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芽枝桠
夏小琴磨磨蹭蹭的走到西路沟大坡那里，下了大坡就是十字路口，左边不远是去青年街的小石桥，右边是去火车站的公交车站，对面是去青年市场的立交桥。
两天的大雪，遮盖住所有的颜色，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非常漂亮，有人在大桥上滑雪。
夏小琴看到猫子站在桥上，对着这边大声喊着什么，才看到马路边的梅子拉着把铁锹，准备过马路，曹和狗子从西路沟的另一边往这边奔跑。
猫子喊完就转身走向立交桥，夏小琴纳闷的看着远处跑来的狗子，他们在对桥上喊着快跑。
夏小琴随着曹跑的路线再次看到桥上，梅子抡起了铁锹，刚转身的猫子倒在了雪地里。
梅子拎着铁锹跑的不见了人，夏小琴跑过去的时候，曹和狗子已经扶起了瘫软的猫子，这时李亮和阿忆跑了过来，李亮在录像厅和小燕看录像。
胖胖的夏小琴跟着他们推着自行车，把猫子送到了学校那边的医院，亲眼看着医生剪了猫子的头发，缝合了好多针。
李亮他们凑的钱不够医药费，夏小琴从鞋里拿出来臭臭的毛毛钱，那晚缝合医药花了一块七八。
夏小琴很奇怪的没有害怕或者恐惧，就像嫩芽被春风细雨抚过，留下淡淡的痕迹。
她很自然的成为李亮他们里的真正一员，不再是个小尾巴，只是在找他们的时候，跟着他们的节奏玩乐。
他们也很自然的真把夏小琴当作了妹妹，李亮他们正式向别人说这是他们的干妹妹，不再是跟着赵小玲去找他们的小女孩。
李亮他家才是真正的聚集点，狗子的那间房子，只有周末和夏天去的比较多。
夏小琴随时在李亮家，跟着阿忆他们吃饭，他们家总会做出很多吃的，李亮妈妈李娘做的馒头烩菜特别的好吃。
小燕偶尔会住在李亮家，夏小琴不知道同居是什么，只知道谈恋爱就是男女在一起，要结婚的意思。
那时开始，夏小琴几乎每天都要去趟李亮家，并不一定要去那里玩，甚至十点多也要见一下，随便聊两句，才会各回各家。
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就趴在桌上写作业看小说，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夏小琴心里像是长了草，赵小玲很早就去了狗子的小屋，帮他打扫卫生，都约好了在那里过三十。
夏木林这几年没在家，过年都很随意，妈妈秦荣只是随便做点吃的，没有了以前的那么多蒸碗，也没那多瓜子花生和糖。
夏明远做了几个菜，他的几个朋友和嫂子赵梅在楼上嬉笑，夏东远不知道去了哪里玩。
夏小琴这几天擦玻璃擦门，帮着秦荣拆洗被褥，赵梅从来没管过楼下，夏明远给提的水拧干的被单被罩。
秦荣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油锅里炸带鱼和酥肉的时候，夏小琴只问了句炸不炸丸子，就得了一顿臭骂。
夏东远回来贴对联，他和夏明远很久都没说过话，夏小琴擀着饺子皮，看着妈妈拉着脸，不敢说想出去玩。
吃完饺子放了鞭炮，秦荣不知道去了哪里，夏小琴穿好衣服装作去厕所，溜上厕所旁边的铁道，沿着河那边走的飞快。
吃饺子的炮声此起彼伏，她第一次独自在铁道上走那么远，铁道在青年街和二马路交叉口那里分开，一条通往董家河，一条通往三里矿。
通往董家河的那段铁路，听说碾死过人，夏小琴沿着铁道边，头也不回的朝着董家河跑起来。
狗子的房子里没有炉子，单人床和一张桌子，连小板凳都只有两三个，赵小玲把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狗子的家在对面的坡下面。
夏小琴来的比较早，只有狗子阿忆和赵小玲在房子里，李亮去接小燕，他们以为夏小琴根本不会出来。
狗子带着夏小琴去家里拿东西，刘妈妈给切了猪头肉和猪肝，凉拌了粉丝萝卜丝，豆芽和黄瓜。
带鱼和猪脚包在了一起，给了夏小琴一根猪尾巴，用报纸包着让她拿着吃。
夏小琴跟着狗子把菜送回房子，跟着他去买了酒和花生米，碰到了骑着自行车的曹和青年市场的铁子，他们拿来两挂鞭炮和一把窜天猴。
李亮和小燕拿来了牛肉和馒头豆包，彤子跟在后面，书包里全是瓜子花生和糖，还有报纸包的油炸蕉叶。
夏小琴只想着跑过来，也没想过拿来些什么，出去买了两盒窄版猴烟，放在了桌子上。
李亮高兴的拆开包装，每人给了一支，他们平时都是一根一根买的零散烟，放在保护的很好的烟盒里。
夏小琴傻乎乎的不停的笑，看着他们喝酒吃肉猜枚划拳，夏木林每天晚上都要吃面条和喝酒，在这里她才感受到喝酒人的快乐。
曹是喝不了酒的体质，两杯就满脸通红，夏小琴也知道了，自己也是不能喝酒的体质，一小杯就心跳如擂躺在狗子的床上，在吵闹声里睡着了。
十点多曹拍醒了夏小琴，说要骑自行车送她回家，夏小琴问赵小玲：“你回不回？”
赵小玲的脸颊红扑扑的：“不回，给俺爸说了在燕子家！”
小燕笑着说：“我说去同学家！”
他们围着砖头垒的小桌，上面铺着报纸，放着快吃完的下酒菜，地上扔着瓜子花生皮和糖纸，凌乱热闹很温馨，没有火炉也不感觉到冷。
夏小琴犹豫着坐在砖块上，李亮把自己的筷子反过来递给她，狗子和阿忆用的一双筷子，夏小琴吃了块猪头肉，说等会再回。
他们便开始划拳，狗子推着阿忆让他去睡觉，阿忆的酒量看来只有一点点，他和彤子坐着砖头，都有些摇摇晃晃。
夏小琴根本看不懂什么六六六呀，九呀九呀五魁首，只是看到输了的人开始赖皮，左右晃着酒杯，里面的酒流到手指上。
李亮是行酒官，问输酒的狗子：“还能不能行？是不是要养鱼？”
狗子竖起酒杯，让李亮看看酒杯：“看看？有没有？你行不行？不行我来行酒！”
围坐在一起的几个人，都在看酒杯里有没有酒能滴下去。
夏小琴慢慢看出了乐趣，帮着李亮检查他们的酒杯，轮到彤子他居然给夏小琴使眼色，夏小琴看着他的酒从背后流了下去，他根本就是在装醉！
狗子喊着彤子是他亲兄弟，帮他喝酒的时候两人踫杯，酒杯里便少了许多，赵小玲要帮狗子喝罚酒，李亮便不再追究狗子把酒洒了。
热闹的气氛让夏小琴忘记了回家，鞭炮声响起的时候，都知道到了十二点。
夏小琴知道这时候回去已经晚了，放完炮家里就会插大门，夏明远肯定在喝酒，夏东远也会回家，秦荣肯定睡觉了，她回去妥妥要挨揍。
彤子从书包里翻出两盒摔炮，带着夏小琴在外面的马路上摔着玩，李亮陪着小燕和赵小玲，去了公共厕所。
整座城都在放鞭炮，家里户户都在迎新年。
那时没有烟花，很多家里都在为温饱挣扎，青城的煤矿曾经很有名，资源日渐枯竭煤矿逐步停产，曾经漫天飞舞的烟尘看不到蓝天，白色的衣服当天就会变得灰暗。
夏小琴哪里知道人生的漫长，她此时在想着反正这顿打是跑不了的，晚点回去挨打，还能多玩一会儿。
回到房子没多久，冬子梅子和还不认识的平路推开门进来了。
他们带来两瓶酒，好多吃的和鞭炮，夏小琴再次跟着狗子他们出去放鞭炮，那种短短的炮仗，特别特别响，窜天猴放在马路上点燃，扭扭曲曲的不知道会跑到哪里。
后来看过许多漫天飞舞的灿烂烟花，都没那时候的窜天猴带来的欢乐多。
冬子他们的到来，让酒场上更加热闹起来，梅子的大嗓门能吵破房顶，冬子喝酒从来不赖皮，狗子和彤子配合李亮给梅子灌酒喝。
1989年的大年初一，天色刚刚泛白。
曹送冬子回家吃饺子，夏小琴坐在自行车的前杠上，顺着大路都是下坡，往回走的很快，轻轻推门果然还插着。
夏小琴听到楼上有走动的声音，止住了曹和东子轻手轻脚，要托着她翻墙回家的动作，不知道大哥的哪个朋友刚好也要回家。
藏在胡同里的夏小琴，对着东子和曹摆摆手，轻轻推开大门，溜进了院子里，秦荣还在睡觉，没发现用钥匙打开房门的夏小琴。
夏小琴偷偷回到自己的小房间，躺在床上才发现浑身在发抖。
不知道是秦荣压根就没发现夏小琴整夜未归，还是新年里不想打她，容着夏小琴睡到了中午，往年早上肯定会叫她擀饺子皮吃饺子的。
初四那天开始下大雪，晚上七点多，夏小琴和赵小玲去董家河，妈妈哥哥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刚走到青年街到和二马路的交叉口，董家河那边的马路上跑出来四五个少年，他们在路口分开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阿忆和小燕站在马路边，夏小琴和赵小玲连忙跑过去。
狗子和曹也从董家河里跑出来，夏小琴完全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阿忆带着小燕赵小玲夏小琴，走向去铁道的小坡，说是李亮阿忆陪着小燕去厕所，碰到两个少年要闯女厕所。
李亮拦着他们吵了起来，小燕上厕所出来，李亮让阿忆送小燕回家，他和小燕刚走到路口，就看到李亮飞快的跑过去，都没来得及说话。
两天的大雪，遮盖住所有的颜色，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非常漂亮，有人在大桥上滑雪。
夏小琴看到猫子站在桥上，对着这边大声喊着什么，才看到马路边的梅子拉着把铁锹，准备过马路，曹和狗子从西路沟的另一边往这边奔跑。
猫子喊完就转身走向立交桥，夏小琴纳闷的看着远处跑来的狗子，他们在对桥上喊着快跑。
夏小琴随着曹跑的路线再次看到桥上，梅子抡起了铁锹，刚转身的猫子倒在了雪地里。
梅子拎着铁锹跑的不见了人，夏小琴跑过去的时候，曹和狗子已经扶起了瘫软的猫子，这时李亮和阿忆跑了过来，李亮在录像厅和小燕看录像。
胖胖的夏小琴跟着他们推着自行车，把猫子送到了学校那边的医院，亲眼看着医生剪了猫子的头发，缝合了好多针。
李亮他们凑的钱不够医药费，夏小琴从鞋里拿出来臭臭的毛毛钱，那晚缝合医药花了一块七八。
夏小琴很奇怪的没有害怕或者恐惧，就像嫩芽被春风细雨抚过，留下淡淡的痕迹。
她很自然的成为李亮他们里的真正一员，不再是个小尾巴，只是在找他们的时候，跟着他们的节奏玩乐。
他们也很自然的真把夏小琴当作了妹妹，李亮他们正式向别人说这是他们的干妹妹，不再是跟着赵小玲去找他们的小女孩。
李亮他家才是真正的聚集点，狗子的那间房子，只有周末和夏天去的比较多。
夏小琴随时在李亮家，跟着阿忆他们吃饭，他们家总会做出很多吃的，李亮妈妈李娘做的馒头烩菜特别的好吃。
小燕偶尔会住在李亮家，夏小琴不知道同居是什么，只知道谈恋爱就是男女在一起，要结婚的意思。
那时开始，夏小琴几乎每天都要去趟李亮家，并不一定要去那里玩，甚至十点多也要见一下，随便聊两句，才会各回各家。
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就趴在桌上写作业看小说，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夏小琴心里像是长了草，赵小玲很早就去了狗子的小屋，帮他打扫卫生，都约好了在那里过三十。
夏木林这几年没在家，过年都很随意，妈妈秦荣只是随便做点吃的，没有了以前的那么多蒸碗，也没那多瓜子花生和糖。
夏明远做了几个菜，他的几个朋友和嫂子赵梅在楼上嬉笑，夏东远不知道去了哪里玩。
夏小琴这几天擦玻璃擦门，帮着秦荣拆洗被褥，赵梅从来没管过楼下，夏明远给提的水拧干的被单被罩。
秦荣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油锅里炸带鱼和酥肉的时候，夏小琴只问了句炸不炸丸子，就得了一顿臭骂。
夏东远回来贴对联，他和夏明远很久都没说过话，夏小琴擀着饺子皮，看着妈妈拉着脸，不敢说想出去玩。
吃完饺子放了鞭炮，秦荣不知道去了哪里，夏小琴穿好衣服装作去厕所，溜上厕所旁边的铁道，沿着河那边走的飞快。
吃饺子的炮声此起彼伏，她第一次独自在铁道上走那么远，铁道在青年街和二马路交叉口那里分开，一条通往董家河，一条通往三里矿。
通往董家河的那段铁路，听说碾死过人，夏小琴沿着铁道边，头也不回的朝着董家河跑起来。
狗子的房子里没有炉子，单人床和一张桌子，连小板凳都只有两三个，赵小玲把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狗子的家在对面的坡下面。
夏小琴来的比较早，只有狗子阿忆和赵小玲在房子里，李亮去接小燕，他们以为夏小琴根本不会出来。
狗子带着夏小琴去家里拿东西，刘妈妈给切了猪头肉和猪肝，凉拌了粉丝萝卜丝，豆芽和黄瓜。
带鱼和猪脚包在了一起，给了夏小琴一根猪尾巴，用报纸包着让她拿着吃。
夏小琴跟着狗子把菜送回房子，跟着他去买了酒和花生米，碰到了骑着自行车的曹和青年市场的铁子，他们拿来两挂鞭炮和一把窜天猴。
李亮和小燕拿来了牛肉和馒头豆包，彤子跟在后面，书包里全是瓜子花生和糖，还有报纸包的油炸蕉叶。
夏小琴只想着跑过来，也没想过拿来些什么，出去买了两盒窄版猴烟，放在了桌子上。
李亮高兴的拆开包装，每人给了一支，他们平时都是一根一根买的零散烟，放在保护的很好的烟盒里。
夏小琴傻乎乎的不停的笑，看着他们喝酒吃肉猜枚划拳，夏木林每天晚上都要吃面条和喝酒，在这里她才感受到喝酒人的快乐。
曹是喝不了酒的体质，两杯就满脸通红，夏小琴也知道了，自己也是不能喝酒的体质，一小杯就心跳如擂躺在狗子的床上，在吵闹声里睡着了。
十点多曹拍醒了夏小琴，说要骑自行车送她回家，夏小琴问赵小玲：“你回不回？”
赵小玲的脸颊红扑扑的：“不回，给俺爸说了在燕子家！”
小燕笑着说：“我说去同学家！”
他们围着砖头垒的小桌，上面铺着报纸，放着快吃完的下酒菜，地上扔着瓜子花生皮和糖纸，凌乱热闹很温馨，没有火炉也不感觉到冷。
夏小琴犹豫着坐在砖块上，李亮把自己的筷子反过来递给她，狗子和阿忆用的一双筷子，夏小琴吃了块猪头肉，说等会再回。
他们便开始划拳，狗子推着阿忆让他去睡觉，阿忆的酒量看来只有一点点，他和彤子坐着砖头，都有些摇摇晃晃。
夏小琴根本看不懂什么六六六呀，九呀九呀五魁首，只是看到输了的人开始赖皮，左右晃着酒杯，里面的酒流到手指上。
李亮是行酒官，问输酒的狗子：“还能不能行？是不是要养鱼？”
狗子竖起酒杯，让李亮看看酒杯：“看看？有没有？你行不行？不行我来行酒！”
围坐在一起的几个人，都在看酒杯里有没有酒能滴下去。
夏小琴慢慢看出了乐趣，帮着李亮检查他们的酒杯，轮到彤子他居然给夏小琴使眼色，夏小琴看着他的酒从背后流了下去，他根本就是在装醉！
狗子喊着彤子是他亲兄弟，帮他喝酒的时候两人踫杯，酒杯里便少了许多，赵小玲要帮狗子喝罚酒，李亮便不再追究狗子把酒洒了。
热闹的气氛让夏小琴忘记了回家，鞭炮声响起的时候，都知道到了十二点。
夏小琴知道这时候回去已经晚了，放完炮家里就会插大门，夏明远肯定在喝酒，夏东远也会回家，秦荣肯定睡觉了，她回去妥妥要挨揍。
彤子从书包里翻出两盒摔炮，带着夏小琴在外面的马路上摔着玩，李亮陪着小燕和赵小玲，去了公共厕所。
整座城都在放鞭炮，家里户户都在迎新年。
那时没有烟花，很多家里都在为温饱挣扎，青城的煤矿曾经很有名，资源日渐枯竭煤矿逐步停产，曾经漫天飞舞的烟尘看不到蓝天，白色的衣服当天就会变得灰暗。
夏小琴哪里知道人生的漫长，她此时在想着反正这顿打是跑不了的，晚点回去挨打，还能多玩一会儿。
回到房子没多久，冬子梅子和还不认识的平路推开门进来了。
他们带来两瓶酒，好多吃的和鞭炮，夏小琴再次跟着狗子他们出去放鞭炮，那种短短的炮仗，特别特别响，窜天猴放在马路上点燃，扭扭曲曲的不知道会跑到哪里。
后来看过许多漫天飞舞的灿烂烟花，都没那时候的窜天猴带来的欢乐多。
冬子他们的到来，让酒场上更加热闹起来，梅子的大嗓门能吵破房顶，冬子喝酒从来不赖皮，狗子和彤子配合李亮给梅子灌酒喝。
1989年的大年初一，天色刚刚泛白。
曹送冬子回家吃饺子，夏小琴坐在自行车的前杠上，顺着大路都是下坡，往回走的很快，轻轻推门果然还插着。
夏小琴听到楼上有走动的声音，止住了曹和东子轻手轻脚，要托着她翻墙回家的动作，不知道大哥的哪个朋友刚好也要回家。
藏在胡同里的夏小琴，对着东子和曹摆摆手，轻轻推开大门，溜进了院子里，秦荣还在睡觉，没发现用钥匙打开房门的夏小琴。
夏小琴偷偷回到自己的小房间，躺在床上才发现浑身在发抖。
不知道是秦荣压根就没发现夏小琴整夜未归，还是新年里不想打她，容着夏小琴睡到了中午，往年早上肯定会叫她擀饺子皮吃饺子的。
初四那天开始下大雪，晚上七点多，夏小琴和赵小玲去董家河，妈妈哥哥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刚走到青年街到和二马路的交叉口，董家河那边的马路上跑出来四五个少年，他们在路口分开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阿忆和小燕站在马路边，夏小琴和赵小玲连忙跑过去。
狗子和曹也从董家河里跑出来，夏小琴完全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阿忆带着小燕赵小玲夏小琴，走向去铁道的小坡，说是李亮阿忆陪着小燕去厕所，碰到两个少年要闯女厕所。
李亮拦着他们吵了起来，小燕上厕所出来，李亮让阿忆送小燕回家，他和小燕刚走到路口，就看到李亮飞快的跑过去，都没来得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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