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朝顿悟
“滋啦”
金黄的菜籽油蹦跳在黢黑的铁锅上，诱人的鱼香环绕在鼻尖，跟灯下花魁惑人的身影似的，拨动着王大的味觉神经。
而炒菜的大厨如同那花船的老鸨，生怕王大多瞧两眼，趁着热气，将两面金黄的煎鱼装进了自己的饭盒。
“哥，您这就回去了？”王大对着年轻的大厨说，“晚些还更热闹呢。”
苏闲提着饭盒边往后厨门外走边说：“过周末去了。”
周末是什么，王大不知道，但是苏闲每次说“过周末”就是要休息两天了。
“明个你不在，我怎么办？”王大带着些哭腔问苏闲。
怎么办？凉拌咯。心里想着，苏闲嘴上可不这么说，“怕什么，不是给你熬了一桶高汤吗。”
“可，可明个就有味了啊。”
“怕什么，又吃不死人，一样的给他吃就完事了。”
话还没利索，苏闲就从后厨里闪了出去。望着苏闲的背影，王大暗叹心累，主厨的事他苏闲是一点不做，主厨的钱他是一分不落。可就是苦了自己这个学徒，给主厨当牛做马，还学不到苏闲熬高汤的技术。
王大还在忧郁呢，苏闲的身影反了回来：“王牛马，帮我把鱼竿拿一下。”
话刚说出口，苏闲心里暗道：完蛋叫顺口了，这多不好意思。
王大也没在意，把鱼竿递给苏闲后，眼神更忧郁了。
倒也不管身后小娘子模样的王大，苏闲哼着歌，走出了“鱼米乡”。
这饭馆之前是没有名字的，苏闲来了后，倒取了个像样的名字。饭馆生意很是红火，靠着“鱼”闻名这座小城。
依苏闲的手艺，去更大的餐馆多的是人要，只不过去那些大地方，束缚也就多了，倒不如这小馆子自在，更别提还有个牛马帮着干活。
想上辈子，辛辛苦苦忙碌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以为穿越成医圣，不曾想到是畜生。这小城一周工作六天，这不就是畜生吗？
想到自己挥洒了三十年的汗水，苏闲更觉得这班不该上，朝自己的小屋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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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的笼罩下，漫天繁星如梦幻般绽放，点亮了黑暗的宇宙，把无尽的美丽与神秘呈现。
寰宇之上是什么？这是亘古存在的问题，也从未有人给过具体答案。
高老头不知道，这是当然的，他是个看门的，哪里懂得这些高深的玩意。
对咯，自己是看门的！高老头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前些年有个玩意偷摸进来了，还要查户口呢。
想到这，高老头心绪一动，一道上了锁的木门从虚空中浮现。
哟，还锁门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家。老头把门一推，只见苏闲拿着鱼竿，愣神的看着把门打开的高老头。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苏闲小手一抖，鱼竿脱手而出，直奔老头鼻孔驰去，自己则向后逃跑。
老头暗骂阴险，一手便将鱼竿拍到一旁，一手则将苏闲按在自己身前。
被按在老头身前的苏闲顿时明白眼前的老头招惹不得，弱弱地说：“大人找小民有什么事吗。我当知而不言。”
看着老头满脸黑线，苏闲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顺嘴了，连忙补充：“知无不言，知无不言！”
高老头看着苏闲，顿感一阵无力，说道：“查户口的。”
切，查户口的。苏闲心中暗道不屑，若是六年前那会，自己还会敬畏他三分，现在自己可是有正式工作的，也算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了。
想到这，苏闲忽的底气来了，把按在自己肩上的老手打掉，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是公职人员，不能动手动脚的。”
高老头被这小子轻佻的样子气的是怒火中烧，哪有人敢对他这般放肆，当场就要赏给苏闲一个大逼兜。
苏闲一看，这哪行，你知不知道大逼兜对一个十八岁青年的伤害有多大啊。于是苏闲连忙弯腰作揖，恭敬的回答：“大人，小民在一个名叫‘鱼米乡’的饭馆工作，是正儿八经的本地人，户口自然也是正儿八经的。”
听到这，高老头也是不怒反笑了，这个滑头滑脑的家伙，还真把我当成查户口的城管了。高老头便直接了当的说：“六年前，你来到这方世界，我是来查你这个户口的。”
听闻此话，苏闲感到晴天霹雳，向来主角被得知穿越者身份的小说，主角都没得好日子过，得了，自己等死就完了，谁有那么多脑筋去跟这些修仙者斗来斗去的。
这么想着，苏闲也是闭上双眼，准备英勇就义了。
看着苏闲任人宰割，慷慨赴死的模样，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要干啥呢，高老头便觉得好笑，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你笑你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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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啊，苏闲还是挨了个大逼兜的。
其实也没对他造成多大伤害，毕竟今年都三十有六了，也不是十八岁的小伙子。
“今年多大。”
“十八。”
高老头一脸鄙夷的看着苏闲，嫌弃的说：“你是真不要脸啊。”
“承让承让。”
“承什么让，你不要脸又不是我不要脸。”
“你倚老卖老，打年轻人，这还不是不要脸。”
说到底啊，苏闲今年三十有六了，两个十八岁，挨两个大逼兜也是能接受的。
看着眼前的老毕登，苏闲也是明白了，不惹他屁事没有，惹他还要吃大逼兜，果断放弃了嘴炮的性子。
“所以说，你的查户口是什么意思，你们遇到我这种穿越者，不会抓去解剖吗？”
高老头正看着苏闲钓鱼呢，以前可能觉得钓鱼无非就是利用了原始生物对食物的渴望罢了，现在倒觉得有一番道理在其中。
听到苏闲的提问，老头悠悠的回答：“查户口，跟你说的穿越者是一回事，无非就是一个空间的东西跑到另一个空间罢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听到这话，苏闲顿时来精神了：“不止我一个穿越者？”
高老头话还没说完呢，苏闲就提出另一个问题，很难让人不给他一个大逼兜，但苏闲那副求知的模样让老头有些不忍。
“空间这个概念可以套用在很多地方，我所说的空间指的是你我所处的这个世界，这个宇宙。无数的世界都存在，这是肯定的。相对来说，一个空间越稳定，那这个空间发生的跳跃事件也就越小。但运动却是无限的，所以说跳跃事件本身就是无限的。跳跃事件的主体可以是这个空间内的任何运动的事物，当然包括你。可一般来讲，绝大多数都是无意识、无用处、无需管的东西，像你这样的很少见。”
苏闲听完，想了想，说：“那说白了‘三无产品’不管，像我这种‘三有青年’就需要查户口呗。”
高老头不假思索的回答：“说的不全对，你是有意识、需管理、无用处的玩意儿。”
苏闲耷拉着脑袋，要不是打不过，他高低得给这老头一个大逼兜。
“我那世界原先可修不了仙，像我这种低等人到高等世界的穿越，有什么意义呢。”
听到这，高老头来精神了，回答道：“你这话说错了，虽然你是低等人，但你的世界可不低级。一个世界依着稳固可靠、无懈可击的规则来维护世界的稳定性，那么这个世界，绝不可能是低级世界，若非要排名，它应当在最稳固的那一队列里。”
苏闲看老头边给自己解惑的同时一边挤兑着自己，反击着说：“那你是低等世界高等人，我是高等世界低等人咯。”
高老头倒也没理会苏闲话里的弦外之音，淡淡的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苏闲倒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正经的问道：“那你所说的查户口到底是啥意思。”
“调查你的精神状态、思想稳定性，来判断你对世界的威胁性，是否会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
苏闲听闻这话是有些不知其所以然：“我这个低等人还能对这个世界造成危害的？”
高老头瞥了眼苏闲，躺在自己的靠椅上，说：“你现在的体质都能排到这个世界的顶流了，当然要提防你。”
“什么？我？顶流！”苏闲都没心思钓鱼了，什么时候自己就成了顶流了。
“当然，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老头直了直身子，“你现在的体质是本源亲和体，俗称嘛，大道同源体。”
什么鬼的大道同源体，听着就不厉害，感觉不如什么合欢圣体，什么自动升级圣体那些的。
似乎感受到苏闲的不屑，老头补充道：“确实没什么用，给头猪都能成圣，给你嘛，这世上也就多了头牲口。”
靠，这死老头要不要这么呛人。鉴于还要老头给自己解答，苏闲只能忍着问道：“我这高等世界的人来这低等世界还有这种福利的？”
实在是看不惯这崽子一口一个高等低等的，高老头回答道：“跟两个世界的本质规则有关，当然，跟你这个低等人也有关。”
不等苏闲反呛自己，老头接着说：“你所处的世界规则不存在人真正存在神魂一说，神魂只能存在体内，肉体死了，神魂自然就没有了。现在你所处的世界则允许神魂的存在，这种悖论的存在则影响着你如何来到这个世界。”
苏闲表示自己放纵了六年，思考的脑子早就死在了六年前，根本听不懂。
老头只能直白地说：“你的神魂和肉体都应该在你原先的世界毁灭，现在的世界的规则允许了神魂存在，通过本源来使你体魄重生。”
“哦。”苏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我怎么是光着身子来到了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个操蛋的世界干的。”
高老头一拍额头，怎么有点后悔跟这个玩意儿讲话了。
苏闲倒也不是真傻子，虽然看着有点像。苏闲向高老头问道：“那个你说的危险评测啥的，怎么个评测法，总不能直接问吧，虽然也不是不可以。”
高老头白了白眼，这小子总算问到这点上了，虽然这厮看着没心没肺的模样搞得自己压根不想测，但流程还是要走的。
于是，高老头将自己的灵气笼罩住苏闲全身，将其神魂引出体外。
这种感觉，飘飘然的，跟六年前的感觉很相似。正体会这种感觉的苏闲，在神魂将要彻底脱离体魄的时候，感到鱼竿一震。
我靠？不是，这时候上钩了？
苏闲只感到一阵头大，急的神魂都睁开了眼：“老哥，先放我下来呗，咱等会再测。”
高老头可是烦死这小子了，这下好了，见苏闲着急，便故意吊着他。
见神魂离体速度不增反减，苏闲破口大骂：“不是，你这个老登，故意的是吧，有没有种，有种就放我下去。”
高老头跟没听见似的，只是神魂离体的速度更慢了些，丝毫不理会这厮的漫骂。
这次钓的鱼还是个大货，只可惜苏闲神魂离体，他的体魄僵在原地，只能任凭大鱼将鱼线扯断。
苏闲神魂看见鱼硬生生把线扯断，心都在滴血，暗自发誓，回来必定赏给这个老毕登一个大逼兜。
见鱼也跑了，高老头也不吊着苏闲了，直接将其神魂拉入到一神秘空间中。
待苏闲稳住心神，相顾四周，这景象跟自己六年前穿越时的景色一般，光怪陆离的色彩充斥在这片空间。
“怎么，很熟悉吗。”高老头的身影浮现在苏闲眼前，苏闲问候的话语刚到嘴角却怎么也说不出。
高老头也不理苏闲，自顾自的解释道：“你体质的来源就与这些本源有关，它们构造着你的身体，你自然会感到亲切。”
维持二人在此空间的消耗实在太大，高老头也不想过多停留，用出自身道法。口中吐出的话，好似真言一般直击苏闲的心灵：
“你是谁，你欲前往何方？”
苏闲如失去控制权般的机械地回答：“我曾经是只鸭子。”
什么？高老头鄙夷的看着苏闲，你竟然有这种癖好，可惜了，年纪轻轻做了鸭。
苏闲的神魂接着说：“现在，我想当个咸鱼，好好躺着，享受生活。”
听到这，高老头思绪杂陈。像苏闲这般，得知自己有着顶尖体质，却仍无斗志的，他高老头这辈子见的也不多。也不知道是夸他不求名利，还是说他不思进取了。
到最后，高老头只能感叹一句：“好好的人不做，做什么咸鱼。”
“咸鱼就咸鱼吧，可就是别做鸭了。”
金黄的菜籽油蹦跳在黢黑的铁锅上，诱人的鱼香环绕在鼻尖，跟灯下花魁惑人的身影似的，拨动着王大的味觉神经。
而炒菜的大厨如同那花船的老鸨，生怕王大多瞧两眼，趁着热气，将两面金黄的煎鱼装进了自己的饭盒。
“哥，您这就回去了？”王大对着年轻的大厨说，“晚些还更热闹呢。”
苏闲提着饭盒边往后厨门外走边说：“过周末去了。”
周末是什么，王大不知道，但是苏闲每次说“过周末”就是要休息两天了。
“明个你不在，我怎么办？”王大带着些哭腔问苏闲。
怎么办？凉拌咯。心里想着，苏闲嘴上可不这么说，“怕什么，不是给你熬了一桶高汤吗。”
“可，可明个就有味了啊。”
“怕什么，又吃不死人，一样的给他吃就完事了。”
话还没利索，苏闲就从后厨里闪了出去。望着苏闲的背影，王大暗叹心累，主厨的事他苏闲是一点不做，主厨的钱他是一分不落。可就是苦了自己这个学徒，给主厨当牛做马，还学不到苏闲熬高汤的技术。
王大还在忧郁呢，苏闲的身影反了回来：“王牛马，帮我把鱼竿拿一下。”
话刚说出口，苏闲心里暗道：完蛋叫顺口了，这多不好意思。
王大也没在意，把鱼竿递给苏闲后，眼神更忧郁了。
倒也不管身后小娘子模样的王大，苏闲哼着歌，走出了“鱼米乡”。
这饭馆之前是没有名字的，苏闲来了后，倒取了个像样的名字。饭馆生意很是红火，靠着“鱼”闻名这座小城。
依苏闲的手艺，去更大的餐馆多的是人要，只不过去那些大地方，束缚也就多了，倒不如这小馆子自在，更别提还有个牛马帮着干活。
想上辈子，辛辛苦苦忙碌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以为穿越成医圣，不曾想到是畜生。这小城一周工作六天，这不就是畜生吗？
想到自己挥洒了三十年的汗水，苏闲更觉得这班不该上，朝自己的小屋走去了。
-----------------
夜幕的笼罩下，漫天繁星如梦幻般绽放，点亮了黑暗的宇宙，把无尽的美丽与神秘呈现。
寰宇之上是什么？这是亘古存在的问题，也从未有人给过具体答案。
高老头不知道，这是当然的，他是个看门的，哪里懂得这些高深的玩意。
对咯，自己是看门的！高老头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前些年有个玩意偷摸进来了，还要查户口呢。
想到这，高老头心绪一动，一道上了锁的木门从虚空中浮现。
哟，还锁门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家。老头把门一推，只见苏闲拿着鱼竿，愣神的看着把门打开的高老头。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苏闲小手一抖，鱼竿脱手而出，直奔老头鼻孔驰去，自己则向后逃跑。
老头暗骂阴险，一手便将鱼竿拍到一旁，一手则将苏闲按在自己身前。
被按在老头身前的苏闲顿时明白眼前的老头招惹不得，弱弱地说：“大人找小民有什么事吗。我当知而不言。”
看着老头满脸黑线，苏闲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顺嘴了，连忙补充：“知无不言，知无不言！”
高老头看着苏闲，顿感一阵无力，说道：“查户口的。”
切，查户口的。苏闲心中暗道不屑，若是六年前那会，自己还会敬畏他三分，现在自己可是有正式工作的，也算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了。
想到这，苏闲忽的底气来了，把按在自己肩上的老手打掉，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是公职人员，不能动手动脚的。”
高老头被这小子轻佻的样子气的是怒火中烧，哪有人敢对他这般放肆，当场就要赏给苏闲一个大逼兜。
苏闲一看，这哪行，你知不知道大逼兜对一个十八岁青年的伤害有多大啊。于是苏闲连忙弯腰作揖，恭敬的回答：“大人，小民在一个名叫‘鱼米乡’的饭馆工作，是正儿八经的本地人，户口自然也是正儿八经的。”
听到这，高老头也是不怒反笑了，这个滑头滑脑的家伙，还真把我当成查户口的城管了。高老头便直接了当的说：“六年前，你来到这方世界，我是来查你这个户口的。”
听闻此话，苏闲感到晴天霹雳，向来主角被得知穿越者身份的小说，主角都没得好日子过，得了，自己等死就完了，谁有那么多脑筋去跟这些修仙者斗来斗去的。
这么想着，苏闲也是闭上双眼，准备英勇就义了。
看着苏闲任人宰割，慷慨赴死的模样，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要干啥呢，高老头便觉得好笑，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你笑你母呢。”
-----------------
到底啊，苏闲还是挨了个大逼兜的。
其实也没对他造成多大伤害，毕竟今年都三十有六了，也不是十八岁的小伙子。
“今年多大。”
“十八。”
高老头一脸鄙夷的看着苏闲，嫌弃的说：“你是真不要脸啊。”
“承让承让。”
“承什么让，你不要脸又不是我不要脸。”
“你倚老卖老，打年轻人，这还不是不要脸。”
说到底啊，苏闲今年三十有六了，两个十八岁，挨两个大逼兜也是能接受的。
看着眼前的老毕登，苏闲也是明白了，不惹他屁事没有，惹他还要吃大逼兜，果断放弃了嘴炮的性子。
“所以说，你的查户口是什么意思，你们遇到我这种穿越者，不会抓去解剖吗？”
高老头正看着苏闲钓鱼呢，以前可能觉得钓鱼无非就是利用了原始生物对食物的渴望罢了，现在倒觉得有一番道理在其中。
听到苏闲的提问，老头悠悠的回答：“查户口，跟你说的穿越者是一回事，无非就是一个空间的东西跑到另一个空间罢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听到这话，苏闲顿时来精神了：“不止我一个穿越者？”
高老头话还没说完呢，苏闲就提出另一个问题，很难让人不给他一个大逼兜，但苏闲那副求知的模样让老头有些不忍。
“空间这个概念可以套用在很多地方，我所说的空间指的是你我所处的这个世界，这个宇宙。无数的世界都存在，这是肯定的。相对来说，一个空间越稳定，那这个空间发生的跳跃事件也就越小。但运动却是无限的，所以说跳跃事件本身就是无限的。跳跃事件的主体可以是这个空间内的任何运动的事物，当然包括你。可一般来讲，绝大多数都是无意识、无用处、无需管的东西，像你这样的很少见。”
苏闲听完，想了想，说：“那说白了‘三无产品’不管，像我这种‘三有青年’就需要查户口呗。”
高老头不假思索的回答：“说的不全对，你是有意识、需管理、无用处的玩意儿。”
苏闲耷拉着脑袋，要不是打不过，他高低得给这老头一个大逼兜。
“我那世界原先可修不了仙，像我这种低等人到高等世界的穿越，有什么意义呢。”
听到这，高老头来精神了，回答道：“你这话说错了，虽然你是低等人，但你的世界可不低级。一个世界依着稳固可靠、无懈可击的规则来维护世界的稳定性，那么这个世界，绝不可能是低级世界，若非要排名，它应当在最稳固的那一队列里。”
苏闲看老头边给自己解惑的同时一边挤兑着自己，反击着说：“那你是低等世界高等人，我是高等世界低等人咯。”
高老头倒也没理会苏闲话里的弦外之音，淡淡的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苏闲倒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正经的问道：“那你所说的查户口到底是啥意思。”
“调查你的精神状态、思想稳定性，来判断你对世界的威胁性，是否会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
苏闲听闻这话是有些不知其所以然：“我这个低等人还能对这个世界造成危害的？”
高老头瞥了眼苏闲，躺在自己的靠椅上，说：“你现在的体质都能排到这个世界的顶流了，当然要提防你。”
“什么？我？顶流！”苏闲都没心思钓鱼了，什么时候自己就成了顶流了。
“当然，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老头直了直身子，“你现在的体质是本源亲和体，俗称嘛，大道同源体。”
什么鬼的大道同源体，听着就不厉害，感觉不如什么合欢圣体，什么自动升级圣体那些的。
似乎感受到苏闲的不屑，老头补充道：“确实没什么用，给头猪都能成圣，给你嘛，这世上也就多了头牲口。”
靠，这死老头要不要这么呛人。鉴于还要老头给自己解答，苏闲只能忍着问道：“我这高等世界的人来这低等世界还有这种福利的？”
实在是看不惯这崽子一口一个高等低等的，高老头回答道：“跟两个世界的本质规则有关，当然，跟你这个低等人也有关。”
不等苏闲反呛自己，老头接着说：“你所处的世界规则不存在人真正存在神魂一说，神魂只能存在体内，肉体死了，神魂自然就没有了。现在你所处的世界则允许神魂的存在，这种悖论的存在则影响着你如何来到这个世界。”
苏闲表示自己放纵了六年，思考的脑子早就死在了六年前，根本听不懂。
老头只能直白地说：“你的神魂和肉体都应该在你原先的世界毁灭，现在的世界的规则允许了神魂存在，通过本源来使你体魄重生。”
“哦。”苏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我怎么是光着身子来到了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个操蛋的世界干的。”
高老头一拍额头，怎么有点后悔跟这个玩意儿讲话了。
苏闲倒也不是真傻子，虽然看着有点像。苏闲向高老头问道：“那个你说的危险评测啥的，怎么个评测法，总不能直接问吧，虽然也不是不可以。”
高老头白了白眼，这小子总算问到这点上了，虽然这厮看着没心没肺的模样搞得自己压根不想测，但流程还是要走的。
于是，高老头将自己的灵气笼罩住苏闲全身，将其神魂引出体外。
这种感觉，飘飘然的，跟六年前的感觉很相似。正体会这种感觉的苏闲，在神魂将要彻底脱离体魄的时候，感到鱼竿一震。
我靠？不是，这时候上钩了？
苏闲只感到一阵头大，急的神魂都睁开了眼：“老哥，先放我下来呗，咱等会再测。”
高老头可是烦死这小子了，这下好了，见苏闲着急，便故意吊着他。
见神魂离体速度不增反减，苏闲破口大骂：“不是，你这个老登，故意的是吧，有没有种，有种就放我下去。”
高老头跟没听见似的，只是神魂离体的速度更慢了些，丝毫不理会这厮的漫骂。
这次钓的鱼还是个大货，只可惜苏闲神魂离体，他的体魄僵在原地，只能任凭大鱼将鱼线扯断。
苏闲神魂看见鱼硬生生把线扯断，心都在滴血，暗自发誓，回来必定赏给这个老毕登一个大逼兜。
见鱼也跑了，高老头也不吊着苏闲了，直接将其神魂拉入到一神秘空间中。
待苏闲稳住心神，相顾四周，这景象跟自己六年前穿越时的景色一般，光怪陆离的色彩充斥在这片空间。
“怎么，很熟悉吗。”高老头的身影浮现在苏闲眼前，苏闲问候的话语刚到嘴角却怎么也说不出。
高老头也不理苏闲，自顾自的解释道：“你体质的来源就与这些本源有关，它们构造着你的身体，你自然会感到亲切。”
维持二人在此空间的消耗实在太大，高老头也不想过多停留，用出自身道法。口中吐出的话，好似真言一般直击苏闲的心灵：
“你是谁，你欲前往何方？”
苏闲如失去控制权般的机械地回答：“我曾经是只鸭子。”
什么？高老头鄙夷的看着苏闲，你竟然有这种癖好，可惜了，年纪轻轻做了鸭。
苏闲的神魂接着说：“现在，我想当个咸鱼，好好躺着，享受生活。”
听到这，高老头思绪杂陈。像苏闲这般，得知自己有着顶尖体质，却仍无斗志的，他高老头这辈子见的也不多。也不知道是夸他不求名利，还是说他不思进取了。
到最后，高老头只能感叹一句：“好好的人不做，做什么咸鱼。”
“咸鱼就咸鱼吧，可就是别做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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