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纵火
“出发！”陈秋时背着药箱和背包，来到了学校后门的地下车站处。
“来了啊。”贺迎春背着个背包，早早地就在这里等候。
“久等了。”
“不久。”他摇摇头，指着一旁的列车问道，“出发吗？”
“嗯。”陈秋时重新看了一遍地图，就上了车。
“去哪里？”列车长问道。
“纪河。”陈秋时从包里拿出白日灯火，挂在座位旁边。
“你还带一个提灯啊。”贺迎春倒是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那个太阳挂坠，“不会灭吗？”
“这个比较高级，不会灭。”陈秋时说道，又跟列车长搭话，“学校放假了列车长也不走吗？”
“我十号的时候走，现在还早。”列车长的语气略带寒意，只是启动了列车，开始在地下的轨道里行驶。
“你跟他很熟吗？总感觉有点冰冷。”贺迎春稍稍有些不适。
“因为我之前跟列车长有点交集，列车长也是诡术学者哦。”陈秋时说道，“列车长是遗物术学者，使用“冷静的温度”，所以感觉起来是有点冷淡的。”
“原来是这样，话说遗物术是什么？”贺迎春问道。
“一种外术，使用身外之物来获得力量的术法类型。”陈秋时答疑解惑。
“我还不是学者，可惜，虽然说我也想变成学者。”
“话说回来，我是宴主系术式。”陈秋时又转过头跟列车长搭话，“不是宴客。”
“可能有一些相似的点在里面，毕竟这俩术式都是一家的。”列车长也明白这种区别，就像他自己也很难分清外物术和遗物术的区别，毕竟他们都是外术一家的。
“这种东西没有人提出一个准确的定义吗？总感觉太容易弄混了。”贺迎春一语道破天机。
“虽然函数机构成立就是为了定义诡术，但诡术毕竟是无法被定义的，所以这种事我们也很难说明。”列车长也感到头大，于是举了一个例子。
“就比如有一种术法属于伤害自己转化为力量，这种虽然与身体有关，但不属于人类术这一个较为广泛的类体，而是以“钥匙”为性向的一类诡术。”
“况且不同区域间对诡术的定义也不同，城市地区还有专门教学诡术的学校，他们那边对诡术的定义和了解比我们这里还要更多一些。”
列车长这一番话下来，说的是贺迎春头皮发麻，但又有一些地方不清楚，那就是：
“为什么这所学校诡术学者这么多，而不教诡术？”
“因为某些特别的因素，诡术守秘是最大的因素之一，政治因素也在其中。”列车长也只是无奈的叹口气，“我是校长那一辈的，这个学校最初建立是为了在民间培养诡术学者，进而推动社会发展，然而培养诡术学者对学生生命要求太高了，如果你有看过历年以来的毕业学生人数就知道，我们学校每年都只招有潜力的四百二十人，然而就算经过海选和后天培训也产生了巨大的死亡率，第一届更是只有二十位毕业生。”
“什……”这段历史翻出来让两人感到瞠目结舌。
“看来网络上的谣言……”
“都是真的。”列车长没想掩盖什么，只是继续说道，“都是在这里待过的毕业生留下来的，因为其他人是没有那个能力去传播谣言的，尤其是第六届的时候是谣言最多的时候。”
“因为是教主吗？”陈秋时推测道，如果第一届看作是零号牌，那么第六届刚好是五班，而说到五班就会想到新闻部，说到新闻部就会想到谣言。
“某种推测是这样的，你们这一届可能是存活率最高的一届了，三个月过去了还有近四百人，不过已经少了一个班的量了。”
“这点死亡很低吗？”
“是的，很低，低到不能再低了。”列车长一边开车一边聊道，“就拿刚毕业的那一届来说，那一届刚好也是我带，我也明白一些，那年这个时候还在学习，然后就发生了反应堆爆炸事件。”
“啊？”两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反应堆他们也只是在书中听过，是一种付出高回报更高的机器，如果发生爆炸，那么就已经不是方圆几里的事了，而是方圆几百公里，相差十万倍。
“十九届对应着月亮牌，象征着不安，恐惧与迷茫，一位学生超前觉醒了无差别制造幻觉的术式，影响到了学校的后勤人员，结果导致计划好的行为执行错误，人为引爆了反应堆，直接带走了几十名学校的得力人力资源和两百多名学生，还顺便把在外面的八班也全带走了。”
两个人光是听听就已经不敢想象了。
“这就直接导致了学校各部门直接瘫痪，被迫直接放寒假。”
“所以八班死亡率那么高的原因是因为？”陈秋时想起之前看过的数据。
“因为八班经常在外面，而这种事情往往躲房屋里还有存活率，就。”列车长没有接着往下说，但两人心知肚明。
“没想到学校还有这么曲折的历史……”陈秋时难以想象当时的情况如何。
“话说刚毕业那一届是十九届，我们这一届是二十二届，那二十届和二十一届在哪里？”贺迎春发现了一点蹊跷。
“你应该不知道，因为不同年级段之间是高跨度的，所以我们特第分开，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所学校其实不止在山城这里有，在其他地方也有所分布。”
“也就是说三届人一届一所学校？”
“嗯，是这个道理。”
“这也太烧钱了吧。”贺迎春实在无法理解学校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利益，不仅烧钱还费钱，结果自己这一届资金运转不来了。
“可能这就是命运吧。”贺迎春只能换位理解学校了。
“到地方了，祝你们安全。”
“已经不是一路顺风了吗……”贺迎春发现了语言上的陌生，但又觉得这好像就是最大的祝福了。
“嗯，拜拜。”陈秋时取下白日灯火，跟列车长挥手告别。
两个人出了车站，贺迎春却发现自己在一片森林里。
“入站口呢？”贺迎春转过头，却没有找到那个洞口。
“只出不进。”陈秋时只是提着提灯，重新背上两个包说道。
“这倒也是。”
“走吧。”陈秋时指着自己家的山头，大步前进。
出了森林，一股火烧的焦味扑鼻而来。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陈秋时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那边是废墟吗？”贺迎春指着一旁碳黑色的房梁。
“好像是，那边还有两个人。”
在烧焦的房屋面前有两个人，一位白发少女穿着法袍，看着被摧毁的村落，另一位人穿着法袍戴着帽子，腰间还别着一把武士刀，面对着那位少女。
“你视力真好。”贺迎春也重新望过去，看到那两个人的背影。
“刚好在我家门口呢，上去看看好了。”
陈秋时和贺迎春两个人走过桥，来到自己村子的原址处。
那两个人也发现了她们，少女走了过来，另一个人则跟着她。
“你知道纪萍山村怎么走吗？”白发少女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她头上的齐刘海刚好遮住双眼的视线。
在她身后的那个人带着面纱，上面有一个奇怪的菱形符号，在上端分出了一竖。
贺迎春的视野立刻看出她们身上的不对劲，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是感觉到了裤口袋很烫。
太阳挂坠在警示我。贺迎春神情紧绷。
“啊，要先从——”
“等一下。”贺迎春一把按住陈秋时的嘴，说道，“这两个人不对劲。”
“我们只是来这里劳改的外来者，不招待我们就算了，还说我们俩不对劲，也太伤人心了吧。”白发少女装作哭泣的样子用手擦擦未流出来的眼泪。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些房屋被烧了吗？”
“那些不是废墟吗？”
“你有见过哪个被火烧完的废墟那么完整的，你确定不是你刚放的？”贺迎春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指着两人。
“啧，你这人真难说话。”
“要砍吗？”在白发少女身后的那个人走到她耳边低声说道。
“砍那个女的，她是学者，这个很拽的不是。”
那个人将武士刀抽出一拳长，一道白色的刀光带着金属摩擦声折线飞速前行，等到贺迎春反应过来做出招架姿势时，那刀光也直接捅穿了陈秋时的小腹。
“啊。”陈秋时的小腹前突然出现一道刀光，大约只有一拳长漏在外面，其余部分直接刺穿身体刺开了背包和药箱，等到刀光散去，包里的东西掉了一地，陈秋时也倒在地上，血不停往外冒。
那个人合上武士刀，做出了居合的姿态。
“算了，我最讨厌的就是跟你这种人聊天了，没有术式的你就跟垃圾一样任人宰割。”白发少女的手中浮现出一个凭空燃烧的火焰，一个冲拳就飞到贺迎春面前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贺迎春被震飞出几米，胸口的衣服也被火焰全部燃烧尽，皮肤上开始着火。
“好烫……”贺迎春手上的短刀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去了，肚子上的火越烧越大，手只是在草地上到处摸着。
“好烫……”他的手重新摸到了自己的裤子，抓住了发烫的太阳吊坠。
“对不起啊……我要死了……”他紧紧抓住太阳吊坠，像是跟杨柳告别一样说着令人惋惜的话。
“再补一刀吧，看起来还没死。”白发少女走了过来，张开手心，熊熊烈火立刻淹没了贺迎春的全身，他身前的每一寸皮肤都开始燃起火来。
“哈……哈哈……”贺迎春发出了死亡前最后的笑容，在内心一一与朋友们告别后，闭上了眼睛。
“他妈的，这个银真的烦，跟我玩躲猫猫。”白发少女的手对准一旁的树林，就想放火烧山。
“这不好吧。”那个人说道。
“要你管，你这人带着你那一天一次的能力能有多强，要不是老娘关心你的业绩，不然你早被拉去喂“獸”了。”白发少女说完，手心就攒出一团火焰。
一道热波突然从天空另一处袭来，天色从白变得金红，一道残阳带着血色金光撒向大地。
“什么东西？”白发少女感到一丝不对劲，扭过头看去，却发现了一位沐浴于烈火中的人影。
“似乎某人觉醒了。”那个人的声音略带一丝紧张。
“他免疫火属性，怎么办？怎么办啊！”白发少女感到深深地恐惧，“你个物理系的快想想办法啊！”
“我他妈一天只能砍一次啊，你别拽着我好伐？！”
“那快跑啊！”白发少女扭头就跑。
一道尤为猛烈的热波袭来，直接灼伤了树木的表皮，烧掉了几片叶子，草地也为之化为土壤，只有草根带着焦色露在外面，也灼掉了她们身上的衣服。
两个人也顾不上自己体不体面和被灼伤的皮肤，朝着远处继续跑去。
“索拉，瑞第阿什。”贺迎春伸出手，发出一道有方向性的热波，对两人再次造成一次创伤后，自己也倒在干土地上，失去了意识。
天色重新变白，陈秋时带着残破的衣服布料，重新睁开了眼。
“我滴姐啊，你终于醒拉啊啊啊啊啊~”青铜门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哭腔，还将最后一个字的音调忽高忽低说着。
“发生什么了？我记得我好像被捅了一刀……”陈秋时看着自己烧焦的内裤上端却是光滑的皮肤，也不在记得疼痛感。
“额，准确的说，嘛，我不好说。”青铜门也讲不出什么，“反正就是，有个比我强的存在那个……给这地方刷了一遍，大概就这样。”
“啊！我的草药！”陈秋时看着自己被烧毁的药箱和烧没的草药，还有自己半损的书包。
几乎所有能烧的都被烧没了，带回来的书也基本烧成混黑一本。
“迎春呢？”陈秋时看向青铜门。
“那呢。”青铜门伸出六棱柱，指着一旁干土地上全裸背朝上的人形。
“卧槽……”躲在枯灌木丛满脸通红全身发烫的张建才目睹了这一幕，说不出话来。
“来了啊。”贺迎春背着个背包，早早地就在这里等候。
“久等了。”
“不久。”他摇摇头，指着一旁的列车问道，“出发吗？”
“嗯。”陈秋时重新看了一遍地图，就上了车。
“去哪里？”列车长问道。
“纪河。”陈秋时从包里拿出白日灯火，挂在座位旁边。
“你还带一个提灯啊。”贺迎春倒是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那个太阳挂坠，“不会灭吗？”
“这个比较高级，不会灭。”陈秋时说道，又跟列车长搭话，“学校放假了列车长也不走吗？”
“我十号的时候走，现在还早。”列车长的语气略带寒意，只是启动了列车，开始在地下的轨道里行驶。
“你跟他很熟吗？总感觉有点冰冷。”贺迎春稍稍有些不适。
“因为我之前跟列车长有点交集，列车长也是诡术学者哦。”陈秋时说道，“列车长是遗物术学者，使用“冷静的温度”，所以感觉起来是有点冷淡的。”
“原来是这样，话说遗物术是什么？”贺迎春问道。
“一种外术，使用身外之物来获得力量的术法类型。”陈秋时答疑解惑。
“我还不是学者，可惜，虽然说我也想变成学者。”
“话说回来，我是宴主系术式。”陈秋时又转过头跟列车长搭话，“不是宴客。”
“可能有一些相似的点在里面，毕竟这俩术式都是一家的。”列车长也明白这种区别，就像他自己也很难分清外物术和遗物术的区别，毕竟他们都是外术一家的。
“这种东西没有人提出一个准确的定义吗？总感觉太容易弄混了。”贺迎春一语道破天机。
“虽然函数机构成立就是为了定义诡术，但诡术毕竟是无法被定义的，所以这种事我们也很难说明。”列车长也感到头大，于是举了一个例子。
“就比如有一种术法属于伤害自己转化为力量，这种虽然与身体有关，但不属于人类术这一个较为广泛的类体，而是以“钥匙”为性向的一类诡术。”
“况且不同区域间对诡术的定义也不同，城市地区还有专门教学诡术的学校，他们那边对诡术的定义和了解比我们这里还要更多一些。”
列车长这一番话下来，说的是贺迎春头皮发麻，但又有一些地方不清楚，那就是：
“为什么这所学校诡术学者这么多，而不教诡术？”
“因为某些特别的因素，诡术守秘是最大的因素之一，政治因素也在其中。”列车长也只是无奈的叹口气，“我是校长那一辈的，这个学校最初建立是为了在民间培养诡术学者，进而推动社会发展，然而培养诡术学者对学生生命要求太高了，如果你有看过历年以来的毕业学生人数就知道，我们学校每年都只招有潜力的四百二十人，然而就算经过海选和后天培训也产生了巨大的死亡率，第一届更是只有二十位毕业生。”
“什……”这段历史翻出来让两人感到瞠目结舌。
“看来网络上的谣言……”
“都是真的。”列车长没想掩盖什么，只是继续说道，“都是在这里待过的毕业生留下来的，因为其他人是没有那个能力去传播谣言的，尤其是第六届的时候是谣言最多的时候。”
“因为是教主吗？”陈秋时推测道，如果第一届看作是零号牌，那么第六届刚好是五班，而说到五班就会想到新闻部，说到新闻部就会想到谣言。
“某种推测是这样的，你们这一届可能是存活率最高的一届了，三个月过去了还有近四百人，不过已经少了一个班的量了。”
“这点死亡很低吗？”
“是的，很低，低到不能再低了。”列车长一边开车一边聊道，“就拿刚毕业的那一届来说，那一届刚好也是我带，我也明白一些，那年这个时候还在学习，然后就发生了反应堆爆炸事件。”
“啊？”两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反应堆他们也只是在书中听过，是一种付出高回报更高的机器，如果发生爆炸，那么就已经不是方圆几里的事了，而是方圆几百公里，相差十万倍。
“十九届对应着月亮牌，象征着不安，恐惧与迷茫，一位学生超前觉醒了无差别制造幻觉的术式，影响到了学校的后勤人员，结果导致计划好的行为执行错误，人为引爆了反应堆，直接带走了几十名学校的得力人力资源和两百多名学生，还顺便把在外面的八班也全带走了。”
两个人光是听听就已经不敢想象了。
“这就直接导致了学校各部门直接瘫痪，被迫直接放寒假。”
“所以八班死亡率那么高的原因是因为？”陈秋时想起之前看过的数据。
“因为八班经常在外面，而这种事情往往躲房屋里还有存活率，就。”列车长没有接着往下说，但两人心知肚明。
“没想到学校还有这么曲折的历史……”陈秋时难以想象当时的情况如何。
“话说刚毕业那一届是十九届，我们这一届是二十二届，那二十届和二十一届在哪里？”贺迎春发现了一点蹊跷。
“你应该不知道，因为不同年级段之间是高跨度的，所以我们特第分开，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所学校其实不止在山城这里有，在其他地方也有所分布。”
“也就是说三届人一届一所学校？”
“嗯，是这个道理。”
“这也太烧钱了吧。”贺迎春实在无法理解学校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利益，不仅烧钱还费钱，结果自己这一届资金运转不来了。
“可能这就是命运吧。”贺迎春只能换位理解学校了。
“到地方了，祝你们安全。”
“已经不是一路顺风了吗……”贺迎春发现了语言上的陌生，但又觉得这好像就是最大的祝福了。
“嗯，拜拜。”陈秋时取下白日灯火，跟列车长挥手告别。
两个人出了车站，贺迎春却发现自己在一片森林里。
“入站口呢？”贺迎春转过头，却没有找到那个洞口。
“只出不进。”陈秋时只是提着提灯，重新背上两个包说道。
“这倒也是。”
“走吧。”陈秋时指着自己家的山头，大步前进。
出了森林，一股火烧的焦味扑鼻而来。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陈秋时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那边是废墟吗？”贺迎春指着一旁碳黑色的房梁。
“好像是，那边还有两个人。”
在烧焦的房屋面前有两个人，一位白发少女穿着法袍，看着被摧毁的村落，另一位人穿着法袍戴着帽子，腰间还别着一把武士刀，面对着那位少女。
“你视力真好。”贺迎春也重新望过去，看到那两个人的背影。
“刚好在我家门口呢，上去看看好了。”
陈秋时和贺迎春两个人走过桥，来到自己村子的原址处。
那两个人也发现了她们，少女走了过来，另一个人则跟着她。
“你知道纪萍山村怎么走吗？”白发少女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她头上的齐刘海刚好遮住双眼的视线。
在她身后的那个人带着面纱，上面有一个奇怪的菱形符号，在上端分出了一竖。
贺迎春的视野立刻看出她们身上的不对劲，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是感觉到了裤口袋很烫。
太阳挂坠在警示我。贺迎春神情紧绷。
“啊，要先从——”
“等一下。”贺迎春一把按住陈秋时的嘴，说道，“这两个人不对劲。”
“我们只是来这里劳改的外来者，不招待我们就算了，还说我们俩不对劲，也太伤人心了吧。”白发少女装作哭泣的样子用手擦擦未流出来的眼泪。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些房屋被烧了吗？”
“那些不是废墟吗？”
“你有见过哪个被火烧完的废墟那么完整的，你确定不是你刚放的？”贺迎春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指着两人。
“啧，你这人真难说话。”
“要砍吗？”在白发少女身后的那个人走到她耳边低声说道。
“砍那个女的，她是学者，这个很拽的不是。”
那个人将武士刀抽出一拳长，一道白色的刀光带着金属摩擦声折线飞速前行，等到贺迎春反应过来做出招架姿势时，那刀光也直接捅穿了陈秋时的小腹。
“啊。”陈秋时的小腹前突然出现一道刀光，大约只有一拳长漏在外面，其余部分直接刺穿身体刺开了背包和药箱，等到刀光散去，包里的东西掉了一地，陈秋时也倒在地上，血不停往外冒。
那个人合上武士刀，做出了居合的姿态。
“算了，我最讨厌的就是跟你这种人聊天了，没有术式的你就跟垃圾一样任人宰割。”白发少女的手中浮现出一个凭空燃烧的火焰，一个冲拳就飞到贺迎春面前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贺迎春被震飞出几米，胸口的衣服也被火焰全部燃烧尽，皮肤上开始着火。
“好烫……”贺迎春手上的短刀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去了，肚子上的火越烧越大，手只是在草地上到处摸着。
“好烫……”他的手重新摸到了自己的裤子，抓住了发烫的太阳吊坠。
“对不起啊……我要死了……”他紧紧抓住太阳吊坠，像是跟杨柳告别一样说着令人惋惜的话。
“再补一刀吧，看起来还没死。”白发少女走了过来，张开手心，熊熊烈火立刻淹没了贺迎春的全身，他身前的每一寸皮肤都开始燃起火来。
“哈……哈哈……”贺迎春发出了死亡前最后的笑容，在内心一一与朋友们告别后，闭上了眼睛。
“他妈的，这个银真的烦，跟我玩躲猫猫。”白发少女的手对准一旁的树林，就想放火烧山。
“这不好吧。”那个人说道。
“要你管，你这人带着你那一天一次的能力能有多强，要不是老娘关心你的业绩，不然你早被拉去喂“獸”了。”白发少女说完，手心就攒出一团火焰。
一道热波突然从天空另一处袭来，天色从白变得金红，一道残阳带着血色金光撒向大地。
“什么东西？”白发少女感到一丝不对劲，扭过头看去，却发现了一位沐浴于烈火中的人影。
“似乎某人觉醒了。”那个人的声音略带一丝紧张。
“他免疫火属性，怎么办？怎么办啊！”白发少女感到深深地恐惧，“你个物理系的快想想办法啊！”
“我他妈一天只能砍一次啊，你别拽着我好伐？！”
“那快跑啊！”白发少女扭头就跑。
一道尤为猛烈的热波袭来，直接灼伤了树木的表皮，烧掉了几片叶子，草地也为之化为土壤，只有草根带着焦色露在外面，也灼掉了她们身上的衣服。
两个人也顾不上自己体不体面和被灼伤的皮肤，朝着远处继续跑去。
“索拉，瑞第阿什。”贺迎春伸出手，发出一道有方向性的热波，对两人再次造成一次创伤后，自己也倒在干土地上，失去了意识。
天色重新变白，陈秋时带着残破的衣服布料，重新睁开了眼。
“我滴姐啊，你终于醒拉啊啊啊啊啊~”青铜门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哭腔，还将最后一个字的音调忽高忽低说着。
“发生什么了？我记得我好像被捅了一刀……”陈秋时看着自己烧焦的内裤上端却是光滑的皮肤，也不在记得疼痛感。
“额，准确的说，嘛，我不好说。”青铜门也讲不出什么，“反正就是，有个比我强的存在那个……给这地方刷了一遍，大概就这样。”
“啊！我的草药！”陈秋时看着自己被烧毁的药箱和烧没的草药，还有自己半损的书包。
几乎所有能烧的都被烧没了，带回来的书也基本烧成混黑一本。
“迎春呢？”陈秋时看向青铜门。
“那呢。”青铜门伸出六棱柱，指着一旁干土地上全裸背朝上的人形。
“卧槽……”躲在枯灌木丛满脸通红全身发烫的张建才目睹了这一幕，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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