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漠忠魂
落雁倒不在意容止在脑补些什么，她有些紧张地叹了口气：“小姐这才出门几天，回来的时候就这么累了，是奴婢不好，应该跟着小姐才是。”
容止哭笑不得，没想到落雁到现在还是只注意这些，压根没发现她身上来自苍规的寒气：“跟你没什么关系，我自己出去就行，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怕不得拖累我。”
落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容止教过落雁一些功夫，但也只是皮毛，也许在普通人面前会管点用，可是和练过武的人硬碰硬，无疑是找死。习武是童子功，落雁早就过了习武的年龄，但学点武艺防身还是没错的。
至于落雁提到的疲惫，容止倒并不怎么在意。苍规的气候不如炎夏温和，冬冷夏凉，因此人们的脾气也直爽的多，不像炎夏，相对而言气候还是比较舒适的。容止再怎么说也是土生土长的炎夏姑娘，能适应苍规的话就奇怪了。
容止进府，意外地看到了面容严肃的容行，和一个白衣少年在交谈些什么。容止的眼神很好，认出那少年正是君暮，君苇心智有些不全的胞弟。其实君暮并不讨人厌，只是为人太不设防，再加上读不懂任何四书五经，难免不会被人取笑。
未来的五世家继承人之一，竟然是这番样子，可悲可叹。
见容止进来，君暮似乎觉察了什么一般，向容止行了一个礼，眼神却仍然有些迷茫，似乎不知自己身处哪里一样。
“子默。”容行轻声道，君暮这才回过神来，仍然是呆呆地看着容行，“告诉你阿姐……别忘了。”
说罢，容行看了一眼容止，道：“阿止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明日清和公主就要出嫁了。”
容止掩饰不住自己的诧异：“怎会？”
容行没有回答，容止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吭声。
恐怕又是许夙寻搞得鬼了，婚期这么近，没有说动何太后是不可能的。只是没想到许夙寻的能耐这么大，连何太后都能够说服。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许夙夜的利用价值几乎为零，不仅人蠢，而且风评极差，哪怕是炎夏的乐妓都不愿意和他扯上一点关系，就算当了驸马，恐怕也不会有多少出人头地的希望。
容止不明白，但也不想了，关上房门，昏昏沉沉地睡去。
醒来时，正值许夙寻来访。
容止只听得只言片语，大意是什么无从知晓，只知道容行点点头之后，许夙寻就告辞了。
许夙夜的大婚没有让容止去参加，按理说这是很不合理的安排，可放在容止身上就合理了。
她的姑母是皇后，而清和是庶出的公主；她与清和的未婚夫关系很微妙。这样两个条件加上去，不邀请容止也是合情合理的。容止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炎夕为何这么蠢。邀请容止也罢，可不邀请她，岂不是在光明正大地说她和皇后的关系很差吗？
而许夙寻在大婚时前来拜访容行，容止没有想太多。毕竟许夙夜只是许家的旁支，能娶公主就差不多了，更何况以许夙寻的个性似乎也没有必要特意去参加大婚。
容止礼貌地向许夙寻打了招呼，然后便准备溜之大吉。
许夙寻却拦住了容止，笑道：“清和公主有话要对你说，请随我来。”
容行皱起了眉，许夙寻的话也太经不起推敲，且莫提炎夕会不会让他来传话，就是这个撒谎的时机也很不合理：“她如今尚在花轿上，如何见阿止？洞房之时——”
容止却不怎么在意，量许夙寻也不敢怎样。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不管怎样在自己家里，总是会安全一点的。
许夙寻却只是轻轻一笑，他一挥手，容止只觉得一阵恍惚，然后就昏睡了过去。
“这么容易就晕过去了……”许夙寻的眼内闪着妖魅的红光，但随即又怔了一下，“容行居然没有追出来，还真是奇怪。”
说罢，许夙寻看着怀内的温香软玉，眼神不由发生了一些变化。
还真是祸水，如此的模样，即使是昏睡的时候，也极有神采，若不是他心神很稳，也许真的会发生些许变化吧。
许夙寻将蒙着面的容止抱上了马，无视着百姓们八卦的目光，骑着马一路疾驰。
“哎哎哎，这许家少爷怎么刚退了婚就抱着别家小姐出去逛了？看来是两情相悦啊。”
许夙寻听到类似的话，并未放在心上，他是一个骑术很好的少年，转眼，就出了京城。
眼前，是凄凉孤寂的大漠。
容止被冷风吹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许夙寻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朝他那边靠了靠，意识回笼后，方才跳下了马，看着许夙寻，不可置信。
“你怎么做到的？”
许夙寻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眼前的白骨。
容止显然也注意到了，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今上靖难之时，阵亡的将领众多，士兵也是不计其数。他们死在关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至少，还是英勇战死的，并且被追认了功臣名分，与这他们守护的大漠为伴。
不像前朝，同样的士兵，却是死在了敌人的烈火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容止给自己的安慰，可她清楚，这并不是事实。
许夙寻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这么冷血了，他们死的很冤枉，你和我都知道。你去了苍规，估计也知道，再出几里，村子里都没有人烟了。你说，那么多大臣，他们为什么不管？原因很简单，这根本不是灾荒，是蓄意谋反。你再仔细看看，这些白骨都是二十年前埋在这里的吗？”
容止的脸色一白，她又呼了口气，才缓缓地抬起眼帘：“你想说什么？”
容止哭笑不得，没想到落雁到现在还是只注意这些，压根没发现她身上来自苍规的寒气：“跟你没什么关系，我自己出去就行，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怕不得拖累我。”
落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容止教过落雁一些功夫，但也只是皮毛，也许在普通人面前会管点用，可是和练过武的人硬碰硬，无疑是找死。习武是童子功，落雁早就过了习武的年龄，但学点武艺防身还是没错的。
至于落雁提到的疲惫，容止倒并不怎么在意。苍规的气候不如炎夏温和，冬冷夏凉，因此人们的脾气也直爽的多，不像炎夏，相对而言气候还是比较舒适的。容止再怎么说也是土生土长的炎夏姑娘，能适应苍规的话就奇怪了。
容止进府，意外地看到了面容严肃的容行，和一个白衣少年在交谈些什么。容止的眼神很好，认出那少年正是君暮，君苇心智有些不全的胞弟。其实君暮并不讨人厌，只是为人太不设防，再加上读不懂任何四书五经，难免不会被人取笑。
未来的五世家继承人之一，竟然是这番样子，可悲可叹。
见容止进来，君暮似乎觉察了什么一般，向容止行了一个礼，眼神却仍然有些迷茫，似乎不知自己身处哪里一样。
“子默。”容行轻声道，君暮这才回过神来，仍然是呆呆地看着容行，“告诉你阿姐……别忘了。”
说罢，容行看了一眼容止，道：“阿止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明日清和公主就要出嫁了。”
容止掩饰不住自己的诧异：“怎会？”
容行没有回答，容止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吭声。
恐怕又是许夙寻搞得鬼了，婚期这么近，没有说动何太后是不可能的。只是没想到许夙寻的能耐这么大，连何太后都能够说服。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许夙夜的利用价值几乎为零，不仅人蠢，而且风评极差，哪怕是炎夏的乐妓都不愿意和他扯上一点关系，就算当了驸马，恐怕也不会有多少出人头地的希望。
容止不明白，但也不想了，关上房门，昏昏沉沉地睡去。
醒来时，正值许夙寻来访。
容止只听得只言片语，大意是什么无从知晓，只知道容行点点头之后，许夙寻就告辞了。
许夙夜的大婚没有让容止去参加，按理说这是很不合理的安排，可放在容止身上就合理了。
她的姑母是皇后，而清和是庶出的公主；她与清和的未婚夫关系很微妙。这样两个条件加上去，不邀请容止也是合情合理的。容止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炎夕为何这么蠢。邀请容止也罢，可不邀请她，岂不是在光明正大地说她和皇后的关系很差吗？
而许夙寻在大婚时前来拜访容行，容止没有想太多。毕竟许夙夜只是许家的旁支，能娶公主就差不多了，更何况以许夙寻的个性似乎也没有必要特意去参加大婚。
容止礼貌地向许夙寻打了招呼，然后便准备溜之大吉。
许夙寻却拦住了容止，笑道：“清和公主有话要对你说，请随我来。”
容行皱起了眉，许夙寻的话也太经不起推敲，且莫提炎夕会不会让他来传话，就是这个撒谎的时机也很不合理：“她如今尚在花轿上，如何见阿止？洞房之时——”
容止却不怎么在意，量许夙寻也不敢怎样。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不管怎样在自己家里，总是会安全一点的。
许夙寻却只是轻轻一笑，他一挥手，容止只觉得一阵恍惚，然后就昏睡了过去。
“这么容易就晕过去了……”许夙寻的眼内闪着妖魅的红光，但随即又怔了一下，“容行居然没有追出来，还真是奇怪。”
说罢，许夙寻看着怀内的温香软玉，眼神不由发生了一些变化。
还真是祸水，如此的模样，即使是昏睡的时候，也极有神采，若不是他心神很稳，也许真的会发生些许变化吧。
许夙寻将蒙着面的容止抱上了马，无视着百姓们八卦的目光，骑着马一路疾驰。
“哎哎哎，这许家少爷怎么刚退了婚就抱着别家小姐出去逛了？看来是两情相悦啊。”
许夙寻听到类似的话，并未放在心上，他是一个骑术很好的少年，转眼，就出了京城。
眼前，是凄凉孤寂的大漠。
容止被冷风吹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许夙寻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朝他那边靠了靠，意识回笼后，方才跳下了马，看着许夙寻，不可置信。
“你怎么做到的？”
许夙寻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眼前的白骨。
容止显然也注意到了，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今上靖难之时，阵亡的将领众多，士兵也是不计其数。他们死在关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至少，还是英勇战死的，并且被追认了功臣名分，与这他们守护的大漠为伴。
不像前朝，同样的士兵，却是死在了敌人的烈火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容止给自己的安慰，可她清楚，这并不是事实。
许夙寻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这么冷血了，他们死的很冤枉，你和我都知道。你去了苍规，估计也知道，再出几里，村子里都没有人烟了。你说，那么多大臣，他们为什么不管？原因很简单，这根本不是灾荒，是蓄意谋反。你再仔细看看，这些白骨都是二十年前埋在这里的吗？”
容止的脸色一白，她又呼了口气，才缓缓地抬起眼帘：“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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