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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战端

    偏殿内,感受到老黄狗的热量图像在远去,苏晨内心轻呼一口气,幸好那个匪徒还算聪明。

    此际,这个少年面朝墙面的窟窿,黑发乱舞,衣衫猎猎作响,仿佛在凝望着远方的雷霆,实际上只是为了掩盖瞳孔的异状。

    因为,他的瞳孔是昏黄色的蛇瞳,在竖立着,十分狭长。

    热感视界,以生物温度来构建图像,以此观察敌人的一举一动,如今苏晨正在动用这个恒固分身的技能。

    谨小慎微,这是苏晨如今的写照,他必须要顾及每一个点,比如瞳孔的异状,以往的名声是一种负担,若是这样一看就不简单的异状被人看到了,第一反应肯定是什么秘技。

    然后又从特殊手段联想——瞳孔是五官,难道这仿佛冷血动物的眼眸将带来某种感知加持?

    前世小说的各种境遇,各种可能性,尽数被苏晨考虑到,提前避免,生死境遇最能激发潜力。

    是以,苏晨的站位很讲究,老黄狗不敢接近窟窿的地带,而来俞,则是躲藏在偏殿之外。

    这一刻,老黄狗远去,苏晨取消技能,蛇瞳换人瞳,从尖锐的竖瞳改变结构,浑圆而又乌黑。

    刹那间而已,蛇瞳的构造就隐没了下去,苏晨转头的那一刻,人类眸子与来俞四目相对。

    “你来了多久?”苏晨眼角阴翳,在质问。

    来俞沉默了一会,道:“有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那就是全部听见了。”

    苏晨嘴角上扬,掀起嘲讽的弧度,来俞有些不知怎么回应,毕竟这样的事,说出来挺不光彩的。

    但是,来俞没有迎来想象中的怒骂,虽然同样好不到哪去。

    苏晨毫不掩饰自己的戏谑,却又相当的坦然:“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掩盖也无意义,正如你所见,我手中的这一块石头拥有神异威能。”

    “现在,你要怎么做呢?杀死我,抢夺石头,等之后找到机会杀死户生,掩盖过去,自己一个人独吞,最终只有你冉冉升起?”

    苏晨一句又一句的发问,精神状态很反常,那种表现完全不是一个任人鱼肉的死刑犯该有的姿态,反而强势无比,咄咄逼人。

    他目光犀利,仿佛两柄神兵利刃,要将来俞给刺穿。

    被发现后,苏晨不再维持双方表面上的虚情假意,主动揭露,图穷匕见,很符合他的人设。

    “不,我没有这样想。”来俞辩解。

    “没有?真的没有吗?”苏晨蛊惑,话语十分有诱惑力,道:“看见了吗?就这一块石头,看到它的光泽了吗?瑰丽而又绚烂,超凡脱俗,而它的效果也不凡,只要持之以恒的舔舐,一个普通人,将会没有阻碍的比肩开轮之上。”

    “一个杂役,真的没有想过要占有?”苏晨摆出疑惑的姿态。

    “还是说,你其实是有的,只是在伪装,也是啊,毕竟杀人夺宝这件事说出去也不好听。”

    “我没说错吧?好了,你就安心的说出来,反正这里也就我们三人而已,只要将我和福伯杀死,进行灭口,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苏晨的阴翳完全散去了。

    狂风吹涌,苏晨笑的很轻松,发丝、衣衫乱舞,在雷霆纵横的黑白背景之下,邪异盎然。

    这一刻,他的手上托着奇石,奇石在发光,火把早已熄灭,奇石散发的光芒越发鲜明。

    柔和光辉在苏晨手上蒙蒙胧胧,场面莫名有种唯美。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要有修士的生命力溅落在其上,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这是一颗魔性珍宝,或许这就是被尘封的原因。”

    苏晨等若在离间,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瞬间来俞心动了,但很快,他强自镇压下来,冷静道:“我与户生完全没有冲突,都是同僚,听命于苏坤少爷,何必要杀了他,少爷请不要再挑拨了。”

    苏晨却注意到了另一角度,嘴角咧开笑容:“那你的意思就是,确实有杀死我和福伯的打算了。”

    “也是,毕竟是这样重大的利益,若是换做当初,这件珍宝在另一个人手上,巅峰之时的我也要争夺,更遑论你们这两头下人!”

    说到最后,苏晨猛然愤怒的吼了起来,宛如暴怒的雄狮,喜怒无常,在此时展现的淋漓尽致。

    来俞一声不吭,多日相处,他与户生对此已经习惯,见怪不怪了,这位少爷果然与传言一样。

    谋划在进行,布局在开始,情绪与言辞的引导,将使谋划的成功率提升,苏晨早先与福伯一唱一和是引子,福伯状态其实十分好。

    那个老人,曾经跟随在苏晨身边,有迷惑手段非常正常。

    引子的出现时机很重要,倘若没有,布局将难以展开,现今完全是来俞两人窃听到的,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已经将奇石的说法信了个九成九,毕竟之前苏晨未曾“发觉”。

    这一刻,来俞在思考苏晨之前话语的真实性,真的是魔性珍宝吗?献祭修士生命力会有惊喜?

    一个新的疑问打消了原本可能的疑问,来俞只在思考苏晨是否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只为了看己身与户生自相残杀?下意识将奇石能够提升人的生命层次与修复灵根当真。

    同时,来俞也很戒备,这个性格寡言少语的男子迫不得已多说恭维的话,只为了稳住苏晨。

    因为,之前苏晨曾提起,那块奇石有汹涌的能量,假如引爆,当做一次性禁器,足以媲美国主。

    来俞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他能感受到,苏晨正在死盯着自己,似乎只要自己一有不对劲的动作,就会干脆利落的进行引爆。

    显而易见,苏晨的性情真的能够做出来。

    因为失去修为,一切地位成空而变得格外敏感,本身又盛气凌人、自视甚高,种种条件叠加在一起,自大而又看不清形势,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来俞都不觉得奇怪。

    紧接着,苏晨似乎骤然想起自己手上的奇石,能用它进行威慑,佯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佯装的很刻意与粗劣,反倒更像是嘲讽,“真是害怕啊,幸好我还有能够同归于尽的手段,不然不止是奇石,我和福伯连命都没有了,毕竟是苏家的下人。”

    说着,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出一口气,完全就是在死亡的边缘线上跳舞,撩拔着人的忍耐心。

    “虽然奇石爆炸后,我和福伯能够存活下来,可我灵根焕发生机的机会可就没有了,你们这些卑贱的东西,就算有千万人,也不配与我的灵根陪葬,若是就这样也太亏了。”

    苏晨放飞自我,演技精湛,转而念念有词,魔怔道:“这是本少爷东山再起的机会,我原本还要暗中成长一段时间,然后向那些该死的蛆虫展开我的报复,让那些只知道坐高位、不干实事的玩意知晓,失去灵根我照样也是天骄,第一天骄……”

    实在是太真实了,福伯心中怪怪的,根本插不上嘴,张了几次,最终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

    甚至,他在怀疑,少爷该不会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了吧?

    就连知根知底的福伯都升起这样的错觉,更遑论来俞,他此刻静静聆听,不敢刺激看起来就不正常的苏晨,万一苏晨脑子一热,一句话不说就引爆,哭都没地方哭去。

    眼下,苏晨明显是能干出这山炮事的。

    ……

    主殿,门被推开,老黄狗浑身湿漉漉,行色匆匆的从庙外走来,像是有什么意外发现。

    在喧闹中没有引人注意,进入主殿后老黄狗根本没有停留,径直往韩烈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开始,韩烈的神态很平静,接着就开始变换,怀疑、震惊、错愕、火热等等,不一而足,相当的精彩,到最后他坐在原地好一会。

    他脑子有点懵,与老黄狗先前的情绪一样,他怀疑起自己听了个什么玩意,有点超出认知了啊。

    “你说的是真的吗?”韩烈目光落在老黄狗身上。

    “绝无虚言,句句属实。”老黄狗答道。

    得到明确的回复,韩烈微闭着眼,老黄狗是什么样的人,他清楚,半晌后他已经有了决断。

    韩烈起身,朝着户生走去,同时,他手上除了自己的酒樽外,又拿了一个新的。

    户生抬眼,这个气势雄浑的男子,眸光漠然,与韩烈对视,一点也不虚,绝非外强中干的伪装。

    然而,韩烈看起来并不是要起干戈,十分豪爽的笑了起来,举着另一只手上的酒樽,热情道:“朋友,看你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一个人怪冷清的,不若与我等共饮一杯?天南地北,相见于荒外古庙,也是一种缘分。”

    “一边烤火,一边大口吃肉、大口饮酒,这可不知是何等的舒畅,按照那些文绉绉的文人墨客所说,用惬意的心态看雷起雨落,其实是另类的享受,心灵都将无比澄澈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适用于此方世界,户生脸色稍缓,嘴巴嗫嚅,正打算说什么。

    下一刻,户生瞳孔骤缩,近乎化作针尖大小,黑亮的瞳孔散发光芒,整个人陷入一种暴怒。

    “你敢!”户生大喝,同时也在防御。

    因为,韩烈毫无征兆的出手,两盏酒樽在户生身上炸开,并且他自身也在出拳,拳光绽放。

    这个时候,脸上带有刀疤的男子,散发犹如野兽一样的气势,嗜血而又凶狂。

    毕竟是臭名昭著的黑风匪大当家,怎么可能真的和颜悦色,只是一层迷惑人的表皮而已。

    此刻,表皮被猛然撕开,韩烈体内能量涌动,拳头重重砸在户生身上,咚的一声,气浪炸开。

    实在太突然了,户生根本来不及反应,更何况是其余匪徒?他们看着户生倒飞,好一会都没回神。

    “砰”

    直到户生落地,砸在远处,匪徒们顿时将醉意扫空,哧啦的声音在回荡,兵戈森森,一股肃杀的气势将热闹盈满的氛围冲散。

    他们看着户生,等待指令,目光炯炯,如同一群饥饿的狼群,只待大当家一声令下就扑杀过去。

    “也是脉冲啊。”

    韩烈确认了户生的实力层次,同时,既然做了决定,他也相当果断,一挥手,自己一马当先,身后匪徒各种嚎叫着冲了上去。

    “该死,你们就那么想死吗?!”户生大吼。

    那个男子竟然会对自己出手,双方根本没有利益冲突啊?难道是前来营救苏晨的人?

    但是,没有给户生过多思考的时间,韩烈所带来的危险近在咫尺,后边更是跟随十数人,匪徒们兴奋而又悸动的怪叫,又要沾染一位脉冲的血了吗?他们渴望见到那种刺激的场面。

    毫无疑问,普通人见到这样的景象,心灵会不可避免的升起退避的念头,这是生命本能在警惕。

    可是,户生是一位脉冲,体内翻滚的血气被强制压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黑风匪不是善茬,但户生同样也不是善茬,眸光迫人。

    谁不是历经生死,从血与火中爬出?区区一群卑劣的虫匪罢了,也敢向苏家之人伸爪?

    “伸一只爪,我就给你们剁一只!”

    户生不甘示弱的喝道,有莫名的轨迹在他四肢百骸流动,这是武技,沟通天与地本来就有的规律。

    黑光逸动,覆盖体表,隐约间,有黑色的毛发在飘荡。

    “吼!”

    与此同时,户生体内各类肌肉律动,共同组合成一道声音,恍如兽类的吼叫,沉闷而又凶猛。

    这个时候,哪里还像一个人?他给人的观感,简直与一头人立而起的暴熊没什么区别,太魁梧了,双臂肌肉格外明显,上半身很厚实。

    整体看起来,好似脚踏大地,头颅能触碰砖瓦一样。

    “咚”

    户生与韩烈对拼,双方无一人退让,脚下大地却在迸溅出大圈大圈的蜘蛛网,尘埃四起,碎石横飞。

    匪徒们的攻击到来了,一柄惨白的刀掠过,一柄巨大的锤头砸落等,四面八方,琳琅满目,强悍的气势席卷,这一伙人不弱,都在淬体后期。

    户生脸色一沉,在退让。

    “哐当”

    户生探手,双臂犹如钢铁浇铸一样,与躲避不开的攻击强自硬撼,发出金石碰撞一般的声势。

    “好硬!”

    “这是什么手啊?”

    匪徒们眼睛都发直了,看着户生的双臂,那里没有血迹,只有白痕,人类的手比铁石都不遑多让了,太震撼人心了,过往与大当家围杀的脉冲,从未有这样强大的存在。

    韩烈没有开口,户生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不过,韩烈毫无后悔,更不会退让,他的杀机更加旺盛,不管苏晨说的是否为真,他都必须要争一把,绝对要将奇石夺在手中!

    韩烈闷头暴冲过去,身后的同伴自然没有临阵脱逃之理。

    事实上,户生的难啃,反而激发起了他们的凶性,这是一伙亡命之徒,将自身性命看的很轻。

    “真的把我当泥捏了?”

    户生怒极反笑,好歹自己也是一位脉冲,现在却被人小觑至此,能量体化作的黑色毛发在飘荡,仿佛真切被狂风刮到,是真实的一样。

    外边,乌云碰撞,雷霆交织,风雨飘摇。

    庙内,血光滔滔,黑光冲天,刀光剑影。

    “哧拉”

    一尊将近中年的男子手持长枪,血气汹涌,朦胧的薄纱将他整个人覆盖,长枪朝户生刺过去。

    这样的一击?户生后背寒毛倒竖,不顾紧随而来的刀光,一只手抽出空来,将长枪握住。

    “铿锵”长刀劈在户生身上,衣物裂开,血迹渗出。

    这不算什么,主要是长枪被户生接住了,停在胸膛大概一只手掌的长度,这才是强力威胁。

    第二个脉冲?黑风匪另有强者。

    那个年轻男子脸色平稳,脊背挺的很直,一眼看去,宛若一颗青松,坚韧而又挺拔。

    一杆长枪是他的武器,通体漆黑,古朴至极,是很简约的样式,这是沙场中的兵戈,结果现在用在围杀,竟然也无比的强大。

    此刻,年轻男子一个抖劲,将户生的手震开,抽了出去。

    再度看去,户生的手掌血肉破开,那是握住枪尖造成的伤势。

    “二当家威武!”

    匪徒们兴奋到极致,热血沸腾,他们有两位当家,还是亲兄弟,传出去都让人高看一眼。

    而且,正是因为有两大脉冲,他们才有多起围杀脉冲的战绩,此刻定然也不例外!

    户生脸色很不好看,在他的背后,有一尊虚影在呈现,那是一尊巨熊,被黑色皮毛覆盖,仰天咆哮,仿佛要吼落日月星辰一样。

    将他映衬的宛若一个战神,盛烈滔滔,光霞在流转。

    尤其是,他的肌肉实在是太鲜明了,犹如大理石雕刻一样,棱角分明,上半身强健而又魁梧。

    然而,此刻户生受了不轻的伤,这是匪徒们亢奋的根源,血腥味让他们大脑无比满足,很适应。

    匪徒们十分老辣且熟稔,宛若合格的猎人般,将猎物合拢在口袋内,不断消耗着他的体力。

    户生左冲右突,可惜收效甚微,自身反倒是增添了不少伤势。

    好在,他一直注意着两个当家,没有真正被他们命中,那才是同等级强者,值得他严阵以待,若是被正中一次,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其他匪徒?若非配合的好,户生直接一拳一个。

    毫无疑问,户生现在很烦躁,怒火中烧,他感觉自己就像被蚁群撕咬的巨象,一点点被淬体后期的匪徒耗尽体力,偏偏自己还不能捶死。

    因为,两个当家时刻关注,一旦同伴有危险,他们就会同步出击,以攻代守,围魏救赵。

    不得不说,这是十分明智的决策,迫使户生衡量,最终只得放弃数次大好的机会。

    主要是得不偿失,为了一名匪徒的命遭遇重创的结果直接被他放弃。

    这一刻,一名匪徒瞳孔震颤,一只手朝他抓了过去,躲不开,实在是太快了。

    下一刻,户生憋屈,迫不得已将手收回,果不其然,韩烈的拳头在自己身后。

    “咚!”一道巨大的声音响彻,大碰撞结束。

    捡回一条命的匪徒,心有余悸,狠狠吐了几口气,又再度挥舞着长刀,这是一个精锐,刀刀见血,所以户生一找到机会就想杀他。

    可惜,户生杀不掉他们,他们也杀不掉户生,场面陷入焦灼。

    “吼!”

    黑色的巨熊在无声咆哮,但真切的声音,反而是在户生体内发出,劲力四溅,血气滚滚,肌肉收缩等等,统统组合在一起,形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兽吼。

    户生太强盛了,体表都在掠动着金属光泽,上面更有一层皮毛逸动,虚幻而又强大。

    他先是与韩烈对拳,接着又与二当家硬碰。

    但是,黑风匪毕竟是十数人,平日可以不在意淬体巅峰,可如今不行,等若一根根压倒骆驼的稻草,这一战简直困难到了极致。

    雪白色的刀光一重又一重,被一名匪徒挥出,在户生身上当当作响,近乎将户生给淹没。

    另一边,老黄狗俨然成为了一尊火人,身上有赤焰在涌动,张嘴间火光四射,景象骇人至极。

    焰火跳动,热量席卷,古庙的水汽直接被蒸干。

    这些人很出众,足有三人,都是淬体巅峰,或者说是半步脉冲更准确,触碰到脉冲的门槛!

    当然,最致命的危机来自两位当家。

    光辉灿灿,这是韩烈,他的手指出现最为明显的异样,十根手指张开,仿佛十把刀刃一样。

    比真实的刀还要锋利,就是一块大石出现,他也能轻易劈开。

    “哧”

    一巴掌拍过去,五根手指有霞光在流动,虚空仿佛被划破了,就这样拍来,就是最强悍的杀伐技巧,可惜户生将之接了下来。

    “咚咚咚”

    “哐哐”

    ……

    古庙一片震荡,光芒澎湃,电光四射。

    久远的灰尘从房梁、砖瓦等各处震落,下了一场灰色的雨,下方却无一人在乎,彼此杀机森森。

    “你们最终的结果只有失败一途,连命都会在这里葬送!”

    户生眸子立了起来,凛厉而又灿灿,乌光流转,让他看起来十分可怕,一跺脚,大地晃动,仿佛一座沉重的石山在狂野迈步。

    “咚”

    户生拳头击打在重锤上,火星四溢,他更加强大了,或者说已经缓过气来。

    事实上,之前曾被韩烈偷袭,但要说没有防备是不可能的,出门在外,不多几个心眼怎么行?韩烈根本没有取得辉煌的战果。

    韩烈脸色一沉,知道户生的话语虽然不中听,可却是事实。

    要知道,户生还有一个同伴,推测也是一个脉冲,这是很可怕的战力,也只有顶级大族才那么财大气粗。

    一位脉冲就让他们鏖战,倘若再来一人……

    韩烈十指张开,光芒更甚了,连绵在一起,发出锋锐而又尖利的气势,要将户生的胸膛剖开!

    韩烈的出击等若是一个信号,匪徒们各种手段尽显,迅疾出手,刺目的光彩在迸发,威慑骇人,飞沙走石,让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