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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4章 即便亲眼所见,未必是真

    “缩地成寸,十里之外纤毫可见,观赏天上群星犹如眼前。”

    事涉天文,司星甘天立时上前围观。

    司星甘天惊呼:“此乃上古天文之器:璇玑玉衡!”

    “是吗?”

    甘天手指两端镜片和大镜筒:“怎么不是?你看,这是璇玑玉衡的璇,就是两端通透的美玉。衡,不就是这个横箫,运玑使动於下,以衡望之,是为璇玑玉衡。”

    还别说,甘天解释的像模像样。

    日后就管它叫璇玑玉衡,比咱起的名字古朴典雅有逼格!

    想简单了,这台天文望远镜零部件实在多,三脚架,赤道仪,寻星镜,主镜筒,七只各种倍数的目镜。

    看起来就头大,别说组装了,嬴政还在一旁不住催促。

    “爱孙,能不能快点啊?”

    尼玛,爷爷啊,咱就不能稳重点!

    “好吧,抱上这个,先让祖父见识见识此物的神奇!”

    秦川带上所有目镜,让嬴政抱着主镜筒就上了墓顶的瞭望亭。

    架在宦者内侍肩头,秦川只是拿出一个低倍数的目镜装在主镜筒上,嬴政望了一眼便大呼小叫。

    “果然神奇,犹如眼前,果然神奇!”

    陵苑墓顶居高临下,视野所及数里之外。

    “快看,快看,五里之外村社之前的那男女在那啥……”

    分享欲,千古一帝嬴政似乎更强烈一些,强摁头让秦川看。

    有啥大惊小怪,不就男女亲个嘴吗……

    不是……

    秦川突然被镜头里的男的吸引了,这不是公子婴的孙子婴齐吗?

    即刻分配前往犬丘为何天都快黑了,人还没走,却在这里和人幽会。

    “陛下,那人有点面熟!”

    “是吗?”

    嬴政再次透过镜头看去,立时神色大变,抬起头来狠毒的凝视远方,嘴里喃喃吐出三字:“狗男女!”

    “这女人是谁啊?”

    “朕的东胡夫人,东胡王之妹!”

    我去,这都是啥事啊,玩个天文望远镜,嬴政就被绿了。

    “陛下,这事不简单啊!”秦川又看到婴齐从袖中掏出一柄匕首交给对面女人。

    嬴政再次观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这是要干嘛?难道是要害朕?”

    东胡夫人神情坦然,没有丝毫孤注一掷为爱献身的悲壮。

    他们很可能不是为了刺杀嬴政,而是自己。

    秦川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神器,神器啊!”嬴政不无感叹的摸着镜筒,脸上已无先前的激动,只有对秦川的满眼宠溺:“地下出土每件神器,都是为救朕命啊,爱孙下去吧,朕已无心观天!”

    嬴政从亭上下来,挥手解散了一众群臣:“诸位臣工,天色渐晚,明日咸阳宫举行大朝会,劳累一天,早回歇息!”

    “喏!”

    群臣皆走,唯独司星甘天未走。

    秦川问道:“甘公为何不走?”

    “老朽本就是司星,日日观天,遇上神器岂有不看。在这里,老朽要向我那孟浪兄弟甘地向你赔罪,请受老朽一拜!”

    “甘地今天为何没来?”

    “他和张苍两人痴迷于长孙所赠神器,两人不眠不休废寝忘食一直在研究那物!”

    秦川点了点头,符合自己的预期想象,大概这个璇玑玉衡组装起来之后,司星甘天也会魔怔!

    看见嬴政不住投来的小眼神,秦川便知道他是怕家丑外扬:“此物还未完成组装,此时无法用,咱们回到享殿,组装好之后,小子,再请甘公一观如何?”

    “那老夫就给长孙打个下手,也好仔细见识璇玑玉衡的奥妙!”

    来到享殿,嬴政穿上防弹背心,做了严密布防,坐等东胡夫人入网。

    不过,东胡夫人却迟迟未来,即便嬴政用过晚饭,熬到昏昏欲睡,东胡夫人依旧未来。

    此时,秦川已将天文望远镜组装完毕。

    “甘公同我一起抬上此物,咱们去墓顶观天去!”

    来到墓顶上,四下漆黑一片,天空群星闪耀。

    秦川支好望远镜,甘天用眼瞄了一眼夜幕之上的月牙,立时震惊的喊出一串口头禅:“夥颐!夥颐!夥颐!”

    秦川立时想到前世燕京大爷直呼“我曹,我曹,我曹”的画面。

    甘地看上两眼,直接就把秦川拱到了一旁,霸占了望远镜:“让开,让开,让我再看看!”

    我去,儒雅的长者风范荡然无存。

    好吧,蚊虫多的成团,咱也不喂蚊子了!

    夜晚的陵苑没有白天的喧嚣,处处虫鸣,静谧安详。

    路过灯火通明的享殿,秦川老远就看到一个单薄的背影,在殿前阶梯上晃悠。

    “美姬,你来这里有事?”秦川走进了一看原来是白天见到的淮阳夫人的养女美姬。

    “窝囊……长孙川啊,你怎么还未回家啊?”

    “陛下留我夜宿林苑啊,你有事吗?

    “我想问问琅琊夫人还有荣成夫人穿戴那些衣饰在哪买的?你知道吗?”

    天虽漆黑,但夜幕依旧罩不住小女子那份矜持和羞涩。

    “你要买?让谁看的……”

    本来就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美姬羞涩的扭头就跑,还语带哽咽的咒骂:“我是你姑,长孙川你个窝囊废龌龊子……”

    我没干啥事啊!

    秦川无奈的笑了笑,正准备前往宴厅时,突然有人暴喝道:“谁欺负我妹子,今儿我弄死他!”

    秦川回头一看,美姬跟着两个彪形大汉折返回来,老远就指:“就他,窝囊废长孙川!”

    这两人是谁啊?

    并非身穿郎中卫的装束。

    “站住!”两人点指秦川就扑了过来。

    这还能不跑!

    秦川撒腿就钻入了殿中。

    “有刺客!”伏在案几之上昏昏欲睡的嬴政顿时清醒了起来。

    “也不是刺客!”

    两人来到殿门处高呼:“儿臣将里,儿臣将比,参见父皇!

    这就是将闾的两位兄弟,四公子将里,五公子将比。

    嬴政一见颇为欣喜:“我儿何时归来的?快进来,为何没有提前知会父皇?”

    “父皇,我等谨遵教诲,为防节外生枝,微行而归!”

    嬴政倒履相迎,紧握两子的手:“徐福呢?可否见到海外仙人?”

    两人瞅了一眼秦川,屏退外人的用意再明显不过。

    “但说无妨,这是你们长兄之子,长孙川!”

    两人颇为意外:“父皇,不是吧?扶苏何时成了我们长兄?”

    嬴政突然圆睁二目:“从今天起,扶苏就是你们的兄长,谁在敢说扶苏是野种,朕就贬斥他为庶人!”

    “儿臣知晓!”

    秦川在一旁静观,实在佩服嬴政的厚黑。

    嬴政在追问:“徐福呢?可否见到海外仙人?为何他们不来见我?”

    此时,秦川已经看明白怎么个情况,将里将比两位皇子跟随徐福海外求仙今晚回来复命。

    “父皇,我们在海中确实见到了仙人,那仙人可以御风而行,一日可千里,徐福乘坐仙人的布囊竹筐先行,儿臣便和徐福失去了联系!”

    嬴政很激动:“真的?徐福找到了仙人?什么样的仙人,如何个御风而行?”

    “确实,找到了仙人,仙人御风而行需乘坐一个竹筐和一个布囊的东西,仙人不容我们接近,距离太远,我们也只是看了个大概……”

    将闾将比两人突然扭头看向秦川:“竖子,你笑啥呢?”

    秦川也不惯着两位皇子:“陛下,他们竟敢凶我!”

    “你俩干啥,斥骂长孙!”嬴政立时露出了凶横的神情,训斥两位皇子:“爱孙发笑,自然有他发笑的道理,告诉朕,你笑啥呢?”

    一凶一柔之间,嬴政简直就成了脸色善变的妇人。

    将里将比两位皇子,看到嬴政如此宠爱长孙川,不可思议的都快把眼珠子瞪了出来。

    “御风而行不见得都是仙人,好多是欺世盗名之徒的伎俩而已!”

    秦川也不敢把话说死,毕竟自己也是借用仙神鬼怪的名义立的人设。

    “是吗?”嬴政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而两位公子却勃然大怒:“我们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即便亲眼所见,未必是真!”秦川根本不屑与他俩争辩,说完便躺在了内侍为嬴政铺就的软榻之上。

    “父皇,他竟然睡你的卧榻?太放肆了吧?”两人吃惊不小的点指慵懒的长孙川。

    “无妨,无妨!”

    两人更震惊于嬴政对于长孙川的娇纵。

    两人愤怒不已:“父皇,你如何就如此宠溺他,这小子适才还调戏美姬小妹!”

    “是吗?少年思春再算难免,看来朕要给他说门亲事了!”嬴政全然不在意。

    “陛下,你看美姬小妹都哭了!”

    果然殿门外站着的少女美姬在呜咽呜咽的哭泣:“父皇,你要为小女做主啊,长孙川是个龌龊子,适才在殿外调戏我,如何说我也是长辈!”

    嬴政见此不得不回头去问秦川:“爱孙,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川也头大,怎么就成调戏了?自己实在没有和女人相处的经验啊!

    “我真没说啥啊?美姬小姑想要琅琊夫人和荣成夫人那种衣物,我就问他要穿给谁看?就这两句,他就说我调戏他,陛下,这能算是调戏吗?”

    嬴政突然睁大的了眼睛:“爱孙,你这话还不算调戏长姑?你啊,实在不懂礼数!”

    似乎嬴政觉得言语重了点,便又开始转圜:“也不怪孙儿,都是祖父的错,让你未能得到良好教养?”

    殿中两位公子,还有门外的美姬开始还颇为欣慰,可是听到嬴政语气秒软,失望的欲哭无泪。

    如此缺乏教养之言,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嬴政早就大耳瓜子招呼上了。

    莫非真如有人所言,陛下被邪祟附体了?

    将里将比两位公子对此一肚子怨气:“那我俩就先行退下,明日在和陛下详谈!”

    就在这个时刻,司星甘地风风火火如丧考妣的疾奔入殿:“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嬴政第一反应问道:“甘卿何事慌张?有刺客?”

    司星甘天跨入殿中,便气喘吁吁瘫倒在了地上:“没有没有刺客,陛下,天有异象……天有异象?荧惑出现在心宿乃大灾之兆!”

    秦川闻言也相当震惊,震惊之处在于,荧惑守心来的实在太快,幸亏昨日已经告知了嬴政!

    嬴政不由一怔,回头无比震惊的看向床榻上坐起的秦川。

    天啊!这孙子所言果然应验。

    看来宠爱这个孙子,不会有错!

    这时,嬴政反倒镇定了起来,回头安慰司星甘天:“甘公,莫要惊慌,其实朕早就知道了,不仅知道荧惑出现在心宿,还知道荧惑会停留在心宿数日!”

    司星甘天一脸疑惑:“啊?荧惑出现在心宿今日才是第一天,陛下如何就断定荧惑会停留不走?”

    司星甘天当然震惊,他可是专业观星之士,荧惑飘忽不定,只有观察了才能确定是否是守心之象,而皇帝就断定了,实在匪夷所思。

    将里将比也是震惊莫名:“父皇,据儿臣所知,荧惑守心那是帝王灾祸之兆,司星所言有理,不可妄自揽灾啊!”

    “没什么,朕累了,你们都下去吧,朕要于爱孙同榻长谈!”

    “……”

    两位公子不由面面相觑,绵连疑惑的告辞而去。

    “喏!老臣继续观象!”甘天踉跄起来,又出去了。

    美姬依旧在殿门哭哭啼啼,嬴政烦躁不堪,秦川看到案几上大臣退回来的几件内衣,抱着塞给了美姬:“拿去,拿去!”

    美姬突然神色狰狞,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只匕首,直通秦川心窝。

    秦川下意识握住美姬的手臂,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匕首刺在了心口。

    “哦啊……你为何要杀我?”秦川紧握美姬的手臂,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凝视少女冷酷眼眸,发出了苦痛的哀问。

    “你是个妖孽,必须的死!”美姬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低吼。

    未曾想到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如此狠毒!

    嬴政不经意回头,一下子慌了:“美姬你……抓刺客……爱孙,爱孙,你怎么样!”

    嬴政一声令下,殿梁之上,帷帐之后的一众郎中卫蜂拥而出,到达秦川面前时,却见秦川夺过美姬手中的匕首,哈哈哈大笑:“美姬姑姑,如何?是否让你失望了?”

    嬴政见此,这才松了口气,上前不住询问秦川是否受伤。

    “祖父放心,地下长者给咱爷孙俩准备的甲衣,岂是凡间利器所能穿透?”

    秦川回头,看向被押赴起来的美姬,反而向嬴政求情:“陛下放过美姬姑姑吧,多是适才孙子出言不逊,姑姑因怒而恨,不该怪他!”

    嬴政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挥挥手同意了秦川的请求。

    重新回归宁静之后,嬴政和秦川同榻而卧。

    秦川问:“美姬姑姑生父是谁?”

    “婴齐!”

    “就是公子婴的孙子,勾搭东胡夫人的婴齐?”

    “对!”

    “为何不捉拿他!”

    “祖父有把柄被他们握着!”

    秦川一咕噜翻身起来:“啥把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