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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黄皮子也敢称神

    路闲自然不会让席老爹叫醒,他日夜修炼“书”,精气神愈发饱满,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他就睁开了眼睛。

    路闲静静的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刻后。

    “笃笃笃。”“贤侄,醒了没?”席老爹的声音适时响起。

    路闲从床上跳下,迅速穿戴好衣物,打开一层层锁。

    “贤侄,快快洗漱一番,我们准备出发了”

    神的诞辰在这个充满神秘力量的世界里堪称大事,整个城里的人都会停下在做的活计,去给神祇祝贺一番。

    城南有专门为神祇修建的神庙,金碧辉煌,雕梁画栋。

    路闲这几日在城里观察过,其实普通人的生活算不上特别富裕,那日在酒楼里的也都是常客。

    一般人都是一天两顿,朝食吃干,晚上吃稀。

    但这神庙却修建的堪比皇宫,就连庙祝都是一身金色。

    “看来这神恐怕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路闲心道。

    一通繁琐的礼节过后,终于到了奉上贡品的环节。

    庙祝在一旁唱喏道:“席家,奉上玉璋一枚。”

    “常家,奉上玉壁一对。”

    两位家主相互瞪了对方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的不屑。

    “县令杨运河,奉上黄金十两。”

    之所以这么关键的环节不是由县令先来,而是把两个世家排在前面,也是在这城里真正说的上话的人还是席家、常家。

    后面的就都是些普通的东西,偶尔有玉器之类也比不过开头这两样。

    再往后就是平头百姓的贡品了,蔬菜瓜果,粮食作物。

    一直到最后,一个庄稼汉子面色局促,神情拘谨。

    庙祝皱眉道:“孙文明,你今年的贡品呢?”

    那名叫孙文明的汉子抖如筛糠,痛哭道:“庙祝大人,非是我心不诚,只是,只是今年我家地里滴水未降,颗粒无收啊!”

    庙祝嫌恶地踢开抱着他的腿的孙文明,骂道:“你去年就没有把贡品交齐,神祇大人为了惩罚你才让你的地里不下雨,你倒好,不感谢神恩浩荡,居然扯着这种幌子好逃过今年的供奉,神明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孙文明被踢倒在地,哭泣道:“去年是我母下葬,收成都抵给官家用作缴纳下葬费了,真的没有多余的粮食了啊。”

    庙祝道:“哼,那也是你自己的问题,明知神祇大人要收纳贡品,你却还交给官家,就是对神明不敬!”

    孙文明坐在地上哭道:“我要是不给官家缴费,我母亲就连下葬的地方都没有了啊!”

    庙祝恶狠狠道:“你只要不把你母亲下葬不就行了?把神祇大人的贡品交齐才是头等大事!”

    路闲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便出面道:“庙祝大人,俗话说老有所依,这位也不过是尽他的孝心罢了,人之在世,要是连血亲亡故后都不能让她安息,那和畜牲又有什么区别呢?”

    席老爹看他出去还没反应过来,听到他说的话一把把她拽回来,低声道:“贤侄小心说话,举头三尺有神明呐!”

    然而庙祝已经看到了他,淡漠道:“席家人顶撞神祇的发言人,明年收成全无。我待会就禀报神祇大人。”

    席老爹吓得面无血色,他这一大家子人每天开销都大的很,如今直接少了一年的收入,天知道一年后席家还存不存在!

    “贤侄,你可害惨了我啊!”席老爹急得跺脚,尽管如此,他却不敢对庙祝的话提出丝毫质疑,看来对那所谓神明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

    庙祝看向瘫倒在地的孙文明,宣判了他的死刑:“孙文明,两年未交齐贡品,罚绞刑,炼魂百日,百日后方可投胎。”

    路闲瞳孔地震,这神明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不仅能越俎代庖擅用私刑,还敢扣下归属阎王的魂魄炼魂百日?!这神明怕是手眼通天啊!

    孙文明已经瞳孔涣散,无力的瘫在地上,居民们虽然心里同情他,却不敢表现在脸上,怕被神明大人当做同伴一起处罚。

    那身高六丈的神像上忽然金光大作,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嘴里高呼“神明大人”。

    神像居然活了过来!路闲被席老爹强压着半跪在地上,眼睛偷偷瞄着那看着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像。

    “尔等今日之事吾已知晓。”

    神像开口说话,高傲的声音触碰到墙壁反弹回来形成回音,听起来就像用了某种神术。

    瘫倒在地的孙文明被神像伸手一抓,放上了绞刑台,路闲看着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脖子,最后变得没有动静。

    随后一道淡得几乎没有样子的身影从尸体中飘出,路闲眼尖,看出来那就是魂魄。

    魂魄看见神像,吓得肝胆俱裂,跪在半空磕头不断,似乎是在祈求怜悯,然而神像看不出喜怒,伸手把魂魄放进一盏油灯,魂魄在里面做出痛苦的神情。

    等等,有些不对劲,那魂魄怎么变得越来越淡了?

    路闲壮着胆子,将法力运转到双眼,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那重重香火之下,居然是一张黄鼠狼的脸!那后面还有血腥漫天,显然是满身业障!

    黄鼠狼低头跟路闲对视了一眼,就伸出手要抓住这个不敬神明之人。

    路闲背后一阵酥麻,亡魂大冒,纵身跃起,逃离了手掌的范围。

    周围的人低着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见路闲突然跳起来,而那只由法力凝聚而成的手还没碰到地面就消散了。

    没有神的旨意,他们也不敢抬起头来,于是全场就只剩下路闲和那只成了精的黄鼠狼相对而视。

    路闲戏谑道:“呵,黄皮子也敢称神?这世道还真是奇怪。”

    这话正中黄鼠狼下怀,这种东西最忌讳别人说它不是神。

    黄皮子浑身环绕的香火滚动起来,恰似黄河之水奔腾不息。

    它口中发出一声戾叫,音波呈尖锥状朝他袭来。

    路闲被音波影响,心头恐惧,但还是强撑着身体躲过了黄鼠狼的一击。

    那躲藏在香火之后的尖脸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发出只有路闲能听到的声音:“看来还是个有修为在身的修士,不妨说说,你师承何人,本神也好把他一并干掉。”

    这是在套他的背景了,若是如实回答自己是个散修,恐怕这家伙动起手来绝不会留情。

    路闲眼珠一转,笑道:“我的师承?说出来怕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