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谣言是如何产生的
打量了几眼，苏瑞安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年代，吃肉或许困难了些，但应该不会有注水肉，或者不新鲜等等的问题。
从兜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十元大团结，苏瑞安递到徐旺财的手里。
“等等……”眼见着徐旺财接过纸币，正准备找零，苏瑞安直接喊住，说道：“旺财哥，钱就不用找了，多的先放在你那，就当是定金，过几天，你再帮我带只鸡过来，少的钱我到时候补给你。”
在经过几次成功的交易后，徐旺财在苏瑞安眼里，俨然已经是一位可靠的供应商，自然想要和他维持一段长期且稳定的关系。
甚至，为此多花些钱也是可以的。
“这……”
听到苏瑞安的话，徐旺财显得有些犹豫。
这种收定金的事情，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虽说只有几块钱，但放在现在，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拿苏瑞安的工资来说，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出头而已，也就够买六七只鸡而已。
如此看来，八十年代的物价，还真是高得离谱。
好在，前几天，厂里因为苏瑞安父亲的意外离世，给发了一笔抚恤金，总共有八百多块。
说起来，那场事故，有相当一部分原因，可能是他本人疏忽造成的。
不过，人都已经离世，这种事情，再去追究，也很难有什么结果，
八百多的抚恤金，看上去不少，但在还掉一部分债务后，也就只剩下五百块左右。
五百块，按照苏瑞安这几天的生活标准，不要说一年，半年可能都撑不住。
另外，这笔钱终究是原主父亲的抚恤金，不管两人关系如何，花起来总归是有些奇怪，不敢太过挥霍。
所以，还是要尽快赚钱才是。
“旺财哥，我先回去了，家里还等着我吃饭呢。”
没有给徐旺财拒绝的机会，苏瑞安便直接转身离开。
……
顶着正午的太阳，苏瑞安拐过几条街道，来到了一处胡同口。
在这里，是一溜的杂院，都是两三家，三四家混住。
而他现在的住所，就在这一片杂院中。
来到胡同口，苏瑞安隐约注意到附近柳树下一处阴凉地投来的视线。
在那里，有几名中年女人，正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在谈论着什么。
但从她们毫不避讳的对他指指点点的情况来看，话题应该是围绕着苏瑞安展开的。
注意到苏瑞安的视线看向她们，似乎还加大了几分声量，生怕他听不清楚。
“你们说，苏家那小子，最近在干什么呢？”
“谁知道，听说现在整天就是在街上闲逛，依我看，整个人都快要废了。”
“什么快要废了，我看他本来就是个废物。”
“唉，他也是挺可怜的。”
“可怜什么，我看他父母才可怜呢，要不是他这个灾星，两口子现在估计还活的好好的。”
“是啊，我听说，前些日子，厂子里的那场火灾，老苏要不是为了救他，本来是能跑出来的。”
“要我说，这场火灾，没准就和苏瑞安那小子有关。”
“这话可不能胡说。”
“怎么，怕啥，我看啊，老苏真是可怜，自从生了这么个东西，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好不容易走了，厂里发的抚恤金，还被这小子肆意的……”
“……”
正聊得起劲，几人的声音却忽然戛然而止。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诶，赵阿姨，刘阿姨，王阿姨，李阿姨……你们怎么不聊了，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见自己刚靠近，几人就闭口不言，苏瑞安当即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几个人，在苏瑞安的那场梦里，全部都有出现过。
其中有两个，记忆特别深刻，几乎每次见到苏瑞安，都会在他背后冷嘲热讽。
甚至，换成现如今的苏瑞安后，这种事情也发生过几次。
之前，他是懒得理睬，但今天他心情不错，可以和她们玩玩，或者，给几个人一些教训也不错。
“没，没有！”苏瑞安话音落下，几人便摇了摇头应道。
虽说在背后，几人敢肆无忌惮的编排嘲讽他，甚至不怕苏瑞安知道，可真等其到了面前，终究还是会有些心虚。
毕竟，苏瑞安也是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真被惹恼，也是不好办的。
“没打扰到你们吗？那太好了，你们接着聊，就当我不存在好了。”苏瑞安贴心的说道。
“……”
话是这么说，可有苏瑞安这么一个大活人在旁边，她们怎么可能完全无视。
于是，只能尴尬的互相对视几眼，继续沉默不语。
“对了，我刚才听到李阿姨女儿的名字，你们该不会是在说她的事情吧。”
见几人如此尴尬，实在是于心不忍的苏瑞安，只能出声帮她们打破这份尴尬。
“是啊，没错，我们是在谈静静的事情。”
闻言，几人连忙借坡下驴。
“这么说，那件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见几人上钩，苏瑞安当即故作神秘的说道。
“什么事情？”
“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事情，你快说啊！”
“那个，事情是这样的……”
略作停顿，看着几人满是急切的神情，苏瑞安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这种事情，替别人到处乱传，算什么事情，我好歹也是读过高中，受过教育的人，不能做这么没有素质的事情，还是不说了。”
闻言，几人并不肯善罢甘休，依旧围着苏瑞安轮番轰炸，试图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
“总之，这件事情，你们不要问了，我是肯定不会说的。”
面对几人的追问，苏瑞安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有透露。
倒不是他这人真的有节操，而是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只是为了恶心她们而已。
另外，以这几人的脑补能力，其实不需要苏瑞安说明白，也能够自行补齐的。
话说，只聊了李阿姨家的事情，会不会有些不太公平。
所以，苏瑞安决定雨露均沾一下。
“对了，赵阿姨，昨天的电影好看吗？”
不想在之前的事情上多费口舌的苏瑞安，十分生硬的转移话题道。
“电影，什么电影？”
面对苏瑞安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赵阿姨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啊，你那天不是和叔叔一起……啊！对不起，我可能是看错了。”
忽然，苏瑞安露出一副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样子，捂住嘴不再继续说下去。
“什么事情，你说清楚啊，你是看到我家老刘和谁一起看电影了吗？”闻言，赵阿姨满脸怒气的追问道。
“不不不，我想是我记错了，应该是刘阿姨和叔叔，不对，不对，是王阿姨和……哎呀，你看我这人实在是不会说话时间不早，算了算了，不聊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吃午饭了。”
说了一通模棱两可的话之后，苏瑞安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只留下几人在原地面面相觑，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
这个年代，吃肉或许困难了些，但应该不会有注水肉，或者不新鲜等等的问题。
从兜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十元大团结，苏瑞安递到徐旺财的手里。
“等等……”眼见着徐旺财接过纸币，正准备找零，苏瑞安直接喊住，说道：“旺财哥，钱就不用找了，多的先放在你那，就当是定金，过几天，你再帮我带只鸡过来，少的钱我到时候补给你。”
在经过几次成功的交易后，徐旺财在苏瑞安眼里，俨然已经是一位可靠的供应商，自然想要和他维持一段长期且稳定的关系。
甚至，为此多花些钱也是可以的。
“这……”
听到苏瑞安的话，徐旺财显得有些犹豫。
这种收定金的事情，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虽说只有几块钱，但放在现在，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拿苏瑞安的工资来说，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出头而已，也就够买六七只鸡而已。
如此看来，八十年代的物价，还真是高得离谱。
好在，前几天，厂里因为苏瑞安父亲的意外离世，给发了一笔抚恤金，总共有八百多块。
说起来，那场事故，有相当一部分原因，可能是他本人疏忽造成的。
不过，人都已经离世，这种事情，再去追究，也很难有什么结果，
八百多的抚恤金，看上去不少，但在还掉一部分债务后，也就只剩下五百块左右。
五百块，按照苏瑞安这几天的生活标准，不要说一年，半年可能都撑不住。
另外，这笔钱终究是原主父亲的抚恤金，不管两人关系如何，花起来总归是有些奇怪，不敢太过挥霍。
所以，还是要尽快赚钱才是。
“旺财哥，我先回去了，家里还等着我吃饭呢。”
没有给徐旺财拒绝的机会，苏瑞安便直接转身离开。
……
顶着正午的太阳，苏瑞安拐过几条街道，来到了一处胡同口。
在这里，是一溜的杂院，都是两三家，三四家混住。
而他现在的住所，就在这一片杂院中。
来到胡同口，苏瑞安隐约注意到附近柳树下一处阴凉地投来的视线。
在那里，有几名中年女人，正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在谈论着什么。
但从她们毫不避讳的对他指指点点的情况来看，话题应该是围绕着苏瑞安展开的。
注意到苏瑞安的视线看向她们，似乎还加大了几分声量，生怕他听不清楚。
“你们说，苏家那小子，最近在干什么呢？”
“谁知道，听说现在整天就是在街上闲逛，依我看，整个人都快要废了。”
“什么快要废了，我看他本来就是个废物。”
“唉，他也是挺可怜的。”
“可怜什么，我看他父母才可怜呢，要不是他这个灾星，两口子现在估计还活的好好的。”
“是啊，我听说，前些日子，厂子里的那场火灾，老苏要不是为了救他，本来是能跑出来的。”
“要我说，这场火灾，没准就和苏瑞安那小子有关。”
“这话可不能胡说。”
“怎么，怕啥，我看啊，老苏真是可怜，自从生了这么个东西，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好不容易走了，厂里发的抚恤金，还被这小子肆意的……”
“……”
正聊得起劲，几人的声音却忽然戛然而止。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诶，赵阿姨，刘阿姨，王阿姨，李阿姨……你们怎么不聊了，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见自己刚靠近，几人就闭口不言，苏瑞安当即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几个人，在苏瑞安的那场梦里，全部都有出现过。
其中有两个，记忆特别深刻，几乎每次见到苏瑞安，都会在他背后冷嘲热讽。
甚至，换成现如今的苏瑞安后，这种事情也发生过几次。
之前，他是懒得理睬，但今天他心情不错，可以和她们玩玩，或者，给几个人一些教训也不错。
“没，没有！”苏瑞安话音落下，几人便摇了摇头应道。
虽说在背后，几人敢肆无忌惮的编排嘲讽他，甚至不怕苏瑞安知道，可真等其到了面前，终究还是会有些心虚。
毕竟，苏瑞安也是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真被惹恼，也是不好办的。
“没打扰到你们吗？那太好了，你们接着聊，就当我不存在好了。”苏瑞安贴心的说道。
“……”
话是这么说，可有苏瑞安这么一个大活人在旁边，她们怎么可能完全无视。
于是，只能尴尬的互相对视几眼，继续沉默不语。
“对了，我刚才听到李阿姨女儿的名字，你们该不会是在说她的事情吧。”
见几人如此尴尬，实在是于心不忍的苏瑞安，只能出声帮她们打破这份尴尬。
“是啊，没错，我们是在谈静静的事情。”
闻言，几人连忙借坡下驴。
“这么说，那件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见几人上钩，苏瑞安当即故作神秘的说道。
“什么事情？”
“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事情，你快说啊！”
“那个，事情是这样的……”
略作停顿，看着几人满是急切的神情，苏瑞安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这种事情，替别人到处乱传，算什么事情，我好歹也是读过高中，受过教育的人，不能做这么没有素质的事情，还是不说了。”
闻言，几人并不肯善罢甘休，依旧围着苏瑞安轮番轰炸，试图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
“总之，这件事情，你们不要问了，我是肯定不会说的。”
面对几人的追问，苏瑞安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有透露。
倒不是他这人真的有节操，而是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只是为了恶心她们而已。
另外，以这几人的脑补能力，其实不需要苏瑞安说明白，也能够自行补齐的。
话说，只聊了李阿姨家的事情，会不会有些不太公平。
所以，苏瑞安决定雨露均沾一下。
“对了，赵阿姨，昨天的电影好看吗？”
不想在之前的事情上多费口舌的苏瑞安，十分生硬的转移话题道。
“电影，什么电影？”
面对苏瑞安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赵阿姨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啊，你那天不是和叔叔一起……啊！对不起，我可能是看错了。”
忽然，苏瑞安露出一副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样子，捂住嘴不再继续说下去。
“什么事情，你说清楚啊，你是看到我家老刘和谁一起看电影了吗？”闻言，赵阿姨满脸怒气的追问道。
“不不不，我想是我记错了，应该是刘阿姨和叔叔，不对，不对，是王阿姨和……哎呀，你看我这人实在是不会说话时间不早，算了算了，不聊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吃午饭了。”
说了一通模棱两可的话之后，苏瑞安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只留下几人在原地面面相觑，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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