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为青年
家里自有大聪明收拾碗筷杯盏，许庭喝罢清茶，背着金刚鱼叉就下卧牛岭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回家或是下岭子的时候，望见这绿野如茵的田园风光，总是心情澎湃，忍不住想唱上那么两句：
……
姐的那啥大似磨
叁坦芝麻酒半斤
两面又栽杨柳树
当中走马又行舟
两面拨开小路中
当中堪塔菜瓜棚
老年听见……
少年之时……
……
悠悠哉哉，哼着小调，不觉间就进了庄。
寡妇赵仙桂正好在门口泼脏水，忽然看见许庭摇摇摆摆地过来了，眼眉一弯，笑道：“庭哥儿，你年纪轻轻的哼什么老人调？你看看姐姐我那啥大似磨还是不大似磨？”
“赵姨，你让我看你哪里？你大似磨的地方又不止一个……”许庭小调唱得上了头，说话就有些不吝轻浮了。
“再叫一次姨，以后连友情价都没有了！”赵仙桂佯装生气，将木盆里的一点残水泼了过来。
许庭嘿嘿一笑，并没有躲。那点残水只是溅到了脚下的黄土里。
“赵姐姐，你不要气恼，我今天有个好东西要给你！”许庭走了过来。
“哟！知道讨好女人了？说吧，你要送姐姐金镯子还是金钗子？再不济也送一朵牡丹花给姐姐戴头上？”赵仙桂笑了笑，扭着腚进了铺面。
许庭在后面稳稳地盯着那左右摇摆的风情，跨步也跟了进去。
“那些东西，哪能配上姐姐你呢？作为咱们荻花庄的村花儿，这个正配你！”许庭说着，从背后拿出一朵蒲公英来。
“呵，村花就值个这呀？你还是留给范梓妮那丫头吧！她才更像村花儿！”
赵仙桂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许庭，也不生气，胳膊肘搭在柜台上，弯下腰来冲着那朵精神饱满的蒲公英吹了一口气。
顿时浅羽飞舞，云屑飞散。蒲公英散在空中，飘了许庭满头满身。
许庭没有必要躲开，他嘿嘿一笑，习惯性地往柜台间那条深刻的玉沟瞥了一眼，然后说道：
“不瞒赵姐姐，我昨日偶然得了一颗珠子。奈何家境贫寒，留之无用。就想出给姐姐你，换点柴米钱！”
“你昨天卖黄鳝不是得了一两半的银子吗，赌钱又输光了？我给你提过多少次醒，曹金康和李大牛那些货色，要离得远远的……”
赵仙桂有点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地摇了摇头，接着道：“要不是你这几年跟这些衰人瞎厮混，也不至于修为掉到如此境地……”
“赵姐姐，你不用为我操心了。那帮人，再也不会出现了……”许庭淡淡说道。
“怎么？他们被鬼吃了？”赵仙桂冷笑了一声。
“赵家姐姐，自我奶奶走后，蒙你一向照顾，小弟我在你这里揩了不少油，这才勉强能把日子过下去！今天这个事，我也就不哄瞒你了……”
赵仙桂虽然有时候言语放浪，形体风骚，但是平日里确实对许庭颇有照看。就像许庭所说的，让他在她这里揩了不少油。
因而，这几年下来，在这荻花庄上，论起最信得过的人，也就是寡妇赵仙桂了。赵仙桂平常也不是那种大喇叭，许庭自信她不会把自己的事对别人乱讲。
于是，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将昨晚上在乱葬岗上发生的事跟她讲了。当然，那些涉及菩提宝殿之类的机密是没有泄露的。
“原来如此！那曹金康和李大牛几个，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那干尸老爷也算是替咱们乡邻除害了！”
赵仙桂听了许庭的描述，两眼放光。一双眉目盯在他脸上，很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看来庭哥儿你终于浪子回头、迷途知返了！将来做个有为青年，夏侯奶奶泉下有知，也该瞑目喽！”赵仙桂说着，双手合十向空中作了个揖。
“现在，我的修为已经恢复到之前的等级了。”许庭坦然道。
“准修三层？很好！很好！姐姐我最喜欢上进的男人！庭哥儿，从今往后啊，姐姐的前门后门都为你随时敞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包你……”赵仙桂很开心地笑道。
“打住、打住……”许庭忽然觉得这话哪里有点不对劲。
“都准修三层了，还这么害羞……”赵仙桂用手臂撑着下巴，把腰身压得更低了。
“好了好了，正事还没说完……”许庭把目光望向了天花板，怕自己有点扛不住。
“那你说！”赵仙桂忽然亭亭直立，站在柜台后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颗周家老祖头上的珠子，你看着给个价吧！”许庭从腰间掏出了那颗明珠，放在了柜台上。
赵仙桂将珠子捧在手心里看了看，抬起头来，举了两根手指。
“二两？这么不值钱吗？”许庭叹了口气。
“傻小子！二十两！这个珠子算是中等货色，别人可能会给你十七八两，姐姐我啊，看在咱俩如漆似胶的份上，按老规矩，依旧给你个偷情价，多出的钱，你买点好吃好喝的，好好长身体！将来身体壮壮的，对姐姐我也好……”
“谢了谢了！”许庭一把抓过赵仙桂手心里的银子，一溜烟地跑了。
“哼，每次都跑的这么快，就跟我会咬人似的！真把我当老虎了啊？”赵仙桂轻轻嗔了一句。
片刻之后，许庭背着鱼叉重新跨过了杂货铺的门槛。
“哟，庭哥儿，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把什么贴身的东西落下了？”赵仙桂将手里那颗光溜溜的明珠放到了一个木盒里，嘻嘻笑着说道。
“没落下东西，我就是想向姐姐你打听个事……”许庭生怕赵仙桂继续口吐虎狼之词，赶紧开门见山。
“哦，你想找个地方打妖怪啊！”赵仙桂从前和夏侯奶奶交往密切，知道很多许庭不知道的信息。
“我这不是想上进吗？不行吗？”许庭说道。
“当然行！不过，我可告诉你，以你目前准修三层的修为，外出历练非常危险！你昨夜能杀死周家墓地里的干尸，多少有些侥幸的成分……”
“那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呢？奶奶当时都去哪里？”许庭问道。
“有倒是有，”赵仙桂犹豫了片刻，说道，“不过，还是危险了点！”
“赵姐姐，你就别为我多担心了，我奶奶当年都敢去的地方，我也能去！”
“呵呵，口气还不小！”
“我许庭不小的岂止是口气？”许庭假意生气。
“呵呵～我瞅瞅，还有哪里不小？”赵仙桂乜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庭。
“你再不告诉我，我可要走了！我要死在外面，你可别怪我！”许庭转过了身。
“好好好！罢了罢了，你就去黄陂岭……”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回家或是下岭子的时候，望见这绿野如茵的田园风光，总是心情澎湃，忍不住想唱上那么两句：
……
姐的那啥大似磨
叁坦芝麻酒半斤
两面又栽杨柳树
当中走马又行舟
两面拨开小路中
当中堪塔菜瓜棚
老年听见……
少年之时……
……
悠悠哉哉，哼着小调，不觉间就进了庄。
寡妇赵仙桂正好在门口泼脏水，忽然看见许庭摇摇摆摆地过来了，眼眉一弯，笑道：“庭哥儿，你年纪轻轻的哼什么老人调？你看看姐姐我那啥大似磨还是不大似磨？”
“赵姨，你让我看你哪里？你大似磨的地方又不止一个……”许庭小调唱得上了头，说话就有些不吝轻浮了。
“再叫一次姨，以后连友情价都没有了！”赵仙桂佯装生气，将木盆里的一点残水泼了过来。
许庭嘿嘿一笑，并没有躲。那点残水只是溅到了脚下的黄土里。
“赵姐姐，你不要气恼，我今天有个好东西要给你！”许庭走了过来。
“哟！知道讨好女人了？说吧，你要送姐姐金镯子还是金钗子？再不济也送一朵牡丹花给姐姐戴头上？”赵仙桂笑了笑，扭着腚进了铺面。
许庭在后面稳稳地盯着那左右摇摆的风情，跨步也跟了进去。
“那些东西，哪能配上姐姐你呢？作为咱们荻花庄的村花儿，这个正配你！”许庭说着，从背后拿出一朵蒲公英来。
“呵，村花就值个这呀？你还是留给范梓妮那丫头吧！她才更像村花儿！”
赵仙桂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许庭，也不生气，胳膊肘搭在柜台上，弯下腰来冲着那朵精神饱满的蒲公英吹了一口气。
顿时浅羽飞舞，云屑飞散。蒲公英散在空中，飘了许庭满头满身。
许庭没有必要躲开，他嘿嘿一笑，习惯性地往柜台间那条深刻的玉沟瞥了一眼，然后说道：
“不瞒赵姐姐，我昨日偶然得了一颗珠子。奈何家境贫寒，留之无用。就想出给姐姐你，换点柴米钱！”
“你昨天卖黄鳝不是得了一两半的银子吗，赌钱又输光了？我给你提过多少次醒，曹金康和李大牛那些货色，要离得远远的……”
赵仙桂有点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地摇了摇头，接着道：“要不是你这几年跟这些衰人瞎厮混，也不至于修为掉到如此境地……”
“赵姐姐，你不用为我操心了。那帮人，再也不会出现了……”许庭淡淡说道。
“怎么？他们被鬼吃了？”赵仙桂冷笑了一声。
“赵家姐姐，自我奶奶走后，蒙你一向照顾，小弟我在你这里揩了不少油，这才勉强能把日子过下去！今天这个事，我也就不哄瞒你了……”
赵仙桂虽然有时候言语放浪，形体风骚，但是平日里确实对许庭颇有照看。就像许庭所说的，让他在她这里揩了不少油。
因而，这几年下来，在这荻花庄上，论起最信得过的人，也就是寡妇赵仙桂了。赵仙桂平常也不是那种大喇叭，许庭自信她不会把自己的事对别人乱讲。
于是，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将昨晚上在乱葬岗上发生的事跟她讲了。当然，那些涉及菩提宝殿之类的机密是没有泄露的。
“原来如此！那曹金康和李大牛几个，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那干尸老爷也算是替咱们乡邻除害了！”
赵仙桂听了许庭的描述，两眼放光。一双眉目盯在他脸上，很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看来庭哥儿你终于浪子回头、迷途知返了！将来做个有为青年，夏侯奶奶泉下有知，也该瞑目喽！”赵仙桂说着，双手合十向空中作了个揖。
“现在，我的修为已经恢复到之前的等级了。”许庭坦然道。
“准修三层？很好！很好！姐姐我最喜欢上进的男人！庭哥儿，从今往后啊，姐姐的前门后门都为你随时敞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包你……”赵仙桂很开心地笑道。
“打住、打住……”许庭忽然觉得这话哪里有点不对劲。
“都准修三层了，还这么害羞……”赵仙桂用手臂撑着下巴，把腰身压得更低了。
“好了好了，正事还没说完……”许庭把目光望向了天花板，怕自己有点扛不住。
“那你说！”赵仙桂忽然亭亭直立，站在柜台后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颗周家老祖头上的珠子，你看着给个价吧！”许庭从腰间掏出了那颗明珠，放在了柜台上。
赵仙桂将珠子捧在手心里看了看，抬起头来，举了两根手指。
“二两？这么不值钱吗？”许庭叹了口气。
“傻小子！二十两！这个珠子算是中等货色，别人可能会给你十七八两，姐姐我啊，看在咱俩如漆似胶的份上，按老规矩，依旧给你个偷情价，多出的钱，你买点好吃好喝的，好好长身体！将来身体壮壮的，对姐姐我也好……”
“谢了谢了！”许庭一把抓过赵仙桂手心里的银子，一溜烟地跑了。
“哼，每次都跑的这么快，就跟我会咬人似的！真把我当老虎了啊？”赵仙桂轻轻嗔了一句。
片刻之后，许庭背着鱼叉重新跨过了杂货铺的门槛。
“哟，庭哥儿，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把什么贴身的东西落下了？”赵仙桂将手里那颗光溜溜的明珠放到了一个木盒里，嘻嘻笑着说道。
“没落下东西，我就是想向姐姐你打听个事……”许庭生怕赵仙桂继续口吐虎狼之词，赶紧开门见山。
“哦，你想找个地方打妖怪啊！”赵仙桂从前和夏侯奶奶交往密切，知道很多许庭不知道的信息。
“我这不是想上进吗？不行吗？”许庭说道。
“当然行！不过，我可告诉你，以你目前准修三层的修为，外出历练非常危险！你昨夜能杀死周家墓地里的干尸，多少有些侥幸的成分……”
“那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呢？奶奶当时都去哪里？”许庭问道。
“有倒是有，”赵仙桂犹豫了片刻，说道，“不过，还是危险了点！”
“赵姐姐，你就别为我多担心了，我奶奶当年都敢去的地方，我也能去！”
“呵呵，口气还不小！”
“我许庭不小的岂止是口气？”许庭假意生气。
“呵呵～我瞅瞅，还有哪里不小？”赵仙桂乜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庭。
“你再不告诉我，我可要走了！我要死在外面，你可别怪我！”许庭转过了身。
“好好好！罢了罢了，你就去黄陂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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