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威逼利诱
机枪子弹撕裂空气，混着枪口令人心悸的咆哮声，扫在外面停放的治安车上。
经过加固，能抵御小于10毫米手枪和50米外步枪直接射击的防弹治安车，在车载机枪的射击下，薄弱的像层木板，车体眨眼间变成了马蜂窝，车窗碎成一地。
勘察现场的治安员这才反应过来，惊叫着抱着头乱跑。
白英明大喊：“隐蔽！隐蔽！找东西隐藏身形！”
然而他的声音淹没在机枪子弹与治安车车体的碰撞声中，没有传出去多远，只有附近的几名老治安员，蜷缩身体，躲在障碍物后面。
“轰！”
机枪扫过，命中一辆治安车的油箱，引发巨大的爆炸。
整辆治安车炸上了半空，然后重重摔在地上，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这仿佛是某种信号，使机枪的咆哮声停了下来。
白英明爬起来，小心翼翼伸头看去，只见一共六辆加长皮卡在外面一字排开，全部涂装迷彩颜色，上面架着车载机枪，约莫三十来号人，穿着赤膊背心，胸前挎着步枪，正从皮卡上往下跳。
黄豆大的汗珠马上布满白英明的额头。
吓得！
对面这武器配置，在贫瘠的战乱国家里都能当小型军阀，哪里是他们手中的小破手枪能对付的。
白英明心里将联邦边境局大骂一通，达美联邦不禁枪，但最多让阉割版的步枪出现在市场上，车载机枪这种战争用具，国内禁止买卖，绝对是从海关边境走私进来的货。
“哇哦哇哦哇哦！让我们看看这是谁？”
老崔克张开双臂，夸张道：“这不是国王区治安局的局长，白英明，白治安长吗？怎么一身是土，这么狼狈啊！”
老崔克头发胡子灰白，皮肤充满皱纹，整体看过去年纪至少已经过了六十岁，但充实的肌肉和坚毅的眼神，以及有别于普通人的神经质气息，使他如同被逐出狼群中的老狼。
残忍而危险。
白英明知道面对老崔克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有丝毫怯懦，否则就会像被狼盯住的猎物，早晚被吃的一干二净。
他慢条斯理拍了拍白衬衫的灰土，整理衣领，动作慢的仿佛是在家里，面对着落地镜一样一丝不苟。
老崔克眼神有些微微的变化。
白英明敏锐捕捉到这微不可查的变化，大步上前，竖眉喝道：“崔克，你公然袭击治安人员，已经触犯了联邦法律，我现在有权逮捕你和你的手下，还不赶紧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旁边的治安员听到白英明的话，吓得手脚并用，远离白英明。
对面那么多枪，局长你看清形势，过完脑子后再说话啊！
惹怒人家，再把咱们突突了。
霎时间，白英明旁边空了一大圈，最近的治安员都在三米开外。
白英明那个气啊!
真是一群无可救药的蠢货笨蛋！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站在他身边，把枪掏出来，摆出视死如归的态度来，给己方增加谈判的砝码。
果然，下一秒，老崔克的手下便露出嘲讽的笑容，发出哄笑声。
少数几个老治安员红着脸，知道做错事了，急忙掏出枪站在白英明身后，试图增加气势。
剩下的治安员跑得更远了。
没救了，这群混蛋！
白英明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老崔克哈哈大笑，“白局长，你别拿联邦法律吓唬我，法律要是能管得了我，我还能在国王区活了好几年吗？我应该早就被枪毙了呀！”
老崔克的手下适时发出此起彼伏的怪啸怪叫，群魔乱舞的气势吓得一众治安员面色发白。
白英明冷哼一声，淡声道：“老崔克，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法律能不能制裁你，你心里最清楚！要不然……哼哼，我就问你，你敢去皇后区卖货么？你敢去主教区卖货么？”
他嘲讽道：“你就是臭水沟里的一条鲶鱼，只能在臭水沟里蹦跶的开心。”
“你他妈的找死！”
老崔克的一名亲信将步枪枪口戳到白英明的胸口，眉眼狰狞，大有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的架势。
“你试试！”
白英明轻蔑地看着亲信，大声质问道：“知道我的治安员等级是什么吗？”
白英明一字一顿，说道：“治安长！主管国王区治安维稳！”
“全哥洛市一共才六个治安长，我要是死了，绝对是惊动整个州的大案!”
“到时候联邦调查局、联邦安全局、联邦治安局、联邦税务局将被全部惊动，你们有车载机枪很屌吗？屌的过国民警卫队的装甲车榴弹炮么？”
白英明上前一步，脖颈粗大一圈，红着脸怒吼道：“来啊！开枪啊！不开枪你就是狗娘养的。”
“我尼玛!”
亲信管你三七二十一，吸粉吸得脑袋不好使的他直接扣动扳机。
老崔克手疾眼快，将枪身往外面一推，子弹擦着白英明的胳膊射到地上，溅起微微的尘土。
死亡擦肩而过，白英明背后刷地起了一层白毛汗，整个人手脚冰凉，僵在原地。
“行了！白治安长！”
老崔克肃声道：“你我虽然素未谋面，但都熟知对方的信息，没必要再互相试探了。很简单的一件事，我儿子死在里面了，你把凶手找出来交给我，然后我回我的国王区，你回你的治安局，还像以前一样，互相之间平安无事。”
老崔克轻柔地将白英明白衬衫上的褶皱抚平，说：“而且你还会获得我的友谊。你知道我在国王区的能量。这里乱不乱，我老崔克说的算。”
白英明拨开老崔克的手，心里奇怪，死的不是瞎眼内特么，他是你儿子？
这个问题当然不适合此时问出来。
白英明啐了一口，说：“崔克，你要弄明白一件事。你不是我的上级，我没必要听你的命令。”
“懂么？！”
老崔克眼神森寒，声音平缓，说道：“我就这一个儿子，懂么？”
白英明心脏一颤，仿佛感知到老崔克内心里澎湃暴虐的杀意。
六十岁的老人。
唯一的儿子。
两个要素足以说明一切。
——老崔克绝嗣了！
白英明决定后退一步，老崔克真的发起疯来，造成的破坏绝对能上国际新闻。
他不敢赌，不能赌。
“凶手丧心病狂，枪杀二十三人，绝对是惊天大案，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向上报告，发布红色通缉令。”
红色通缉令是达美联邦最高级别通缉令，与国际联盟直接对接，属于国际范围内的通缉令。
一旦发布，就是全球范围内的搜索。
这一句话，算是给洪宇和乔瑟夫定了性。
老崔克微微点头，“后来在治安员勘察现场的时候，又遭遇到对方丧心病狂的袭击，导致数辆治安车损毁，数名治安员受伤。”
这特么是你干的！
老崔克命令手下取来一个黑色手提箱，打开后面向白英明：“这里是二百万现金，附加银行的存取款记录，来历绝对清白。”
白英明怒道：“你这是公然行贿！”
“行贿？”老崔克从里面取出一张印着公章的打印纸，说道：“这是企业家为了感谢治安局一直以来维护治安的辛苦，向国王区治安局进行的捐赠。”
他拍了拍手，又有一名手下拿来一个小一号的手提箱，面向治安员打开，露出里面捆成卷的旧纸币，高声道：“这里是一百万现金，是给各位治安员辛苦费，炎炎夏日还出来打击罪犯，实在是辛苦了。我就先转交给白治安长，让他代为保管了！”
白英明立刻感觉到四面八方火热的目光，心里止不住地狂骂。
老崔克这是把他架起来用火烤，以利益扰乱人心，他要是不收这一百万，依照国王区治安局这群烂怂货的低下品质，以后的命令只要是出了办公室的门，就跟废纸没什么区别。
看着老崔克得意的笑容，白英明恨不得跳起来照着他的面门狠狠来上一拳。
“放心，白治安长的那一份，绝对不会差的。”
老崔克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另外，我再送白治安长一个大功劳。”
“商场连环爆炸元凶的信息，怎么样？”
白英明瞳孔猛地一缩，“你说真的?”
去年十月，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哥洛市六个商场内接连发生大规模爆炸，造成339人死亡，1710人受伤，惨案震惊全世界，国际联盟直接将其定性为恐怖袭击。
虽然事后有很多恐怖组织跳出来，声称对此事负责，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一群增热度的家伙。
联邦几乎动用全部力量追查凶手，但一无所获。
凶手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查不到一丁点的线索。
老崔克扣了扣耳朵，吹了吹指甲里耳屎，漫不经心地说：“我也是道听途说，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又不是治安员，管不了那么多。”
白英明脸色变换，陷入纠结。
要是掌握商场连环爆炸案真凶的信息，那就是泼天的大功，升职加薪不在话下，最主要的是可以把他从国王区的泥潭里拽出去，换一个令人舒心的工作环境。
良久，白英明下定决心，说：“我这就联系道路指挥中心，排查附近的所有监控，帮你找到杀害儿子的凶手。”
“很好！”
老崔克满意地说道：“我已经打探到一些信息了！一共两个人，一个高个，一个矮个，高的那个满脸坑，矮的那个大鼻子，浓胡子。”
“不管你找到多少个类似的人，告诉我。”
老崔克齿间肆露着冰寒的杀气，“我要杀了他们全家！”
白英明眉头皱起，严肃道：“我会找到最准确的信息给你。”
“那最好了！”
老崔克凑近，悄声道：“中央公园西北角凉亭右侧第三根路灯下的石板下，是我给你的礼物。”
说完，不等白英明反应，转过身，冲着手下挥挥手，一群人跳上皮卡，卷起滚滚烟尘离去。
白英明神色松了下来，凉风一吹，全身冰凉彻骨，竟是不知不觉间吓出一身冷汗。
他回过身，环视治安员的脸庞，见他们一个个目光紧盯着手提箱里现金，悲哀之意用上心头：
“和这群虫豸为伍，如何能治理国王区？”
随即转念想到：“还是要赶快想办法调离国王区才行，国王区真是从根到叶，全都烂透了。”
白英明瞬感百无聊赖，将三岛一彦招呼过来，说道：“把一百万，和兄弟们分了，治安等级高的多拿，老人多拿，懂我的意思么？”
三岛一彦鞠躬，恭敬道：“嗨！局长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白英明拜了拜手，走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点起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
看一众治安员围在三岛一彦身边兴奋地接着钱的模样，悠长地吐出烟气，无声地骂道：
“傻逼！”
…………
夜晚。
乔瑟夫搂着凯瑟琳，躺在柔软的床垫上，闻着爱人头发间的香气，眉眼间满是幸福。
新租的房子有六十平大，两室一厅，家具自带，环境整洁，拎包就能入住，和国王区那个狭窄阴暗的房间比，简直是五星级酒店的住宿享受。
他甚至想一个月不出屋，就在屋子里呆着，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亲爱的。”
凯瑟琳轻轻吻着乔瑟夫，说道：“乔娜医生打电话过来，安吉尔又要体检了。”
乔瑟夫幸福的神情消退，女儿体检需要大量的费用，体检后的买药，是一笔更大的费用。
他问道：“钱还够吗？”
凯瑟琳说：“骑士区的房子太贵了，钱剩下的不多。”
乔瑟夫紧了紧嘴唇，笑道：“没关系的，跟着马里奥干活，不会缺钱的。我猜我们很快就有下一步的行动。”
凯瑟琳满目爱意，担忧道：“可是太危险了，你……”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二人的交谈。
乔瑟夫给凯瑟琳使了个眼色，一人握着一把手枪，站在房门侧面，问道：“谁啊?”
“我，马里奥。”
乔瑟夫打开房门，见到马里奥面部裹着面巾，带着墨镜，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身后站着一个同样带着墨镜的壮汉。
立时戒备起来。
经过加固，能抵御小于10毫米手枪和50米外步枪直接射击的防弹治安车，在车载机枪的射击下，薄弱的像层木板，车体眨眼间变成了马蜂窝，车窗碎成一地。
勘察现场的治安员这才反应过来，惊叫着抱着头乱跑。
白英明大喊：“隐蔽！隐蔽！找东西隐藏身形！”
然而他的声音淹没在机枪子弹与治安车车体的碰撞声中，没有传出去多远，只有附近的几名老治安员，蜷缩身体，躲在障碍物后面。
“轰！”
机枪扫过，命中一辆治安车的油箱，引发巨大的爆炸。
整辆治安车炸上了半空，然后重重摔在地上，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这仿佛是某种信号，使机枪的咆哮声停了下来。
白英明爬起来，小心翼翼伸头看去，只见一共六辆加长皮卡在外面一字排开，全部涂装迷彩颜色，上面架着车载机枪，约莫三十来号人，穿着赤膊背心，胸前挎着步枪，正从皮卡上往下跳。
黄豆大的汗珠马上布满白英明的额头。
吓得！
对面这武器配置，在贫瘠的战乱国家里都能当小型军阀，哪里是他们手中的小破手枪能对付的。
白英明心里将联邦边境局大骂一通，达美联邦不禁枪，但最多让阉割版的步枪出现在市场上，车载机枪这种战争用具，国内禁止买卖，绝对是从海关边境走私进来的货。
“哇哦哇哦哇哦！让我们看看这是谁？”
老崔克张开双臂，夸张道：“这不是国王区治安局的局长，白英明，白治安长吗？怎么一身是土，这么狼狈啊！”
老崔克头发胡子灰白，皮肤充满皱纹，整体看过去年纪至少已经过了六十岁，但充实的肌肉和坚毅的眼神，以及有别于普通人的神经质气息，使他如同被逐出狼群中的老狼。
残忍而危险。
白英明知道面对老崔克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有丝毫怯懦，否则就会像被狼盯住的猎物，早晚被吃的一干二净。
他慢条斯理拍了拍白衬衫的灰土，整理衣领，动作慢的仿佛是在家里，面对着落地镜一样一丝不苟。
老崔克眼神有些微微的变化。
白英明敏锐捕捉到这微不可查的变化，大步上前，竖眉喝道：“崔克，你公然袭击治安人员，已经触犯了联邦法律，我现在有权逮捕你和你的手下，还不赶紧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旁边的治安员听到白英明的话，吓得手脚并用，远离白英明。
对面那么多枪，局长你看清形势，过完脑子后再说话啊！
惹怒人家，再把咱们突突了。
霎时间，白英明旁边空了一大圈，最近的治安员都在三米开外。
白英明那个气啊!
真是一群无可救药的蠢货笨蛋！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站在他身边，把枪掏出来，摆出视死如归的态度来，给己方增加谈判的砝码。
果然，下一秒，老崔克的手下便露出嘲讽的笑容，发出哄笑声。
少数几个老治安员红着脸，知道做错事了，急忙掏出枪站在白英明身后，试图增加气势。
剩下的治安员跑得更远了。
没救了，这群混蛋！
白英明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老崔克哈哈大笑，“白局长，你别拿联邦法律吓唬我，法律要是能管得了我，我还能在国王区活了好几年吗？我应该早就被枪毙了呀！”
老崔克的手下适时发出此起彼伏的怪啸怪叫，群魔乱舞的气势吓得一众治安员面色发白。
白英明冷哼一声，淡声道：“老崔克，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法律能不能制裁你，你心里最清楚！要不然……哼哼，我就问你，你敢去皇后区卖货么？你敢去主教区卖货么？”
他嘲讽道：“你就是臭水沟里的一条鲶鱼，只能在臭水沟里蹦跶的开心。”
“你他妈的找死！”
老崔克的一名亲信将步枪枪口戳到白英明的胸口，眉眼狰狞，大有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的架势。
“你试试！”
白英明轻蔑地看着亲信，大声质问道：“知道我的治安员等级是什么吗？”
白英明一字一顿，说道：“治安长！主管国王区治安维稳！”
“全哥洛市一共才六个治安长，我要是死了，绝对是惊动整个州的大案!”
“到时候联邦调查局、联邦安全局、联邦治安局、联邦税务局将被全部惊动，你们有车载机枪很屌吗？屌的过国民警卫队的装甲车榴弹炮么？”
白英明上前一步，脖颈粗大一圈，红着脸怒吼道：“来啊！开枪啊！不开枪你就是狗娘养的。”
“我尼玛!”
亲信管你三七二十一，吸粉吸得脑袋不好使的他直接扣动扳机。
老崔克手疾眼快，将枪身往外面一推，子弹擦着白英明的胳膊射到地上，溅起微微的尘土。
死亡擦肩而过，白英明背后刷地起了一层白毛汗，整个人手脚冰凉，僵在原地。
“行了！白治安长！”
老崔克肃声道：“你我虽然素未谋面，但都熟知对方的信息，没必要再互相试探了。很简单的一件事，我儿子死在里面了，你把凶手找出来交给我，然后我回我的国王区，你回你的治安局，还像以前一样，互相之间平安无事。”
老崔克轻柔地将白英明白衬衫上的褶皱抚平，说：“而且你还会获得我的友谊。你知道我在国王区的能量。这里乱不乱，我老崔克说的算。”
白英明拨开老崔克的手，心里奇怪，死的不是瞎眼内特么，他是你儿子？
这个问题当然不适合此时问出来。
白英明啐了一口，说：“崔克，你要弄明白一件事。你不是我的上级，我没必要听你的命令。”
“懂么？！”
老崔克眼神森寒，声音平缓，说道：“我就这一个儿子，懂么？”
白英明心脏一颤，仿佛感知到老崔克内心里澎湃暴虐的杀意。
六十岁的老人。
唯一的儿子。
两个要素足以说明一切。
——老崔克绝嗣了！
白英明决定后退一步，老崔克真的发起疯来，造成的破坏绝对能上国际新闻。
他不敢赌，不能赌。
“凶手丧心病狂，枪杀二十三人，绝对是惊天大案，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向上报告，发布红色通缉令。”
红色通缉令是达美联邦最高级别通缉令，与国际联盟直接对接，属于国际范围内的通缉令。
一旦发布，就是全球范围内的搜索。
这一句话，算是给洪宇和乔瑟夫定了性。
老崔克微微点头，“后来在治安员勘察现场的时候，又遭遇到对方丧心病狂的袭击，导致数辆治安车损毁，数名治安员受伤。”
这特么是你干的！
老崔克命令手下取来一个黑色手提箱，打开后面向白英明：“这里是二百万现金，附加银行的存取款记录，来历绝对清白。”
白英明怒道：“你这是公然行贿！”
“行贿？”老崔克从里面取出一张印着公章的打印纸，说道：“这是企业家为了感谢治安局一直以来维护治安的辛苦，向国王区治安局进行的捐赠。”
他拍了拍手，又有一名手下拿来一个小一号的手提箱，面向治安员打开，露出里面捆成卷的旧纸币，高声道：“这里是一百万现金，是给各位治安员辛苦费，炎炎夏日还出来打击罪犯，实在是辛苦了。我就先转交给白治安长，让他代为保管了！”
白英明立刻感觉到四面八方火热的目光，心里止不住地狂骂。
老崔克这是把他架起来用火烤，以利益扰乱人心，他要是不收这一百万，依照国王区治安局这群烂怂货的低下品质，以后的命令只要是出了办公室的门，就跟废纸没什么区别。
看着老崔克得意的笑容，白英明恨不得跳起来照着他的面门狠狠来上一拳。
“放心，白治安长的那一份，绝对不会差的。”
老崔克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另外，我再送白治安长一个大功劳。”
“商场连环爆炸元凶的信息，怎么样？”
白英明瞳孔猛地一缩，“你说真的?”
去年十月，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哥洛市六个商场内接连发生大规模爆炸，造成339人死亡，1710人受伤，惨案震惊全世界，国际联盟直接将其定性为恐怖袭击。
虽然事后有很多恐怖组织跳出来，声称对此事负责，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一群增热度的家伙。
联邦几乎动用全部力量追查凶手，但一无所获。
凶手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查不到一丁点的线索。
老崔克扣了扣耳朵，吹了吹指甲里耳屎，漫不经心地说：“我也是道听途说，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又不是治安员，管不了那么多。”
白英明脸色变换，陷入纠结。
要是掌握商场连环爆炸案真凶的信息，那就是泼天的大功，升职加薪不在话下，最主要的是可以把他从国王区的泥潭里拽出去，换一个令人舒心的工作环境。
良久，白英明下定决心，说：“我这就联系道路指挥中心，排查附近的所有监控，帮你找到杀害儿子的凶手。”
“很好！”
老崔克满意地说道：“我已经打探到一些信息了！一共两个人，一个高个，一个矮个，高的那个满脸坑，矮的那个大鼻子，浓胡子。”
“不管你找到多少个类似的人，告诉我。”
老崔克齿间肆露着冰寒的杀气，“我要杀了他们全家！”
白英明眉头皱起，严肃道：“我会找到最准确的信息给你。”
“那最好了！”
老崔克凑近，悄声道：“中央公园西北角凉亭右侧第三根路灯下的石板下，是我给你的礼物。”
说完，不等白英明反应，转过身，冲着手下挥挥手，一群人跳上皮卡，卷起滚滚烟尘离去。
白英明神色松了下来，凉风一吹，全身冰凉彻骨，竟是不知不觉间吓出一身冷汗。
他回过身，环视治安员的脸庞，见他们一个个目光紧盯着手提箱里现金，悲哀之意用上心头：
“和这群虫豸为伍，如何能治理国王区？”
随即转念想到：“还是要赶快想办法调离国王区才行，国王区真是从根到叶，全都烂透了。”
白英明瞬感百无聊赖，将三岛一彦招呼过来，说道：“把一百万，和兄弟们分了，治安等级高的多拿，老人多拿，懂我的意思么？”
三岛一彦鞠躬，恭敬道：“嗨！局长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白英明拜了拜手，走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点起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
看一众治安员围在三岛一彦身边兴奋地接着钱的模样，悠长地吐出烟气，无声地骂道：
“傻逼！”
…………
夜晚。
乔瑟夫搂着凯瑟琳，躺在柔软的床垫上，闻着爱人头发间的香气，眉眼间满是幸福。
新租的房子有六十平大，两室一厅，家具自带，环境整洁，拎包就能入住，和国王区那个狭窄阴暗的房间比，简直是五星级酒店的住宿享受。
他甚至想一个月不出屋，就在屋子里呆着，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亲爱的。”
凯瑟琳轻轻吻着乔瑟夫，说道：“乔娜医生打电话过来，安吉尔又要体检了。”
乔瑟夫幸福的神情消退，女儿体检需要大量的费用，体检后的买药，是一笔更大的费用。
他问道：“钱还够吗？”
凯瑟琳说：“骑士区的房子太贵了，钱剩下的不多。”
乔瑟夫紧了紧嘴唇，笑道：“没关系的，跟着马里奥干活，不会缺钱的。我猜我们很快就有下一步的行动。”
凯瑟琳满目爱意，担忧道：“可是太危险了，你……”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二人的交谈。
乔瑟夫给凯瑟琳使了个眼色，一人握着一把手枪，站在房门侧面，问道：“谁啊?”
“我，马里奥。”
乔瑟夫打开房门，见到马里奥面部裹着面巾，带着墨镜，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身后站着一个同样带着墨镜的壮汉。
立时戒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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