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场别离
“尼克大哥，你又要回德雷斯罗萨了吗？”
守塔人塔尔站在海港边看着奥尼赛尔，还有暗中打量站在一旁的程实与大和。
奥尼赛尔递给塔尔一根烟，拍拍他的肩膀。
“你知道的，家族里的事情很多，我的假期也不多，露西安和吉姆雷特还要麻烦你多照顾，如果碰到什么大海贼就报出堂吉诃德家族的名号，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我知道的，尼克大哥。”塔尔赶忙接过烟，从怀里取出火柴帮奥尼赛尔点燃，随即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位医生先生也要去德雷斯罗萨吗？”
奥尼赛尔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看向程实，随后解释道：“哦，这位医生先生治好了吉姆雷特的病，他刚好要去德雷斯罗萨，我就让他搭个便船。”
塔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热情地朝程实挥挥手。
“医生，下次再来这里的话，一定要让我再演一段。”
程实微微一笑，答应道：“没有下次了，而且下次也不会有你了。”
塔尔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尴尬地摆摆手，“看来我的演技还不够好，入不了医生先生的法眼。”
“何必这么讲呢？你不是演的很好吗？”
程实走了几步，挡在抱着孩子的露西安身前。
“明明看出了我与大和的身份，却还故意装作不认识，谁会想到一个普通的守塔人会有这种心思。”
塔尔的动作像是僵住了，对面瞎子医生的视线一片混沌，可自己却有种被放在手术台上肢解的感觉。他刚才看似漫不经心行走的那几步，分明挡住了他唯一的逃生路线。
“嘁，被看透了吗？”
塔尔脸上的假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奥尼赛尔都不曾见过的冷漠表情。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塔尔·西斯特，与奥尼赛尔·尼克出身于同一座岛，十三年前一同出海，后来一起加入堂吉诃德家族，因一次海战丧失作战能力，被家族抛弃。因为你和奥尼赛尔是同乡，他安排你在这座岛上结婚生子，照顾他的妻儿。”
塔尔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露出苦笑，摇摇头咒骂道：“妈的，又是恶魔果实能力者，真是操蛋。”
程实没有理会他，反而朝一旁后知后觉的奥尼赛尔说道：
“我好像之前没有做过自我介绍。你不像塔尔，他在见到大和的第一眼，就猜测她是凯多的女儿。不过他并没有声张，而是故意接近我，偷听我与她的谈话，确定了大和的身份，如果不是这座岛没有电话虫，恐怕他已经打给凯多了吧。”
“塔尔，怎么会......”奥尼赛尔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你不是下定决心不再当海贼了吗？”
“因为你吃下了那枚恶魔果实！他妈的，为什么你不能把那枚果实让给我！”塔尔的表情突然凶恶起来，“如果我吃下那枚果实的话，当上干部的应该是我！你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吗？不是想退出家族安度后半生吗？当年为什么是你吃下那枚果实！”
露西安怀里的吉姆雷特似乎察觉到了飘散在空中的恶意，他哭闹起来，露西安愣在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对她那么照顾，和丈夫那么要好的朋友会露出这副表情。
她很难将眼前恶狠狠的男人，与出海钓鱼后，将两条最肥的鱼挂在自己窗台上的和善朋友联系在一起。
奥尼赛尔墨镜下的双眼满是失望，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出海前那个一直挂着开朗笑容的男孩会变成这样。
“当初我们受到别的海贼袭击，漂流到一座小岛。我受了很重的伤，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你照顾了我很久，跟那座岛上的野兽搏斗，采来水果，当时那颗果子真的很难吃，很难吃，很难吃，可我还是忍着恶心，笑着吃完了那颗果子，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恶魔果实。”
奥尼赛尔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述着他与塔尔的过去。
“我吃了恶魔果实以后变强了不少，年轻时，我很享受和别人战斗拳拳到肉的感觉，我们做了不少事，每次分账，我都会多给你一些，那是我欠你的。后来有次任务，你受伤了，不能再战斗了，于是我找到这座岛，每年都给你汇一笔钱，让你在岛上可以安度余生。”
“去你妈的安度余生！老子他妈可是海贼！你那么想安度余生？你忘了当初被我们杀死的普通人了吗？”
塔尔暴躁的打断了奥尼赛尔，眼神里满是嘲讽。
“我们可是奴隶贩子，用船围住小岛，再把所有人从家里像抓地鼠一样撵出来，漂亮小孩是高级货物，女人送进妓院，男人敢反抗的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老人扔进大海，其他人当做奴隶。”
“你他妈像个傻逼一样打算阻止这一切，还跟其他干部发生了冲突，连带老子也被人一起打！你那么想当好人，你去加入海军啊！不觉得人家身后正义的披风很帅吗！”
“你加入不了海军，因为你就是海贼，还是大海贼多弗朗明哥的手下，你后来去了格斗集团，你不会不知道斗牛竞技场里的死斗有多血腥吧，那些人脑子坏掉了要来死斗，那都是被抓紧去的奴隶，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切吗！”
塔尔啐了一口痰，暴跳如雷。
“你以为你假惺惺的对别人好一点，你就不是海贼了吗！他们那么惨，难道没有你的关系吗！”
塔尔的视线扫过程实身后的露西安与吉姆雷特，顿时让对方感到一阵恶寒，他突然咧嘴露出森然的笑容。
“你知道为什么我答应来这座小岛上照顾这个女人吗？因为我想等攒够钱后，弄死他们再继续出海。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结果你还当着干部，还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老子杀不掉你，杀掉他们出出气也好。”
塔尔笑的狰狞起来，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饿狼。
“本来这次你走以后，他们就该死了，老子要联系百兽海贼团杀光这座岛上的人，再亲手......”
程实的身影瞬间闪现，他一脚踹翻塔尔，一脸冷漠地踩着他的头，压的塔尔无法起身。
“喂，你还要讲多久，听得我很烦啊，人渣就乖乖去死，别呼吸空气给世界增加负担。”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不过也是借来恶魔力量的恶魔而已，你这种拥有力量却道貌岸然的家伙，和奥尼赛尔一样虚伪。还有她！喂，凯尔的女儿，你以为父亲杀人的账不会算在你头上吗！凯多那种大海贼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蠢东西。”
即使被程实踩在脚底，脸紧贴着地面，塔尔也从嘴里不断挤出话来，他狂笑着，身体不断扭动，脸上是眼泪与笑声混合着泥土。
露西安捂着嘴，她这些天已经哭过太久了，这一次她的双眼对上的是奥尼赛尔痛苦的眼神，而奥尼赛尔而从她的眼神里，只能看到失望。
大和看着这一幕久久没有说话，这一切与御田日记里的内容都不相同，她所憧憬的海贼难道都是像百兽海贼团一样的存在吗？
那么御田所描述的那片大海，还有那些自由的人们到底在哪？
大和第一次对这份日记上的内容产生了疑问，她迷茫的视线寻找着答案，最后看向程实。
程实将塔尔的头缓缓踩进土里，直到对方的声音渐渐消失。
“这件事就交给你解决吧，奥尼赛尔。”
奥尼赛尔面色肃穆而凝重，他经过了露西安身旁，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提着塔尔的衣领，将他拖进一旁的树林。
程实双手插兜，走到大和身旁。
“和你想的不一样。”
“很不一样，老师，这片大海不是御田曾经见到过的。”
“其实这片大海一直这样。”程实耸耸肩。
大和下意识想反驳，但一想到老师曾经在洛克斯海贼团里当过船医，一直漂泊在大海上，最后也只能住嘴。
“用自己的眼睛去见证这片海洋吧，大和。”
过了一阵后，树林里接连传出几声枪响，惊得飞鸟飞向天空。又过了一会，又是一声枪响。
奥尼赛尔带着枪伤，满身是血回到了这里，露西安的担忧藏在忧伤下，奥尼赛尔不敢去看。
他带着墨镜，穿着西装，一瘸一拐走向程实和海边的船。
钱他已经留在家里了，关于露西安未来去哪，他也给她圈定了大致的方向，奥尼赛尔的脊背有些弯曲，眼角聚集了泪水越来越多，他努力控制着颤抖的身子，不让泪水滴落。
几颗子弹而已，年轻时他可是能顶着枪林弹雨冲破敌人的防线，在战斗后披着破烂西装躺在地上，用香烟与战斗时的刺激感压下身上的疼痛。
可现在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是的，也许这次分别，他就再也见不到露西安和吉姆雷特了。
可他现在满身是血，不能拥抱她，也不能亲吻他。
程实叹息一声，递给奥尼赛尔一根烟。
这个四十四岁的男人，在一天内，告别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三样东西：妻子，孩子和兄弟。
程实曾听人说过一句话，一根烟能解决事情，就不需要眼泪了吧。
虽然他现在只想骂说那话的人装逼，可面对这种情况，他也只能递给奥尼赛尔一根烟，顺便也帮自己点燃。
程实的确改变了吉姆雷特死亡和露西安变成植物人的命运，然而命运却好似戏弄一般，执拗地回到了既定的轨道。
奥尼赛尔还是失去了他们。
程实闭上眼感受命运，轻轻握住属于露西安和吉姆雷特的弦，那两根弦在他的手心慢慢停止颤动。程实发现自己好像多了一些能力，他用手沾起一点海水洒在那两根弦周围，海水化作了浓雾，遮蔽了露西安母子的命运。
他试着翻看未来，他将他们母子的情况告诉了奥尼赛尔，然而一旦奥尼赛尔选择与他们共度余生，不幸的事情就会发生。
“简直就像诅咒一样。”
程实无奈地摇头，目前只是使用命运的力量就已经让他如履薄冰，暂时还没有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冰冷残酷才是它的基调。”
程实突然有些明悟，心情却无比沉重。
此夜，船上的三人，在同一片星空下，不约而同的失眠了。
......
太阳镜下，程实色迷迷的视线划过无数漂亮女孩。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超级色魔，认真观看。
他爱大海，爱德雷斯罗萨，爱恋人大道，爱那些当街热吻的恋人，还有在海边等待情郎的女孩们。
如果你以为程实只是个色批，那未免把他看的太扁。
自从发现命运果实有点影响他性格后，程实就试图通过释放天性来稳定人性的锚。
程实的视线再次飘过涌入恋人大道的女孩们。
“嗯，真不是我故意想当老色批，只是这个锚点实在是太稳定了。嗯，一定是因为这个。”
他心虚地辩解着，全然忘记他抖音只能刷到擦边视频的事实。
程实安静的坐在恋人大道的长椅上，一只手放在腿上轻轻拍打着远方舞曲的节拍，他穿着白西装，胸口别着一朵鲜红的玫瑰。
在德雷斯罗萨，喜欢打扮的小伙绝对不少。
这座岛被称为“爱与激情之岛”，岛上遍布著鲜花的芬香，以美食和美女闻名海贼世界。年轻女性与性感热辣的舞姿更是一大卖点，她们非常擅长佛朗明哥舞步，常在开心时自由的舞蹈。
如果想在这个世界寻找一场艳遇，那德雷斯罗萨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对爱情的过分执著却也造就了嫉妒，只要被男人背叛就会做出刺杀对方的恐怖行为，越是美丽的女人就越凶狠，可谓爱恨分明，所以发生情感纠纷，乃至于发生肢体冲突事件是常有之事。
音乐逐渐进入高氵朝，热辣的舞娘挥动着长裙，脚下的步伐踢踏踢踏，与音乐声融在一起。
恋人们忘情地热吻着，花瓣从舞台上飘落，人们歌唱舞蹈。
程实不舍的望向台上的舞娘们，有道视线锁定在他身上。
“唉，还得干活啊，既然她上钩了，那就必须得走了。”
守塔人塔尔站在海港边看着奥尼赛尔，还有暗中打量站在一旁的程实与大和。
奥尼赛尔递给塔尔一根烟，拍拍他的肩膀。
“你知道的，家族里的事情很多，我的假期也不多，露西安和吉姆雷特还要麻烦你多照顾，如果碰到什么大海贼就报出堂吉诃德家族的名号，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我知道的，尼克大哥。”塔尔赶忙接过烟，从怀里取出火柴帮奥尼赛尔点燃，随即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位医生先生也要去德雷斯罗萨吗？”
奥尼赛尔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看向程实，随后解释道：“哦，这位医生先生治好了吉姆雷特的病，他刚好要去德雷斯罗萨，我就让他搭个便船。”
塔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热情地朝程实挥挥手。
“医生，下次再来这里的话，一定要让我再演一段。”
程实微微一笑，答应道：“没有下次了，而且下次也不会有你了。”
塔尔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尴尬地摆摆手，“看来我的演技还不够好，入不了医生先生的法眼。”
“何必这么讲呢？你不是演的很好吗？”
程实走了几步，挡在抱着孩子的露西安身前。
“明明看出了我与大和的身份，却还故意装作不认识，谁会想到一个普通的守塔人会有这种心思。”
塔尔的动作像是僵住了，对面瞎子医生的视线一片混沌，可自己却有种被放在手术台上肢解的感觉。他刚才看似漫不经心行走的那几步，分明挡住了他唯一的逃生路线。
“嘁，被看透了吗？”
塔尔脸上的假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奥尼赛尔都不曾见过的冷漠表情。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塔尔·西斯特，与奥尼赛尔·尼克出身于同一座岛，十三年前一同出海，后来一起加入堂吉诃德家族，因一次海战丧失作战能力，被家族抛弃。因为你和奥尼赛尔是同乡，他安排你在这座岛上结婚生子，照顾他的妻儿。”
塔尔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露出苦笑，摇摇头咒骂道：“妈的，又是恶魔果实能力者，真是操蛋。”
程实没有理会他，反而朝一旁后知后觉的奥尼赛尔说道：
“我好像之前没有做过自我介绍。你不像塔尔，他在见到大和的第一眼，就猜测她是凯多的女儿。不过他并没有声张，而是故意接近我，偷听我与她的谈话，确定了大和的身份，如果不是这座岛没有电话虫，恐怕他已经打给凯多了吧。”
“塔尔，怎么会......”奥尼赛尔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你不是下定决心不再当海贼了吗？”
“因为你吃下了那枚恶魔果实！他妈的，为什么你不能把那枚果实让给我！”塔尔的表情突然凶恶起来，“如果我吃下那枚果实的话，当上干部的应该是我！你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吗？不是想退出家族安度后半生吗？当年为什么是你吃下那枚果实！”
露西安怀里的吉姆雷特似乎察觉到了飘散在空中的恶意，他哭闹起来，露西安愣在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对她那么照顾，和丈夫那么要好的朋友会露出这副表情。
她很难将眼前恶狠狠的男人，与出海钓鱼后，将两条最肥的鱼挂在自己窗台上的和善朋友联系在一起。
奥尼赛尔墨镜下的双眼满是失望，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出海前那个一直挂着开朗笑容的男孩会变成这样。
“当初我们受到别的海贼袭击，漂流到一座小岛。我受了很重的伤，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你照顾了我很久，跟那座岛上的野兽搏斗，采来水果，当时那颗果子真的很难吃，很难吃，很难吃，可我还是忍着恶心，笑着吃完了那颗果子，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恶魔果实。”
奥尼赛尔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述着他与塔尔的过去。
“我吃了恶魔果实以后变强了不少，年轻时，我很享受和别人战斗拳拳到肉的感觉，我们做了不少事，每次分账，我都会多给你一些，那是我欠你的。后来有次任务，你受伤了，不能再战斗了，于是我找到这座岛，每年都给你汇一笔钱，让你在岛上可以安度余生。”
“去你妈的安度余生！老子他妈可是海贼！你那么想安度余生？你忘了当初被我们杀死的普通人了吗？”
塔尔暴躁的打断了奥尼赛尔，眼神里满是嘲讽。
“我们可是奴隶贩子，用船围住小岛，再把所有人从家里像抓地鼠一样撵出来，漂亮小孩是高级货物，女人送进妓院，男人敢反抗的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老人扔进大海，其他人当做奴隶。”
“你他妈像个傻逼一样打算阻止这一切，还跟其他干部发生了冲突，连带老子也被人一起打！你那么想当好人，你去加入海军啊！不觉得人家身后正义的披风很帅吗！”
“你加入不了海军，因为你就是海贼，还是大海贼多弗朗明哥的手下，你后来去了格斗集团，你不会不知道斗牛竞技场里的死斗有多血腥吧，那些人脑子坏掉了要来死斗，那都是被抓紧去的奴隶，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切吗！”
塔尔啐了一口痰，暴跳如雷。
“你以为你假惺惺的对别人好一点，你就不是海贼了吗！他们那么惨，难道没有你的关系吗！”
塔尔的视线扫过程实身后的露西安与吉姆雷特，顿时让对方感到一阵恶寒，他突然咧嘴露出森然的笑容。
“你知道为什么我答应来这座小岛上照顾这个女人吗？因为我想等攒够钱后，弄死他们再继续出海。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结果你还当着干部，还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老子杀不掉你，杀掉他们出出气也好。”
塔尔笑的狰狞起来，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饿狼。
“本来这次你走以后，他们就该死了，老子要联系百兽海贼团杀光这座岛上的人，再亲手......”
程实的身影瞬间闪现，他一脚踹翻塔尔，一脸冷漠地踩着他的头，压的塔尔无法起身。
“喂，你还要讲多久，听得我很烦啊，人渣就乖乖去死，别呼吸空气给世界增加负担。”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不过也是借来恶魔力量的恶魔而已，你这种拥有力量却道貌岸然的家伙，和奥尼赛尔一样虚伪。还有她！喂，凯尔的女儿，你以为父亲杀人的账不会算在你头上吗！凯多那种大海贼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蠢东西。”
即使被程实踩在脚底，脸紧贴着地面，塔尔也从嘴里不断挤出话来，他狂笑着，身体不断扭动，脸上是眼泪与笑声混合着泥土。
露西安捂着嘴，她这些天已经哭过太久了，这一次她的双眼对上的是奥尼赛尔痛苦的眼神，而奥尼赛尔而从她的眼神里，只能看到失望。
大和看着这一幕久久没有说话，这一切与御田日记里的内容都不相同，她所憧憬的海贼难道都是像百兽海贼团一样的存在吗？
那么御田所描述的那片大海，还有那些自由的人们到底在哪？
大和第一次对这份日记上的内容产生了疑问，她迷茫的视线寻找着答案，最后看向程实。
程实将塔尔的头缓缓踩进土里，直到对方的声音渐渐消失。
“这件事就交给你解决吧，奥尼赛尔。”
奥尼赛尔面色肃穆而凝重，他经过了露西安身旁，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提着塔尔的衣领，将他拖进一旁的树林。
程实双手插兜，走到大和身旁。
“和你想的不一样。”
“很不一样，老师，这片大海不是御田曾经见到过的。”
“其实这片大海一直这样。”程实耸耸肩。
大和下意识想反驳，但一想到老师曾经在洛克斯海贼团里当过船医，一直漂泊在大海上，最后也只能住嘴。
“用自己的眼睛去见证这片海洋吧，大和。”
过了一阵后，树林里接连传出几声枪响，惊得飞鸟飞向天空。又过了一会，又是一声枪响。
奥尼赛尔带着枪伤，满身是血回到了这里，露西安的担忧藏在忧伤下，奥尼赛尔不敢去看。
他带着墨镜，穿着西装，一瘸一拐走向程实和海边的船。
钱他已经留在家里了，关于露西安未来去哪，他也给她圈定了大致的方向，奥尼赛尔的脊背有些弯曲，眼角聚集了泪水越来越多，他努力控制着颤抖的身子，不让泪水滴落。
几颗子弹而已，年轻时他可是能顶着枪林弹雨冲破敌人的防线，在战斗后披着破烂西装躺在地上，用香烟与战斗时的刺激感压下身上的疼痛。
可现在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是的，也许这次分别，他就再也见不到露西安和吉姆雷特了。
可他现在满身是血，不能拥抱她，也不能亲吻他。
程实叹息一声，递给奥尼赛尔一根烟。
这个四十四岁的男人，在一天内，告别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三样东西：妻子，孩子和兄弟。
程实曾听人说过一句话，一根烟能解决事情，就不需要眼泪了吧。
虽然他现在只想骂说那话的人装逼，可面对这种情况，他也只能递给奥尼赛尔一根烟，顺便也帮自己点燃。
程实的确改变了吉姆雷特死亡和露西安变成植物人的命运，然而命运却好似戏弄一般，执拗地回到了既定的轨道。
奥尼赛尔还是失去了他们。
程实闭上眼感受命运，轻轻握住属于露西安和吉姆雷特的弦，那两根弦在他的手心慢慢停止颤动。程实发现自己好像多了一些能力，他用手沾起一点海水洒在那两根弦周围，海水化作了浓雾，遮蔽了露西安母子的命运。
他试着翻看未来，他将他们母子的情况告诉了奥尼赛尔，然而一旦奥尼赛尔选择与他们共度余生，不幸的事情就会发生。
“简直就像诅咒一样。”
程实无奈地摇头，目前只是使用命运的力量就已经让他如履薄冰，暂时还没有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冰冷残酷才是它的基调。”
程实突然有些明悟，心情却无比沉重。
此夜，船上的三人，在同一片星空下，不约而同的失眠了。
......
太阳镜下，程实色迷迷的视线划过无数漂亮女孩。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超级色魔，认真观看。
他爱大海，爱德雷斯罗萨，爱恋人大道，爱那些当街热吻的恋人，还有在海边等待情郎的女孩们。
如果你以为程实只是个色批，那未免把他看的太扁。
自从发现命运果实有点影响他性格后，程实就试图通过释放天性来稳定人性的锚。
程实的视线再次飘过涌入恋人大道的女孩们。
“嗯，真不是我故意想当老色批，只是这个锚点实在是太稳定了。嗯，一定是因为这个。”
他心虚地辩解着，全然忘记他抖音只能刷到擦边视频的事实。
程实安静的坐在恋人大道的长椅上，一只手放在腿上轻轻拍打着远方舞曲的节拍，他穿着白西装，胸口别着一朵鲜红的玫瑰。
在德雷斯罗萨，喜欢打扮的小伙绝对不少。
这座岛被称为“爱与激情之岛”，岛上遍布著鲜花的芬香，以美食和美女闻名海贼世界。年轻女性与性感热辣的舞姿更是一大卖点，她们非常擅长佛朗明哥舞步，常在开心时自由的舞蹈。
如果想在这个世界寻找一场艳遇，那德雷斯罗萨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对爱情的过分执著却也造就了嫉妒，只要被男人背叛就会做出刺杀对方的恐怖行为，越是美丽的女人就越凶狠，可谓爱恨分明，所以发生情感纠纷，乃至于发生肢体冲突事件是常有之事。
音乐逐渐进入高氵朝，热辣的舞娘挥动着长裙，脚下的步伐踢踏踢踏，与音乐声融在一起。
恋人们忘情地热吻着，花瓣从舞台上飘落，人们歌唱舞蹈。
程实不舍的望向台上的舞娘们，有道视线锁定在他身上。
“唉，还得干活啊，既然她上钩了，那就必须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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