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篇 乡长的小老婆
乡长的小老婆
清水乡刘乡长娶了个小老婆，十里八村闹得沸沸扬扬。凤砠窝石老汉得知消息拄着拐杖骂了三天街。围观者议论纷纷，都说石老汉骂得好！
村主任闻讯，前来解释说：“石大爷，没有的事呢！”
石老汉却更加气愤：“你们都是官官相护，想当年，老子硬着头皮打天下，如今乡长娶小老婆。要不是我伤了命根子，一百岁也要娶个妹子给你们看看！”
“石大爷，那你就娶一个呀。”小二取笑说。
石老汉怒视小二：“你给钱吧，我就娶给你看！”“你是老八路，月月有照顾，还愁没钱？”“我就不吃不喝啦？你没长眼吗，为了村里修路架桥，我没留一分钱全捐出去了。”石老汉愤愤不平地用拐杖顿着石板。
“你是太傻呢，当年要你留在城市当官，你却舍不得村里这团泥糍粑。”小二顶着嘴。
“你小子还真给说准了，我可不是当官的料。”石老汉拄着拐杖正要回家，刘乡长刚好带着几个乡干部下村走访来了。村主任赶紧迎上去向乡长介绍石老汉。刘乡长上前握住石老汉的手，说：“您就是老八路石大爷？”石老汉傲慢地乜了一眼刘乡长，丢下一句：“我不认识你！”说完便拄着拐杖走了。村主任见状，追上去重复介绍说：“他就是新当选的刘乡长。”
刘乡长紧赶几步，扶住石老汉，石老汉愠怒地又丢下一句：“别碰我！”
“石大爷，我做错什么啦？”刘乡长带着惭愧莫名其妙。石老汉转回头来，说：“你有错还能当乡长？不过我告诉你，民政办欠我两个月的活命钱了，你赶紧给我拿来，我要娶亲了。”
“真的？石大爷，那我恭喜您啦，明天我就叫阿秀把钱给您带来。”刘乡长知道石老汉说的是笑话，却把自己呵呵呵地笑弯了腰。
“你先别笑，到时候我生三胎四胎，可别又叫我要计划生育。”石老汉悻悻地走了。
刘乡长和几个乡干部都笑弯了腰。村主任在一旁却冒了一身冷汗。
山里人好客，刘乡长第一次下乡了解民情，用餐时却经不住诱惑，身不由己而破了酒戒。后来，他不知道怎么回到的乡政府，竟然摸到上了锁的办公室大叫妻子开门，叫了好一阵没有反应后，他借着酒劲把门给踢开了。等到妻子赶来扶他时，他顺手就给了妻子一巴掌。妻子忍气吞声把丈夫扶进家里，擦洗没有完毕，他却软软地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一早，刘乡长醒来看到妻子脸上红红的手掌印，他问妻子：“家里出什么事啦？”
“出你个鬼！”阿秀愠怒地说，“当了乡长还顶风违纪，喝了酒就像喝了猫尿，你去看看办公室的门吧！”
刘乡长惊讶不已，连忙向妻子认错：“唉，我真的是太糊涂了，我怎么还会打你呢？”妻子什么也没说，泪水却止不住淌了下来。刘乡长想安慰妻子几句，手机铃声响了，一接才知是县里打来的，要他立即赶往县里开紧急会议。他顾不上安慰妻子，一扭屁股坐上乡里的老面包车走了。
阿秀吃过早饭，到街上请来木工，花了大半天工夫才把办公室的门修好。办公室秘书老王叫木工开张收据作发票，阿秀付了钱，接过收据便撕了。老王见状想了想说：“对，应该写双倍的钱，你挨了刘乡长的打，双倍报账理所当然。”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不能让他再犯错误！”
第二天下午，石老汉拄着拐杖来到乡政府，一进大门正好碰上阿秀，便问：“刘乡长在家吗？”“您是哪个村的？他去县里开会还没有回来。”阿秀把石老汉引进家里，石老汉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说：“我是凤砠窝的石虎生，今天特意来看看乡长的小老婆。”
“大爷让您见笑了，我就是乡长的小老婆。”阿秀一脸羞红。石老汉见到曹操问曹操，心里吃惊不小，惊讶地问：“你就是？你还敢住在乡里？”
“为什么呢？我这是组织上安排的。”阿秀不知石老汉的言外之意。石老汉热血沸腾，愤愤地自语道：“哼！这世道可能真的变了。”
“石大爷，您对政府有什么意见，能说出来让我听叫吗？”阿秀为石老汉泡了一杯茶。石老汉推开茶杯，说：“我两个月没有拿到活命钱了。”
“石大爷，上级民政部门已经改为按季度下发补助金了。”阿秀向他解释说。石老汉口气挺硬，说：“我要等着这钱去娶亲，不拿到钱我就住在乡政府不走了。”阿秀刚调来乡民政办不久，对石老汉这种优抚对象还不熟悉，她一边安慰石老汉，一边为石老汉煮饭准备晚餐，功夫不久，一盘肉丝炒豆芽便端到了桌上，并为石老汉盛来了饭。石老见了，生气说：“我要喝酒！”阿秀赶紧拿来一瓶没喝完的“酒鬼酒”招呼说：“石大爷，我去叫老王来陪您。”“不用！”石老汉没讲客气便自斟自饮起来。阿秀执意叫来了老王陪酒，两杯酒下肚后，老王探问：“您老高寿？是刘乡长的什么亲戚？”
“你不就是乡里的王秘书吗？我石老汉可不是来高攀的。”石老汉带着“刁气”奚落老王。王秘书羞愧不已，奉承说：“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打鬼子打老蒋您都立过大功，失敬失敬。”“老喽，不中用喽！”石老汉呷了一口酒，轻蔑地说。
吃过晚饭后，阿秀叫王秘书为石老汉安排一下住宿，老王搔着脑壳很是为难，乡里没有招待所，家属也没有空铺，石老汉见老王为难的样子，毫不含糊地说：“天黑了，我可走不动了。”
“石大爷，我绝不会让一个百岁老人走夜路的，老王，你和石大爷睡我家的铺，我和你爱人挤一晚。”石老汉是有意来为难乡长的，现在乡长却不在，没想到乡长的小老婆阿秀又如此盛情的款待，石老汉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王秘书与石老汉挤在一个铺上，一躺下便呼呼大睡了。
石老汉年事已高加上伤残落下风湿疾病，喘咳就像一部动力柴油机不停地“空空空”闹个不停。王秘书在睡梦中被石老汉长一声短一声的喘咳吵醒，心中抱怨不止，敢怒不敢言。无奈之下，他只好拉亮灯，披了件衣服坐在床上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石老汉见状心里也觉得内疚，说：“今晚真对你不起，我本是来折腾乡长的，他却开会没回。”
“你为什么要折腾乡长？”老王合上书本问。
“乡长敢娶小老婆，我看看他是什么法律允许的？”石老汉愤愤不平。王秘书觉得石老汉管得太宽，带着反感说：“您老真的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婚姻自由是宪法规定的。”
石老汉更加气愤：“婚姻自由，当了乡长就可以娶小老婆吗？那当了县长还不三妻四妾？”
“刘乡长也是一个老婆呀！”王秘书听了石老汉的话方才醒悟石老汉误会了刘乡长。
“你还瞒我，刚才那女的都承认是乡长的小老婆了。”
“石大爷，你误会啦，要这样话，刘乡长还能当乡长？那早就受到法律制裁啦！”老王解释说。石老汉疑问：“那人们的传说未必有假？”
“那个是人们开玩笑，说刘乡长五大三粗却娶了个小夫人呢！”老王笑着说。
“真糟糕，我被人蒙了。”石老汉自责。四更时分，老王再也挺不住双眼疲劳，又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石老汉却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石老汉不声不响偷偷离开了乡政府。
石老汉回到村里后，把造谣传谣的小二骂了个狗血淋头。
阿秀却觉得石大爷不辞而别，心里非常过意不去。过了两天后，她便带着自己家用的两千块钱，决定先垫付石老汉办喜事，她来到凤砠窝村，找到石老汉家，却见大门紧闭，叫了好一阵才听到里面微弱的叹息声，阿秀当即用力撞开了门，却见石老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赶紧联系村干部，打了120把石老汉送到了县人民医院。
石老汉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他无儿无女，阿秀隔三差五往医院奔波，她又找到县民政局领导，为石老汉代替办理相关救助事务，并为石老汉办好了所有的医疗保障事务。还代交了所有超出的医疗费用。出院的时候，阿秀叫上丈夫一起去接石老汉。
石老汉见了刘乡长，不停地自责说：“刘乡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老糊涂啦，你娶了一个好媳妇，我有愧呀！”石老汉眼里溢出了泪水。阿秀却亲切地对石老汉说：“石大爷，我想做您的干孙女，您接不接受呀？”
石老汉擦掉眼泪，皱了皱眉，说：“只怕我不配呢？如果你不嫌弃我，那可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爷爷！——”
“哎！——”石老汉拉着阿秀的手，幸福的泪花挂满腮帮……
清水乡刘乡长娶了个小老婆，十里八村闹得沸沸扬扬。凤砠窝石老汉得知消息拄着拐杖骂了三天街。围观者议论纷纷，都说石老汉骂得好！
村主任闻讯，前来解释说：“石大爷，没有的事呢！”
石老汉却更加气愤：“你们都是官官相护，想当年，老子硬着头皮打天下，如今乡长娶小老婆。要不是我伤了命根子，一百岁也要娶个妹子给你们看看！”
“石大爷，那你就娶一个呀。”小二取笑说。
石老汉怒视小二：“你给钱吧，我就娶给你看！”“你是老八路，月月有照顾，还愁没钱？”“我就不吃不喝啦？你没长眼吗，为了村里修路架桥，我没留一分钱全捐出去了。”石老汉愤愤不平地用拐杖顿着石板。
“你是太傻呢，当年要你留在城市当官，你却舍不得村里这团泥糍粑。”小二顶着嘴。
“你小子还真给说准了，我可不是当官的料。”石老汉拄着拐杖正要回家，刘乡长刚好带着几个乡干部下村走访来了。村主任赶紧迎上去向乡长介绍石老汉。刘乡长上前握住石老汉的手，说：“您就是老八路石大爷？”石老汉傲慢地乜了一眼刘乡长，丢下一句：“我不认识你！”说完便拄着拐杖走了。村主任见状，追上去重复介绍说：“他就是新当选的刘乡长。”
刘乡长紧赶几步，扶住石老汉，石老汉愠怒地又丢下一句：“别碰我！”
“石大爷，我做错什么啦？”刘乡长带着惭愧莫名其妙。石老汉转回头来，说：“你有错还能当乡长？不过我告诉你，民政办欠我两个月的活命钱了，你赶紧给我拿来，我要娶亲了。”
“真的？石大爷，那我恭喜您啦，明天我就叫阿秀把钱给您带来。”刘乡长知道石老汉说的是笑话，却把自己呵呵呵地笑弯了腰。
“你先别笑，到时候我生三胎四胎，可别又叫我要计划生育。”石老汉悻悻地走了。
刘乡长和几个乡干部都笑弯了腰。村主任在一旁却冒了一身冷汗。
山里人好客，刘乡长第一次下乡了解民情，用餐时却经不住诱惑，身不由己而破了酒戒。后来，他不知道怎么回到的乡政府，竟然摸到上了锁的办公室大叫妻子开门，叫了好一阵没有反应后，他借着酒劲把门给踢开了。等到妻子赶来扶他时，他顺手就给了妻子一巴掌。妻子忍气吞声把丈夫扶进家里，擦洗没有完毕，他却软软地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一早，刘乡长醒来看到妻子脸上红红的手掌印，他问妻子：“家里出什么事啦？”
“出你个鬼！”阿秀愠怒地说，“当了乡长还顶风违纪，喝了酒就像喝了猫尿，你去看看办公室的门吧！”
刘乡长惊讶不已，连忙向妻子认错：“唉，我真的是太糊涂了，我怎么还会打你呢？”妻子什么也没说，泪水却止不住淌了下来。刘乡长想安慰妻子几句，手机铃声响了，一接才知是县里打来的，要他立即赶往县里开紧急会议。他顾不上安慰妻子，一扭屁股坐上乡里的老面包车走了。
阿秀吃过早饭，到街上请来木工，花了大半天工夫才把办公室的门修好。办公室秘书老王叫木工开张收据作发票，阿秀付了钱，接过收据便撕了。老王见状想了想说：“对，应该写双倍的钱，你挨了刘乡长的打，双倍报账理所当然。”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不能让他再犯错误！”
第二天下午，石老汉拄着拐杖来到乡政府，一进大门正好碰上阿秀，便问：“刘乡长在家吗？”“您是哪个村的？他去县里开会还没有回来。”阿秀把石老汉引进家里，石老汉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说：“我是凤砠窝的石虎生，今天特意来看看乡长的小老婆。”
“大爷让您见笑了，我就是乡长的小老婆。”阿秀一脸羞红。石老汉见到曹操问曹操，心里吃惊不小，惊讶地问：“你就是？你还敢住在乡里？”
“为什么呢？我这是组织上安排的。”阿秀不知石老汉的言外之意。石老汉热血沸腾，愤愤地自语道：“哼！这世道可能真的变了。”
“石大爷，您对政府有什么意见，能说出来让我听叫吗？”阿秀为石老汉泡了一杯茶。石老汉推开茶杯，说：“我两个月没有拿到活命钱了。”
“石大爷，上级民政部门已经改为按季度下发补助金了。”阿秀向他解释说。石老汉口气挺硬，说：“我要等着这钱去娶亲，不拿到钱我就住在乡政府不走了。”阿秀刚调来乡民政办不久，对石老汉这种优抚对象还不熟悉，她一边安慰石老汉，一边为石老汉煮饭准备晚餐，功夫不久，一盘肉丝炒豆芽便端到了桌上，并为石老汉盛来了饭。石老见了，生气说：“我要喝酒！”阿秀赶紧拿来一瓶没喝完的“酒鬼酒”招呼说：“石大爷，我去叫老王来陪您。”“不用！”石老汉没讲客气便自斟自饮起来。阿秀执意叫来了老王陪酒，两杯酒下肚后，老王探问：“您老高寿？是刘乡长的什么亲戚？”
“你不就是乡里的王秘书吗？我石老汉可不是来高攀的。”石老汉带着“刁气”奚落老王。王秘书羞愧不已，奉承说：“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打鬼子打老蒋您都立过大功，失敬失敬。”“老喽，不中用喽！”石老汉呷了一口酒，轻蔑地说。
吃过晚饭后，阿秀叫王秘书为石老汉安排一下住宿，老王搔着脑壳很是为难，乡里没有招待所，家属也没有空铺，石老汉见老王为难的样子，毫不含糊地说：“天黑了，我可走不动了。”
“石大爷，我绝不会让一个百岁老人走夜路的，老王，你和石大爷睡我家的铺，我和你爱人挤一晚。”石老汉是有意来为难乡长的，现在乡长却不在，没想到乡长的小老婆阿秀又如此盛情的款待，石老汉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王秘书与石老汉挤在一个铺上，一躺下便呼呼大睡了。
石老汉年事已高加上伤残落下风湿疾病，喘咳就像一部动力柴油机不停地“空空空”闹个不停。王秘书在睡梦中被石老汉长一声短一声的喘咳吵醒，心中抱怨不止，敢怒不敢言。无奈之下，他只好拉亮灯，披了件衣服坐在床上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石老汉见状心里也觉得内疚，说：“今晚真对你不起，我本是来折腾乡长的，他却开会没回。”
“你为什么要折腾乡长？”老王合上书本问。
“乡长敢娶小老婆，我看看他是什么法律允许的？”石老汉愤愤不平。王秘书觉得石老汉管得太宽，带着反感说：“您老真的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婚姻自由是宪法规定的。”
石老汉更加气愤：“婚姻自由，当了乡长就可以娶小老婆吗？那当了县长还不三妻四妾？”
“刘乡长也是一个老婆呀！”王秘书听了石老汉的话方才醒悟石老汉误会了刘乡长。
“你还瞒我，刚才那女的都承认是乡长的小老婆了。”
“石大爷，你误会啦，要这样话，刘乡长还能当乡长？那早就受到法律制裁啦！”老王解释说。石老汉疑问：“那人们的传说未必有假？”
“那个是人们开玩笑，说刘乡长五大三粗却娶了个小夫人呢！”老王笑着说。
“真糟糕，我被人蒙了。”石老汉自责。四更时分，老王再也挺不住双眼疲劳，又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石老汉却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石老汉不声不响偷偷离开了乡政府。
石老汉回到村里后，把造谣传谣的小二骂了个狗血淋头。
阿秀却觉得石大爷不辞而别，心里非常过意不去。过了两天后，她便带着自己家用的两千块钱，决定先垫付石老汉办喜事，她来到凤砠窝村，找到石老汉家，却见大门紧闭，叫了好一阵才听到里面微弱的叹息声，阿秀当即用力撞开了门，却见石老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赶紧联系村干部，打了120把石老汉送到了县人民医院。
石老汉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他无儿无女，阿秀隔三差五往医院奔波，她又找到县民政局领导，为石老汉代替办理相关救助事务，并为石老汉办好了所有的医疗保障事务。还代交了所有超出的医疗费用。出院的时候，阿秀叫上丈夫一起去接石老汉。
石老汉见了刘乡长，不停地自责说：“刘乡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老糊涂啦，你娶了一个好媳妇，我有愧呀！”石老汉眼里溢出了泪水。阿秀却亲切地对石老汉说：“石大爷，我想做您的干孙女，您接不接受呀？”
石老汉擦掉眼泪，皱了皱眉，说：“只怕我不配呢？如果你不嫌弃我，那可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爷爷！——”
“哎！——”石老汉拉着阿秀的手，幸福的泪花挂满腮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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