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叶凌波
“这什么情况！”
昭昭大叫了一声，祝青山已经逼近。
他精准的找到了黎凰，扬起斧头就砍了下去。
同时黎凰已经捏起了法术，指尖灵光流转，可贺九安不知从何处跑来，挡在了她的身前。
手起斧落，鲜血四溅。
很显然祝青山也愣了一下，很快他眼中再次堆满了怒意。
“还我夫人！”
说着他便朝着黎凰身后的北冥越再次砍了下去。
众人一时间不知道先顾哪边。
后来铁柱重新站起来将贺九安扶了进去，剩下的则继续去拦祝青山。
对方好像正是冲着北冥越来的，他招招下了死手，每次斧头挥下去的时候还带着呼呼的风声。
“不是，你抢他老婆了吗？他怎么看见你就失控了。”
谨弋现在没有神体，羲和界的利器还是容易伤到他的，于是他便站在了昭昭身后，在一旁看了许久才发现了端倪。
北冥越没有说话，只是嫌弃地看了谨弋一眼，最后忍无可忍，迅速闪到了祝青山身后，一掌劈了下去。
原本还举着斧头的祝青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黎凰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了人没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见没有了危险的威胁，谨弋这才走近，将祝青山扛了起来，还一边说着：“刚才我去给他送药，发现家里没人，回来的路上见他就蹲在桥上，最后看见你们了他才跑了过来。”
“他家里没人？”北冥越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你确定他家里没人？偏房看了吗？”黎凰他们尚未将祝青山家养着一条陵鱼的事说给谨弋听，对方暂且是不知道的。
只见谨弋摇了摇头。
“祝青山家养了一条陵鱼，他失控怕是因为那条陵鱼失踪了，你先把人安顿好，我去探探他的记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凰说完便一边朝里走去，一边从掌心化出了一只金色的药瓶。
等她进去后，贺九安已经上完了药。
他原本身体就不好，此时又失血过多，脸色便更加苍白。
“刚才谢谢你啊！这是我从苍玄界带来的金疮药，对你的伤口很有用的。”
黎凰将药瓶放在了贺九安身旁的桌子上，顺便捻了一支翎羽不动声色地钻入了对方的脖颈。
他好像有所察觉，抬手摸了摸方才羽毛钻进去的地方后，又抬眸望向了黎凰。
“黎姑娘可还有其他事？”
“没有了，最近疫病作乱，你莫要出门。”黎凰浅浅一笑，露出了一排皓齿。
这还是她听昭昭说的，做完坏事后，露出标准的笑就能蒙混过关。
起初她还不相信，但贺九安好像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支朱雀翎羽可探查到及其不易察觉的魔气，如若贺九安有异常一定会被发现的。
穿过了大堂，后院收留了一些情况较严重的百姓们，贺九安的姐姐便被安排到了阁楼上，自那日过后她便一直未醒来。
黎凰先去看了贺兰雪，她就像是沉沉的睡了过去，据昭昭所说，贺九安每天都回来看姐姐，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随后她便去了祝青山的房间。
北冥越和谨弋已经等在了那里，两人之间的气氛不是很好，应该在黎凰来之前吵过一架。
不过这也正常，谨弋的嘴巴毒的很，从来都不饶人，而北冥越平日不怎么说话，但一开口也能把人气的半死，这两个在一起难免会有些摩擦。
“我跟你们讲，等会我去开他的记忆，你们两个不许说话，否则我分神了，祝青山可就彻底变成个傻子了。”
黎凰生怕两人再吵起来，便给他们提前预防一下。
方才还在那里眼神打架的两人纷纷站在了一旁，给黎凰让出了位置。
只见她鼻息凝神，双手结印，红色的灵力从指尖溢出化作一缕钻入了祝青山的眉心。
他的记忆由此打开。
*
祝家布庄当年名满京都，但祝家老太爷却一夕之间举家搬迁至月华城。
直到祝青山出生之前，祝家的生意也一直如日中天。
祝青山是祝家的独子，家里人对他也是百般纵容，但即便这样也并未将他养成一个纨绔，反而格外的坦荡潇洒。
他十七岁那年去往京都赶考，最终落榜归来，在月华城办起了私塾。
同年他父母病逝，一家子的生意落在了管家身上，但管家也始终正直，他的儿子冠以祝姓，掌管祝家的布庄，为祝家开枝散叶。
那一日，月华城莫名来了许多官兵，他们行在街道上，弄的人心惶惶。
祝青山在私塾授完课便瞧见那些官兵们也“满载而归”。
那些人将捕来的陵鱼关入笼子游街示众，结果惹了众怒，朝那些人扔了许多菜叶子和臭鸡蛋，官兵们只好弃笼而去。
如此。又安稳了一段时间。
黄昏的月华城布上了一层橘色的光，柔和的光线笼罩在城的上方，格外的静谧。
百姓们纷纷收了街摊打算回家休息。
七八岁的男童却在街道上飞奔而过，摔倒了再爬起来，如此以往，身上的衣服尽破也不在意。
“阿喻，你怎么了？”
他一边哭着一边继续往前边跑去，同班的声音被抛之脑后。
末了，他停在了私塾，砰砰地拍起了门板。
祝青山刚遣散了学生们，正打算回家，刚打开门就看到哭的不成样子的阿喻。
“祝先生，救救我爹吧！”
阿喻见了祝青山后，直接跪了下来。
这孩子实诚，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你先起来，慢慢说！”祝青山将他扶了起来，带入院中换了身衣服又上了药。
“我爹，我爹出海已经三日未曾回家了，我娘一直等在海边，还托了陵鱼族的人帮忙寻，可都没有下落。祝先生，您有一艘大船能去更远的地方，能不能救救我爹，我娘说这么多天了，哪怕人没了，也得有个全尸回来啊！”
阿喻说的哽咽，祝青山听得也心酸。
他确实有艘大船，那是配合陵鱼一起到海里寻人的，这么些年，也跟着救了不少人。
可前段时间归来，船体触到了暗礁，磕出了个大缺口还未修好，根本无法出海。
“阿喻，你先回家，明天，我们明天就出海，今晚不行，天色已晚，我不能搭进去更多的人。”
这孩子也算分得清轻重，他抹了一把鼻涕后又吭吭哧哧地往家里赶。
是夜。
海浪拍击着岸边的石头，飞溅起来的海水带着一股腥味。
祝青山提着一盏灯笼，迎着海风往大船的方向走去。
晚上大家都休息了，大船在那里只留下了个巨大的阴影。
他快步走着，直到听清了水里的动静，这才停了下来。
月华城的百姓与陵鱼族共存已经三百多年了，如今海边有动静也早已见怪不怪，但今晚的动静却有些异常。
一阵巨风卷来，吹灭了他手里的灯笼，唯一的一豆光在海边骤然消失，他再也看不清前路。
银月悬于苍穹，祝青山的双目好一会后才将将适应了黑暗，未等他再喘口气，便瞧见一只黑影朝着他缓缓移来。
那东西长了数条长手，祝青山看的汗毛倒立，在其中一条长手朝他伸来时，拔腿就开始往船上跑。
对方察觉到了他的行径，也加快了长手的伸缩，两条腿终究是跑不过这东西的。
很快祝青山便被卷了起来抛到了空中，底下的东西，张开了血盆大口，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电石火光间，他看到了一条蓝色的鱼尾，那条尾巴上还闪着星星点点的荧光。
随后巨物惨叫一声，重新缩回了海里，祝青山在空中滞留了一段时间后又重重地摔回了海中。
这海水几乎无孔不入，他越想屏气，身子就越往下沉，直到意识模糊前，再次见到了那条漂亮的鱼尾。
“喂，你醒醒！”
祝青山被人扇了两巴掌后终于被疼醒。
他躺在岸上，浑身湿透，衣服上还裹着沙砾，硌的身上生疼。
“你醒了？我还以为我多救了个死人呢！”
直到他视线明朗，才看清楚面前那张脸。
那是祝青山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脸，陵鱼族貌美，但这女子与他们不同，清秀间又有几分明艳，像是颜色艳丽的芙蕖托水而出。
“刚才海妖出来作祟，不过被我打跑了，这段时间海里很不太平，你晚上最好不要乱跑。”
陵鱼女子又将旁边的尸体推给了祝青山：“这是你们月华城的人吧，他被海妖卷到了海底深处，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祝青山这才回过神，身边的人皮肤已经泡的发胀，但依旧能看清楚样貌，就是阿喻的父亲。
对方许是看到了祝青山难掩的悲伤，便出言安慰道：“人各有命，你不要难过了。近日海中的东西不知怎么遭到了异变失控，你跟那些人说说不要让他们出海了。”
祝青山点头应下，起身就要背阿喻的父亲。
“诶，你别动，别把人扯坏了!”
陵鱼女子从水里站了起来，那条蓝色的鱼尾逐渐褪去，变成了波光粼粼的裙摆。
“我将他收入海螺中，你带我去他家吧！他泡的时间太久了，经不起折腾。”
祝青山也不知怎地，平日最有主意的他在今日却变得格外迟缓，一旦挪开目光，脑中便是这女子的容貌。
“我叫叶凌波，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你不用担心，等你看不到我就好了。我们陵鱼属于魅族，你们对我们的声音和容貌难以抵抗也是在所难免的。”
叶凌波将阿喻父亲的尸体收入海螺后，便站在了祝青山的身后，冲着他眨了眨眼睛，以示让其带路。
折腾了一整夜，天边再次泛起了光亮，叶凌波跟在祝青山身后，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跨。
她似乎心情大好，边走还边哼起了歌，歌声清亮婉转，格外动听。
昭昭大叫了一声，祝青山已经逼近。
他精准的找到了黎凰，扬起斧头就砍了下去。
同时黎凰已经捏起了法术，指尖灵光流转，可贺九安不知从何处跑来，挡在了她的身前。
手起斧落，鲜血四溅。
很显然祝青山也愣了一下，很快他眼中再次堆满了怒意。
“还我夫人！”
说着他便朝着黎凰身后的北冥越再次砍了下去。
众人一时间不知道先顾哪边。
后来铁柱重新站起来将贺九安扶了进去，剩下的则继续去拦祝青山。
对方好像正是冲着北冥越来的，他招招下了死手，每次斧头挥下去的时候还带着呼呼的风声。
“不是，你抢他老婆了吗？他怎么看见你就失控了。”
谨弋现在没有神体，羲和界的利器还是容易伤到他的，于是他便站在了昭昭身后，在一旁看了许久才发现了端倪。
北冥越没有说话，只是嫌弃地看了谨弋一眼，最后忍无可忍，迅速闪到了祝青山身后，一掌劈了下去。
原本还举着斧头的祝青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黎凰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了人没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见没有了危险的威胁，谨弋这才走近，将祝青山扛了起来，还一边说着：“刚才我去给他送药，发现家里没人，回来的路上见他就蹲在桥上，最后看见你们了他才跑了过来。”
“他家里没人？”北冥越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你确定他家里没人？偏房看了吗？”黎凰他们尚未将祝青山家养着一条陵鱼的事说给谨弋听，对方暂且是不知道的。
只见谨弋摇了摇头。
“祝青山家养了一条陵鱼，他失控怕是因为那条陵鱼失踪了，你先把人安顿好，我去探探他的记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凰说完便一边朝里走去，一边从掌心化出了一只金色的药瓶。
等她进去后，贺九安已经上完了药。
他原本身体就不好，此时又失血过多，脸色便更加苍白。
“刚才谢谢你啊！这是我从苍玄界带来的金疮药，对你的伤口很有用的。”
黎凰将药瓶放在了贺九安身旁的桌子上，顺便捻了一支翎羽不动声色地钻入了对方的脖颈。
他好像有所察觉，抬手摸了摸方才羽毛钻进去的地方后，又抬眸望向了黎凰。
“黎姑娘可还有其他事？”
“没有了，最近疫病作乱，你莫要出门。”黎凰浅浅一笑，露出了一排皓齿。
这还是她听昭昭说的，做完坏事后，露出标准的笑就能蒙混过关。
起初她还不相信，但贺九安好像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支朱雀翎羽可探查到及其不易察觉的魔气，如若贺九安有异常一定会被发现的。
穿过了大堂，后院收留了一些情况较严重的百姓们，贺九安的姐姐便被安排到了阁楼上，自那日过后她便一直未醒来。
黎凰先去看了贺兰雪，她就像是沉沉的睡了过去，据昭昭所说，贺九安每天都回来看姐姐，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随后她便去了祝青山的房间。
北冥越和谨弋已经等在了那里，两人之间的气氛不是很好，应该在黎凰来之前吵过一架。
不过这也正常，谨弋的嘴巴毒的很，从来都不饶人，而北冥越平日不怎么说话，但一开口也能把人气的半死，这两个在一起难免会有些摩擦。
“我跟你们讲，等会我去开他的记忆，你们两个不许说话，否则我分神了，祝青山可就彻底变成个傻子了。”
黎凰生怕两人再吵起来，便给他们提前预防一下。
方才还在那里眼神打架的两人纷纷站在了一旁，给黎凰让出了位置。
只见她鼻息凝神，双手结印，红色的灵力从指尖溢出化作一缕钻入了祝青山的眉心。
他的记忆由此打开。
*
祝家布庄当年名满京都，但祝家老太爷却一夕之间举家搬迁至月华城。
直到祝青山出生之前，祝家的生意也一直如日中天。
祝青山是祝家的独子，家里人对他也是百般纵容，但即便这样也并未将他养成一个纨绔，反而格外的坦荡潇洒。
他十七岁那年去往京都赶考，最终落榜归来，在月华城办起了私塾。
同年他父母病逝，一家子的生意落在了管家身上，但管家也始终正直，他的儿子冠以祝姓，掌管祝家的布庄，为祝家开枝散叶。
那一日，月华城莫名来了许多官兵，他们行在街道上，弄的人心惶惶。
祝青山在私塾授完课便瞧见那些官兵们也“满载而归”。
那些人将捕来的陵鱼关入笼子游街示众，结果惹了众怒，朝那些人扔了许多菜叶子和臭鸡蛋，官兵们只好弃笼而去。
如此。又安稳了一段时间。
黄昏的月华城布上了一层橘色的光，柔和的光线笼罩在城的上方，格外的静谧。
百姓们纷纷收了街摊打算回家休息。
七八岁的男童却在街道上飞奔而过，摔倒了再爬起来，如此以往，身上的衣服尽破也不在意。
“阿喻，你怎么了？”
他一边哭着一边继续往前边跑去，同班的声音被抛之脑后。
末了，他停在了私塾，砰砰地拍起了门板。
祝青山刚遣散了学生们，正打算回家，刚打开门就看到哭的不成样子的阿喻。
“祝先生，救救我爹吧！”
阿喻见了祝青山后，直接跪了下来。
这孩子实诚，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你先起来，慢慢说！”祝青山将他扶了起来，带入院中换了身衣服又上了药。
“我爹，我爹出海已经三日未曾回家了，我娘一直等在海边，还托了陵鱼族的人帮忙寻，可都没有下落。祝先生，您有一艘大船能去更远的地方，能不能救救我爹，我娘说这么多天了，哪怕人没了，也得有个全尸回来啊！”
阿喻说的哽咽，祝青山听得也心酸。
他确实有艘大船，那是配合陵鱼一起到海里寻人的，这么些年，也跟着救了不少人。
可前段时间归来，船体触到了暗礁，磕出了个大缺口还未修好，根本无法出海。
“阿喻，你先回家，明天，我们明天就出海，今晚不行，天色已晚，我不能搭进去更多的人。”
这孩子也算分得清轻重，他抹了一把鼻涕后又吭吭哧哧地往家里赶。
是夜。
海浪拍击着岸边的石头，飞溅起来的海水带着一股腥味。
祝青山提着一盏灯笼，迎着海风往大船的方向走去。
晚上大家都休息了，大船在那里只留下了个巨大的阴影。
他快步走着，直到听清了水里的动静，这才停了下来。
月华城的百姓与陵鱼族共存已经三百多年了，如今海边有动静也早已见怪不怪，但今晚的动静却有些异常。
一阵巨风卷来，吹灭了他手里的灯笼，唯一的一豆光在海边骤然消失，他再也看不清前路。
银月悬于苍穹，祝青山的双目好一会后才将将适应了黑暗，未等他再喘口气，便瞧见一只黑影朝着他缓缓移来。
那东西长了数条长手，祝青山看的汗毛倒立，在其中一条长手朝他伸来时，拔腿就开始往船上跑。
对方察觉到了他的行径，也加快了长手的伸缩，两条腿终究是跑不过这东西的。
很快祝青山便被卷了起来抛到了空中，底下的东西，张开了血盆大口，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电石火光间，他看到了一条蓝色的鱼尾，那条尾巴上还闪着星星点点的荧光。
随后巨物惨叫一声，重新缩回了海里，祝青山在空中滞留了一段时间后又重重地摔回了海中。
这海水几乎无孔不入，他越想屏气，身子就越往下沉，直到意识模糊前，再次见到了那条漂亮的鱼尾。
“喂，你醒醒！”
祝青山被人扇了两巴掌后终于被疼醒。
他躺在岸上，浑身湿透，衣服上还裹着沙砾，硌的身上生疼。
“你醒了？我还以为我多救了个死人呢！”
直到他视线明朗，才看清楚面前那张脸。
那是祝青山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脸，陵鱼族貌美，但这女子与他们不同，清秀间又有几分明艳，像是颜色艳丽的芙蕖托水而出。
“刚才海妖出来作祟，不过被我打跑了，这段时间海里很不太平，你晚上最好不要乱跑。”
陵鱼女子又将旁边的尸体推给了祝青山：“这是你们月华城的人吧，他被海妖卷到了海底深处，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祝青山这才回过神，身边的人皮肤已经泡的发胀，但依旧能看清楚样貌，就是阿喻的父亲。
对方许是看到了祝青山难掩的悲伤，便出言安慰道：“人各有命，你不要难过了。近日海中的东西不知怎么遭到了异变失控，你跟那些人说说不要让他们出海了。”
祝青山点头应下，起身就要背阿喻的父亲。
“诶，你别动，别把人扯坏了!”
陵鱼女子从水里站了起来，那条蓝色的鱼尾逐渐褪去，变成了波光粼粼的裙摆。
“我将他收入海螺中，你带我去他家吧！他泡的时间太久了，经不起折腾。”
祝青山也不知怎地，平日最有主意的他在今日却变得格外迟缓，一旦挪开目光，脑中便是这女子的容貌。
“我叫叶凌波，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你不用担心，等你看不到我就好了。我们陵鱼属于魅族，你们对我们的声音和容貌难以抵抗也是在所难免的。”
叶凌波将阿喻父亲的尸体收入海螺后，便站在了祝青山的身后，冲着他眨了眨眼睛，以示让其带路。
折腾了一整夜，天边再次泛起了光亮，叶凌波跟在祝青山身后，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跨。
她似乎心情大好，边走还边哼起了歌，歌声清亮婉转，格外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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