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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达琳·希鲁夫

    六芒星中传来的声音很是清脆,如泉水般沁人心肺。

    安央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脸上的蓝色六芒星。

    随后,一根白色的,形状怪异的“刺”从六芒星里扎向了那个想要用刀攻击安央的黑衣人。

    “嗯?”黑衣人疑惑了一声,身体顿时向后飞去。

    呼!

    一个玲珑的身影从六芒星中飞了出来,她身后的红色披风还拂过了安央的脸上,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安央站在她的身后,看不到她的长相,只知道这个人穿着贴身的铠甲,表面看上去却像是镀了一层银似的闪闪发亮,上面还刻着一些复杂的纹路。

    她的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海军样式的的帽子,后面的两侧还分别垂下来了一根海蓝色的羽毛。

    墙边本来已经胳膊撑着地,直起了上半身的凯奇在看清楚了她的长相后,直接又躺回了地上。

    “喂,凯奇,你的水平还是这么差劲呢,每次都是我来保护你。”少女说话了。

    她的出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连达米安和罗比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咳咳..达琳...你就别笑话我了...咳咳咳...先保护父皇吧。”

    这片大陆上的魔法师都有一个通病,他们施展魔法用的是魔力,而不是体力,所以并不注重身体的锻炼。

    而且魔法师的地位很是尊贵,平日里基本没有用得着出力的机会,这就导致了他们的身体都很脆弱,凯奇也不例外。

    刚才那个黑衣人在殴打他的时候虽然没有用上武炁,只是靠着肌肉的力量,但这凯奇也受不了,他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连说话都费劲。

    看着一脸鲜血,鼻青脸肿的凯奇,叫达琳的少女对着他施展了一个治疗魔法,而后才转身对着皇帝行了个礼。

    借着这个机会,安央才打量起了少女的长相,她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头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在了胸前,就连眉毛和眼睛也是很好看的金色。

    她的脸很小,下巴有些尖,鼻子很短,但是鼻梁却很高,薄薄的嘴唇此刻微微张着,露出了里面洁白玉齿。

    而且,贴身的铠甲虽然把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但也完美的勾勒出了她身材的线条,令人忍不住多看上两眼,主要是安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奇怪,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安央觉得她很眼熟,不由得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但是却被达琳发现了,奇怪的是,她也对着安央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达琳。”皇帝开口了,“是你父亲让你来的吗?”

    “回陛下,不是,我才刚刚回到弥赛亚,看到皇宫被一层巨大的蓝色光芒覆盖住了,我便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是有刺客来刺杀您吗?”

    “不错,刚好,你来了,就出手把他们解决了吧。”

    “请问,是达琳阁下吗?达琳·希鲁夫?”远处的罗比很突兀的问了一句。

    达琳·希鲁夫。希鲁夫?好耳熟的名字。安央仔细的回想了这几天的记忆后,终于想起来了。

    希鲁夫,马甘·希鲁夫,那个胖子魔法协会长,这个达琳难道是那个胖子的女儿?

    不能吧?安央否定了这个想法,先不说那个胖子的体型已经快比得上三四个达琳了。

    就看马甘那秃的发亮的头顶,这个有着浓密的金色秀发的达琳怎么可能是是他的女儿。

    达琳抬起了她手上握着那根白色的“刺”,指向了罗比,清脆悦耳的声音,此刻却仿佛如冰霜一样寒冷。

    “就是你们擅闯皇宫吗?既然知道我的名号,看到我,还不快滚,是想寻死吗?”

    罗比一晚上情绪都很稳定,显得很是游刃有余,可是被达琳呵斥了后,他的语气竟然有了一丝慌乱。

    “我们不敢,我们来到这里,只是想告诉陛下帝国的现状,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陛下不放我们走,我们不得已才动起了手。”

    “是这样吗?”达琳问向了达米安。

    “嗯,是这样的。”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达琳转身对着皇帝跪了下去。

    “陛下,请放他们离开吧,我刚才就察觉到了,皇宫里面至少还潜伏着二十多个刺客,其中至少有五名高级武士和魔法师,虽然您的宫廷护卫和魔法师已经到了皇宫外面,但他们不会空间魔法,是进不来皇宫的。”

    “如果执意要留下他们,恐怕最后会落得鱼死网破的局面,甚至您的安全都可能会有问题。”

    皇帝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在怀疑达琳的话。

    安央也是,毕竟如果对方还有那么多高手的话,为什么要一直藏着,直接出来击败达米安不就好了。

    一边的罗比却幽幽的说道:“不愧是您,达琳阁下,九级魔法师的感应力,果然可怕,我们确实还有许多同伴潜伏在皇宫里,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出手。”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们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想离开,这才没有让他们出来。只是,如果您也要执意留下我们的话,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求助他们了。”

    本以为达琳的到来,使皇帝这一方的力量壮大了一些,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有后手。

    寝宫里的几人都僵持住了,一时没人说话。

    过了许久,二十六世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一样,瘫坐在了床上:“唉,达米安…放他们离开吧。”

    罗比重重的松了口气,他也很担心皇帝会想不开真的下令让达琳杀了自己,那样就会真的像达琳说的那样,两方人马拼得鱼死网破,这不是罗比想看到的,他欠身向皇帝行了一礼。

    “谢陛下!”

    得到命令的达米安也撤掉了身上的武炁,收回了手中的剑,把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那个魔法师赶忙收回了死去那人的遗骨,被另外两个武士带着,撞破了窗户,从窗口离开了。

    罗比也跳到了窗台上,却在跳下去的前一刻停了下来,他又转身对着皇帝鞠了一躬。

    “陛下,希望您能负起身为皇帝的责任,让位也好,您自己动手也罢,如果帝国的毒瘤不清除掉,您的子民只会过的更加艰苦。”

    “到时候不止我们,恐怕会有更多的义士聚集在您的面前为天下鸣不公。”

    “很抱歉我们杀了很多御林军的士兵,那个叫斯壮的武士,我们没有杀他,但也受了很重的伤,如果不快点治疗的话可能有生命危险。”

    “陛下!我再次的请求您,请您救救您的子民!拯救这个即将破碎的帝国!”

    说完,罗比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中,笼罩着整个皇宫的蓝色结界也同时消失了。

    “这诡异的光消失了!快,进皇宫,先去确认陛下的安全!”

    “守住皇宫所有的门!不要让任何人出来!”

    与皇宫外的喧闹不同,皇帝的寝宫里却静得可怕。

    安央看向了床上的皇帝,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浑浊,脸上也是一脸倦容,他不说话,其他人也没人敢说话。

    “噢,你们还在啊。”

    过了好久,凯琉丝二十六世才反应过来,往日里这个点已经只剩自己的寝宫里,现在还有着这么一群人。

    “陛下...”

    “达米安,召迪文回都吧。”

    皇帝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床边的安央听清了。

    “陛下,您说什么?”

    “召迪文回都。”老皇帝又说了一遍,声音也大了些,“让第二师团继续驻扎在阿克国境内,留几个统帅部的军官在那里,让迪文带着那些武士回都吧。”

    “臣遵命,我这就派人把您的旨意传达下去!”

    “嗯。”

    “但是陛下...”

    达米安很在意那个罗比说的话,但他又怕说出来,会惹怒了皇帝。

    安央也在暗自盘算着,如果罗比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帝国还真的是岌岌可危了,而且恐怕那个看自己不顺眼的宰相也要倒霉了。

    “今晚上的发生的事,任何人都不许外传,只说是有刺客来刺杀朕,一切问题都等到迪文回都后再做决定吧。”

    迪文皇子,之前达米安就提过想让皇帝召他回都,但是都被皇帝拒绝了,凯奇皇子和那个宰相似乎也持反对意见,这个迪文皇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还要等到他回来才能决定?

    就在安央猜测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阵阴冷的眼神,是床上的皇帝。

    二十六世在盯着安央,他的眼里似乎有一丝不信任和阴狠,但是很快又消失了:“罢了,你们都下去吧,记住朕说的话,违令者死。”

    在众人纷纷告退后,寝宫里只剩下了老皇帝和达米安。

    皇帝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上,达米安就站在床的不远处,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皇帝轻声问道:“达米安,朕错了吗?”语气满是落寞。

    闻言,达米安慌忙跪在了地上:“陛下,您怎么会做错呢?”

    “你们都害怕朕,不敢说忤逆朕的话,达米安,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回陛下,三十五年了。”

    “你是皇帝的侍卫长,也是朕的家臣,三十五年的时间,你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忠心耿耿,你是朕最信任的人了,那些大臣也好,皮尔斯也好,就连朕的三个儿子,他们都不如你。”

    在这一刻,尼拉斯·凯琉丝仿佛不是皇帝,他只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在和一位老朋友交谈。

    达米安也有些动容,他的语气有些颤抖:“陛下...”

    “达米安,把你的真心话告诉朕,朕错了吗?”

    达米安沉默了许久,这位饱经风霜的战士也忘掉了自己侍卫长的身份,他走到了皇帝的床前,轻声说道:“陛下,我始终是效忠于您一个人的,如果您不愿意退位,那么,在我死之前,没有人能伤害您。”

    老皇帝听懂了他的意思:“啊,你也觉得朕错了,朕成为了权力的奴隶。”

    “陛下,是皮尔斯大人做的太过了!”

    “好了,下去吧,已经很晚了,朕累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

    “你去哪里了?”

    推开门,佩佩竟然就坐在进门的凳子上,安央又把头伸到屋外看了看,确实是太阳还没升起,佩佩难道一晚上都在这等着自己的?

    “我去皇宫了,还是因为庆典那天的事。”

    “那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昨天傍晚你就出门了,这一整晚你都在皇宫里?”

    “嗯...”皇宫里的事情是肯定不能告诉佩佩的,如果她再追问下去可能真的就解释不清了,安央连忙转移了话题,“你一整晚都在这吗?”

    “嗯,半夜醒了你还没回来,我就在这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刚才听到你开门的声音才醒。”

    “嗨,我能去哪里,你不用担心我。”安央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很是感动。

    “可是,我就是担心啊。”佩佩的脸色黯淡了下去,语气也有些低落,“爸爸刚刚被人杀害了,你又莫名其妙的皇子扯上了关系,我还以为你被当作凶手抓去了...”

    “哈哈哈,我这样的良民,怎么会被当成凶手啊!”

    虽然安央笑了一声,可随后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些凄惨,毕竟老板是他的伤心事,只是提到他,安央心里都会很难过。

    “对了,安央,妈妈决定了,要离开弥赛亚。”

    “啊?去哪?”

    “回东南行省老家,去投奔舅舅。”

    东南行省?安央突然想起来那个罗比说的,东南行省去年夏天一直下大雨,田地几乎都被淹了,都已经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去东南行省?还不如留在弥赛亚吧。

    “老板娘什么时候决定的?”

    “昨天晚上,舅舅写来信让我们去,说去年下大雨,田地都被淹了,幸好今年风调雨顺,马上就到了收获的季节了,我们去也能帮忙。”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安央松了口气。

    “你要一起来吗?。”

    “啊,噢,好。”

    “什么时候走?”

    “三天之后吧,你这几天也收拾收拾行李,到时候一起坐马车去。”

    “噢,好。”

    安央随口答应了,不过他并没有真的决定要去东南行省。

    虽然他是想去的,毕竟他一直喜欢着佩佩,如果去了,那就能一直和佩佩呆在一起。

    但是刚才在和凯奇分开的时候,凯奇说了,过几天会来找自己,看看能不能找到能让自己光明正大使用魔法的办法。如果真的成功了,那未来自己是有可能能亲手为老板报仇的。

    要是去东南行省的话,就相当于主动放弃了能为老板报仇的机会,自己刚刚还在罗比的面前立誓要亲手杀了对方,就这样放弃了,这样自己还能算一个人吗,如果告诉了佩佩,估计佩佩也会看不起我吧。

    时间很快的过去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安央无数次做出了决定,然后又很快地把刚刚做出的决定推翻,再次陷入纠结里。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周而复始,时间就已经来到了要走的那天早上。

    “你没收拾行李?你一起不去东南行省吗?”

    “嗯,我要留在王都。”

    “为什么?”佩佩想不出来安央有任何留下的理由,但她没有追问下去,仿佛像是泄气了一般摇了摇头,“好吧,祝你未来顺利。”

    “嗯。”

    “爸爸租的店还有几天就到期了,你得抓紧找地方住了。”

    “我知道。”

    佩佩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马夫已经在催促了。

    “如果你在这里过得很艰难的话,就来东南行省找我吧,舅舅家的人很好的,而且你也能帮家里干活,在那里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好。”

    “再见。”

    “再见。”

    告别的语气很轻松,仿佛两人都不在乎似的。

    可在马车动起来后,安央却没有回店里,他就站在店门口,两眼直勾勾得盯着佩佩乘坐的马车,一直到马车在他的视线里彻底消失了,他才恋恋不舍得回到了店里。

    看着空荡荡的只剩下了桌椅柜子的店,半个月前这里还充满着欢声笑语,自己和老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生活在这里,日子虽然不是特别富裕,但也算有盼头,老板还说只要自己攒够了钱,就把佩佩嫁给自己。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了,老板死了,佩佩和老板娘也走了,只剩下了我。

    安央靠在了墙角,满是失落的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