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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迷离

    寂夜浓,芳华重,狸儿莫心忧。

    忆往昔,藏书几对,小女愁绪飞。

    连着几日霁夜陪着覃翡,看尽繁华美景,众仙一度认为他在宣示主权般,刷尽存在感。覃翡是个闲不住的主,对于陌生的地方,也不露怯,稀奇玩意儿多,可谓是饱了眼福,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夜里,覃翡睡得安稳,殊不知床边站着一个人。是霁夜没有睡意,一开始走着走着就来到覃翡门外,站着也不进去。

    曲娣提着仙灯路过,见是他“公子在此作甚”

    “没什么”

    “里面的人是神女吗”说出自己的疑问,想确定一下,毕竟在曲娣心中只有苓幽才是启神殿的主人,与霁夜这几万年来都是和平共事,再无其他。

    “是,也不是”

    “我都快不记得神女的模样了,太久了,这启神殿可真清冷,每日除了前殿有外客来去匆匆,就不曾有其他仙人”曲娣也是尽职尽责的待在启神殿,哪里也不曾去过,所以启神殿被她整理的很好。

    “退下吧”

    “好”曲娣应声退去。

    霁夜回忆被拉长,当年谁也不告知自己她的去向,自己便不停地修炼,修炼,变得更强,因为他很清楚那时的自己谁也不认识,不懂这天上的规矩与关系网,谁会听自己的?不会。偶尔去找阜辛下棋探讨,话里话外的套,当然阜辛也不傻,口风极严。

    信息积累的差不多,便通过这些下界去寻找。待他找到之时,苓幽已经历了几世。似乎都没能有一个好的结局,大抵是因她作为神女,一生过得都太顺遂。

    而后的每一世,霁夜都远远的看着,不靠近,不干扰。当然也有例外,就每次蹉跎掉情劫,阻止他男子想跟她发生点什么,以至于世世孤独终老,导致她情劫难度。就这样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到了新世纪。

    直到阜辛看不下去了找他说:“你不想让她跟人间的男子有牵扯,难道就一直这样下去吗?该回来了”

    霁夜又何尝不知,其实就是等阜辛的认命,又不能正面与他对峙。于是某天突然做出决定,选了个最下策,所以便有了开头那一幕幕,妄自让还在人世间的覃翡身死,魂归。

    “靠,真是吓死个仙人板板”睡梦中的覃翡本来一开始睡得很好,后面不知怎的被妖怪追还是啥的,怪可怕,一个激灵吓醒了。可一睁开眼又被杵在那的霁夜吓得没忍住口吐莲花,连方言版本都搬出来。

    曲娣走后霁夜还是没忍住进了房间,只是想静静地看着也行。毕竟过去太久,快分不清当初的悸动是幻觉还是真的。这几日平平淡淡的相处,让他觉得她就在眼前从未消失,几万年的煎熬等待都不值一提。

    “你在这干嘛,女孩子的房间怎么能随意进,我要是有裸睡习惯,不就被你看光,我的清白谁负责”一边说一边用手扯了扯云被,虽说轻飘飘的没有厚重感,跟地上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自己也并没有裸睡,但想掩饰一下这尴尬场面,不知道这人有没有看到自己的睡姿,应该——没有——吧!覃翡在心里安慰一下自己。

    “下次你不脱光,我也会负责。”霁夜一改往日的正人君子模样,竟调侃起覃翡。

    “流氓,你变态啊,有偷窥的习惯”

    “确实,所以你得听我的,不然,坐实你口中的——变态”霁夜顺着覃翡的话恐吓到。

    “有没有人管管了,神仙了不起啊!神仙就能随便欺负弱女子”覃翡暗戳戳的退到床榻最里边,想离此人远点,怎么跟白天不一样,不会真对自己做点什么吧!

    “………”弱女子!此刻好像是比较弱,任由自己拿捏……

    “你是不是喜欢你那个神女师父,把我当成了她,我跟你说昂,我是我,她是她,我覃翡正儿八经的新世纪独立女性,天不怕地不怕,是不会做谁的替身的,你死了这条心。”覃翡吧啦吧啦的一证自己的地位。

    “你确实不如她”好似被别人戳中内心深处的秘密般,霁夜瞬间收敛刚才那不正经的模样。

    “嘿!你这人可真不会说话,什么叫不如她,姐可厉害着”覃翡气呼呼的在霁夜面前秀了秀拳头,表示自己不好惹,去他的弱的一批。

    听言他什么也没说,便消失在原地。独留覃翡一人在床榻上张牙舞爪恶狠狠的对着空气比划,也不怕被看见。一不小心一脚踩空“嘭”的直挺挺摔地上,痛得她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抱着崴了的脚,眼泪直飙。

    “嘶——”真是要命,怎么还会痛??冰冷的地上刺骨无比,顿时觉得好是委屈,也不动弹,任由自己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感受着此刻,思绪万千,意识逐渐模糊。

    天亮了,曲娣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便推门而入,一眼望去,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覃翡。

    “主子”叫了几声也没声儿,赶紧上前查看,不见动向便向门外大声唤来霁夜。

    “怎么回事”霁夜问道,抱起昏睡中的覃翡放在床榻上,立即用法术为她治疗。“一进来就是这模样,”曲娣在一旁有些担忧。

    须臾过后,覃翡悠悠醒来,霁夜守在一旁。“你——”覃翡想说话,但发现自己很虚弱,自己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别说话,养足精神”霁夜叮嘱着。

    “我记得你昨晚走后我摔了一跤,起不来后面就不记得了——”覃翡静静地说道。“没事了”霁夜听完有些自责,昨晚不该那样吓她。明知她现在是魂体,经不起损伤。摔了表面没有任何伤势,但疼痛感一样不少,又在地上躺那么久,若不是她底子好,就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