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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食人者

    二十世纪的欧洲,有一户人家。这家的父亲经常酗酒,酒后殴打其妻子与年幼的儿子,直到儿子长大,父亲老去。

    一天,父亲又喝多了酒,将母亲推到在地,抽出皮带狠狠的抽打她。她的脸颊都被抽打出了血,她苦苦哭喊,但男人就是不停手。这时儿子回来了,见母亲又在被父亲殴打,累积在心中十几年的怨气,终于压不住了,他抄起铁铲将父亲打倒在地。

    一下、又一下,父亲被打的血肉模糊,但他还没有停手,甚至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喊“杀了他”,他举起铁铲,将尖尖的铲子对准父亲的喉咙,直到母亲过来抱住他。他将铲子丢在地上,大口喘息着,然后抱着母亲哭了起来...

    多年以后,他在回忆录里这样写道:我当时举着铁铲,很想将他的头铲下来,我父亲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打过我和我母亲,但在我心里,那一铲子,我已经狠狠的铲下去了...

    不久后,战争爆发,他被国家征召入伍。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一名狙击手,经常单独执行任务。

    也许他天生就属于战场,战场上的血腥不仅没有让他感到难受,反而让他十分兴奋。扣动扳机掠夺生命总能让他感到莫名的快感。战争持续了好几年,他一次次出色的完成任务,直到有一次,将军安排他和一些狙击手深入敌后,各自为战,狙杀敌方士官和破坏后勤补给。这项任务他执行了好几个月,因为这片阵地争夺的十分激烈,这里成了绞肉机,他不得不一次次的延长任务时间,在敌人后方不断偷袭、破坏。

    敌人发现后方频繁遭到袭扰后,派出精英小队,不断搜寻扫荡,不少经验丰富的狙击手,都死在地毯式的搜索扫荡下,他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

    一次,他来到一个山坡上埋伏,准备狙击过路的补给车。但有一个敌方战士突然从旁边的草丛中钻了出来,两人扭打在一起,好在他的体术要比敌人好。他躺在地上,将敌人牢牢抱在胸前,拔出手枪将对方爆头,敌人的脑浆洒了一地,有些甚至洒进了他嘴里,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射杀过敌人,也许是太紧张,他全部咽了进去...

    迅速冷静下来后,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埋伏一个敌方战士,想到枪响后马上会引来更多人,他立马选择了迅速转移。他猜的没错,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数个敌方战士来到这里。也许是幸运,他步入了地方包围圈,但双方都没有发现对方...

    逃离后,他迅速隐藏了起来。又是长达数月的等待,几个月没有和人对话的他,变得格外的焦虑,他不知道现在的战争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身上的干粮早就吃完了,更是不时会有敌方的搜索声传来...

    有一天,他发现一个落单的敌方士兵,确定周围没有敌军后,他用刀将那士兵杀死。在翻找对方身上物资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上次无意间吃到的人脑...

    不知道为什么,他将那士兵人脑吃掉后,竟然感觉十分放松,数日来的压力都慢慢消失。从此,他迷上了这种行为,他不断猎杀落单的敌方士兵,有时候连医护人员也不放过。一段时间后,敌方开始流传后方有吃人脑的恶魔的传言,这个传言竟然导致敌方开始大败。

    数日后,他们成功攻下了这个绞肉机一样的阵地。巡逻士兵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后方潜伏了长达半年。他们将他带回去,询问他为什么会在那里,他将将军交代的任务告知了对方,但换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原来,下达任务的将军在没多久后就死于敌方炮击,因此一直没人知道在敌人后方有狙击小队的存在,所以才导致一直没有人传令要他们撤回。

    他的事迹很快传开,他当然不会傻到将自己吃人脑的恶行说出来,因此被宣传成了独自深入敌后长达半年的战斗英雄。军方为了表彰他,批准他可以提前离开战场,回到家中。但被他拒绝,他义正严词的说,要为国家尽最大的努力。这也让他的声望更上一层楼,不少年轻人因为他的报道,纷纷参军。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不是为了报销国家选择继续留在战场上。他离不开吸引他的人脑。他一个人出任务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甚至军方要给他配个搭档,他都拒绝。一次次的猎杀,食用人脑,令他深深上瘾...

    这一切一直持续到一年后战争全面结束。

    回国那天,他感到十分难受,仿佛离开了自己的餐桌。

    回国后的他,逐渐恢复了正常人的生活,他和大家一样,娶妻生子,组建了家庭。但过了几年,他的父母先后去世,失业的打击接踵而来。妻子经常发现他半夜梦呓,其中不乏“人脑、美味”等词眼。起初妻子并不在意,但随着他长时间呆在家里,没有收入,夫妻矛盾逐渐升级。他说出要将妻子杀死,吃了他的脑子的话,令妻子感到毛骨悚然,立刻选择了通过法院仲裁离婚。

    在法院的强制干预下,两人离婚,妻子搬走,并带走了四岁的儿子。法院请来医生对他进行鉴定,医生认为他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在了解他是一位功勋卓著的战斗英雄后,决定派出心理医生对他进行治疗。

    在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后,他逐渐恢复了生活的能力,他找到一家伐木场的工作。但由于经常不与人交流,逐渐被伐木工们孤立,本来相安无事。但渐渐的大家发现,他来以后,总是一个人吃完饭就去工作,基本不休息,显得他们很懒散。事实上他们吃完饭还会休息一会儿,偶尔也会扎堆抽根烟聊聊天。但他从来不这样,仿佛要一个人做完所有的事情。

    最终,在一个下午,他们一群人将他拦在厕所,暴揍了一番并羞辱了一顿,大家本以为这样事情就结束了,抽着烟准备离开。但当天下午,大家工作时,他就当着众人的面,抄起铲子,将领头的那人打倒,他不断将铲子拍打在那人身上,那人被打的血肉模糊,众人才反应过来,赶紧过来拉住了他。

    血溅在他脸上,仿佛又让他想起了当年,反抗父亲的那一幕。

    这件事情过后,大家都不敢再招惹他,但他心里的邪火,却被勾了起来。那天打人时,他不仅想起了他父亲,还想起了在战场上,第一次近距离杀人,吃人脑的事情。但他狠狠的控制自己,活在文明社会,不能做如此野蛮的行径...

    但忍耐如果得不到疏导,往往会让人爆发出更大的欲念。

    那是一天晚上,夜深人静,大部分人都进入了梦乡,他却怔怔的坐在床边,回想着他的父母、妻儿以及在战场上的事情。这些往事,往往折磨的他难以入睡,一个声音在他耳边想起:“你需要吃人脑,才会平静下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直到他走到储藏室,拿出了一把军用刀,放在身上,走了出去。

    那天下着小雪,天气很冷,我把到藏在身上,在街上游荡,寻找我的猎物。路过一个酒吧时,我看到一个女子不断的向她男朋友哭喊,让他不要离开。我就决定了目标是她。我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被男朋友抛弃,也许是因为她男朋友有了新欢?也许是她男朋友不喜欢他深夜出现在酒吧?我猜不到,也不想猜,反正她马上就不会再痛苦了。我一路跟随她,在路上她一直抽泣,这让我多次动摇,但最终我还是没能抵抗住诱惑。在一个无人的街道,我从后面偷袭,将她杀死,而后破开了她的大脑...

    他在回忆录中如此描述道。

    很快有人发现了女子的尸体,并报警。法医在验尸时发现她的脑子少了一部分,于是告诉了警方,警方本以为是被凶手所用的凶器带出了部分人体组织,所以并没有往食用的方面想。他们开始多方探查与女子有过过节的人,但几天过去,依旧毫无头绪。

    满足了变态的欲望后,他获得了几天稳定的情绪和良好的睡眠,那些战场上的事情,和悲惨的过去,没有再能腐蚀他。但几天后,他再次变得十分想要...

    这次他选择了一个与父母吵架后离家出走的十四岁男孩,他们在公园长椅上畅谈了几小时童年的不幸,两人甚至拥抱了一下。但最终他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残忍的杀死了男孩...

    这次法医发现和上次一样,死者也是缺少了部分人脑,这不仅让办案的警察设定了一个恐怖的猜想。凶手以人脑为食,与死者并没有关联。也就是说,这是一起随机杀人,凶手与死者没有任何交集,仅仅是为了进食...

    这一猜想令警方不寒而栗,他们很快公布了调查结果,并通过媒体呼吁群众晚上不要出门...

    但还是有小部分人,并不相信这类说法,他们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变态的人类。这当然也酿成了悲剧,一个月内,又有四人死在杀人魔的手上,无一例外,都是少了部分脑子。他们中有深夜下班的影院放映员,有出来买醉的人,有站街女,甚至包含一个巡逻的警察。

    这让大家开始变得恐惧。最终,是邻居发现了他的异样,邻居偶然发现他总是深夜会出门,于是偷偷报警,警察暗中跟踪,终于在他即将犯下第七起凶杀案时,将他逮捕。

    被捕后的他,倒显得十分从容,他对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民众强烈要求执行死刑,但该国没有死刑,最终他被判处终身监禁。

    在狱中,心理医生不断的对他进行治疗,这治疗一直持续了十多年。

    因他在狱中表现良好,获得了减刑,在加上国家对战斗英雄的福利进行了改革,其中包括犯罪的减刑,他居然只服刑了二十几年就被放出。

    出狱后,在一次机缘巧合的机会,他决定将他的经历写成自传,讲述一个食人者的经历和心路历程,居然成了畅销书。

    他本人也因此成为了畅销书作家,但回忆起那些事,他还是对当时的自己感到十分害怕。成名时面对采访时他如此说道。但我们无法窥视他的内心,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他学会了如何说大家喜欢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