阴沉的现实，投入虚幻美好的音乐世界。
也只有这样，她的身心才会被短暂治愈，才有勇气面对剩下的枯燥现实。
这个爱好，一直被顾虞枝小心翼翼地收藏着，不向任何人分享，除了与她同乐的宋知微。
虽然在外人面前，她一直是别人家的优秀孩子，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不优秀，都是被逼的。
她渴望自由的灵魂，奈何被人圈养在鸟笼中，硬生生折断了翅膀，不得自由。
她讨厌自己的父母，但却远远小于“敬和爱”。
她尝试理解父母的做法，也无奈接受。
毕竟他们都只是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好在除了要求，规矩，成绩之外，她们家的氛围还算融洽，也有家的温暖。
所以为了让他们能先做准备，顾虞枝还是给父母拨通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顾母，叫江弦月，名字温婉，性格却……有所反差。
“喂，妈，我要回来了。”
“喂，是枝枝啊，我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呢。”顾母不紧不慢地说着，“知道你会回来。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学习能跟得上？”
就知道会问这个，顾虞枝的心里莫名涌过一缕情绪。“能跟上，不用妈担心。”
“听老师说，你当上了语文课代表，好好干啊，争取高中就能入团。学习的事要抓点紧，对数学多上点心，多问问，题多刷，高一打好基础，不要光顾着学自己喜欢的科目。”顾母语重心长地嘱咐。
“嗯，我会的。”顾虞枝简短地回她一句，不带任何思考。
这些话，顾虞枝几乎从小听到大，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妈，那个……”话到嘴边，顾虞枝还是隐晦地把自己的要求给咽了下去。
但顾母还是透过电话猜出了女儿的意思，补充说：“好了，你最爱吃的菜，已经提前让你爸准备好了，就等你到家了，下完课记得不要逗留在外，赶快回家。”
顾虞枝的心绪被渐渐抚平，露出欣喜的笑容。“就知道，我爸妈还是关心我的。”她的内心被幸福一点点包围。
回复着，“我会的，妈妈。”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
某兴北市著名录音室内
“whatwouldyouthinkifyouknowthat？”
“Iloveyousmilethewaythatyouare.”
“Butthetimeisnotright.”
“It'snotinourpathnowandnowordIsay.”
“Mylipsaresealedtight.”
……
过了四分钟的时间，伴随着一个难度极高的回转音，加上回响，一曲歌录毕。
他大声喘着气，用双手颤巍巍地拿下了耳机。
虽然已成为专业歌手六年，但是每每遇到录歌时，还是会紧张地手抖，生怕出错。
此时，他无力地瘫坐在录音室里的地上，右脚弯曲，右手搭在膝盖上，头也自然下垂，汗珠不断从发梢滴至锁骨处，看样子是累到了。
有个女子推开了录音室的门，拿着瓶没有标签的矿泉水，递给他，“沈总辛苦了，唱的很有感染力。”
“谢谢夸奖。”沈桑吟气喘吁吁地说，脸上并无欣喜之色。
“抱歉，我来打开。”女子手上的动作生硬，貌似并不熟练。
一旁的沈桑吟只是抬眼看着，耐心等待，并不去干涉什么。
一会儿，矿泉水到了沈桑吟的手里，他喝了几大口后，还给了那名女子。
渐渐地，他的体力慢慢恢复，留至锁骨的汗珠也早已汽化成水雾，发散在了空气中。
他单手撑地，右脚一蹬，从棕色地板上站了起来，整套动作自然又不拖沓。
那名女子出声，客观办事地说：“沈总，我们该治病了。”
沈桑吟神情一顿，而后把自己额前凌乱的碎发理顺，拨向两边。
然后，把脸侧向那名女子，望着她手中拿得紧紧的病历，干净利落地说道：“等我录完。”随后便跨步出了录音间。
女子不再说什么。
*
由于要早些回家，顾虞枝上完课后不敢耽搁，就随身带了些写题要用到的教材。
开学住校第一周的一天半假期，对于住校初体验的高一生们，自然格外高兴。
但是，再高兴，顾虞枝也不敢丢下宋知微，因为她们在上高中前就说好了，以后住校时，周末要一起回家，违规的人是小狗。
所以顾虞枝得等着宋知微也收拾完，两人一起动身。
宋知微也识趣，很快便打包好了回去的行李，大手揽过顾虞枝的肩膀，出发去公交车站。
两人齐步走在校园的路上，顾虞枝还向宋知微吐槽，两人的姿势太过古怪，像男生间好兄弟的互搂。
宋知微这时会大方地承认，还说这样就没人敢欺负她。
顾虞枝也只能继续被她搂着，一点也不厌烦。
宋知微家离静阳一中是有些距离的，要乘公交车才能到。
所以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往车站走着。一路上打打闹闹，有说有笑，全然不顾路人的目光。
但毕竟从校门口出来的大道，在走到第一个路口前，都是固定的，只有一条。
于是，有人也自然而然地看到她们。
“哟，好巧，她们也走这条道。”刘誉用惊讶的口语说。
“傻子。”沈慕辞在旁边悠闲地走，抬头看她时，说了句，音量不大。
刘誉真听进去了，但他不怎么在乎，反而一直在用目光盯着她身旁的女孩，此刻他们走在后头。
他只看到了她背着全黑书包，白色衬衫搭配蓝色马甲的后背。顶一头到肩颈的短发，看不到她的正脸。
虽然因为沈慕辞的缘故，他已经知道了顾虞枝，但是顾虞枝的朋友，他却不识，于是他好奇地问沈慕辞，“她是谁啊？”
沈慕辞斜着撇了眼刘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不在意地说句，“不认识，你要想知道自己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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