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枪手

    王海都不知道怎么走出许华办公室的，漫步在走廊里，午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晃的他抬起手遮挡阳光，一眼望去，天空白云朵朵，“多好的天啊，”他感叹着。回想着许华刚才的话，心中不禁感叹，这又是那位大神做出的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想必这毕业证是不用考虑了，学校肯定是不能给的，而且很有可能经此一事那位被表白的老师恐怕也会有些麻烦吧。王海这样想着出了主教学楼，正当王海抬头望天感叹人生的时候，忽听后方有声音传来，“同学，等一下，”王海左右看了一下，以为是在叫别人，那声音又叫了一声，而且这次说话的人来到王海前方，王海一看愣了一下，连忙脸上堆起笑容道“老师你好，请问有事吗，”王海很意外，叫住他的竟然是那个外校的教授，好像是姓陈，王海此前在答辩上虽然见过此人，但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答辩上了，自然不会太注意一个外校老师的相貌，这次近距离接触，让王海不禁感叹，真是人比人得死啊，陈教授虽然年近五十，但可能是长期从事艺术相关工作的原因，给人感觉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脸上并无任何褶皱，留着一个背头，一身笔挺西装，更显气度不凡，在王海看来此人年轻的时候那绝对是帅哥一枚。

    王海在仔细打量着这个陈教授，而来人也在上下打量着他，这眼神看似柔和平静如水，但王海能感觉得到这眼神背后似乎隐藏着一把利刃，可以直指人内心的最深处，看穿一切，王海不喜欢这种眼神，主动避了开来，陈教授上下打量王海一通之后，微笑着开口道“你还记得我吗?同学，”这一问，使王海疑惑起来，心道，“果然自己刚才答辩时，感觉在哪里见到过他的感觉是没错的，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的，不过是在什么地方呢？”见王海脸上的疑惑神情，陈教授缓慢抬起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冲着王海快速抬起又放下，来回做了两次，然后微笑的道“想起来了吗，”此时的王海，脑子飞速转动着，就他的认知来说，这个手势一般应该解释为开了两次枪的意思，但问题就在这，他王海什么时候开过枪，并且这个人也肯定在当场，那是不可能的呀，如果不是这意识，那就只剩下一个含义了，那就是这其实是个比喻，就如同评书里讲到的一个人，人送绰号踏雪无痕，并不是说这个人在雪天走路时，走过的道路没有任何痕迹，而是一种赞美，这个人腿法太快，在下雪天，行走过的地方留下来的印记很浅，从而很快被新下的雪所覆盖，要是按照这个思路的话，···打枪····枪···枪手，”王海想到这突然脑子里有了些什么，再仔细看了看对面微笑而立的陈教授，王海脸色一变，又马上恢复过来，心道“完了，我说怎么看着这货眼熟呢，这下麻烦了，弄不好自己要步大哥的后尘，得不到毕业证了，”

    遥想在上二年级的时候，同寝室的二哥报了个什么应用本科，到最后正赶上临终结业考试，其中一科考的是速写，很有自知之名的二哥知道这个科目，如自己亲自去考，那就和自动放弃没有区别，于是乎求到了同寝王海身上，希望王海能当一回枪手，来帮他去考试，本来以王海那刚正不阿的个性是不打算去的，怎奈二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苦口婆心的哀求，最后在一顿午饭加一瓶饮料的条件下，王海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当天进行的也很是顺利，监考的老师也都是王海熟识的老师，唯一的变数就是当天考场上多了个人，这人王海也没见过，在画速写间隙，王海看到此人就在这整个考场走来走去，每到一个考生身边都要停一停，看一看考生的画面，就那么不发一言的来回巡视，认真考试的王海自然不会过多理会这些，管你是谁呢，画完，赶紧撤才是重点，怎料到此人走来走去突然来到王海身边，驻足良久，对着王海道，“小伙子，你画速写有几年了，”王海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不知道所谓，也不想多言，只是想快点画完快点离开，于是腾出左手伸出三根手指，嘴里道“三年，”那人听了微微点了几下头，微笑道“嗯，画的，挺好的，”然后又转到别的同学那看了起来，王海继续他的考试，很快，完成了考试，出了门正看到其中一个自己认识的监考老师正在走廊抽着烟，见王海出来了，笑道“呦，替考出来了啊，王抢手，”王海听了先是呆了一下随即释然，这位老师交过自己班的课，自然记得很多同学的名字，而自己在考卷写的是二哥的名字，人家当然一眼便把自己这个枪手给识破了，被人戳穿，王海也不慌，他知道这些老师是不会为难他们这些学生的，于是嘿嘿一笑，报了个拳，便下楼去了，可于此同时，一旁卫生间里缓缓走出了刚才和王海说话的那个人，好巧不巧，正好他和那位老师的对话正好被听了去，只是当时的王海压根不知那人来者何人，也就跟本不会在意了。时光荏苒，当他王海再次想起来时，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还这么巧，正好是要拿到毕业证前夕，这也让他心里凉了半截，心道“要是这厮把这事告诉学生处，那我的毕业证可就···，”心里虽然慌的一批，但脸上已经是满脸笑容，道“啊，原来是您啊，那个···陈教授咱们还真是有缘哈，”陈教授那古井不波的眼光扫了扫少年的脸，心中便已经明白了一切，他没接王海的话，道“我这次来，有两件事，一公一私，公吗，就是来观摩你们学校的学生答辩，我对你说的艺术上的“不同，”很有兴趣，想和你探讨一下，你愿意吗，”王海听了释然，心里想着只要别把我做枪手的事说出去，其它的怎样都行啊，于是二人开始边走边相互交流着彼此对艺术，动画，漫画，等的想法和心得，聊了一会，王海突然想起陈教授说的另外一件事，便问道“陈教授，你刚才说今天过来，还有件事，方便说说吗？”一旁和王海相谈甚欢的陈教授听了一笑，道“当然可以了，今天过来还有个私事，去见一位老友，”王海听了，随即道“是哪位老师？”陈教授看了看王海，道“他呀，不是老师，他是你们男寝楼的宿管，姓金，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