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
因为经过了彭旭给的一晚上的思考时间，宁妍第二天仍然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决定参与“鱼饵计划”，所以这次的会议完全变成了针对这次“鱼饵行动”的部署。
根据彭旭的安排，今天下午，他就会请专业的技术人员在宁妍家里测试反监听设备和安装监听仪器，他们还会立刻就安排专业人员教宁妍如何佩戴隐形耳麦，以及各种细节问题……但是彭旭还说了，因为需要有人时刻跟在宁妍身边贴身保护她，所以他们还需要一个人来扮演宁妍的男朋友，他在征求大家的意见……
在说时，因为徐煜阳还在想着昨天在天台上，宁妍问他的事，所以他并没有百分之百的专心在听。
“好了，徐煜阳，我已经回答过我的问题了，现在轮到你了。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寒风中，徐煜阳看到了宁妍脸上的脸上竟然混合了疑惑、严肃，以及悲悯的所有情绪混在一起的表情。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说……”
“你……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比如你的……腿伤……”
徐煜阳心下一惊！
徐煜阳的脸上失去了颜色，他很想当即就开口，说“没有”，但是在宁妍的这种紧盯着的注视之下，他竟然因为心虚而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他不自觉地就后退了一步，攥紧了手心下的手杖，而他的眼睛也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地看向了地面……
“我……那个，我……”
徐煜阳知道，宁妍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她不会在自己都陷入危险的时候这样问，还问的这么具体，只是……宁妍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到底要不要将真相告诉她……？徐煜阳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如果，他在那一刹那之间就是没有办法下定决心……
徐煜阳口干舌燥，他感到了深深的疲惫感和眩晕感。那一刻，徐煜阳累了，也疲倦了。一种对命运的无可奈何的认命的感觉笼罩在了他的精神之上。算了吧，就实话实说了吧……？但是……现在真的是合适的时机吗？
“徐煜阳？”宁妍追问。
徐煜阳的闪烁的目光对向了宁妍的期待的双眼。那一瞬间，徐煜阳忽然就向放下一切的后顾，一切的的心理负担……
徐煜阳的干涸的嘴片张开了一点点，声音细若禅翼，“宁妍……那个……其实我……”
只是，话才刚刚出口几个字，赵帅恒的大嗓门就从远处传了过来。
“徐煜阳！徐煜阳！……呼呼，你怎么在这里？！彭队的会还没开完，你就跑过来找宁妍了！……哎，宁妍，你也在？！”
徐煜阳收回了要说的话，他对赵帅恒说他这里只是来找宁妍确定一下她要当鱼饵的事，赵帅恒听罢，他随后也跟着走到了宁妍身边，劝说起了宁妍。而待赵帅恒说罢，宁妍和徐煜阳都已经知道，他们已经错过了交谈的最好时机，他们也只能跟着赵帅恒一起走下天台。
“今天晚上，你先好好最后的再好好的想一想你究竟要不要参与这个鱼饵计划。而对于你最后提的问题……待时机成熟……我会认真的回答你……”
在下楼时，徐煜阳边走边对宁妍说。宁妍点了点头。只是，他们两个人虽然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但是他们每个人的内心都不平静。
所以此刻，徐煜阳因为仍沉浸在了昨天的事情中，导致现在的他有些分心。
——而直到彭再一次提高了音量，大声叫住他，他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眼神迷离。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
赵帅恒不可思议的看向他，语气有些着急，更有些纠结：“彭队问你，让你让宁妍的伪装的男朋友，问你同意不同意！？”
徐煜阳惊在了原地！！
*
徐煜阳惊讶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彭旭则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说出了他推荐徐煜阳的原因。他说，第一，就是虽然刚才其他队员提到了队里的格斗冠军、散打冠军，但是问题就是，宁妍并不认识他们，宁妍本身就有些‘恐男症’，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忽然扮演情侣，这样极其容易露馅；第二，就是徐煜阳心思细腻，观察能力强；第三，如果是赵帅恒等其他人的话，他们已经是队里的‘老人’了，他们都上过新闻采访或报纸，凶手说不定会认出来，而在他们队的新人里，徐煜阳不仅从未露过面，而且他还因为案件刚发生时腿部感染而过好几天院，凶手肯定不认识他；第四，就是徐煜阳这样，凶手肯定更能放松警惕，这反而更有利于凶手的‘靠近’宁妍。
“另外，还有第五点，也是最直接的我选择徐煜阳的原因，”彭旭看了一眼仍缓不过神的徐煜阳和宁妍，而后最终看向众人，压低了声音：
“在宁妍出事后，凶手当时很有可能会逗留在附近，想观察警察的反应，而当时徐煜阳也是第一个赶到宁妍家的人，他甚至还陪着宁妍进行了身体检查，这确实很像男朋友才会做的事。而其他人的话，完全没有办法解释这一点。”
说罢，彭旭紧盯着徐煜阳的眼睛，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公事公办的严肃，而徐煜阳的脸上和眼睛里都却仍然是一片空白，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
时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大家都纷纷发表了看法：同意、接受、勉强接受。
而秘密的参会的人员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当事人没有发表意见——宁妍和徐煜阳。
彭旭等待着他们的回答，而不料，就在彭旭准备说话时，宁妍却先站了起来：“彭队，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清楚，我没有想过会连累……”
“这不是‘连累’！”彭旭打断了宁妍，“抓捕罪犯，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你一个普通市民都能挺身而出了，更况且是警察？！”
“可是……”宁妍还想说。
而徐煜阳却在此刻站了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计划？”
彭旭露出一个坚毅的稍纵即逝的苦笑，“明天。”
*
当天晚上，需要准备的事项忽然就多了起来。组里本来就忙的焦头烂额，而因为鱼饵计划的忽然之间的提上日程，所以每个人都没有一刻钟的闲暇时间。
彭旭先是向上级部门进行了报备，而后又马不停蹄的和技术部门进行了对接，请求他们派过来两名专业的技术人员进行监控的安装和移动监视车的布置，此外，他还又和之前宁妍出事时出警的警局进行了对接，以及宁妍的大学……因为徐煜阳的作为宁妍的男朋友最好要能进的到宁妍的大学，方便他时刻保护宁妍，所以如何给徐煜阳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业，也需要宁妍的大学的配合。
而赵帅恒，安奕琳和高方政等人需要做的就是具体的工作了。他们不仅要教会宁妍如何使用窃听设备、通话设备，如何对接暗号，他们还需要给宁妍和徐煜阳安排一系列的恋爱经历的说辞，不至于两个人被其他人问起来后计划暴露……
他们每个人都忙了一整天。
一整天下来，赵帅恒累的腰酸背痛不说，更折磨人的，是心理上的紧张和不安。
而赵帅恒都如此了，徐煜阳就更是如此。
晚上，当其他都在为鱼饵计划而做着最后的部署的时候，徐煜阳却一晚上都呆在了办公室里，他还在研究着案件。因为宁妍的案件发生后，身在警局的曹方舟一下子就有了极其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所以今天，唯一的一个嫌疑人曹方舟也被放走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那凶手究竟会是谁……还有就是之前他也一直还搞不懂的问题：为什么凶手会选择宁妍？按理说，宁妍除了去过一次酒吧之外，她哪里都不符合凶手的选择目标……？
徐煜阳在台灯下仍在一页页的烦躁的翻着档案，他甚至连身边彭旭是什么时候走到身边的他都没有发现。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这么心急，明天都要实行新的计划了，你还在研究案件。你知道黄金72小时的定律的，现在恐怕真的很难再发现什么了。”彭旭说。
而徐煜阳依旧没有停下来，同时也没有抬眼。
“我知道你实际上不同意这个方案，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烦什么。”见徐煜阳没有反应，彭旭索性直接从旁边搬了个椅子过来，坐在了徐煜阳身边。
“你害怕你保护不了宁妍。”
一句话，就足以让徐煜阳挺直的背后彻底瘫垮。
“彭队……我的腿……我真的……没有信心……”徐煜阳也不再隐瞒了，他将脸埋进了手掌里。
彭旭站了起来，轻轻的抱住了徐煜阳的肩，将他的肩膀环了起来。“作为老张的战友，我最不希望推出去的人，就是你，但是作为这个案件的领导……我别无选择。你不要有负担。我会上已经说过了，我们的人随时就在身边，我们绝不会让你们两个人陷入单打独斗的境地，另外徐煜阳，你更是要从心理上解除你的愧疚感——没有人能够比你更胜任宁妍的男朋友这个角色，我在会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除非你能再找出来另外一个不会暴露的人。”
徐煜阳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只是，事实上，害怕保护不了宁妍确实是他拒绝的一个原因，而他的排斥的另一层原因，他谁都没有说——就是自从昨天他听到这个计划后，他的内心就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好的预感了……
因为经过了彭旭给的一晚上的思考时间，宁妍第二天仍然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决定参与“鱼饵计划”，所以这次的会议完全变成了针对这次“鱼饵行动”的部署。
根据彭旭的安排，今天下午，他就会请专业的技术人员在宁妍家里测试反监听设备和安装监听仪器，他们还会立刻就安排专业人员教宁妍如何佩戴隐形耳麦，以及各种细节问题……但是彭旭还说了，因为需要有人时刻跟在宁妍身边贴身保护她，所以他们还需要一个人来扮演宁妍的男朋友，他在征求大家的意见……
在说时，因为徐煜阳还在想着昨天在天台上，宁妍问他的事，所以他并没有百分之百的专心在听。
“好了，徐煜阳，我已经回答过我的问题了，现在轮到你了。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寒风中，徐煜阳看到了宁妍脸上的脸上竟然混合了疑惑、严肃，以及悲悯的所有情绪混在一起的表情。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说……”
“你……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比如你的……腿伤……”
徐煜阳心下一惊！
徐煜阳的脸上失去了颜色，他很想当即就开口，说“没有”，但是在宁妍的这种紧盯着的注视之下，他竟然因为心虚而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他不自觉地就后退了一步，攥紧了手心下的手杖，而他的眼睛也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地看向了地面……
“我……那个，我……”
徐煜阳知道，宁妍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她不会在自己都陷入危险的时候这样问，还问的这么具体，只是……宁妍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到底要不要将真相告诉她……？徐煜阳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如果，他在那一刹那之间就是没有办法下定决心……
徐煜阳口干舌燥，他感到了深深的疲惫感和眩晕感。那一刻，徐煜阳累了，也疲倦了。一种对命运的无可奈何的认命的感觉笼罩在了他的精神之上。算了吧，就实话实说了吧……？但是……现在真的是合适的时机吗？
“徐煜阳？”宁妍追问。
徐煜阳的闪烁的目光对向了宁妍的期待的双眼。那一瞬间，徐煜阳忽然就向放下一切的后顾，一切的的心理负担……
徐煜阳的干涸的嘴片张开了一点点，声音细若禅翼，“宁妍……那个……其实我……”
只是，话才刚刚出口几个字，赵帅恒的大嗓门就从远处传了过来。
“徐煜阳！徐煜阳！……呼呼，你怎么在这里？！彭队的会还没开完，你就跑过来找宁妍了！……哎，宁妍，你也在？！”
徐煜阳收回了要说的话，他对赵帅恒说他这里只是来找宁妍确定一下她要当鱼饵的事，赵帅恒听罢，他随后也跟着走到了宁妍身边，劝说起了宁妍。而待赵帅恒说罢，宁妍和徐煜阳都已经知道，他们已经错过了交谈的最好时机，他们也只能跟着赵帅恒一起走下天台。
“今天晚上，你先好好最后的再好好的想一想你究竟要不要参与这个鱼饵计划。而对于你最后提的问题……待时机成熟……我会认真的回答你……”
在下楼时，徐煜阳边走边对宁妍说。宁妍点了点头。只是，他们两个人虽然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但是他们每个人的内心都不平静。
所以此刻，徐煜阳因为仍沉浸在了昨天的事情中，导致现在的他有些分心。
——而直到彭再一次提高了音量，大声叫住他，他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眼神迷离。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
赵帅恒不可思议的看向他，语气有些着急，更有些纠结：“彭队问你，让你让宁妍的伪装的男朋友，问你同意不同意！？”
徐煜阳惊在了原地！！
*
徐煜阳惊讶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彭旭则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说出了他推荐徐煜阳的原因。他说，第一，就是虽然刚才其他队员提到了队里的格斗冠军、散打冠军，但是问题就是，宁妍并不认识他们，宁妍本身就有些‘恐男症’，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忽然扮演情侣，这样极其容易露馅；第二，就是徐煜阳心思细腻，观察能力强；第三，如果是赵帅恒等其他人的话，他们已经是队里的‘老人’了，他们都上过新闻采访或报纸，凶手说不定会认出来，而在他们队的新人里，徐煜阳不仅从未露过面，而且他还因为案件刚发生时腿部感染而过好几天院，凶手肯定不认识他；第四，就是徐煜阳这样，凶手肯定更能放松警惕，这反而更有利于凶手的‘靠近’宁妍。
“另外，还有第五点，也是最直接的我选择徐煜阳的原因，”彭旭看了一眼仍缓不过神的徐煜阳和宁妍，而后最终看向众人，压低了声音：
“在宁妍出事后，凶手当时很有可能会逗留在附近，想观察警察的反应，而当时徐煜阳也是第一个赶到宁妍家的人，他甚至还陪着宁妍进行了身体检查，这确实很像男朋友才会做的事。而其他人的话，完全没有办法解释这一点。”
说罢，彭旭紧盯着徐煜阳的眼睛，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公事公办的严肃，而徐煜阳的脸上和眼睛里都却仍然是一片空白，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
时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大家都纷纷发表了看法：同意、接受、勉强接受。
而秘密的参会的人员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当事人没有发表意见——宁妍和徐煜阳。
彭旭等待着他们的回答，而不料，就在彭旭准备说话时，宁妍却先站了起来：“彭队，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清楚，我没有想过会连累……”
“这不是‘连累’！”彭旭打断了宁妍，“抓捕罪犯，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你一个普通市民都能挺身而出了，更况且是警察？！”
“可是……”宁妍还想说。
而徐煜阳却在此刻站了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计划？”
彭旭露出一个坚毅的稍纵即逝的苦笑，“明天。”
*
当天晚上，需要准备的事项忽然就多了起来。组里本来就忙的焦头烂额，而因为鱼饵计划的忽然之间的提上日程，所以每个人都没有一刻钟的闲暇时间。
彭旭先是向上级部门进行了报备，而后又马不停蹄的和技术部门进行了对接，请求他们派过来两名专业的技术人员进行监控的安装和移动监视车的布置，此外，他还又和之前宁妍出事时出警的警局进行了对接，以及宁妍的大学……因为徐煜阳的作为宁妍的男朋友最好要能进的到宁妍的大学，方便他时刻保护宁妍，所以如何给徐煜阳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业，也需要宁妍的大学的配合。
而赵帅恒，安奕琳和高方政等人需要做的就是具体的工作了。他们不仅要教会宁妍如何使用窃听设备、通话设备，如何对接暗号，他们还需要给宁妍和徐煜阳安排一系列的恋爱经历的说辞，不至于两个人被其他人问起来后计划暴露……
他们每个人都忙了一整天。
一整天下来，赵帅恒累的腰酸背痛不说，更折磨人的，是心理上的紧张和不安。
而赵帅恒都如此了，徐煜阳就更是如此。
晚上，当其他都在为鱼饵计划而做着最后的部署的时候，徐煜阳却一晚上都呆在了办公室里，他还在研究着案件。因为宁妍的案件发生后，身在警局的曹方舟一下子就有了极其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所以今天，唯一的一个嫌疑人曹方舟也被放走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那凶手究竟会是谁……还有就是之前他也一直还搞不懂的问题：为什么凶手会选择宁妍？按理说，宁妍除了去过一次酒吧之外，她哪里都不符合凶手的选择目标……？
徐煜阳在台灯下仍在一页页的烦躁的翻着档案，他甚至连身边彭旭是什么时候走到身边的他都没有发现。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这么心急，明天都要实行新的计划了，你还在研究案件。你知道黄金72小时的定律的，现在恐怕真的很难再发现什么了。”彭旭说。
而徐煜阳依旧没有停下来，同时也没有抬眼。
“我知道你实际上不同意这个方案，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烦什么。”见徐煜阳没有反应，彭旭索性直接从旁边搬了个椅子过来，坐在了徐煜阳身边。
“你害怕你保护不了宁妍。”
一句话，就足以让徐煜阳挺直的背后彻底瘫垮。
“彭队……我的腿……我真的……没有信心……”徐煜阳也不再隐瞒了，他将脸埋进了手掌里。
彭旭站了起来，轻轻的抱住了徐煜阳的肩，将他的肩膀环了起来。“作为老张的战友，我最不希望推出去的人，就是你，但是作为这个案件的领导……我别无选择。你不要有负担。我会上已经说过了，我们的人随时就在身边，我们绝不会让你们两个人陷入单打独斗的境地，另外徐煜阳，你更是要从心理上解除你的愧疚感——没有人能够比你更胜任宁妍的男朋友这个角色，我在会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除非你能再找出来另外一个不会暴露的人。”
徐煜阳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只是，事实上，害怕保护不了宁妍确实是他拒绝的一个原因，而他的排斥的另一层原因，他谁都没有说——就是自从昨天他听到这个计划后，他的内心就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好的预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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