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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暖暖

    苏倾槿的公寓买在二楼,因为之前住在十几层的时候停过电,她爬楼梯很累,再买的时候就选的低楼层。

    她站在窗前看了很久,看到他接了一通电话,然后想了很久,又抽了根烟,微弱的火光在黑暗里格外显眼。

    苏倾槿微微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这样的他,很是心疼,不知道为什么就关心了他,“回去开车慢点,遇见烦心的事也别着急,总会过去的。”

    他看完了消息,抬起头看到窗前站着的她,勾起了嘴角,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苏倾槿的视力很好,好到可以看见他眼里的希望和苦涩,她心里一震,这样的神情,让她心里更心疼。

    在路灯的光影下,直直撞进她的心房。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伸手拉紧了窗帘,然后靠在窗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通后听到的声音让她心里更是一揪,那个声音里,带了太多太多的情绪,让她一时之间失了神。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可以属于我。”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好像...有种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害怕。她刚想说什么,那边却已经挂断了,她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垂下了眼。突然手机屏幕又亮了,她看了一眼,是景亭的消息。

    “窗边凉,回去吧,照顾好自己。”

    她再拉开窗帘看向楼下的时候,他已经开着车离开了,她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直到林禾给她打电话,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了快二十分钟了。

    “喂?林禾,怎么了?”

    “小槿,你之前认识景亭?”

    苏倾槿微微皱起了眉头,走到沙发上坐下,才问,“为什么这么问?”

    “不是我说,你不觉得,你对他很是特别?”

    苏倾槿低下了头,拽了拽自己衣服上的带子,才说,“林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见到他的时候,心跳的很快,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林禾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有多像他?”

    她笑了一下,眼里带满了苦涩,“他没有多像他,但是给我的感觉,很像他,家世背景年纪都是可以伪造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他是...”

    “我不知道,”苏倾槿截断他的话,仿佛害怕他说的是真的,“林禾,我真的不知道,他跟我说他喜欢我的时候,我的心跳,不属于我。”

    “那...”林禾的声音很是纠结,“你打算怎么办?”

    苏倾槿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星空,才慢慢说,“我想,如果他是他,我也不会问他,我会等他自己跟我说。如果他不是他,我也会慢慢了解他,因为我的心,对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那如果他不是他,并且真正的他回来了,你要怎么做?小槿?你要怎么做?”

    苏倾槿又低下了头,脸颊有眼泪滑落,颤声说,“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会放弃他,选择景亭。我是等了他七年,可他如果想回来,早就回来了。我的等待,也是有限度的...”

    林禾嗯了一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她静静的窝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星空,脸颊上的泪一直在落

    景亭,你到底是不是他,如果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的心怎么会跳的那么剧烈。

    ......

    景亭把车停在院子里,就有人过来给他打开车门。

    “二少,您回来了。”

    他点点头,看到院子里还有一辆车,问了他,“我爸回来了?”

    那人说,“嗯,但是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说要等你回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父亲因为什么事要等他回来。

    “爸,”他刚走进门,就看到景父站在窗边,手里握着一杯酒晃着,看起来很是平静,他抿了抿唇,说,“爸,你回来了。”

    “景亭,我听说,”他转过身,和景亭不太相像的五官毫无表情,“你最近做了些事情?”

    “是。”景亭知道瞒不过他,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干脆干净利落的承认了。

    景亭父亲手里的杯子骤然摔在他身边,溅起的碎片划伤了他的手,血顺着他的手指慢慢滴落在地上,可是他并不理会,像是从未受伤一样,依然静静地站在那儿。

    “是不是我这几年对你太过放纵了?!让你不知道分寸了?!”

    偌大的房子里是景亭父亲的声音,话语里面的怒气像是在压抑着,“你本事大了,现在都敢背着我做事了?!”

    景父在景亭面前走了几个来回,实在气不过,手指着景亭的鼻子,声音压得很低,但是让人一下子就能感觉到蓬勃的怒气,“我告诉你景亭,我不管你干了什么事,你自己把你那些事给我干好了!别让老子跟在你后面擦屁股!”

    “好了,别说儿子了,儿子多久才回来一次。”景母听到声音实在忍不住,从楼上走下来,看见景父皱起眉头,“不是跟我说了回来不会说他的吗?一回来就这么说?!”

    “你先别过来,”景父看到景母,语气温柔了一些,“这有碎玻璃,”然后对着景亭,语气并不太好的说,“景亭把玻璃收拾一下。”

    景亭突然明白为什么刚才自己的父亲在努力压抑着声音,因为夜已经深了,景母睡觉了,不愿意吵醒自己的爱人。

    他沉默着拿过笤帚簸萁准备收拾玻璃,走过景母身边的时候,她看见了他身上的伤口。

    “怎么受伤了?”景母心疼的看着他,“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然后转过脸对景父说,“凶凶凶,一天就知道凶,也不知道他们小的时候谁最疼他们了,凶完阿征凶阿亭,以后再给我凶一个试试,把玻璃给我收拾了!”

    景父手叉着腰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妻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拿起笤帚簸箕收拾着玻璃,偶尔抬头看一眼坐在桌子跟前的妻子和二儿子。

    景亭看了一眼景母,却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抽回手,只是坐在她身边让她给自己处理伤口。别墅里只有景父打扫碎玻璃的声音。

    “阿亭,”景母给他处理好伤口,眼眶微红,他很少让景家人接触他,可是今天居然...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落泪,“爸妈对不起你,你回国这么长时间了才肯回来一趟...”

    景亭收回手站起身后退了几步,说,“对不起没用,过去的就都过去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景母想叫住他让他在域庄睡一晚,可是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落泪。

    ......

    景亭到苏倾槿公寓的时候她还没醒,正窝在床上睡懒觉,林禾把卧室门关好,跟他说,“小槿有起床气,你别闹她。我公司还有事,你别乱动她的东西,她大概快醒了。”

    景亭点了点头,“好。”

    林禾走了以后,景亭放轻了脚步在走到书架前,看着书架里的书笑了,这些书,都是他给她买的,还有一些小东西,都整齐的码放在书架上,一看就知道所有者对这些东西很是珍视。

    没过一会儿,苏倾槿就醒了,拉开卧室门看见他并不惊讶,只是看到他的手愣了一下,指了指他的手,问,“手怎么了?狗啃了?”

    景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着她笑着说,“没什么,不小心弄伤了。”

    她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手怪好看的,得护好了。”

    “好,”景亭眼里笑意更甚,她上学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夸过他的手好看,有的时候还会很嫉妒地说为什么自己的手没有他的手好看,“我一定护好。”

    她又嗯了一声,走到冰箱跟前打算拿吃的,却被他拦住了,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做什么?”

    “冰箱里的东西凉,我给你做点早餐吃,”景亭拉下她的手,说,“你坐那儿等我一会儿。乖。”

    苏倾槿微微皱了皱眉,笑了一下,倒也乐享其成,坐在餐桌旁边玩手机边等着他给自己做饭,让她诧异地事情是景亭做的饭很合她的胃口,忍不住笑了,“学过?”

    “嗯,”景亭坐在她身边笑着看她吃,“学过一部分,你喜欢的我都会做。”

    苏倾槿笑着看了他一眼,“想不到技能还挺多的,嗯?还挺棒的。”

    “还行,你喜欢就好。”

    苏倾槿刚打算说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吼叫。

    “暖暖诶!”

    苏倾槿眼里瞬间充满了不耐烦,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放下筷子边走去开门边说,“烦人!说了N遍了不要叫我暖暖不要叫我暖暖!你能不能记住?!!”

    那人轻笑了几声,挤进门,“叫一叫暖暖你又不会少一块肉,我叫一叫怎么了?暖暖本来就是你的小名啊,你又不是男生,怕什么?扭扭捏捏的。”走了几步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景亭,挑了挑眉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欧~暖暖你变了,原来是家里藏了人才不让我这么叫你,不过暖暖,你什么时候喜欢这一款了?不是老喜欢那种...”

    苏倾槿关上门听着他的话越来越不对劲,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乱说,尴尬的对景亭笑笑,踮起脚在他耳边威胁道,“别给我乱说话!”

    那人笑着点点头,伸手拽下她的手,“好的暖暖。”

    景亭看着两人如此亲昵,心里有点不舒服,可也只能强忍着。

    因为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与她最多算个普通朋友。

    苏倾槿忍无可忍,“死胖胖!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我名字传出去我就把你上了小学还尿裤子的事情泄露出去!”

    彭泽沛耸耸肩,“好啦,诺!给你买的零食,我工作很忙的啊暖暖,也就是你能叫的动我了。”

    “林禾呢?”他探了探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他不在?就你们两个孤家寡人??”

    “你管呢?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是个无业游民?”苏倾槿皱着眉头轻轻踹了他一脚,“滚蛋滚蛋,东西送到了你就给我滚蛋。”

    “谁是无业游民?我有正经事干的好嘛暖暖。”

    “林禾去约会了,你公司不是还有事吗去忙吧。”苏倾槿毫不留情的想把他推出去,可是根本推不动。

    “啧,”他靠着桌子,无奈的看她一眼,“卸磨杀驴?”

    然后也不理她,转过身,朝景亭走了几步,“你好,我是彭泽沛,你呢?”

    景亭放下手里的吉他站起身和他握手,“景亭。”

    彭泽沛点点头,“我知道你,最近名气还可以,”

    “行了暖暖,我先回去了,明天来接你,咱们一起回C市。”

    苏倾槿只有一句冷冷的请便就把他扔出去了。

    “你的小名叫暖暖?”景亭在他走后笑着坐在她对面,说,“真好听,暖暖。”

    她翻了个白眼,“你也不准这么叫,这个名字只有和我特别亲近的人才这么叫,彭泽沛纯粹是因为和我一起从小长到大的,要不是我妈在他跟前叫我暖暖他也不可能会知道这个名字。”

    景亭低下头,肩膀随着他的笑一抖一抖的。

    “还笑!你还笑!”苏倾槿咬牙切齿的说,“不准笑!”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

    苏倾槿哼了一声,也不吃饭了,拿着曲谱扔到景亭怀里,然后指了指靠在墙边的吉他,说,“弹一下我听听,刚改了一部分。”

    “好。”

    苏倾槿坐在沙发上细细的听着他弹吉他,眼眸含笑,风柔柔的吹着她的发丝,更给她增添了一份美感。

    景亭弹吉他的时候总是会暗暗的观察她,看着看着眼眶就会慢慢红了。很久,都没有给她弹过了。

    ......

    晚上苏倾槿洗完澡正在擦头发听见手机响了。

    “晚安,好梦,暖暖。”

    发的人是景亭。

    她皱着眉头看了半天,然后把手机扔在床上,“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