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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流氓

    今天是10月1日上午,陈秋时早早打扫完自己的房间,擦干水渍,关好门窗,提上自己的行李就准备出发了。

    说是行李,但农家人出远门坐车讲究的就是一个节约,毕竟要让火车运货可是15千克35元起算的,之后每多1千克就要加3.5元,不满1千克按1千克算,这使得陈秋时身上的衣服口袋鼓鼓的,格外富有质感。

    毕竟规则摆在那里,身上的衣服总不可以脱下来称,要是这都要称重的话,那168元的票就白买了。

    虽然说陈秋时刚收到这月学校发的的2000元钱,现在算上学校资金已经有了20916元,但仍然没有大手花钱的习惯。

    手上提着的东西也主要是关于后巷特产的东西,例如泡面和速食饭。

    仔细一想还得15千克开始算钱,陈秋时觉得不太值得,于是决定再带点新的工具回去,比如园艺剪和铁铲,又买了个大背包把东西都挂了上去。

    一切准备完了之后,陈秋时带着20348元钱到了火车候车处。

    这还是陈秋时第二次坐火车,而这次出发是要回到自己的家乡。

    随着金属铃响,广播开始叫起了声音,远处的列车也驶走了。

    “位于月台二的下一班车是春田号列车,请乘坐春田号列车的乘客现在去二号检票口检票。”

    陈秋时背起自己的包,鼓鼓的衣服和瘦瘦的裤子显得很是不协调,周围也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这些目光大多数都是城市人的视线,在这片较为繁华的后巷地带,这类充满阶级歧视的城市人并不少见,同样,充满阶级歧视的农村人也不少见,很多情况下,两者经常会以自己的方式去找对方的麻烦,这也显得被夹在中间的后巷人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毕竟一边是动不动就要告你的城市人,另一边是动不动就送你去医院的农村人,反倒是郊区人还好说话一点,至于野蛮人则基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贵族则不屑于来这种地方。

    郊区人也叫前巷人,是比较有阶级地位的人,郊区人也是农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毕竟仅次于城市的高质量生活水平一直都是他们追求幸福生活的观念。

    至于为什么不追求最高品质的城市?

    算了吧。

    陈秋时将票递给检票员,将背包放在一旁的扫描仪里,看着检票员。

    检票员接过票,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小女孩,手上捏着的危险品扫描仪也只是简单的摆了几下,将票据撕了一半重新还给了陈秋时。

    验票的程序分为两道,一道是入月台时的撕一半,另一道则是到地方出月台时的重验,有时候车上也会有验票员再验一次。

    陈秋时进了月台,路上也看到一些穿着白背心的人提着砍刀,杵着铁锄,或是带着镰刀走进去。

    春田号主要是从后巷通往农村的车,因此这月台上见不到什么衣着端庄的城市人,当然其中也包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安全风险而不来的人。

    尽管是十月假期,但这假期是“国度”给予的,并非所有人都能体验到,而只有“国度”信仰的地区会放假期,因此月台上的人也不出预料的少。

    尽管约定的是七天,但迫于“桀纣”的压力,这个天数往往会随着社会状态而改变时长。

    列车的车顶有着好几条缆线,铁路上的铁架杆也支撑着这些缆线,随着缆线列车的发明,社会也进入了无轨列车的时代。

    春田号就这么到站了。

    陈秋时走上列车,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坐。

    “那个,各位,今天要例行检查,请各位拿出自己的票据……”一位勉强挂着笑容的验票员带着不情愿站在车厢门口。

    “啧。”

    “嘶。”

    “切。”

    车厢的人开始不约而同营造了骚动,一些人开始踏地板,还有一些人开始擦了擦手中的锐器。

    验票员假装自己看了实则没有看的走到了车厢后方,看到了拿出票展示的陈秋时,摸了摸陈秋时的头。

    “还是小孩子听话……”验票员一时停下了笑,摆出了一副阴沉的脸叹了口气,然后又起身强摆出一副笑脸朝着下一个车厢走去。

    陈秋时最大的乐趣就是看风景。

    陈秋时打自出生就没多少出去走的记忆,每天最多的都在跟山林湖泊打交道,对于这种旷野而言倒成了陈秋时眼中唯一的风景线。

    春田号一路经过麦田,果园,别的农户人家的村落,一些别的后巷地区,远处还有风力发电机的影子。

    无论看几次都很美呢,陈秋时这么想道。

    临近中午,最后一站“纪河站”到了,标牌上的圆圈中间一个树的标记代表着热带雨林标记。

    这一站的人也少,陈秋时下了车,在出口交出了自己撕了一半的票后,开始朝着自己的村庄出发。

    途径几条黄土路,过了一些吱嘎作响的桥后,陈秋时到了一处满是潮热气息的村庄。

    进了村,大路上也毫无生气,只有几家老人家的店铺还开着门。

    “刘姨!我回来啦!”陈秋时朝着最近的豆坊奔去。

    “哎呀,秋时回来啦,一个月不见还是这么可爱。”刘姨刘秀华满脸褶皱看着陈秋时,露出了慈善的笑容。

    “刘姐呢?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她?”陈秋时朝着前堂内探去。

    刘姨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不知道,桀纣前几天刚征过兵,咱村没几个壮丁能抓,就说要拉几个慰安妇走呢,你刘姐她死活不肯去,跳河自杀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

    “为什么刘姐她不愿意当慰安妇啊?”

    “你还小,还不懂,女孩子出门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贞操,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哦……”陈秋时懵懂的点点头。

    “还有跟你说一点,咱村里最近来了几个流氓,那城里来的太爷还在抓呢,你小孩子在外也要注意安全,别被那些人拉去当慰安妇了。”

    “嗯,我知道了。”陈秋时点点头,又问道:“那王叔呢?王叔他还在吗?”

    “王叔还在的,现在应该在树下晒太阳呢,话说你午饭吃过了吗?”

    “还没呢。”

    “来,拿着,可新鲜了。”刘姨从柜台下提了一袋豆皮和一杯豆浆递给陈秋时。

    “谢谢刘姨!”

    陈秋时道过谢,蹦跶着去了古树下。

    “王叔!”

    “哎哟,秋时今天怎么回来了啊。”王叔王国荣从躺着的藤椅上坐起来,看着蹦跶来的陈秋时。

    “今天学校放假,我就回来了。”

    “最近在学校待着怎么样啊,听说你被山岚学园特招招走了,咱村还为你高兴呢。”王叔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嘿嘿……”陈秋时环顾了一圈,又问道:“王哥呢?王哥也被征兵拉走了吗?”

    “唉,你王哥是村里最后的男丁了,你王哥一走,这下村里真的没几个人了。”王叔叹息连连。

    “啊……”

    “秋姐现在刚好出村去隔壁了,你要不先回家看看吧。”

    “好!”

    陈秋时一路蹦跶回了家,却看到一个奇怪的身影出现在自家的院子里。

    那是一个衣装破烂但又裹得严实的人,他脸上布满胡子,身上还满是尘土,手上结了霜,靠在自家院子的篱笆上。

    陈秋时停下了蹦跶的脚步,警惕地回到自家院子里。

    “那个……”陈秋时小声叫道。

    “那个……”陈秋时又重复了一次。

    “那个……?”陈秋时用手戳了戳那个人。

    “嗯?”他突然转过头来。

    “啊!”陈秋时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啊,抱歉,吓到你了,我看这边有定心草,就过来坐坐了,不小心睡着了。”他四肢爬到陈秋时的身边说道。

    “啊……没事,你要进屋里坐坐吗……”陈秋时看着面前这个诡异的男人。

    ……

    “啊……好久没有这么悠闲了。”男人捧着杯茶,“茶真不错,是后院种的吗?”

    “不是,是阿荞家送的。”陈秋时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头上的麻布盖着脑袋,整张脸的眼眶全是黑暗的,却能看到鼻子和嘴巴在外面,胡须茂密,脸颊则尤其苍白,还带有一丝霜痕,拿着茶杯的手上也满是霜痕,看着比脸上更加的白,但总感觉意外的熟悉,有一种无形的可靠感笼罩着陈秋时。

    “怎么了,害怕我吗?”男人问道。

    “啊……倒也不是……你是流氓吗?”陈秋时问道。

    “流氓啊……”男人似乎对这个词饶有兴致,“也可以这么算吧,不过我应该更算是个流亡者。”

    “流氓”这词有好几种意思,不干活的败家子,城市里来的流亡者,被法律流放的人基本都可以叫流氓,在这里则是第二种意思。

    在城市,这个词语同时还有指下流的人的意思,但农村一般不会这么用。

    “流亡者”顾名思义,就是流亡在外的无家可归的人们,这种人和被法律流放的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更多的是非实质规则流放,或者是软规则流放。

    “嗯……”陈秋时看着面前这个诡异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知道流氓有几种意思吗?”男人突然问道。

    “三种?”

    “哪三种?”

    “败家子,城里的流亡者,还有被流放的人吧。”

    “其实有八种意思。算上你刚才说的那三种,还有使下流手段的人,来自农村的无业游民,家里人都死光的人,一种鬼魂的名字和一种来自城市的鬼魂的名字。”

    “原来有八种意思吗?!”陈秋时感觉自己长见识了。

    “其实来自城市的流亡者,来自农村的无业游民和来自城市的鬼魂的名字这三个意思都是从下流手段的意思衍生而来的,这也是地域歧视的衍生物了。”男人解释说明道。

    “那叫流氓的鬼魂又是什么?”

    “叫流氓的鬼魂有三个名字,分别是流氓,亡民和流亡者,同时也有三种互不相同的习惯,这只是三种最基本的类型。”

    “好神奇!”陈秋时惊讶道。

    “谢谢你的茶。”

    “秋时妹妹回来啦?”门突然被一位妙龄少女打开了。

    她看着陈秋时和一位流氓相对而坐,大叫道:“有流氓!”

    “嘘!大姐,你别叫!”男人突然慌了起来。

    “啊,是秋姐,秋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陈秋时一脸高兴地给秋姐秋小燕介绍新朋友。

    “不是,他可是流氓啊,指不定会做什么下流的事情的那种人!”秋姐一脸担心地看着陈秋时。

    “没有,我觉得他是好人。”陈秋时摇摇头,试图说服秋姐。

    “大姐,大姐你叫都叫了,这警察不过一会儿就要过来抓我了。”男人似乎不是很高兴。

    “我不放心。”秋姐皱着眉头站在陈秋时旁边让陈秋时贴着她,自己则盯着面前的男人。

    “不是,我一没偷二没抢三也没对小妹妹做什么,你不要一紧张就给我带来点麻烦啊拜托。”男人开始慌了。

    “对不起,对不起,那我跟警察说让他们别来抓你吧。”秋姐一时语塞,开始弯腰道歉。

    “不是……唉,跟你说不通,这种东西不好说。”男人放弃了。

    “哪有流氓?”

    “哪有流氓?”

    两个太爷突然从门口窜进来,看着桌后的那个男人。

    “你们能不能不要抓他,他也不是故意的。”

    “故不故意的去局里一问便知。”一位太爷拿出了一把砍刀。

    “你们别被他给骗了,他可是悬赏目标啊!”另一位太爷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

    “哎哟,麻烦死了。”男人将桌子上唯一的茶杯拿在手里,脚一提一踹就把桌子砸在两位太爷的身上。

    两位太爷当然也不是吃素的,用胳膊抗住了砸击后就朝着男人身上刺去。

    男人又挑起板凳一踹,朝着二位太爷砸去,同时身体一转,一道绿色的火焰在男人的手上点燃。

    阴风吹过,一些绿色的闪耀颗粒在空中飘零,男人的手中捏着一把短管猎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