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老传说

    雪国有一个女子，她已经活了数千年，也不会老去，这个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三十年就会更换一个身份，世上的很多事情，她都经历过。

    最初女子并不知道自己不会老去，她嫁给一名心仪的男子，随着一年年过去，男子逐渐变老，但她却丝毫没有改变，男子五十岁时，她还是和年轻时一模一样，男子以为她是妖物，请天师前来降妖。天师想窥探其不老的秘密，将女子抓住后不断折磨，但并没有得到长生不老的方法。女子被囚禁数年后才得以逃出，从此便小心隐藏不老的秘密。

    她曾经成为雪国最尊贵的王后，国王对她百般宠爱，她也曾经短暂的爱上过这个世上最有权势的男人，但看着他不断纳娶新的妃子，她开始对这个男人感到厌倦，再演了二十多年母仪天下的角色后，她策划了一场大火，将自己的尊贵身份终结。

    她也曾化身成为隐族之人，在边境教导蛮人耕种、织衣等技巧，带领边境蛮族改进生活，但数十年后，蛮人和雪国还是会不断因为利益发生战乱，她看到了人类的贪婪和暴力是无法彻底根除的，因此离去，任由蛮族自由发展。

    在她一千岁的时候，她回想这一千年遇见的人，不死仿佛成为了一种诅咒，她悠长的记忆让她变得冷漠。没有死亡，生命中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毫无意义，爱情对她如同昙花一现，欲望不过是消遣，但这都无法令她快乐，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花几百年的时间醉生梦死，但往往得到的只有无尽的空虚。

    这一次，她打算做杀手，也许游走在死亡边缘，才能领悟不死生命的意义。悠长的生命，让她可以学会任何人类已知的技巧，杀人术自然也不在话下，她花了三百多年，拜访了数百个武道馆，终于成了技术精湛的杀人大师。

    某天，她听说雪国宰相鱼肉百姓，是大奸臣，于是决定前去刺杀宰相。但宰**滑，府内机关众多，她被铁笼困住，难以脱身，虽然她不会死，但想要逃脱也要费一番功夫，还极有可能会暴露不死的秘密。幸得另一刺客相救，刺杀计划失败，两人一起杀了出去。

    经此一战，两人相互信任，相约再次前去行刺宰相。两人于酒肆饮酒，另一刺客摘下面罩，以示诚心。面罩下是一男子，虽然长相年轻，但头发却是雪白色。原来男子家族世代患有早衰症，均活不过30岁，但大多武学天赋异禀，早早的就能成为名震一方的高手。男子也不例外。因生命有限，所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必须做他们觉得有意义的事，男子决定刺杀宰相就是如此，在此之前，他已经数次刺杀贪官污吏，替天行道。

    男子家族的经历，让她想起一件非常久远的事情，那是最开始的时候，似乎有一男子，与眼前的男子，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女子也经常梦到那双眼睛。她心中疑窦丛生，隐隐觉得自己的长生与那名男子有关。当下决定刺杀完毕后，去回光镜观看当年发生的事情。

    两人合力刺杀宰相后，女子去到她的秘境，利用回光镜查看当年往事。回光镜是她在漫长岁月里得到的上古宝物，有观看过去的能力，若不是她的漫长生命，她也无法从各个传说中找到线索，得到回光镜。事实上这样的宝物，她还有几件，威能各不相同，都是她在漫长生命中得到的人族上古秘宝。

    看过回天镜后，她流下了眼泪，她感到十分诧异，流眼泪、这已经几百年没有发生过了。

    原来，千年前，女子一出生脸上全是皱纹，长出的头发也都是雪白的，如同老人一般，巫医见状大惊，认为其是被诅咒的人，会带来不详。让他的父母将她杀死，以杜绝不详的发生。但她母亲不忍下手，趁族人不备，将女子放在盆中顺着河流漂走。

    好在婴儿女子被男子所救，男子并不嫌弃其长相，反而对其十分疼爱，视如己出。女子一天天长大，但身体却并没有如同其它小孩一样变好，反而一天天虚弱下去。男子带着她四处寻求救治的方法，但大多无功而返。好在男子本为炼气士，修行深厚，他不断消耗真元为女子续命，后男子寻到一法术高强的仙师，在男子的要求下，仙师用逆天之术，将男子的命数和女子命数互换。女子从此得以健康长大，男子却瞬间白头，炼气士悠长的寿元仿佛瞬间被抽干。再陪女子长大到十五岁后，男子已经如同垂暮老人，他的练气之术也无法为其在续命，得知大限将至后，男子抹去了女子的记忆，将其送走后坐化。

    但逆天改命有巨大隐患，天道难以窥测，男子同族后代从此以后都会患上早衰症，弥补天数，女子原本该早早死去，却成了不死之身。得知真相后，女子利用回光镜，从仙师处参详逆天改命之术，最终将一生命数尽数归还于男子家族。

    那日天降瑞雪，男子家族的青年人头发逐渐变黑，有族人说看到一白发女子，在老祖宗墓前跪拜，而后化为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