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赵氏孤儿”
“罗掌柜不必多礼。”白衣骑士——欧阳熙虚扶了一下行礼的罗文，问道：“你可知楚国如今那家叛军最为厉害？”
罗文连忙说道：“听说江夏郡那里出了一个厉害的人物，名为张度，聚集了数万叛军，正与朝廷交战。”
“很好。”欧阳熙点了点头，说道：“吩咐下去，让人暗中资助他们，一定要让楚国乱起来，让他们无暇北上。”
罗文连忙应声。
欧阳熙又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
数日后——
伏牛山下的茶摊，萧哲与李元乾对坐喝茶。李元乾笑道：“这伤好之后，终于可以好好出来看看了。”
萧哲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殿下，我那表弟毕竟是山村野人，不通礼数，若是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莫怪。”
李元乾笑着摆了摆手，低声回道：“这里没有什么殿下，只有你的友人李乾，你记住这些便是。”
萧哲松了口气，说道：“那我便放心了。”
就在这时，郭过走了过来，“表哥，你找我有何要事？”
萧哲笑道：“难道没有要事，便不能找你了？”
郭过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是，只是觉得有些诧异。”
萧哲说道：“咱们毕竟是骨肉至亲，自然是要多走动走动。”说着又指了指李元乾，说道：“这是我的好友，名叫李乾，是太子殿下的门客。”
郭过向李元乾问了声好。
李元乾看了看郭过，笑道：“我听萧兄说你孤身一人进入军营，让大军退兵，着实让人敬佩。”
郭过笑了笑，说道：“其实在下甚是怕死，之所以敢下山，是因为我让人勘察过。”随后看着萧哲问道：“表哥，舅舅领兵前来之时，是否路过了一片稻田？”
萧哲想了想，说道：“似乎是有。”
郭过问道：“那舅舅是如何做的？”
萧哲笑道：“自然是下令不得损坏稻田，违令者斩！”
郭过笑道：“正因如此，我便判断出舅舅麾下之兵，令行禁止。至少绝不是滥杀无辜之流。”
然后对着李元乾说道：“所以在下才敢孤身一人，进了军营。”
萧哲笑道：“原来如此，不过你的胆子确实像姑父一样。”
李元乾闻言，问道：“萧兄，你的姑父胆子也很大吗？”
萧哲瞥了一眼李元乾，说道：“你不是一直佩服二十年前的那个一人可退百万兵的书生吗？就是他的父亲。”
李元乾闻言大惊，看了看郭过，见后者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萧哲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郭过问道：“当时我记得你说姑父孤身一人前往燕秦联军的大营，是用了离间计，他是怎么做到的？”
郭过笑了笑，说道：“假如你与李大哥分别是燕秦二国，我若是去了李大哥那里，即使是什么都不说，然后转身离开，你会怎么想？”
萧哲说道：“自然是怀疑你们有没有勾结。”然后想了想，问道：“但是那时联军能人极多，这个离间计似乎极易被人识破吧？”
郭过问道：“那你知道当时的仗，是如何打的吗？是不是与其中一个死战，对另一个退避三舍？”
李元乾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那时我看了这个，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要这般打？”
郭过笑了笑，说道：“这样一来，燕秦联军便有了裂痕，如果这时被冤枉的那个为表己方没有异心，他会如何做？”
萧哲说道：“自然是与我军死战。”
“很好。”郭过笑道：“那这时咱们只留下一座空营，随后偷袭另一家，结果会如何？”
李元乾说道：“我记得档案上写了，说是：我军夜袭秦国，使秦国退兵，之后在燕国必经之路埋伏，大破之。”
郭过说道：“这就对了，他用的便是这离间计。只要不是一条心，就有离间的机会。”
三人又聊了一阵，郭过便邀请二人一起前往伏牛山做客。
在郭过住的小院里，李元乾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郭兄弟居住的地方如此拮据！”
郭过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李大哥此言差矣。”随后朗声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挚友，往来无仇怨。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孔子云：何陋之有？
李元乾与萧哲听了，具是惊诧。李元乾汗颜道：“没想到郭兄弟有如此心胸，还请勿怪在下妄加评论。”
郭过摆了摆手，笑道：“不过是无病呻吟，让李大哥见笑了。”
随后三人聊到天下诸国，李元乾说道：“近年来秦国英杰辈出，特别是秦国长公主金碧桢，素有韬略，若非大将军驻守北疆，恐怕我楚国危矣。”
郭过问道：“此人当真如此厉害？”
见李元乾与萧哲点了点头，萧哲补充道：“即使是秦国内部，那位秦国公主都是权势滔天。”
郭过细思一番，问道：“那她可有兄弟？”
萧哲笑道：“难道表弟还想掳了她的亲人来要挟她不成？”
郭过笑了笑，说道：“自然不是，只是觉得秦国若是有个太子，该有多好。”
萧哲有些不满，嗔怪道：“好端端的，你替秦国想那么多做什么？”
郭过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觉得秦国的太子，未必会容忍别人踩在自己的头上。”
李元乾闻言大喜，说道：“据说几年前秦国国君有了长子，当时本……本人有幸随着太子殿下前去祝贺。”
郭过惋惜的摇了摇头，说道：“可惜年纪太小了，不足以与那个公主相抗衡。”
李元乾笑道：“郭兄弟有所不知，那秦皇极为重男轻女，若不是先前只有一女，恐怕还不舍得将权利下放与她。”
萧哲这时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你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呀？”
郭过与李元乾同时无视了萧哲。李元乾继续说道：“前些年那秦国公主还时常带兵攻打我楚国，近几年却毫无动静。恐怕就是秦皇开始遏制她的权利了。”
郭过笑道：“那便无事了。”
李元乾想了想，说道：“如今秦国那边不用担心，只是燕国这边……”随后看了看郭过，问道：“郭兄弟怎么看？”
郭过说道：“我对燕国所知甚少，李大哥先说说燕国有何厉害人物？”
李元乾笑道：“燕国以前还有一个厉害人物，结果被燕皇给诛了九族。”
“诛了九族？”郭过心中一动，问道：“可是那燕国丞相苏康儒？”
李元乾点了点头，说道：“二十年前的二国联军便是此人促成的。”
郭过闻言，说道：“可惜那燕皇残害忠良，不然第二次二国联军就要来了。”
李元乾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若是他还活着，必然会趁我楚国国内不稳之际，这次与秦国联合来犯。”
这时，萧哲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说起那个苏康儒，还有一件好笑的事情。”
郭过好奇的问道：“何事？”
萧哲笑道：“那苏康儒有一个门客，名叫严胜，此人向来自称是苏康儒的忠犬，结果苏康儒被诛之时，抓住了苏康儒的长子，以求活命。”
郭过笑了笑，忽然脑中闪过了什么，顿了顿，随后问道：“那严胜是如何抓住苏康儒长子的？”
萧哲想了想，说道：“据说是苏康儒长子苏仁贾逃到了严胜的家中，结果被严胜反手献了出去。”
“反手献了出去？”郭过眉头紧蹙，忽然问道：“那严胜献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李元乾说道：“我看过这个卷宗，好像是苏康儒的门客严胜准备将苏仁贾献出时，苏仁贾跑到了阁楼，举火自焚。”
郭过奇道：“既然是自焚了，又有谁知道那是苏仁贾？”
李元乾说道：“据说是那苏仁贾左手小指比常人略短，是以认出了。”
听到李元乾说完之后，郭过只觉脑中一切变得通透起来。
“严术的左手小指，好像也比右手略短。”郭过如是想道，随后喃喃道：“好一个借尸还魂，好一个——‘赵氏孤儿’。”
天色渐晚，李元乾与萧哲便告辞离开，郭过将二人送下山后，径直去了黄铜的住所。
严术刚刚喝了药，见郭过来了，连忙迎入，问道：“军师怎的有空来此？”
郭过笑了笑，说道：“在下偶然间听了一个故事，想与人分享。可惜寨主对此不感兴趣，于是便想到了严先生。还请先生莫怪。”
严术笑了笑，说道：“不知是何故事？在下愿洗耳恭听。”
二人就坐之后，郭过说道：“此事发生在许久以前，晋国景公听信大臣屠岸贾的谗言，将丞相赵朔杀死，并灭族。”
“赵庄的妻子庄姬是晋景公的姐姐，因此得免一死，并正好生下一个儿子赵武。屠岸贾得知，想要斩草除根，并株连了国内同时出生的孩子。”
“赵家的门客程婴此时也恰好生了一个儿子，便和另一门客公孙杵臼想了一个办法，将赵武从宫中带出。然后把程婴的孩子交给公孙杵臼，冒充赵武。”
“再由程婴出面向屠岸贾告发，将公孙和程婴之子杀死，使屠岸贾误以为大功告成，放松了警惕。”
“然后程婴背负骂名，忍辱负重，偷偷将赵武抚养成人，最终向屠岸贾复仇，为赵家平反昭雪。”
“而程婴心愿已了，按照与公孙的生前约定，在公孙墓前从容赴死。成就大义。”
顿了顿，郭过盯着陷入沉思的严术，说道：“不知苏公子，打算如何报仇？”
罗文连忙说道：“听说江夏郡那里出了一个厉害的人物，名为张度，聚集了数万叛军，正与朝廷交战。”
“很好。”欧阳熙点了点头，说道：“吩咐下去，让人暗中资助他们，一定要让楚国乱起来，让他们无暇北上。”
罗文连忙应声。
欧阳熙又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
数日后——
伏牛山下的茶摊，萧哲与李元乾对坐喝茶。李元乾笑道：“这伤好之后，终于可以好好出来看看了。”
萧哲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殿下，我那表弟毕竟是山村野人，不通礼数，若是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莫怪。”
李元乾笑着摆了摆手，低声回道：“这里没有什么殿下，只有你的友人李乾，你记住这些便是。”
萧哲松了口气，说道：“那我便放心了。”
就在这时，郭过走了过来，“表哥，你找我有何要事？”
萧哲笑道：“难道没有要事，便不能找你了？”
郭过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是，只是觉得有些诧异。”
萧哲说道：“咱们毕竟是骨肉至亲，自然是要多走动走动。”说着又指了指李元乾，说道：“这是我的好友，名叫李乾，是太子殿下的门客。”
郭过向李元乾问了声好。
李元乾看了看郭过，笑道：“我听萧兄说你孤身一人进入军营，让大军退兵，着实让人敬佩。”
郭过笑了笑，说道：“其实在下甚是怕死，之所以敢下山，是因为我让人勘察过。”随后看着萧哲问道：“表哥，舅舅领兵前来之时，是否路过了一片稻田？”
萧哲想了想，说道：“似乎是有。”
郭过问道：“那舅舅是如何做的？”
萧哲笑道：“自然是下令不得损坏稻田，违令者斩！”
郭过笑道：“正因如此，我便判断出舅舅麾下之兵，令行禁止。至少绝不是滥杀无辜之流。”
然后对着李元乾说道：“所以在下才敢孤身一人，进了军营。”
萧哲笑道：“原来如此，不过你的胆子确实像姑父一样。”
李元乾闻言，问道：“萧兄，你的姑父胆子也很大吗？”
萧哲瞥了一眼李元乾，说道：“你不是一直佩服二十年前的那个一人可退百万兵的书生吗？就是他的父亲。”
李元乾闻言大惊，看了看郭过，见后者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萧哲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郭过问道：“当时我记得你说姑父孤身一人前往燕秦联军的大营，是用了离间计，他是怎么做到的？”
郭过笑了笑，说道：“假如你与李大哥分别是燕秦二国，我若是去了李大哥那里，即使是什么都不说，然后转身离开，你会怎么想？”
萧哲说道：“自然是怀疑你们有没有勾结。”然后想了想，问道：“但是那时联军能人极多，这个离间计似乎极易被人识破吧？”
郭过问道：“那你知道当时的仗，是如何打的吗？是不是与其中一个死战，对另一个退避三舍？”
李元乾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那时我看了这个，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要这般打？”
郭过笑了笑，说道：“这样一来，燕秦联军便有了裂痕，如果这时被冤枉的那个为表己方没有异心，他会如何做？”
萧哲说道：“自然是与我军死战。”
“很好。”郭过笑道：“那这时咱们只留下一座空营，随后偷袭另一家，结果会如何？”
李元乾说道：“我记得档案上写了，说是：我军夜袭秦国，使秦国退兵，之后在燕国必经之路埋伏，大破之。”
郭过说道：“这就对了，他用的便是这离间计。只要不是一条心，就有离间的机会。”
三人又聊了一阵，郭过便邀请二人一起前往伏牛山做客。
在郭过住的小院里，李元乾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郭兄弟居住的地方如此拮据！”
郭过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李大哥此言差矣。”随后朗声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挚友，往来无仇怨。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孔子云：何陋之有？
李元乾与萧哲听了，具是惊诧。李元乾汗颜道：“没想到郭兄弟有如此心胸，还请勿怪在下妄加评论。”
郭过摆了摆手，笑道：“不过是无病呻吟，让李大哥见笑了。”
随后三人聊到天下诸国，李元乾说道：“近年来秦国英杰辈出，特别是秦国长公主金碧桢，素有韬略，若非大将军驻守北疆，恐怕我楚国危矣。”
郭过问道：“此人当真如此厉害？”
见李元乾与萧哲点了点头，萧哲补充道：“即使是秦国内部，那位秦国公主都是权势滔天。”
郭过细思一番，问道：“那她可有兄弟？”
萧哲笑道：“难道表弟还想掳了她的亲人来要挟她不成？”
郭过笑了笑，说道：“自然不是，只是觉得秦国若是有个太子，该有多好。”
萧哲有些不满，嗔怪道：“好端端的，你替秦国想那么多做什么？”
郭过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觉得秦国的太子，未必会容忍别人踩在自己的头上。”
李元乾闻言大喜，说道：“据说几年前秦国国君有了长子，当时本……本人有幸随着太子殿下前去祝贺。”
郭过惋惜的摇了摇头，说道：“可惜年纪太小了，不足以与那个公主相抗衡。”
李元乾笑道：“郭兄弟有所不知，那秦皇极为重男轻女，若不是先前只有一女，恐怕还不舍得将权利下放与她。”
萧哲这时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你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呀？”
郭过与李元乾同时无视了萧哲。李元乾继续说道：“前些年那秦国公主还时常带兵攻打我楚国，近几年却毫无动静。恐怕就是秦皇开始遏制她的权利了。”
郭过笑道：“那便无事了。”
李元乾想了想，说道：“如今秦国那边不用担心，只是燕国这边……”随后看了看郭过，问道：“郭兄弟怎么看？”
郭过说道：“我对燕国所知甚少，李大哥先说说燕国有何厉害人物？”
李元乾笑道：“燕国以前还有一个厉害人物，结果被燕皇给诛了九族。”
“诛了九族？”郭过心中一动，问道：“可是那燕国丞相苏康儒？”
李元乾点了点头，说道：“二十年前的二国联军便是此人促成的。”
郭过闻言，说道：“可惜那燕皇残害忠良，不然第二次二国联军就要来了。”
李元乾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若是他还活着，必然会趁我楚国国内不稳之际，这次与秦国联合来犯。”
这时，萧哲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说起那个苏康儒，还有一件好笑的事情。”
郭过好奇的问道：“何事？”
萧哲笑道：“那苏康儒有一个门客，名叫严胜，此人向来自称是苏康儒的忠犬，结果苏康儒被诛之时，抓住了苏康儒的长子，以求活命。”
郭过笑了笑，忽然脑中闪过了什么，顿了顿，随后问道：“那严胜是如何抓住苏康儒长子的？”
萧哲想了想，说道：“据说是苏康儒长子苏仁贾逃到了严胜的家中，结果被严胜反手献了出去。”
“反手献了出去？”郭过眉头紧蹙，忽然问道：“那严胜献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李元乾说道：“我看过这个卷宗，好像是苏康儒的门客严胜准备将苏仁贾献出时，苏仁贾跑到了阁楼，举火自焚。”
郭过奇道：“既然是自焚了，又有谁知道那是苏仁贾？”
李元乾说道：“据说是那苏仁贾左手小指比常人略短，是以认出了。”
听到李元乾说完之后，郭过只觉脑中一切变得通透起来。
“严术的左手小指，好像也比右手略短。”郭过如是想道，随后喃喃道：“好一个借尸还魂，好一个——‘赵氏孤儿’。”
天色渐晚，李元乾与萧哲便告辞离开，郭过将二人送下山后，径直去了黄铜的住所。
严术刚刚喝了药，见郭过来了，连忙迎入，问道：“军师怎的有空来此？”
郭过笑了笑，说道：“在下偶然间听了一个故事，想与人分享。可惜寨主对此不感兴趣，于是便想到了严先生。还请先生莫怪。”
严术笑了笑，说道：“不知是何故事？在下愿洗耳恭听。”
二人就坐之后，郭过说道：“此事发生在许久以前，晋国景公听信大臣屠岸贾的谗言，将丞相赵朔杀死，并灭族。”
“赵庄的妻子庄姬是晋景公的姐姐，因此得免一死，并正好生下一个儿子赵武。屠岸贾得知，想要斩草除根，并株连了国内同时出生的孩子。”
“赵家的门客程婴此时也恰好生了一个儿子，便和另一门客公孙杵臼想了一个办法，将赵武从宫中带出。然后把程婴的孩子交给公孙杵臼，冒充赵武。”
“再由程婴出面向屠岸贾告发，将公孙和程婴之子杀死，使屠岸贾误以为大功告成，放松了警惕。”
“然后程婴背负骂名，忍辱负重，偷偷将赵武抚养成人，最终向屠岸贾复仇，为赵家平反昭雪。”
“而程婴心愿已了，按照与公孙的生前约定，在公孙墓前从容赴死。成就大义。”
顿了顿，郭过盯着陷入沉思的严术，说道：“不知苏公子，打算如何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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