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道朝天
许庭光着膀子，立在大青石后，不料想看到了这幅旖旎景致。一时间惊得呆了，连口水滴到脚趾头上都没注意到。
“范梓妮这恶丫头，竟也如此玲珑有致，平常还真是看不出来啊……”许庭暗道，不禁又张了两眼。不过，说到底，他也不是那种猥琐小人，只不过一个正常男子罢了。
许庭很快回过了神，心想：“春色虽佳，如此毫无顾忌地窥视，终不是君子所为。我乃堂堂修行之辈，偷看他人洗澡，成何体统……”
想了想，就伸出手来，把自己脑袋转了过来。
“趁着死妮子还没发现，赶紧溜吧！万一被她看到了，黏上我非要和我成婚怎么办？漫漫修仙路，我刚走第一步。可不想这么快的尘埃落定……”
许庭脑中忽然莫名地浮现出一幕幕怪诞的画面：
范力仁死乞白赖地非要把女儿嫁给他，嫁妆值万金；范梓妮也哭成了个泪人儿，对天起誓，今生今世非他许庭不嫁，宁做许家鬼，不做他人妻；
成了婚之后范梓妮天天在家里摆着桌子和三大姑七大姨打麻将；不多时又怀孕了，又分娩了，满屋都是忙乱的人影；
接着孩子生了，他抱在怀中却发现不像自己，抬头一看，又有七八个顽童过来扯着他的衣角，一边闹哄哄地喊着爹，一边向他讨零花钱……
“我的亲娘……”许庭晃了晃头，赶紧把脑中的画面打碎了。还好发出的声音比较低，范梓妮在湖中洗腿，并未发现。
“溜吧，溜吧！”许庭伸过脑袋来瞅了瞅，见范梓妮正好背对着自己这边，于是就探出身子，去拿另一块大石上晾晒着的衣物。
手却够不着。因为怕曝了光，也不好直接爬上那块石头。于是回身操起金刚鱼叉去挑。好不容易挑到了衣服，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树枝。
“嘎嘣……”枯树枝看来挺干燥的，声音异常的清脆。
“嘎嘣蹦蹦、嘣嘣嘣嘣……”在这寂静的山林中竟还带着回响。
“完犊子了！”许庭屏气凝神，尽量不动，只以极慢极慢的速度缓缓扭转过头去。只见范梓妮半截身子泡在水里，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安静。
旷古未有之安静。
“啊——”范梓妮双手护在胸前，忽然一声厉叫，如夜枭之声，震得天上的浮云直颤。
“范梓妮，你别喊……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许庭尴尬之下，连忙摆手。
声音忽然收住了。
关于尖叫这件事，范梓妮真是拿捏得死死的，说发就发，说收就收。
“许、许庭？竟然是你？你、你果然是个偷窥狂！我、我饶不了你！”范梓妮满脸通红地大叫道。
“你误会我了……”许庭连忙摆手，试图解释。
“我误会你什么了？都被你看光了！”范梓妮气得嘴唇都青了。
“也没看光，有些地方还不太清楚……”许庭很诚实。
“你闭嘴！你还看！给我转过去！”范梓妮大叫道。
“好好好！”
“把你衣服穿上？对了，你为什么光着身子？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准备对我……”身后传来范梓妮神经质般的连环十八问。
许庭这才缓过神来，三两下立刻把内外衣全穿好了。
待他抬起头来，范梓妮已经整好衣裙，手握三尺青峰，立在了他面前。
时间，仿佛是凝结住了。一双杏目，加上一道剑锋，直直地逼着许庭，令他很是不自在。
他心中很明白。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范梓妮是准修巅峰修为，小手一抖，轻轻松松就可以让他死上十次。
无奈之下，只好闭上了眼睛。豁出去，任由她处置了。
毕竟还有一次复活的机会。
浪费是浪费了点，好歹可以全身而退。
过了好一会儿，范梓妮竟然没有动手，许庭睁开眼睛，斜乜过去，见范梓妮的情绪似乎没有方才那么激动了，但手中剑却依然没有离开他的喉前三寸。
只听范梓妮忽然以一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语调缓缓道：
“许庭，我知道你近年很堕落，但是没想到已经堕落到了这样的地步。当初在灵脉学堂，你不知廉耻偷窥廖学姐，惹得人家羞愤难当，绝了修行之路……在你被开除后不久，她也退学了……”
“作为你的同乡，你知道我那段时间有多么恨你吗？因为这件破事，我连头都抬不起来！最怕人家窃窃私语，说我和你关系密切！”
“没错，小时候咱们关系是挺密切的！虽然你灵根品级比我差，但是做什么事都比我勤奋，很长时间我都把你当作我人生的榜样！”
“可是你……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期许……”
“你对我有期许……？”许庭一愣，想要在记忆当中找出点相关信息。
“你闭嘴！”范梓妮此刻显然不想让他说话，剑尖朝前轻轻一推，几乎抵到了许庭的皮肤。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波澜，接着恢复到方才的语气：
“前几日关巧巧和杜月梅在我家中碰到你，没想到她们如此天真，竟还对你抱有同窗之谊。我实在想不通，她们时至今日为什么还那么信任你……”
“或许是因为她们喜欢我……”许庭听到这里，忍不住开了句玩笑。几乎忘了自己命悬一线。
“呵！大言不惭，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喜欢你？你当你是谁？”范梓妮这次没有生气，只是冷笑了两声。
“我许庭就是我自己！”许庭忽然往前挪了半步，似乎突然不再害怕那锋利的剑尖了，范梓妮见到这种气势，竟不由得朝后随着退了半步，“她们如今依旧对我抱有同窗之谊，或许是因为，无辜才是事情的真相！”
“无辜？呵！”范梓妮又冷笑了一声，“你还敢说无辜？假如正如你所言，你当时酒醉后被人算计，可是今天又算什么？你是死性不改，还是馋我的身子？”
“我……”许庭吃了一惊，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范梓妮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仓促之下，竟不知何言以对。
“许庭，我告诉你！这辈子我们是不会有可能的！像你这般品行的人，注定孤独终老！况且你近年来修为荒废，已经将非我修行路上之人了！”
“我本来就对你绝无任何的非分之想，你这么讲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许庭说道。
范梓妮见许庭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斩钉截铁的话，嘴角不由微微抽动了一下。
“范梓妮，你今天这样说，我真是很感谢你！”许庭忽然笑道，“从此以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小时候一起光屁股玩泥巴的蠢事，永远也不会有人提了！”
“你乱说什么？谁和你光屁股玩泥巴……你真是不可救药的可以……”范梓妮听到这话，忽然有几分羞赧又有几分伤感。
人长大之后，果然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好一个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许庭，我告诉你……”范梓妮声音略带颤抖。
“梓妮！梓妮！可找到你了，原来你在这里啊！”范梓妮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个热切的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范梓妮这恶丫头，竟也如此玲珑有致，平常还真是看不出来啊……”许庭暗道，不禁又张了两眼。不过，说到底，他也不是那种猥琐小人，只不过一个正常男子罢了。
许庭很快回过了神，心想：“春色虽佳，如此毫无顾忌地窥视，终不是君子所为。我乃堂堂修行之辈，偷看他人洗澡，成何体统……”
想了想，就伸出手来，把自己脑袋转了过来。
“趁着死妮子还没发现，赶紧溜吧！万一被她看到了，黏上我非要和我成婚怎么办？漫漫修仙路，我刚走第一步。可不想这么快的尘埃落定……”
许庭脑中忽然莫名地浮现出一幕幕怪诞的画面：
范力仁死乞白赖地非要把女儿嫁给他，嫁妆值万金；范梓妮也哭成了个泪人儿，对天起誓，今生今世非他许庭不嫁，宁做许家鬼，不做他人妻；
成了婚之后范梓妮天天在家里摆着桌子和三大姑七大姨打麻将；不多时又怀孕了，又分娩了，满屋都是忙乱的人影；
接着孩子生了，他抱在怀中却发现不像自己，抬头一看，又有七八个顽童过来扯着他的衣角，一边闹哄哄地喊着爹，一边向他讨零花钱……
“我的亲娘……”许庭晃了晃头，赶紧把脑中的画面打碎了。还好发出的声音比较低，范梓妮在湖中洗腿，并未发现。
“溜吧，溜吧！”许庭伸过脑袋来瞅了瞅，见范梓妮正好背对着自己这边，于是就探出身子，去拿另一块大石上晾晒着的衣物。
手却够不着。因为怕曝了光，也不好直接爬上那块石头。于是回身操起金刚鱼叉去挑。好不容易挑到了衣服，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树枝。
“嘎嘣……”枯树枝看来挺干燥的，声音异常的清脆。
“嘎嘣蹦蹦、嘣嘣嘣嘣……”在这寂静的山林中竟还带着回响。
“完犊子了！”许庭屏气凝神，尽量不动，只以极慢极慢的速度缓缓扭转过头去。只见范梓妮半截身子泡在水里，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安静。
旷古未有之安静。
“啊——”范梓妮双手护在胸前，忽然一声厉叫，如夜枭之声，震得天上的浮云直颤。
“范梓妮，你别喊……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许庭尴尬之下，连忙摆手。
声音忽然收住了。
关于尖叫这件事，范梓妮真是拿捏得死死的，说发就发，说收就收。
“许、许庭？竟然是你？你、你果然是个偷窥狂！我、我饶不了你！”范梓妮满脸通红地大叫道。
“你误会我了……”许庭连忙摆手，试图解释。
“我误会你什么了？都被你看光了！”范梓妮气得嘴唇都青了。
“也没看光，有些地方还不太清楚……”许庭很诚实。
“你闭嘴！你还看！给我转过去！”范梓妮大叫道。
“好好好！”
“把你衣服穿上？对了，你为什么光着身子？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准备对我……”身后传来范梓妮神经质般的连环十八问。
许庭这才缓过神来，三两下立刻把内外衣全穿好了。
待他抬起头来，范梓妮已经整好衣裙，手握三尺青峰，立在了他面前。
时间，仿佛是凝结住了。一双杏目，加上一道剑锋，直直地逼着许庭，令他很是不自在。
他心中很明白。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范梓妮是准修巅峰修为，小手一抖，轻轻松松就可以让他死上十次。
无奈之下，只好闭上了眼睛。豁出去，任由她处置了。
毕竟还有一次复活的机会。
浪费是浪费了点，好歹可以全身而退。
过了好一会儿，范梓妮竟然没有动手，许庭睁开眼睛，斜乜过去，见范梓妮的情绪似乎没有方才那么激动了，但手中剑却依然没有离开他的喉前三寸。
只听范梓妮忽然以一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语调缓缓道：
“许庭，我知道你近年很堕落，但是没想到已经堕落到了这样的地步。当初在灵脉学堂，你不知廉耻偷窥廖学姐，惹得人家羞愤难当，绝了修行之路……在你被开除后不久，她也退学了……”
“作为你的同乡，你知道我那段时间有多么恨你吗？因为这件破事，我连头都抬不起来！最怕人家窃窃私语，说我和你关系密切！”
“没错，小时候咱们关系是挺密切的！虽然你灵根品级比我差，但是做什么事都比我勤奋，很长时间我都把你当作我人生的榜样！”
“可是你……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期许……”
“你对我有期许……？”许庭一愣，想要在记忆当中找出点相关信息。
“你闭嘴！”范梓妮此刻显然不想让他说话，剑尖朝前轻轻一推，几乎抵到了许庭的皮肤。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波澜，接着恢复到方才的语气：
“前几日关巧巧和杜月梅在我家中碰到你，没想到她们如此天真，竟还对你抱有同窗之谊。我实在想不通，她们时至今日为什么还那么信任你……”
“或许是因为她们喜欢我……”许庭听到这里，忍不住开了句玩笑。几乎忘了自己命悬一线。
“呵！大言不惭，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喜欢你？你当你是谁？”范梓妮这次没有生气，只是冷笑了两声。
“我许庭就是我自己！”许庭忽然往前挪了半步，似乎突然不再害怕那锋利的剑尖了，范梓妮见到这种气势，竟不由得朝后随着退了半步，“她们如今依旧对我抱有同窗之谊，或许是因为，无辜才是事情的真相！”
“无辜？呵！”范梓妮又冷笑了一声，“你还敢说无辜？假如正如你所言，你当时酒醉后被人算计，可是今天又算什么？你是死性不改，还是馋我的身子？”
“我……”许庭吃了一惊，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范梓妮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仓促之下，竟不知何言以对。
“许庭，我告诉你！这辈子我们是不会有可能的！像你这般品行的人，注定孤独终老！况且你近年来修为荒废，已经将非我修行路上之人了！”
“我本来就对你绝无任何的非分之想，你这么讲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许庭说道。
范梓妮见许庭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斩钉截铁的话，嘴角不由微微抽动了一下。
“范梓妮，你今天这样说，我真是很感谢你！”许庭忽然笑道，“从此以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小时候一起光屁股玩泥巴的蠢事，永远也不会有人提了！”
“你乱说什么？谁和你光屁股玩泥巴……你真是不可救药的可以……”范梓妮听到这话，忽然有几分羞赧又有几分伤感。
人长大之后，果然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好一个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许庭，我告诉你……”范梓妮声音略带颤抖。
“梓妮！梓妮！可找到你了，原来你在这里啊！”范梓妮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个热切的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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