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来救我了！
一滴水落在黎凰的眼皮上，黏腻湿滑的感觉令人作呕，她忍无可忍地睁开了双眼，结果入眼便看到了一张苍白可怖的脸！
对方双目被剜去，只剩下了两只接了痂的血洞。
黎凰差点没忍住大叫出声。
“你，不是陵鱼？”
那东西声音沙哑，喉咙像是漏了气一般，说话时还带着嗡响。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黎凰没有再问下去，面前男陵鱼的惨状简直让她不寒而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与他有如此深仇大恨才会下这么重的手。
那男陵鱼双手撑着地面，在听到与自己关在一起的人并非是同类时这才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重新一路挣扎着靠回了墙边。
“我不知道你因何而来，但只要是入了地牢，就再也出不去了，我真的好想，再看一看世间的太阳。”
他转头看向了身旁，仿佛面前就是自己心之向往的地方，只可惜那是一面冰冷的墙壁。
“你放心，我会出去的，我也会带你出去的。”
黎凰不忍再看，便撇过了头。
她抬了抬手，这才发现，手腕上被锁了铁链，链子的另一端连着身后的墙壁，坚不可摧。
把她关进来的人应该很是了解她的身份，铁链上纹有禁制，能压制体内的法力，不过对方还是没有打听清楚，此时的黎凰与羲和界的百姓无异，这东西现下在她面前只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你不用带我出去了，我这般模样，出去了又能怎么样？他们抓了我，只不过是想问出我妹妹的下落罢了。”
男陵鱼脸上尽是遮挡不住的绝望，嘴角扯出了个凄凉的笑意后，从结痂的眼洞中流出了两行血泪。
泪珠划过他脸滴落在地面上，变成了几颗血珠。
这血泪，倒是让她想到了被祝青山养在偏房里的那条衰老的陵鱼。
黎凰张了张嘴，她想问那条陵鱼与这男陵鱼到底是何关系，他们如此大肆捕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那些人到底是想找什么？还有，到底是何人把他伤成了这样。
可她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里明显是座牢房，那些人此前没有达到目的说不定这次是想用黎凰为饵，撬开这男陵鱼的嘴。如今四周草木皆兵，隔墙有耳，她问的多了，对方还不一定真的如实相告，反而给他人平添麻烦。
安静了半晌后，男陵鱼突然哼起了歌，黎凰原本昏昏欲睡，在听到了对方的歌声后，心中突然腾起了莫大的悲怆。
因为他嗓子尽毁，歌声也与平日的陵鱼不同，沙哑又难听，但其中的苍凉之意却让人不禁眼眶发酸。
这是陵鱼最后的吟唱。
随着高处那方窗户投射出的最后一抹光线消逝，男陵鱼的歌声也戛然而止。
他撑着一口气，只不过是想确定，被抓进来的人是不是自己的族人吧！
黎凰望着墙角处男陵鱼的尸体，那条血迹斑斑的鱼尾仅剩下了屈指可数的鳞片，随着他气息消失，一股蓝色的死气自鱼尾末端开始往上方蔓延，他原本苍白的皮肤也变成了蓝色，披散而下的黑发也在顷刻间变成了宛如枯草一般的白色。
她又一次见证了灵族的陨落。
奢月是消弭于世间，而这条男陵鱼则是身死。
当初洛迦彻底陨落后，黎聿曾为她留出了一缕神念，那缕神念是从黎聿的执念中分离出来的，被温养在黎凰水云居的昙花中，日出而息，日落则绽放，可幻化出身形与之对话，也算是个念想。
可这些陵鱼被捕杀殆尽，与他们有着执念牵绊的人，怕是也不复存在。
世间最可怕的，就是遗忘。
黎凰垂眸，学着昙花中洛迦教给她的样子，念起了往生咒，此咒不需要法力加持，心诚则灵。
随着咒语结束，男陵鱼的身体倏地碎裂，变成了一颗颗蓝色的光点，从牢房中飘散，有的则从窗缝挤了出去。
“这次，他也能看到世间的太阳了。”
黎凰话音刚落，牢房门锁便被人打开，锁链落在地上发出了声响。
门口出现了个身着蓝色官袍，面如冠玉的男人，他脸色很不好，鬓发也微微散落在耳边，看着有些狼狈。
“快跟我走。”
男人说着便进来拉起黎凰，可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他诧异地顺着铁链看了过去。
末了，哽咽道：“她怎么能……”
“你是何人？”
黎凰不明不白地被关在此处，现在又有人来救自己，她不得不多想，对方来意到底是什么。
“我叫贺九安，当初，你在京都城救过我。”男人说起黎凰根本不曾记得过的事情时，满眼都是难以遮掩的喜色。
“你是不是记错人了，我不曾救过你。”她满身防备，在确定了自己确实与男人没有见过后，便将手腕从对方的手中抽离。
“是那次，在京都城，有大蟒毁坏了城中街道……”他慌忙解释着，生怕黎凰想不起来，甚至抬手开始学着当初她结印的手势。
“我的傻弟弟，这些神仙是不会记得我们这些如蝼蚁一般的凡人的。”
先前在院中的女人出现在了牢房门口，这里阴暗，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脸。
“姐，姐姐。”
贺九安怯怯地看着女人，不动声色地将黎凰挡在了身后。
“九安，你的病还没有好，怎么就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待女人走近些，黎凰这才看到她原本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出现了隐隐的恐惧。
明明嘴上说的是毫无感情的关切，可她的脸上却满是恐慌，再有周遭阴暗的加持，让女人看上去格外的怪异。
黎凰终于想起来她像什么了！
羲和界有种傀儡戏便是如此，那些被做好的傀儡被人用丝线控制住四肢，随着人们的意愿做出各种动作。
这女人就像是意识尚未完全消失的傀儡，虽然被人操控着，可还是想与之抗衡。
“我……”贺九安脑袋越来越低，看得出，他对于自己的姐姐，也是格外的恐惧。
下一刻，黎凰还未来得及缓口气，贺九安的脖子就被女人死死地掐住，他原本苍白的脸逐渐变得发紫。
“敢忤逆我放走了那个老头，现在又想放走她？不如你就去死吧！”
女人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可眼眶中却流出了眼泪。
黎凰想要上前阻止，但近在咫尺时却被铁链限制了可以活动的距离。
“你是他姐姐吧，想必这种行径并非你所愿，你快停手，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他可是你弟弟啊！”
他可是你弟弟啊！
女人倏地松开了手，贺九安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她则朝黎凰看了过来。目光顿时变得凶狠。
“九安从小便身子不好，大夫说以形补形，你既然是神仙，那我让他吃了你，是不是就能痊愈了？”
说着她便抽出了袖中不知何时藏好的匕首，缓缓朝着黎凰走了过来。
这关我什么事啊！
黎凰在心中惨叫，她原本只是想救人，没想到竟然把自己推到了凶手的眼皮子底下。
“不，不是，姐姐，你冷静一下。”她往后退了几步，对方就往前走了几步，眼看着身后已经无可避退，黎凰只能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地拽住了衣服。
等了很久，她最惧怕的匕首刃并未刺入她的身体，黎凰这才试探性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目光所及，是北冥越的背影和已经被放倒的贺九安姐姐。
“你来救我了！”
她高兴地想要扑上去，可北冥越已经再次退出了三步之外。
见对方如此避讳自己，黎凰也不在意，她笑了笑道：“我们快走吧，把这两个人带上。”
北冥越嗯了一声，顺从地解开了黎凰的铁链，顺便带上了贺九安和他姐姐。
“你今天怎么肯听我的话了？要是平常我让你做什么，你的脸冷的比万年冰川还要冷。”黎凰看出北冥越与以往不同，便忍不住问道。
对方冷冷地看了过去，黎凰这才老实了下来，讪讪的站到了一边不再过问。
她不会知道北冥越一早就到了，而且原本的他真的只是想要袖手旁观，只是在贺九安的姐姐真的刺过去的时候他才有些慌了。
两人带着贺九安姐弟出现在后院时，铁柱正在打理药材，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听到动静时撇了两眼，但在看清楚北冥越扛着的那个人时，忍不住跑了过来。
“你，你们，你们怎么把京都城的那位大人给带回来了？”
铁柱托住了自己的下巴。
医馆突然来了一群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的人就算了，现在他们竟然还“挟持”了尚书大人！
“你说他是，什么，什么大人？”
黎凰歪着脑袋看了看贺九安的脸。
不像，太不像了。
她看的画本子里边的什么尚书大人都是年纪很大，胡子还很长的形象，但这贺九安，也只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模样罢了。
“我不会看错的，昨天我在城门口清点药材，看见城主亲自来迎这位大人，当时我们离得很近我听得很清楚，这位大人说了不想招摇过市。”
铁柱的声音惊醒了屋中休憩的老大夫。
“铁柱，是黎姑娘回来了吗？”
“是我，您没事就好，不用出来了，好好休息。”黎凰朝着屋里喊道。
那边应下后，屋门口还是传来了脚步声。
老大夫披着外衫走了出来，他看到贺九安被带回来时也是一怔，但片刻又接受了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现实。
他行至黎凰面前，看了许久，发现黎凰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白日我给这位大人问诊时发现他先天不足，心脉不全，但能活过这么大的，还是第一次见。”
老大夫说完又压低了声音：“黎姑娘，我知你也不是寻常人，所以就帮你留意了一番，这位大人房里有很重的血腥味，我在他之前的药材残渣中，发现了尚未喝下的肉块。”
黎凰感激地点了点头，从贺九安姐姐的异常行径来看，这些事怕已经是羲和界百姓解决不了的了，现下她也不愿再连累老大夫，便也不多说，老大夫也是见过场面的人，当即便明白了，随后招呼着铁柱两人就回了房。
北冥越那边刚寻了处空房间把贺九安放下，对方在床上猛烈地抽搐了一番，突然喷出了口鲜血。
对方双目被剜去，只剩下了两只接了痂的血洞。
黎凰差点没忍住大叫出声。
“你，不是陵鱼？”
那东西声音沙哑，喉咙像是漏了气一般，说话时还带着嗡响。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黎凰没有再问下去，面前男陵鱼的惨状简直让她不寒而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与他有如此深仇大恨才会下这么重的手。
那男陵鱼双手撑着地面，在听到与自己关在一起的人并非是同类时这才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重新一路挣扎着靠回了墙边。
“我不知道你因何而来，但只要是入了地牢，就再也出不去了，我真的好想，再看一看世间的太阳。”
他转头看向了身旁，仿佛面前就是自己心之向往的地方，只可惜那是一面冰冷的墙壁。
“你放心，我会出去的，我也会带你出去的。”
黎凰不忍再看，便撇过了头。
她抬了抬手，这才发现，手腕上被锁了铁链，链子的另一端连着身后的墙壁，坚不可摧。
把她关进来的人应该很是了解她的身份，铁链上纹有禁制，能压制体内的法力，不过对方还是没有打听清楚，此时的黎凰与羲和界的百姓无异，这东西现下在她面前只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你不用带我出去了，我这般模样，出去了又能怎么样？他们抓了我，只不过是想问出我妹妹的下落罢了。”
男陵鱼脸上尽是遮挡不住的绝望，嘴角扯出了个凄凉的笑意后，从结痂的眼洞中流出了两行血泪。
泪珠划过他脸滴落在地面上，变成了几颗血珠。
这血泪，倒是让她想到了被祝青山养在偏房里的那条衰老的陵鱼。
黎凰张了张嘴，她想问那条陵鱼与这男陵鱼到底是何关系，他们如此大肆捕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那些人到底是想找什么？还有，到底是何人把他伤成了这样。
可她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里明显是座牢房，那些人此前没有达到目的说不定这次是想用黎凰为饵，撬开这男陵鱼的嘴。如今四周草木皆兵，隔墙有耳，她问的多了，对方还不一定真的如实相告，反而给他人平添麻烦。
安静了半晌后，男陵鱼突然哼起了歌，黎凰原本昏昏欲睡，在听到了对方的歌声后，心中突然腾起了莫大的悲怆。
因为他嗓子尽毁，歌声也与平日的陵鱼不同，沙哑又难听，但其中的苍凉之意却让人不禁眼眶发酸。
这是陵鱼最后的吟唱。
随着高处那方窗户投射出的最后一抹光线消逝，男陵鱼的歌声也戛然而止。
他撑着一口气，只不过是想确定，被抓进来的人是不是自己的族人吧！
黎凰望着墙角处男陵鱼的尸体，那条血迹斑斑的鱼尾仅剩下了屈指可数的鳞片，随着他气息消失，一股蓝色的死气自鱼尾末端开始往上方蔓延，他原本苍白的皮肤也变成了蓝色，披散而下的黑发也在顷刻间变成了宛如枯草一般的白色。
她又一次见证了灵族的陨落。
奢月是消弭于世间，而这条男陵鱼则是身死。
当初洛迦彻底陨落后，黎聿曾为她留出了一缕神念，那缕神念是从黎聿的执念中分离出来的，被温养在黎凰水云居的昙花中，日出而息，日落则绽放，可幻化出身形与之对话，也算是个念想。
可这些陵鱼被捕杀殆尽，与他们有着执念牵绊的人，怕是也不复存在。
世间最可怕的，就是遗忘。
黎凰垂眸，学着昙花中洛迦教给她的样子，念起了往生咒，此咒不需要法力加持，心诚则灵。
随着咒语结束，男陵鱼的身体倏地碎裂，变成了一颗颗蓝色的光点，从牢房中飘散，有的则从窗缝挤了出去。
“这次，他也能看到世间的太阳了。”
黎凰话音刚落，牢房门锁便被人打开，锁链落在地上发出了声响。
门口出现了个身着蓝色官袍，面如冠玉的男人，他脸色很不好，鬓发也微微散落在耳边，看着有些狼狈。
“快跟我走。”
男人说着便进来拉起黎凰，可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他诧异地顺着铁链看了过去。
末了，哽咽道：“她怎么能……”
“你是何人？”
黎凰不明不白地被关在此处，现在又有人来救自己，她不得不多想，对方来意到底是什么。
“我叫贺九安，当初，你在京都城救过我。”男人说起黎凰根本不曾记得过的事情时，满眼都是难以遮掩的喜色。
“你是不是记错人了，我不曾救过你。”她满身防备，在确定了自己确实与男人没有见过后，便将手腕从对方的手中抽离。
“是那次，在京都城，有大蟒毁坏了城中街道……”他慌忙解释着，生怕黎凰想不起来，甚至抬手开始学着当初她结印的手势。
“我的傻弟弟，这些神仙是不会记得我们这些如蝼蚁一般的凡人的。”
先前在院中的女人出现在了牢房门口，这里阴暗，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脸。
“姐，姐姐。”
贺九安怯怯地看着女人，不动声色地将黎凰挡在了身后。
“九安，你的病还没有好，怎么就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待女人走近些，黎凰这才看到她原本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出现了隐隐的恐惧。
明明嘴上说的是毫无感情的关切，可她的脸上却满是恐慌，再有周遭阴暗的加持，让女人看上去格外的怪异。
黎凰终于想起来她像什么了！
羲和界有种傀儡戏便是如此，那些被做好的傀儡被人用丝线控制住四肢，随着人们的意愿做出各种动作。
这女人就像是意识尚未完全消失的傀儡，虽然被人操控着，可还是想与之抗衡。
“我……”贺九安脑袋越来越低，看得出，他对于自己的姐姐，也是格外的恐惧。
下一刻，黎凰还未来得及缓口气，贺九安的脖子就被女人死死地掐住，他原本苍白的脸逐渐变得发紫。
“敢忤逆我放走了那个老头，现在又想放走她？不如你就去死吧！”
女人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可眼眶中却流出了眼泪。
黎凰想要上前阻止，但近在咫尺时却被铁链限制了可以活动的距离。
“你是他姐姐吧，想必这种行径并非你所愿，你快停手，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他可是你弟弟啊！”
他可是你弟弟啊！
女人倏地松开了手，贺九安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她则朝黎凰看了过来。目光顿时变得凶狠。
“九安从小便身子不好，大夫说以形补形，你既然是神仙，那我让他吃了你，是不是就能痊愈了？”
说着她便抽出了袖中不知何时藏好的匕首，缓缓朝着黎凰走了过来。
这关我什么事啊！
黎凰在心中惨叫，她原本只是想救人，没想到竟然把自己推到了凶手的眼皮子底下。
“不，不是，姐姐，你冷静一下。”她往后退了几步，对方就往前走了几步，眼看着身后已经无可避退，黎凰只能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地拽住了衣服。
等了很久，她最惧怕的匕首刃并未刺入她的身体，黎凰这才试探性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目光所及，是北冥越的背影和已经被放倒的贺九安姐姐。
“你来救我了！”
她高兴地想要扑上去，可北冥越已经再次退出了三步之外。
见对方如此避讳自己，黎凰也不在意，她笑了笑道：“我们快走吧，把这两个人带上。”
北冥越嗯了一声，顺从地解开了黎凰的铁链，顺便带上了贺九安和他姐姐。
“你今天怎么肯听我的话了？要是平常我让你做什么，你的脸冷的比万年冰川还要冷。”黎凰看出北冥越与以往不同，便忍不住问道。
对方冷冷地看了过去，黎凰这才老实了下来，讪讪的站到了一边不再过问。
她不会知道北冥越一早就到了，而且原本的他真的只是想要袖手旁观，只是在贺九安的姐姐真的刺过去的时候他才有些慌了。
两人带着贺九安姐弟出现在后院时，铁柱正在打理药材，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听到动静时撇了两眼，但在看清楚北冥越扛着的那个人时，忍不住跑了过来。
“你，你们，你们怎么把京都城的那位大人给带回来了？”
铁柱托住了自己的下巴。
医馆突然来了一群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的人就算了，现在他们竟然还“挟持”了尚书大人！
“你说他是，什么，什么大人？”
黎凰歪着脑袋看了看贺九安的脸。
不像，太不像了。
她看的画本子里边的什么尚书大人都是年纪很大，胡子还很长的形象，但这贺九安，也只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模样罢了。
“我不会看错的，昨天我在城门口清点药材，看见城主亲自来迎这位大人，当时我们离得很近我听得很清楚，这位大人说了不想招摇过市。”
铁柱的声音惊醒了屋中休憩的老大夫。
“铁柱，是黎姑娘回来了吗？”
“是我，您没事就好，不用出来了，好好休息。”黎凰朝着屋里喊道。
那边应下后，屋门口还是传来了脚步声。
老大夫披着外衫走了出来，他看到贺九安被带回来时也是一怔，但片刻又接受了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现实。
他行至黎凰面前，看了许久，发现黎凰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白日我给这位大人问诊时发现他先天不足，心脉不全，但能活过这么大的，还是第一次见。”
老大夫说完又压低了声音：“黎姑娘，我知你也不是寻常人，所以就帮你留意了一番，这位大人房里有很重的血腥味，我在他之前的药材残渣中，发现了尚未喝下的肉块。”
黎凰感激地点了点头，从贺九安姐姐的异常行径来看，这些事怕已经是羲和界百姓解决不了的了，现下她也不愿再连累老大夫，便也不多说，老大夫也是见过场面的人，当即便明白了，随后招呼着铁柱两人就回了房。
北冥越那边刚寻了处空房间把贺九安放下，对方在床上猛烈地抽搐了一番，突然喷出了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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