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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猎人杨和铁匠李(怎么还是这么普通)

    秦洪海家里也是极其简陋,只有一张土堆的床,和加起来只有五条腿的桌椅,旁边用土堆了一个低矮的灶,上面放着一口坑坑洼洼的锅。

    灯是没有的,还好秦洪海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光线,熟捻的升起灶火。

    “小兄弟,俺家里简陋,你先委屈委屈。”秦洪海声音有些歉意,他不该把路闲带回来的,毕竟自己家里实在是不经看。

    路闲摇头:“不妨事,我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适应得来。”

    既来之,则安之,路闲也不准备走了,等到帮秦洪海把秧苗插完再走。

    两人就着一碟干萝卜吃了稀饭,路闲拒绝了秦洪海让他睡床的建议。秦洪海按着自己的生活作息,躺在床上睡了。

    路闲睡不着,他矮着身子走出门,想到房顶低矮,就曲腿一跃,跳上了房顶躺了下来。

    现在还没到炎热的季节,穿着短袖的路闲躺在茅草上,风吹过来有丝丝凉意。

    天气晴好,满天星子作伴,倒也不孤单,不远处的草丛里不知什么虫儿鸣叫着,让路闲想起了自己童年在农村的时光。

    路闲随手抽出一根茅草叼在嘴里,撩起二郎腿,轻声哼唱着歌。

    就这样不知不觉睡了一夜,远处公鸡的鸣叫把他叫醒,原来已经天亮了。

    天边尚未出现太阳,只有一点点红光从地平线传来。

    路闲旁边的烟囱已经冒起了炊烟,是秦洪海在做早饭。

    路闲跳下房顶,弯腰走进屋内,跟秦洪海打招呼。

    “秦叔,做早饭呢。”

    秦洪海“啊”了一声,用他那浓厚的鼻音说道:“得赶紧准备朝食去田里了,还有活儿没干完呢。”

    见秦洪海把做好的饭打了一个包裹,路闲有些不明白。

    秦洪海很奇怪:“等到朝食的时候吃啊,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吗?”

    朝食?路闲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那不是古时候一天吃两顿的时候的叫法吗?

    “秦叔,现在外面都是一日三餐了啊,哪还有一天两顿的。”路闲有些哭笑不得。

    “是吗?”秦洪海听完,却没什么反应,只是象征性的回了一句。

    二人走在路上,有路过的村人跟他们打招呼,当然,更多的是在跟秦洪海打招呼。

    一个穿着一身鹿皮,头顶戴着一顶豹皮帽的青年走了过来,他腰间挎着一把弓,手里还牵着一条黑狗,身后跟着一群差不多打扮的人。

    “老秦。”青年人伸出那只空着的手打招呼。

    秦洪海笑着拱手回礼道:“杨兄弟,早上好啊。”

    青年看见跟在秦洪海身后的路闲,微微一怔,“老秦,这位是?”

    秦洪海回道:“哦,他啊,是昨天在我田里捡到的,他踩坏了我的稻子,我就让他帮我把秧苗插完。”

    “这样啊。”青年颔首,并未多说什么,带着一群人往另一边走去。

    等到两边都过去了,路闲才问道:“秦叔,那个人是干嘛的啊,怎么还穿着动物的皮毛呢?”

    秦洪海呵呵一笑,说道:“你说杨兄弟啊,他是个猎人,平日里都是在山上狩猎,穿着一身动物皮好隐匿人气嘛。”

    路闲点点头。

    两人又走过一间铺子,里面有巨大的火炉,两个少年正在极有韵律得打着铁砧上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个铁锹。

    “李师傅。”秦洪海弯腰拱手打招呼,显出对对方的尊重。

    铺子里面走出一个白发老头,老头虽然看上去年纪大了,但是面色红润,脚步稳健,至少还能活个几十年。

    “哦,小秦啊,你要的镰刀还没打好呢,过几天再来吧!”

    “哎,好嘞。”秦洪海跟老头寒暄了几句,又继续往田里走。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高悬在天上,为人间带来光明。不知是不是路闲的错觉,他总感觉这太阳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正值春末,万物生长的时节,青色的柳树随风舞动,路边的野草野花也显得生机勃勃,田垄把一块块稻田分离开,齐脚踝的稻子十分整齐。

    秦洪海把包裹放在一棵树下,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日头逐渐往头上转,路闲此时已经饥肠辘辘了。

    听见他肚子里发出的响声,秦洪海转过头来。

    路闲尴尬一笑,秦洪海倒是不怎么嘲笑他,而是说:“好吧,反正也到了朝食的时间了,过来吃点吧。”

    二人回到树下,就着那一碟干萝卜吃着饭。

    路闲跟他闲聊道:“秦叔,你到底有多少田啊?”

    秦洪海把一团饭囫囵吞下,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饭,模糊道:“差不多三百亩吧。”

    这话把路闲听得一惊。三百亩,他一个人能照顾得过来?

    秦洪海回道:“还好吧,只要我每天起早一点,回去晚一点,还是有时间把田都种完的。”

    路闲竖了个大拇指,三百亩地一个人,这都不能用人类来形容了吧。

    秦洪海倒是被他一顿夸夸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二人吃完饭继续耕作,路闲虽然既没有秦洪海的体力,也没有他的经验,但毕竟是学习能力强的年轻人,很快就总结出了插秧的经验,速度就提了起来。

    到了傍晚,路闲锤了锤酸软的腰,他实在累的不行。

    秦洪海走过来,学着他的样子竖了一个大拇指,道:“路小兄弟厉害,昨天看你刚上手时,还一点经验都没有,我当时还暗暗鄙视你来着,没想到这短短一天时间,你就能做得这么快了。”

    路闲道:“秦叔谬赞了。”

    回头看时,因为有他的加入,已经有一大半田里都插上了青色的秧苗,看来用不了两天他就能回去了。

    晚饭又是干萝卜,哪怕是路闲这样忍受力还算强的人也受不了了,想到白天碰到的猎人,就等秦洪海睡下之后悄悄溜出村子,准备自己捕猎打打牙祭。

    村子后面就有一座山,猎人杨他们主要就是在这座山里打猎。

    路闲想到傍晚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们满载而归,就认定这座山里动物资源会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