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亦何欢
将陈建易送到后，两人约定每天下班都要抽出部分空余时间保持一定的交流，看着陈建易走向前方金碧辉煌的小区，徐锐不禁感叹，人和人的差距确实能大到超乎你想象。
“叮叮~”徐锐瞥了一眼手机，是陈建易发来的短信：“路上注意安全！”
徐锐笑笑没有回复，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可希望在接下来的任务世界里，请你保持住这份善良却也不要再这么善良。
一周伊始，徐锐带着上坟的心堵在上班的路上，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陈建易打来的心想这么早难道是出什么事了？接起电话只听那头焦急的说道：“老爷子出事了。”
“什么！？老爷子？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徐锐内心惊羞交加，毕竟当时老爷子是想放弃自己成全徐锐的，可自己却没有留下他的任何联系方式，选召任务完成回归后，天南地北的想找个人实属大海捞针。徐锐将车停到路边凝重的问道：“你具体说说，老爷子怎么了？”
“昨天夜里，我们医院接到紧急会诊，说是有一位病人前几天还好好的，有一天晚上病情恶化伴随突发心梗差点没抢救过来，然后主治医师连同多名专家发现病人的各项身体指征都很正常，实在想不通怎么会这样，并且病人是一位志愿军老战士，便将病例上传至全国的会诊平台。我们医院看到后，觉得这个病例很有挑战性也很有意义，甚至连院长和我爸都惊动了。接到消息后，我们召开了紧急会议，当时我就有预感，不会是这位老爷子吧？没想到一语成谶，当我看到病例信息时发现真的是老爷子的名字，再加上老爷子也是志愿军战士，应该不会有错的！”
徐锐听完后，心里五味杂陈，看来之前老爷子说不想活了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老伴离世又误入任务世界，老爷子已经禁不起这般折腾了。
“老爷子人在哪？我想去看看他！”徐锐此刻很是难受。
“在奉天医院，你要过去的话，我们在奉天机场碰头！”陈建易边说着边打算去找领导请假。
“好。”徐锐没有去单位，让同事给他请了个假，便直接驱车前往了机场。还好，杭城至奉天的航班不算少，和陈建易交流了下，两人差不多间隔30分钟达到。
徐锐走出出站口的时候，见到陈建易已经等在那了，两人都没有多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哀伤的味道。徐锐刚想打车，见到陈建易朝一辆商务车招了招手，告诉他是奉天医院安排来的，现在国内知名的心外心内专家都在赶往奉天医院。
老爷子所在的奉天医院新址并不在旧城区，离机场不算远，两人到达后，陈建易让徐锐稍等一会儿，自己先去沟通一下，徐锐应了声好，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没一会儿，只见刚陈建易离去的方向出现了一大群人，个个穿着白大褂眉头紧锁似乎在激烈的讨论什么，为首的一个中年人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大声喧哗影响其他人。在经过徐锐旁边的时候，还朝他看了一眼，感觉这小伙子精神状态不正常啊，怕也是亲人罹难，唉……
徐锐也看到了为首的中年人，容貌清秀，比之同龄人简直是碾压的存在。他推测这群医生应该就是陈建易所说的专家了，看来都是为老爷子的病情而来，一时之间放宽心不少。
“徐锐，你过来，我们换套衣服就可以去看老爷子了！”陈建易喊他，徐锐听闻赶紧跑了过去。
这时走到拐角电梯处的中年人回身对旁边问道：“嗯？我好像听到了小易的声音，我是不是听错了？”他身后立即有人附和道：“是有点耳熟，她们医院昨天晚上也召开了紧急会诊，现在估计来了也是有可能的。我问问重症那边。”中年人点了点头，在一群人的拥簇下步入电梯。
“等下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我医院的心内科医生，不过一般是不会问的。”陈建易交待道，徐锐点点头没有说话，似乎是看出他心情低落，陈建易扶了扶他的肩膀说道：“全国最好的医疗资源现在都集中在这里了，老爷子会没事的放心吧。”徐锐强行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但只有与老爷子交流过的他才知道，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此病怕是药石难医。
两人换好无菌服，进入ICU，目之所及房间里都是重症病患，走到较为里面的宽敞隔间，只见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浑身都是各种仪器的管线，旁边的机器滴滴滴响个不停，徐锐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看向陈建易，陈建易点点头，意思是可以靠近，徐锐俯身贴近老爷子那张坚毅而又沧桑的脸庞，轻声叫了一句：“老爷子，徐小子来看你来了。”
“滴…滴…滴滴…滴…”旁边的心电血压监护仪频率突然快了起来，也许真的是有所感应，只见老爷子眼皮颤动，然后慢慢睁开了双眼，见到是徐锐，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虽然老爷子戴着氧气面罩，但徐锐感觉他笑了，确实是笑了，老爷子似乎也看到了徐锐身后的陈建易，发出了短促的呵气声。远处的值守护士见到老爷子睁开了双眼，震惊的无以复加，赶忙跑去呼叫主治医师。
老爷子手指动了动，似乎是想抬手，徐锐轻轻握住老爷子干瘦的手掌，说道：“您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嘛？”“……唔……你来……来……看…我……了”老爷子每说一句话都要耗费大量的体力，徐锐点点头说：“是的，我们都很好，都来看您了，您要快点好起来，我们还要一起去找老班长们喝酒呢！”“……哈……哈……好……这…这……里”老爷子努力偏了偏头，徐锐看到他枕头下面有个东西，便问道：“是要拿出来吗？”“……嗯……嗯”
徐锐从老爷子枕头下摸出那个物品，是个信封，上面工整的写着：徐小子如果来了就让他打开，如果没来就麻烦医生将信与我一起火化了。老爷子点了点手指，似乎已经再也没有力气点头或者说话了。徐锐依言打开了信封。
【徐小子，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来，就先写下了。你背着我走啊，眼闭一黑再一睁眼我就发现自己在那个从来没见过的地方里，然后有个电脑告诉我，你们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但是咱们见不了面。我问他这是哪啊，要我干啥啊，它说这个地方叫“意”，说我有什么奖励是叫功勋值，可以用来换东西，然后告诉我，现实世界里我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快要死了，可以换一些延长寿命的东西，还可以恢复一定的战斗力。】
【我笑了，还有这种好事？我问它，那你能让死掉的人活过来吗？好一阵子它没有说话，后来说什么作为拯救者，如果能够突破桎梏，是有可能的。我又问他，那我能突破吗？它说，虽然我年轻的时候经历了数次战斗，在生死磨砺中早已触及本我，但我的身体受伤太严重了，机能衰败溃散，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想在生命的倒计时里突破，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兑换一些相关的物品确实可以延长不少时间。这有啥用啊，我就说它，你说的自己这么厉害，也不是无所不能嘛，它又好一阵没说话，我想了想不难为它，就说，那我快要死了，换了的东西自己不用能给别人吗？它又说不行，这是规则所不允许的。】
【我也没别的要问的了，就让它给我送了回来，然后我醒了就发现自己回到了病床上。我写信的时候就觉得越来越累，还浑身发冷，要不是我感觉到自己真的快死了，我还以为这一切都是一个梦呢。徐小子，和你一起喝酒是做不到了，但你可以在老头子的坟头敬上一杯酒吧，麻烦你，我火化了后把我和老太婆埋在一起，算你帮老头子最后一个忙，毕竟，咱俩一起并肩作战过。】
【曾卫国。】
徐锐看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他感到老爷子的手在他手里渐渐失温，惊恐的大叫起来：“医生！医生！医生在哪里？”甚至都忘了旁边的陈建易也是一名优秀的心外科大夫，陈建易正想凑上前查看老爷子的瞳孔，此时，之前那个和徐锐打过照面的中年人带着身后一群人快步赶来，越过徐锐对着老爷子一番检查，瞥见一旁心电血压监护仪上跳动的频率正迅速在下降。
“快，除颤器！”
“滴——————”还没等涂上导电糊，心电血压监护仪上的心电图线就成了一条直线，接下来的时间里多名医护人员为老爷子做了各项急救措施，无奈回天乏术，特别是在观察到老爷子瞳孔已经溃散后，众人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2033年10月17日下午13点17分，病人：曾卫国，因抢救无效死亡，不幸离世。”众人默哀。
“你们不是医生吗？怎么就救不了？怎么就死亡了？你们想想办法，再试一下！再试一下说不定就能救活的！”虽然徐锐早有判断老爷子已是风中之烛，时日无多，但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逝去时，一时之间心理上完全无法接受，陈建易在旁劝道让他冷静点。
“哎，你是曾卫国的什么人？我不记得他有孩子或者其他家属啊？还请你先出去，我们医生护士会做好接下来的工作的。”有一名医生突然说道。这么一说，在场众人的目光都汇集了过来，盯着徐锐等他做出回应，但此时失声痛哭的徐锐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他们的质问。
一旁的护士观察了下，发现之前完全没有见过徐锐，便对他说：“你不是病人家属，你是怎么进到ICU里来的，请你马上出去，不然我们要叫保安了。”说着就要上来扯徐锐。
“我看你们谁敢动他！”陈建易大声的说道一把将徐锐护在身后。
“好了，都冷静点！小易，人是你带进来的，你把他劝出去。”只见那个中年人转过身对众人说道：“这是我女儿，这是他们医院的医生。”如此一说众人才作罢，陈建易对着徐锐连哄带骗把他拉到了走廊上，只见其父跟在后面，见四下无人才严厉的说：“胡闹！ICU你也敢随便带人进来，还冒用你们医院的名头，出了事你负责的起吗？”陈建易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吐吐舌头。
陈国华一脸无奈，对这个宝贝女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昨天会诊到最后你们院长不是说不准备派人过来了吗？你是怎么回事，自己就跑来了，科室里的工作就不管了？还有这个哭哭啼啼的家伙又是谁？我看不是医生吧？”
“我和院长请过假了，而且工作都安排好了，你别见人就训好吧，陈教授！”陈建易不服气的说：“这是徐锐，我好朋友，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嗯？平时？说起来像是认识很久的样子，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小易居然帮着他说话，只是好朋友？陈国华不由想到。
徐锐此时还沉浸在悲痛之中，见自己父亲正盯着徐锐，陈建易怕他也挨训，就让徐锐靠着自己，而徐锐联想起自己高中时奶奶去世的情景，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一股子积年累怨爆发出来，距离上次哭泣已是过去十多年了。陈建易见徐锐如此伤心难过，即便是对病人离世司空见惯的她，也不免被感染，眼眶一红也哭了起来，边哭还边把徐锐往怀里搂，哄孩子似的安慰着。
这一幕真是亮瞎陈国华双眼，在他印象里陈建易上了高中以后就没有再在他面前哭过，现在可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看到陈建易当着他的面抱着一个陌生男人时，心里暗叫要遭，自己家这颗白菜怕是要被猪拱了。但此时又不好上前强行将两人分开，只能在一旁候着，偶尔有路过的人见他陈大教授在此，也不敢多说什么。
徐锐的抽泣声慢慢掩去，看着与自己相拥而泣的陈建易，老脸一红，自己的鼻涕眼泪都蹭到对方衣服上了。陈建易见徐锐不再哭了，也抬起头，像个小媳妇儿一样擦拭着刚在徐锐衣服上弄脏的地方。陈国华站在边上心里真不是滋味气得脸都绿了，暗暗骂道什么小棉袄对自己都没这么贴心过。
徐锐看到边上还有人，于是很不好意思的和陈建易分开，陈国华见两人已经消停，便说：“咳……走吧，折腾了这么久，都饿了吧。”两人点点头，特别是陈建易肚子一阵叽里咕噜。
正当要走之际，只见徐锐突然面对着曾老爷子病房的方向跪了下来磕了个头。
“承嘱各事，愿效犬马。由衷所愿，尽请放心。”
“叮叮~”徐锐瞥了一眼手机，是陈建易发来的短信：“路上注意安全！”
徐锐笑笑没有回复，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可希望在接下来的任务世界里，请你保持住这份善良却也不要再这么善良。
一周伊始，徐锐带着上坟的心堵在上班的路上，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陈建易打来的心想这么早难道是出什么事了？接起电话只听那头焦急的说道：“老爷子出事了。”
“什么！？老爷子？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徐锐内心惊羞交加，毕竟当时老爷子是想放弃自己成全徐锐的，可自己却没有留下他的任何联系方式，选召任务完成回归后，天南地北的想找个人实属大海捞针。徐锐将车停到路边凝重的问道：“你具体说说，老爷子怎么了？”
“昨天夜里，我们医院接到紧急会诊，说是有一位病人前几天还好好的，有一天晚上病情恶化伴随突发心梗差点没抢救过来，然后主治医师连同多名专家发现病人的各项身体指征都很正常，实在想不通怎么会这样，并且病人是一位志愿军老战士，便将病例上传至全国的会诊平台。我们医院看到后，觉得这个病例很有挑战性也很有意义，甚至连院长和我爸都惊动了。接到消息后，我们召开了紧急会议，当时我就有预感，不会是这位老爷子吧？没想到一语成谶，当我看到病例信息时发现真的是老爷子的名字，再加上老爷子也是志愿军战士，应该不会有错的！”
徐锐听完后，心里五味杂陈，看来之前老爷子说不想活了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老伴离世又误入任务世界，老爷子已经禁不起这般折腾了。
“老爷子人在哪？我想去看看他！”徐锐此刻很是难受。
“在奉天医院，你要过去的话，我们在奉天机场碰头！”陈建易边说着边打算去找领导请假。
“好。”徐锐没有去单位，让同事给他请了个假，便直接驱车前往了机场。还好，杭城至奉天的航班不算少，和陈建易交流了下，两人差不多间隔30分钟达到。
徐锐走出出站口的时候，见到陈建易已经等在那了，两人都没有多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哀伤的味道。徐锐刚想打车，见到陈建易朝一辆商务车招了招手，告诉他是奉天医院安排来的，现在国内知名的心外心内专家都在赶往奉天医院。
老爷子所在的奉天医院新址并不在旧城区，离机场不算远，两人到达后，陈建易让徐锐稍等一会儿，自己先去沟通一下，徐锐应了声好，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没一会儿，只见刚陈建易离去的方向出现了一大群人，个个穿着白大褂眉头紧锁似乎在激烈的讨论什么，为首的一个中年人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大声喧哗影响其他人。在经过徐锐旁边的时候，还朝他看了一眼，感觉这小伙子精神状态不正常啊，怕也是亲人罹难，唉……
徐锐也看到了为首的中年人，容貌清秀，比之同龄人简直是碾压的存在。他推测这群医生应该就是陈建易所说的专家了，看来都是为老爷子的病情而来，一时之间放宽心不少。
“徐锐，你过来，我们换套衣服就可以去看老爷子了！”陈建易喊他，徐锐听闻赶紧跑了过去。
这时走到拐角电梯处的中年人回身对旁边问道：“嗯？我好像听到了小易的声音，我是不是听错了？”他身后立即有人附和道：“是有点耳熟，她们医院昨天晚上也召开了紧急会诊，现在估计来了也是有可能的。我问问重症那边。”中年人点了点头，在一群人的拥簇下步入电梯。
“等下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我医院的心内科医生，不过一般是不会问的。”陈建易交待道，徐锐点点头没有说话，似乎是看出他心情低落，陈建易扶了扶他的肩膀说道：“全国最好的医疗资源现在都集中在这里了，老爷子会没事的放心吧。”徐锐强行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但只有与老爷子交流过的他才知道，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此病怕是药石难医。
两人换好无菌服，进入ICU，目之所及房间里都是重症病患，走到较为里面的宽敞隔间，只见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浑身都是各种仪器的管线，旁边的机器滴滴滴响个不停，徐锐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看向陈建易，陈建易点点头，意思是可以靠近，徐锐俯身贴近老爷子那张坚毅而又沧桑的脸庞，轻声叫了一句：“老爷子，徐小子来看你来了。”
“滴…滴…滴滴…滴…”旁边的心电血压监护仪频率突然快了起来，也许真的是有所感应，只见老爷子眼皮颤动，然后慢慢睁开了双眼，见到是徐锐，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虽然老爷子戴着氧气面罩，但徐锐感觉他笑了，确实是笑了，老爷子似乎也看到了徐锐身后的陈建易，发出了短促的呵气声。远处的值守护士见到老爷子睁开了双眼，震惊的无以复加，赶忙跑去呼叫主治医师。
老爷子手指动了动，似乎是想抬手，徐锐轻轻握住老爷子干瘦的手掌，说道：“您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嘛？”“……唔……你来……来……看…我……了”老爷子每说一句话都要耗费大量的体力，徐锐点点头说：“是的，我们都很好，都来看您了，您要快点好起来，我们还要一起去找老班长们喝酒呢！”“……哈……哈……好……这…这……里”老爷子努力偏了偏头，徐锐看到他枕头下面有个东西，便问道：“是要拿出来吗？”“……嗯……嗯”
徐锐从老爷子枕头下摸出那个物品，是个信封，上面工整的写着：徐小子如果来了就让他打开，如果没来就麻烦医生将信与我一起火化了。老爷子点了点手指，似乎已经再也没有力气点头或者说话了。徐锐依言打开了信封。
【徐小子，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来，就先写下了。你背着我走啊，眼闭一黑再一睁眼我就发现自己在那个从来没见过的地方里，然后有个电脑告诉我，你们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但是咱们见不了面。我问他这是哪啊，要我干啥啊，它说这个地方叫“意”，说我有什么奖励是叫功勋值，可以用来换东西，然后告诉我，现实世界里我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快要死了，可以换一些延长寿命的东西，还可以恢复一定的战斗力。】
【我笑了，还有这种好事？我问它，那你能让死掉的人活过来吗？好一阵子它没有说话，后来说什么作为拯救者，如果能够突破桎梏，是有可能的。我又问他，那我能突破吗？它说，虽然我年轻的时候经历了数次战斗，在生死磨砺中早已触及本我，但我的身体受伤太严重了，机能衰败溃散，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想在生命的倒计时里突破，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兑换一些相关的物品确实可以延长不少时间。这有啥用啊，我就说它，你说的自己这么厉害，也不是无所不能嘛，它又好一阵没说话，我想了想不难为它，就说，那我快要死了，换了的东西自己不用能给别人吗？它又说不行，这是规则所不允许的。】
【我也没别的要问的了，就让它给我送了回来，然后我醒了就发现自己回到了病床上。我写信的时候就觉得越来越累，还浑身发冷，要不是我感觉到自己真的快死了，我还以为这一切都是一个梦呢。徐小子，和你一起喝酒是做不到了，但你可以在老头子的坟头敬上一杯酒吧，麻烦你，我火化了后把我和老太婆埋在一起，算你帮老头子最后一个忙，毕竟，咱俩一起并肩作战过。】
【曾卫国。】
徐锐看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他感到老爷子的手在他手里渐渐失温，惊恐的大叫起来：“医生！医生！医生在哪里？”甚至都忘了旁边的陈建易也是一名优秀的心外科大夫，陈建易正想凑上前查看老爷子的瞳孔，此时，之前那个和徐锐打过照面的中年人带着身后一群人快步赶来，越过徐锐对着老爷子一番检查，瞥见一旁心电血压监护仪上跳动的频率正迅速在下降。
“快，除颤器！”
“滴——————”还没等涂上导电糊，心电血压监护仪上的心电图线就成了一条直线，接下来的时间里多名医护人员为老爷子做了各项急救措施，无奈回天乏术，特别是在观察到老爷子瞳孔已经溃散后，众人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2033年10月17日下午13点17分，病人：曾卫国，因抢救无效死亡，不幸离世。”众人默哀。
“你们不是医生吗？怎么就救不了？怎么就死亡了？你们想想办法，再试一下！再试一下说不定就能救活的！”虽然徐锐早有判断老爷子已是风中之烛，时日无多，但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逝去时，一时之间心理上完全无法接受，陈建易在旁劝道让他冷静点。
“哎，你是曾卫国的什么人？我不记得他有孩子或者其他家属啊？还请你先出去，我们医生护士会做好接下来的工作的。”有一名医生突然说道。这么一说，在场众人的目光都汇集了过来，盯着徐锐等他做出回应，但此时失声痛哭的徐锐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他们的质问。
一旁的护士观察了下，发现之前完全没有见过徐锐，便对他说：“你不是病人家属，你是怎么进到ICU里来的，请你马上出去，不然我们要叫保安了。”说着就要上来扯徐锐。
“我看你们谁敢动他！”陈建易大声的说道一把将徐锐护在身后。
“好了，都冷静点！小易，人是你带进来的，你把他劝出去。”只见那个中年人转过身对众人说道：“这是我女儿，这是他们医院的医生。”如此一说众人才作罢，陈建易对着徐锐连哄带骗把他拉到了走廊上，只见其父跟在后面，见四下无人才严厉的说：“胡闹！ICU你也敢随便带人进来，还冒用你们医院的名头，出了事你负责的起吗？”陈建易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吐吐舌头。
陈国华一脸无奈，对这个宝贝女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昨天会诊到最后你们院长不是说不准备派人过来了吗？你是怎么回事，自己就跑来了，科室里的工作就不管了？还有这个哭哭啼啼的家伙又是谁？我看不是医生吧？”
“我和院长请过假了，而且工作都安排好了，你别见人就训好吧，陈教授！”陈建易不服气的说：“这是徐锐，我好朋友，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嗯？平时？说起来像是认识很久的样子，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小易居然帮着他说话，只是好朋友？陈国华不由想到。
徐锐此时还沉浸在悲痛之中，见自己父亲正盯着徐锐，陈建易怕他也挨训，就让徐锐靠着自己，而徐锐联想起自己高中时奶奶去世的情景，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一股子积年累怨爆发出来，距离上次哭泣已是过去十多年了。陈建易见徐锐如此伤心难过，即便是对病人离世司空见惯的她，也不免被感染，眼眶一红也哭了起来，边哭还边把徐锐往怀里搂，哄孩子似的安慰着。
这一幕真是亮瞎陈国华双眼，在他印象里陈建易上了高中以后就没有再在他面前哭过，现在可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看到陈建易当着他的面抱着一个陌生男人时，心里暗叫要遭，自己家这颗白菜怕是要被猪拱了。但此时又不好上前强行将两人分开，只能在一旁候着，偶尔有路过的人见他陈大教授在此，也不敢多说什么。
徐锐的抽泣声慢慢掩去，看着与自己相拥而泣的陈建易，老脸一红，自己的鼻涕眼泪都蹭到对方衣服上了。陈建易见徐锐不再哭了，也抬起头，像个小媳妇儿一样擦拭着刚在徐锐衣服上弄脏的地方。陈国华站在边上心里真不是滋味气得脸都绿了，暗暗骂道什么小棉袄对自己都没这么贴心过。
徐锐看到边上还有人，于是很不好意思的和陈建易分开，陈国华见两人已经消停，便说：“咳……走吧，折腾了这么久，都饿了吧。”两人点点头，特别是陈建易肚子一阵叽里咕噜。
正当要走之际，只见徐锐突然面对着曾老爷子病房的方向跪了下来磕了个头。
“承嘱各事，愿效犬马。由衷所愿，尽请放心。”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