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不讲信用（求收藏，求追读）
做这件事之前，于虔就知道这件事阻碍重重，极难办成，然则，治下的百姓们食不果腹，还要负担朝廷沉重的赋税。百姓用赋税养着他，不是让他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也不是为了让他装糊涂，流连勾栏文会的。
作为知县，他理应为民做主。
三个月的调查，他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就要做点什么？
哪怕失败了，也对得起自己的俸禄和官位。
提着灯笼往回走的老管家，正好遇见了脚步匆匆的蔡勇，他赶忙把蔡捕头带着走向书房。
老管家站在门口道：“老爷，蔡捕头回来了。”
于虔回过神来，他惊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怎么样？”于虔见两人站在门口，连忙急声催促道：“快进来，都进来说话。”
“大人，小人幸不辱命。”
蔡勇喘着粗气，抱拳行礼道。
于虔颤声问：“观主答应了？”
蔡勇用力点了点头，“是的，他答应了。”
“好好好！”
于虔连说了三个好。
蔡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大人，小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我见白云观的那道士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而三圣门已经有八十余年历史了，他却年纪轻轻，我担心他不是三圣门的对手……咱们不如暂时离开县城，以便留下有用之身，万一观主事败被杀，咱们也好为他报仇。”
蔡勇的意思很明显，请观主为咱们冒险。
事败，咱们高低能保全有用之身；事成，咱们完全可以把功劳据为己有？
至于白云观的观主，“打工人”就挺适合他。
于虔气得一拍桌案，“休要胡说八道，咱们的命是命，观主的命就不是命吗？”
蔡勇只觉得眼前的这位于大人简直就是官员中的另类。
他服务的六任县官哪位不是把上下尊卑奉刻在骨子里，这一位简直不像读圣贤书的官老爷。
倘若以往，他提出这个建议得到的绝不是呵斥。
这一位真是把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就他所知，圣人老爷可没有说过官老爷的命和黔首的命一样的谬论，就更别说皇帝老子了。
“罪过，罪过，我一个卑贱的捕快居然妄想和皇帝老子的命一样，有这样想法的我不会下十八层地狱吧？以后千万不能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了。如果让人知道告发了，还不得被朝廷诛九族。”
蔡勇顿时陷入前所未有的惶恐中。
“你们先下去吧。”
“是，大人！”
蔡勇走了，带着沮丧和忐忑的心情走了。
几十年的官场经验居然失灵了。
在老管家把他送出门的时候，他终究没忍住，朝老管家抱怨了一句。
“大人，哎，糊涂啊！”
他现在的心情，就跟忠臣劝谏昏君不被采纳意见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
老管家一时无言。
他总不能告诉蔡捕头。
他家老爷在读书的时候就是一个另类，常常把老夫子气得找家长。
时光如梭，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
“怎么样？”
于虔坐在衙门正堂，他头戴乌纱帽，身穿青色鸂鶒绣服，脚蹬黑色牛皮官鞋，俊朗的脸庞宛如失了魂一样，恐惧，后悔，迟疑等等各种负面情绪朝他席卷而来。
他就像海上的一叶扁舟，稍不注意就会被汹涌的情绪淹没。
原本他对白云观观主还抱有一丝丝希望。
结果天快黑了，君孟尝仍旧没有动手。
蔡勇垂头丧气道：“大人，三圣门那边没有任何消息。”
他现在的心情就跟日了狗一样的。
他怀疑自己被君孟尝随口骗了。
妖道不愧是妖道，一点儿也不遵守约定。
说好三天后动手，天都要黑了，仍旧迟迟没有动手。
蔡勇哭丧着脸道：“大人，我们有可能被骗了！大人……”
于虔回过神来，他深呼吸一口气，满脸死灰，无力的挥了挥手，“你走吧，离开山德县，假如还来得及的话。”
“大人，你呢？”
“我啊？已经走不了了！”
于虔叹了口气，接着精神又振奋了起来。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那是死亡没来临之前朦胧未知阶段，死亡真正来临之时，于虔发现自己竟然突然变得坦然了许多。
而且，他相信自己的牺牲并不是没有价值的。
蔡勇摇了摇头，转身毫不犹豫冲出了县衙。
大人糊涂，他可不能糊涂了。
他还要留下有用之身为大人复仇呢。
“啊！”
骤然惨叫声响起，于虔赫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残阳如血，手持滴血长剑的年轻道士走了进来。
道士头戴道观，腰缠玉带，身穿纹有三座莲台的黑色道袍，这正是三圣门的制式道衣。
年轻道士面目阴鸷，神色倨傲，虚眯着双眼饱含杀机看向于虔。
于虔不紧不慢正了正官帽。
“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请大人赴死！”
年轻道士一挥衣袖，身形化为残影冲了上来。
于虔见此不闪不避，他留恋的望了眼斜斜照进衙门的夕阳，缓缓闭上了双眼。
今日，我于虔为自己的道而死，快哉快哉！
只是可惜自己终究没有搬倒三圣门，不知道三圣门还要压在几十万百姓的头上多少年？
可恨我于虔有青云之志，无颠倒乾坤之能啊！
“喵！”
就在于虔决心慨然赴死的时候，猫叫突兀从头顶传来。
一道黑色残影从屋顶的横梁落下。
一爪子拍飞了三圣门的杀手，杀手的身体狼狈飞了出去。
“嘭！”
“啊！”
“哐啷！”
一声惨叫，一声刀剑落地发出的金属声。
于虔颤颤巍巍睁开双眼，只见一头通体全黑的大猫，爪子死死按住了三圣门的杀手。
染血的长剑远远落在了旁边。
杀手躺在地上，呼吸着大猫喷出的腥臭味，强压来自灵魂的恐惧，单手掐动道决，地上的飞剑颤抖着就要飞起来。
三米多长的大猫歪着脑袋，斜眼瞅着杀手。
爪子举起轻轻拍在杀手的胸口，一声闷响，杀手“噗”喷出一口鲜血。
掐到一半的道决也跟着停了下来。
杀手喘息着，强撑身体又要掐动道决。
大猫毫不犹豫又一爪子按下去。
“噗！”
杀手一口老血又喷了出来。
就这样，往复几次。
杀手一口气没上来，彻底昏死了过去。
大猫意犹未尽的收回了爪子，接着在于虔惊恐的目光中，杀手的身体急速变化，变成了两米多长的一条红色巨蛇。
大猫这才叼着大蛇向外面走去。
“等等！”
大猫疑惑转头，一双幽蓝色眸子盯得于虔浑身发毛。
等到于虔从生物本能生出的恐惧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大猫早就悄无声息离开了。
地上只留下一张染血的人皮，一把剑，以及门口的一具尸体。
作为知县，他理应为民做主。
三个月的调查，他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就要做点什么？
哪怕失败了，也对得起自己的俸禄和官位。
提着灯笼往回走的老管家，正好遇见了脚步匆匆的蔡勇，他赶忙把蔡捕头带着走向书房。
老管家站在门口道：“老爷，蔡捕头回来了。”
于虔回过神来，他惊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怎么样？”于虔见两人站在门口，连忙急声催促道：“快进来，都进来说话。”
“大人，小人幸不辱命。”
蔡勇喘着粗气，抱拳行礼道。
于虔颤声问：“观主答应了？”
蔡勇用力点了点头，“是的，他答应了。”
“好好好！”
于虔连说了三个好。
蔡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大人，小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我见白云观的那道士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而三圣门已经有八十余年历史了，他却年纪轻轻，我担心他不是三圣门的对手……咱们不如暂时离开县城，以便留下有用之身，万一观主事败被杀，咱们也好为他报仇。”
蔡勇的意思很明显，请观主为咱们冒险。
事败，咱们高低能保全有用之身；事成，咱们完全可以把功劳据为己有？
至于白云观的观主，“打工人”就挺适合他。
于虔气得一拍桌案，“休要胡说八道，咱们的命是命，观主的命就不是命吗？”
蔡勇只觉得眼前的这位于大人简直就是官员中的另类。
他服务的六任县官哪位不是把上下尊卑奉刻在骨子里，这一位简直不像读圣贤书的官老爷。
倘若以往，他提出这个建议得到的绝不是呵斥。
这一位真是把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就他所知，圣人老爷可没有说过官老爷的命和黔首的命一样的谬论，就更别说皇帝老子了。
“罪过，罪过，我一个卑贱的捕快居然妄想和皇帝老子的命一样，有这样想法的我不会下十八层地狱吧？以后千万不能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了。如果让人知道告发了，还不得被朝廷诛九族。”
蔡勇顿时陷入前所未有的惶恐中。
“你们先下去吧。”
“是，大人！”
蔡勇走了，带着沮丧和忐忑的心情走了。
几十年的官场经验居然失灵了。
在老管家把他送出门的时候，他终究没忍住，朝老管家抱怨了一句。
“大人，哎，糊涂啊！”
他现在的心情，就跟忠臣劝谏昏君不被采纳意见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
老管家一时无言。
他总不能告诉蔡捕头。
他家老爷在读书的时候就是一个另类，常常把老夫子气得找家长。
时光如梭，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
“怎么样？”
于虔坐在衙门正堂，他头戴乌纱帽，身穿青色鸂鶒绣服，脚蹬黑色牛皮官鞋，俊朗的脸庞宛如失了魂一样，恐惧，后悔，迟疑等等各种负面情绪朝他席卷而来。
他就像海上的一叶扁舟，稍不注意就会被汹涌的情绪淹没。
原本他对白云观观主还抱有一丝丝希望。
结果天快黑了，君孟尝仍旧没有动手。
蔡勇垂头丧气道：“大人，三圣门那边没有任何消息。”
他现在的心情就跟日了狗一样的。
他怀疑自己被君孟尝随口骗了。
妖道不愧是妖道，一点儿也不遵守约定。
说好三天后动手，天都要黑了，仍旧迟迟没有动手。
蔡勇哭丧着脸道：“大人，我们有可能被骗了！大人……”
于虔回过神来，他深呼吸一口气，满脸死灰，无力的挥了挥手，“你走吧，离开山德县，假如还来得及的话。”
“大人，你呢？”
“我啊？已经走不了了！”
于虔叹了口气，接着精神又振奋了起来。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那是死亡没来临之前朦胧未知阶段，死亡真正来临之时，于虔发现自己竟然突然变得坦然了许多。
而且，他相信自己的牺牲并不是没有价值的。
蔡勇摇了摇头，转身毫不犹豫冲出了县衙。
大人糊涂，他可不能糊涂了。
他还要留下有用之身为大人复仇呢。
“啊！”
骤然惨叫声响起，于虔赫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残阳如血，手持滴血长剑的年轻道士走了进来。
道士头戴道观，腰缠玉带，身穿纹有三座莲台的黑色道袍，这正是三圣门的制式道衣。
年轻道士面目阴鸷，神色倨傲，虚眯着双眼饱含杀机看向于虔。
于虔不紧不慢正了正官帽。
“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请大人赴死！”
年轻道士一挥衣袖，身形化为残影冲了上来。
于虔见此不闪不避，他留恋的望了眼斜斜照进衙门的夕阳，缓缓闭上了双眼。
今日，我于虔为自己的道而死，快哉快哉！
只是可惜自己终究没有搬倒三圣门，不知道三圣门还要压在几十万百姓的头上多少年？
可恨我于虔有青云之志，无颠倒乾坤之能啊！
“喵！”
就在于虔决心慨然赴死的时候，猫叫突兀从头顶传来。
一道黑色残影从屋顶的横梁落下。
一爪子拍飞了三圣门的杀手，杀手的身体狼狈飞了出去。
“嘭！”
“啊！”
“哐啷！”
一声惨叫，一声刀剑落地发出的金属声。
于虔颤颤巍巍睁开双眼，只见一头通体全黑的大猫，爪子死死按住了三圣门的杀手。
染血的长剑远远落在了旁边。
杀手躺在地上，呼吸着大猫喷出的腥臭味，强压来自灵魂的恐惧，单手掐动道决，地上的飞剑颤抖着就要飞起来。
三米多长的大猫歪着脑袋，斜眼瞅着杀手。
爪子举起轻轻拍在杀手的胸口，一声闷响，杀手“噗”喷出一口鲜血。
掐到一半的道决也跟着停了下来。
杀手喘息着，强撑身体又要掐动道决。
大猫毫不犹豫又一爪子按下去。
“噗！”
杀手一口老血又喷了出来。
就这样，往复几次。
杀手一口气没上来，彻底昏死了过去。
大猫意犹未尽的收回了爪子，接着在于虔惊恐的目光中，杀手的身体急速变化，变成了两米多长的一条红色巨蛇。
大猫这才叼着大蛇向外面走去。
“等等！”
大猫疑惑转头，一双幽蓝色眸子盯得于虔浑身发毛。
等到于虔从生物本能生出的恐惧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大猫早就悄无声息离开了。
地上只留下一张染血的人皮，一把剑，以及门口的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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