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人皮
张涧给阿灵喂完血后，小姑娘的状态才逐渐稳定下来，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怯生生地偷看表面上人畜无害的陆离。
在人族，妖就是残暴血腥的代名词！他们嗜血，喜好杀戮，异族之间互相残杀，哪怕是同族也很少和谐相处。
妖族崇尚强者，崇尚用强大的武力来进行统治，但每一位强者的手上都不可避免地会沾上鲜血。
尤其是在妖族对待人族这方面上，大多数妖族都是将人族当成弱小美味的血食，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人族式弱。若不是妖帝为人王加冕，在一定程度上庇护了人族，而人族也相当争气，也出了不少天骄般的人物，恐怕早就被妖族蚕食殆尽了！
阿灵虽然丧失了很多有关父母的记忆，甚至因为血虫跟张涧产生了亲近的气息，误将张涧当成亲爹，但基本的常识还在，对妖怪的恐惧依旧根深蒂固。
还记得小时候娘常说：“阿灵再不乖乖睡觉就会被妖怪抓走吃掉哦~”
年纪还小的阿灵自然会被吓到，长大一些后因为根本没见过妖怪，一度认为娘和爹爹都在骗自己，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妖怪呢，肯定是阿娘和阿爹为了哄自己听他们话！
直到那天，没有一点预兆的，许多奇形怪状的兽形妖兵闯入了他们的家，那群凶残的怪物眼睛里闪着暴虐的血光，为首的妖怪更是将挡在娘儿俩面前的胡生撕成碎片吃了下去！
阿灵虽然忘记了这些事，但对妖怪的恐惧却从此深埋心底，挥之不去！
张涧注意到阿灵在颤抖，轻轻抓住阿灵的手，安抚道：“别怕，这位叔叔跟阿爹一样，是好人。”
“好‘人’？”陆离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捂着半张脸仰起头发出了怪异的笑声，整张脸都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本来英俊的面容在此刻看起来分外恐怖。
阿灵更加害怕了，紧紧抱住张涧，声音跟蚊子一样大小：“阿爹，我怕......”
张涧看向陆离，说道：“师兄别吓着孩子了。”
“好好好......”陆离敛住笑意，将因为夸张笑容而有些移位的脸皮扯回原位，听到张涧叫他师兄有些莫名的开心，想了想说道：“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
张涧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隐藏的，直接回道：“去汉阳城。”
陆离诡异地看了张涧一眼，这才说道：“你真不怕死啊？那儿可是有人族真仙坐镇，还有巡妖司的分部，尤其像你这种小妖还没进城就被巡妖司杀死在外面了，虽然人国跟其他妖国比起来算不上强大，但也不是你能碰瓷的。”
“师兄你不也打算去汉阳城吗？”张涧反问道，同时也在心底暗自称量起来去汉阳城的可能性。
虽然张涧变成了妖，但阿灵却是实实在在的人，这也间接说明了化妖和血虫的关系不大。
不过也正因这个问题，也让张涧一时间不知道去哪了，人国会排斥自己，妖国也一定会排斥阿灵，很难两全。
除非......
张涧确信陆离是敢去汉阳城的，这家伙一定有依仗！
开启眼窍！
果然......张涧神色微动，他看的出来陆离此时不管是外表还是气息，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人族！不过他可不信，毕竟紫鼠那伙妖可是真真切切地道出了陆离的妖仙身份。也就是说陆离有隐藏身份的手段。
“别这么看着我。”陆离摆摆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一种伪装用的神通法术，你修为不够学不了，而且要依靠我自身的特殊性才能实现完美伪装，正常情况下不到太乙真仙是看不出我的真面目的。”
“没别的办法了吗？”张涧有些失望。
“有倒是有......”陆离有些犹豫，“就是有点麻烦。”
张涧微微一笑：“这对师兄来说不是什么大麻烦吧？”
“那是必然！”陆离当即伸手插入肉质坐骑的一个孔洞中，在里面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一张人脸大小的皮被他摸了出来。
这是......张涧心中一凝，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人皮？
陆离炫耀似的解释道：“这是我经常用来换脸的人皮面具，虽然不是什么高等级的法宝，但是可以用来遮掩自身气息，就算是真仙境如果不认真看也能骗过去！”
“真人皮？”张涧嘴角微微抽动，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寒意。
陆离点点头，表情有些不屑：“我这种身份会用假人皮？”
“哪来的？”
“当然是从活人脸上剥的啊！”陆离理所当然地说道。
一旁的阿灵听到陆离说的话更是害怕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生怕陆离下一个剥皮的目标就是自己！
张涧语气有些凝重：“你经常剥人家皮吗？”
陆离摇摇头：“不不不，比起皮囊，我更喜欢肢体一点。”
一言不合就肢解的变态恋尸癖？
张涧默默在心底为陆离打上了标签，不愧是被画卷称之为“喜欢收集奇肢异体的怪物”！
知道这是人皮后，张涧陷入了犹豫之中，就算是见惯了鲜血的他依旧有些难以接受，他知道这是前世遗留在他身上的束缚。
但很显然，冰冷的现实告诉他，有些东西应该被打碎重构，想活下去，就得抛弃掉很多东西！
也许陆离剥过很多人的皮，可是站在他的立场，这有什么错呢？但站在被剥皮的人的立场，这个家伙不仅剥夺了他们的生命，还残忍地剥了他们的皮！
立场不同，看待事物的情况就不同。
然而这一切跟张涧没什么关系，他没有那么多善心，也不会去指责陆离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尤其是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弱小即是原罪。
就算有规则保护，也不能心存侥幸，现实是，不论在哪，强者总能践踏规则！
张涧面无表情地接过人皮，阴冷的质感让他心底有些发寒，就像一开始他遇到的水妖一样，阴冷诡异！
“怎么用？”
陆离指了指他的脸：“就这样直接贴到脸上，然后我再给你化化妆修饰一下就行了。”
张涧吸了口气，慢慢将人皮面具贴在脸上，这东西仿佛有生命般，一下子就紧紧粘在了张涧脸上，并根据他的肤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人皮面具与原本的的脸的缝隙紧密结合起来，仿佛原本就长在一起！
陆离微微点头：“还不错，不愧是我选的人皮，果然俊美！”
张涧本来长得只能说是有些清秀，算不上帅气，但换脸之后，整个人的颜值瞬间上升了不知道多少倍！
果真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看来很合适，不需要我修饰了。”陆离微微点头。
这张脸十分契合张涧，跟他的身体并没有多少不协调之感。
“好了，现在我来跟你讲讲这玩意麻烦的地方。”
张涧伸手摸了摸依旧没什么温度的脸皮，说道：“师兄请说。”
陆离伸出两根手指：“这第一，人皮面具并不是纯粹的法宝，而是依靠我才产生的特殊东西，你应该能感觉出来吧？”
“是。”张涧点点头，他有种诡异的感觉，就是这张脸好像......活着？
“我的灵力比较特殊，被它沾染过的死物，都会产生一定的活性，当然，如果长时间缺少我的灵力滋养，它很快就会变成一张干枯的皮，腐烂灰化。”
张涧明白了：“所以需要师兄定时为面具灌输灵力？”
“师弟果真聪慧。”陆离笑了笑，“但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第二个问题就比较重要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张涧下意识摸了摸脸，“好像，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才是最大的问题啊！”陆离摇头，“我告诉过你了，这张脸是活的，但活的程度有限，属于半生半死的状态，所以你现在丧失了一个很严重的东西！”
张涧“皱起眉头”，丧失了什么东西？
等等！他察觉到了不对劲，摸了摸眉毛和额头，依旧光滑平整，但事实上他正在做“皱眉”这个动作，可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师弟你丧失了表达喜怒哀乐的能力啊！”
张涧愣住了，然后迅速反应了过来，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他妈成面瘫了？！
在人族，妖就是残暴血腥的代名词！他们嗜血，喜好杀戮，异族之间互相残杀，哪怕是同族也很少和谐相处。
妖族崇尚强者，崇尚用强大的武力来进行统治，但每一位强者的手上都不可避免地会沾上鲜血。
尤其是在妖族对待人族这方面上，大多数妖族都是将人族当成弱小美味的血食，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人族式弱。若不是妖帝为人王加冕，在一定程度上庇护了人族，而人族也相当争气，也出了不少天骄般的人物，恐怕早就被妖族蚕食殆尽了！
阿灵虽然丧失了很多有关父母的记忆，甚至因为血虫跟张涧产生了亲近的气息，误将张涧当成亲爹，但基本的常识还在，对妖怪的恐惧依旧根深蒂固。
还记得小时候娘常说：“阿灵再不乖乖睡觉就会被妖怪抓走吃掉哦~”
年纪还小的阿灵自然会被吓到，长大一些后因为根本没见过妖怪，一度认为娘和爹爹都在骗自己，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妖怪呢，肯定是阿娘和阿爹为了哄自己听他们话！
直到那天，没有一点预兆的，许多奇形怪状的兽形妖兵闯入了他们的家，那群凶残的怪物眼睛里闪着暴虐的血光，为首的妖怪更是将挡在娘儿俩面前的胡生撕成碎片吃了下去！
阿灵虽然忘记了这些事，但对妖怪的恐惧却从此深埋心底，挥之不去！
张涧注意到阿灵在颤抖，轻轻抓住阿灵的手，安抚道：“别怕，这位叔叔跟阿爹一样，是好人。”
“好‘人’？”陆离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捂着半张脸仰起头发出了怪异的笑声，整张脸都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本来英俊的面容在此刻看起来分外恐怖。
阿灵更加害怕了，紧紧抱住张涧，声音跟蚊子一样大小：“阿爹，我怕......”
张涧看向陆离，说道：“师兄别吓着孩子了。”
“好好好......”陆离敛住笑意，将因为夸张笑容而有些移位的脸皮扯回原位，听到张涧叫他师兄有些莫名的开心，想了想说道：“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
张涧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隐藏的，直接回道：“去汉阳城。”
陆离诡异地看了张涧一眼，这才说道：“你真不怕死啊？那儿可是有人族真仙坐镇，还有巡妖司的分部，尤其像你这种小妖还没进城就被巡妖司杀死在外面了，虽然人国跟其他妖国比起来算不上强大，但也不是你能碰瓷的。”
“师兄你不也打算去汉阳城吗？”张涧反问道，同时也在心底暗自称量起来去汉阳城的可能性。
虽然张涧变成了妖，但阿灵却是实实在在的人，这也间接说明了化妖和血虫的关系不大。
不过也正因这个问题，也让张涧一时间不知道去哪了，人国会排斥自己，妖国也一定会排斥阿灵，很难两全。
除非......
张涧确信陆离是敢去汉阳城的，这家伙一定有依仗！
开启眼窍！
果然......张涧神色微动，他看的出来陆离此时不管是外表还是气息，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人族！不过他可不信，毕竟紫鼠那伙妖可是真真切切地道出了陆离的妖仙身份。也就是说陆离有隐藏身份的手段。
“别这么看着我。”陆离摆摆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一种伪装用的神通法术，你修为不够学不了，而且要依靠我自身的特殊性才能实现完美伪装，正常情况下不到太乙真仙是看不出我的真面目的。”
“没别的办法了吗？”张涧有些失望。
“有倒是有......”陆离有些犹豫，“就是有点麻烦。”
张涧微微一笑：“这对师兄来说不是什么大麻烦吧？”
“那是必然！”陆离当即伸手插入肉质坐骑的一个孔洞中，在里面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一张人脸大小的皮被他摸了出来。
这是......张涧心中一凝，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人皮？
陆离炫耀似的解释道：“这是我经常用来换脸的人皮面具，虽然不是什么高等级的法宝，但是可以用来遮掩自身气息，就算是真仙境如果不认真看也能骗过去！”
“真人皮？”张涧嘴角微微抽动，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寒意。
陆离点点头，表情有些不屑：“我这种身份会用假人皮？”
“哪来的？”
“当然是从活人脸上剥的啊！”陆离理所当然地说道。
一旁的阿灵听到陆离说的话更是害怕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生怕陆离下一个剥皮的目标就是自己！
张涧语气有些凝重：“你经常剥人家皮吗？”
陆离摇摇头：“不不不，比起皮囊，我更喜欢肢体一点。”
一言不合就肢解的变态恋尸癖？
张涧默默在心底为陆离打上了标签，不愧是被画卷称之为“喜欢收集奇肢异体的怪物”！
知道这是人皮后，张涧陷入了犹豫之中，就算是见惯了鲜血的他依旧有些难以接受，他知道这是前世遗留在他身上的束缚。
但很显然，冰冷的现实告诉他，有些东西应该被打碎重构，想活下去，就得抛弃掉很多东西！
也许陆离剥过很多人的皮，可是站在他的立场，这有什么错呢？但站在被剥皮的人的立场，这个家伙不仅剥夺了他们的生命，还残忍地剥了他们的皮！
立场不同，看待事物的情况就不同。
然而这一切跟张涧没什么关系，他没有那么多善心，也不会去指责陆离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尤其是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弱小即是原罪。
就算有规则保护，也不能心存侥幸，现实是，不论在哪，强者总能践踏规则！
张涧面无表情地接过人皮，阴冷的质感让他心底有些发寒，就像一开始他遇到的水妖一样，阴冷诡异！
“怎么用？”
陆离指了指他的脸：“就这样直接贴到脸上，然后我再给你化化妆修饰一下就行了。”
张涧吸了口气，慢慢将人皮面具贴在脸上，这东西仿佛有生命般，一下子就紧紧粘在了张涧脸上，并根据他的肤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人皮面具与原本的的脸的缝隙紧密结合起来，仿佛原本就长在一起！
陆离微微点头：“还不错，不愧是我选的人皮，果然俊美！”
张涧本来长得只能说是有些清秀，算不上帅气，但换脸之后，整个人的颜值瞬间上升了不知道多少倍！
果真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看来很合适，不需要我修饰了。”陆离微微点头。
这张脸十分契合张涧，跟他的身体并没有多少不协调之感。
“好了，现在我来跟你讲讲这玩意麻烦的地方。”
张涧伸手摸了摸依旧没什么温度的脸皮，说道：“师兄请说。”
陆离伸出两根手指：“这第一，人皮面具并不是纯粹的法宝，而是依靠我才产生的特殊东西，你应该能感觉出来吧？”
“是。”张涧点点头，他有种诡异的感觉，就是这张脸好像......活着？
“我的灵力比较特殊，被它沾染过的死物，都会产生一定的活性，当然，如果长时间缺少我的灵力滋养，它很快就会变成一张干枯的皮，腐烂灰化。”
张涧明白了：“所以需要师兄定时为面具灌输灵力？”
“师弟果真聪慧。”陆离笑了笑，“但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第二个问题就比较重要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张涧下意识摸了摸脸，“好像，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才是最大的问题啊！”陆离摇头，“我告诉过你了，这张脸是活的，但活的程度有限，属于半生半死的状态，所以你现在丧失了一个很严重的东西！”
张涧“皱起眉头”，丧失了什么东西？
等等！他察觉到了不对劲，摸了摸眉毛和额头，依旧光滑平整，但事实上他正在做“皱眉”这个动作，可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师弟你丧失了表达喜怒哀乐的能力啊！”
张涧愣住了，然后迅速反应了过来，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他妈成面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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