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投降
22537号星球上的监狱是地堡式，四周有墙，头顶有盖。
唯一天窗开在放风区，晚上也都例行关闭。所以，外面世界打的天翻地覆，监狱里面只能听个响。
亚里.安德烈刚出监狱大门就眼前一黑。大骇之下，他本能趴倒，并向侧面翻滚。
翻滚动作刚一做出，他眼前又一亮。
“大意了，闹笑话了！”他想。
果然，后面跟出来的娘子军开始吹流氓哨了。
“安德烈兄弟好身手！”
“翻的漂亮，再来一个！”
也有不明所以的，在问：“为什要翻跟头？庆祝自由？”
“咳咳！”见她们越说越离谱，安德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解释说：
“我没设置头盔上的情景模式。刚刚头盔自动开启了视线保护模式。我眼前一黑，还以为受到袭击呢。”
“外面光污染严重，大家设置好自己的头盔。”解释完，他又补充了一个建议。
这个建议完全无用，出来“眼前一黑”的人只有他，这说明其他人都有设置过。
“打仗呢，严肃点！”大统领不得不出来阻止娘子军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也不得不接管队伍。
他已经看出来了，眼前的家伙只是个嘴炮强者，根本就没受过正规军事训练。
他先清点了人数，了解各人员大致情况后，就安排三名有军事素养的人做排头兵，成交叉队形前去探路。又安排了两位后哨，这才准备启程。
只是启程后，他又将亚里.安德烈安排在他身边。“虽然只是嘴炮强者，但有些建议还是可取的。”这是大统领的想法。
紧跟大统领后面，亚里.安德烈不时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战场。没看到惨烈场景，入目的是满目疮痍。
太空码头已经被空盗的行星炮击碎。部分残骸落入星球大气层，如流星一般剧烈燃烧，砸向星球。部分残骸摆脱了星球引力，带着螺旋轨迹飞向太空。
更多的部分则像废弃卫星，沿着自己的轨道绕着星球转。在落向星球和飞向太空之间徘徊。
太空电梯失去了太空码头的磁力牵引，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飞。它们自带的反重力装置没有让它们砸向星球，但反重力装置的能量总有耗光的时候。
刚刚让亚里.安德烈眼前一黑的的强光，就是行星炮摧毁太空码头散发出来的强光污染。
围攻星盗飞船的反抗军失败了。而且失败的很迅速！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抢在星盗反应过来前攻下统领府。否则我们会被前后夹击！”心底一声叹息，亚里.安德烈向大统领提议。
大统领此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再犹豫，发布命令：
“放弃前后哨位，就近征用车辆。”
事实证明，娘子军办事还是很迅速的。命里下达不到十分钟，她们就找来了足够的车辆。这些外观好看的悬浮车，明显是她们筛选过外观的。
磁悬浮车带着亚里.安德烈升到了空中，贴着房顶直奔统领府。
不敢飞太高，容易被飞船上的激光炮点名。
亚里.安德烈透过无轨磁悬浮私家车的玻璃罩，再次看向战场下方。太空电梯的地面控制室已成深坑。
天上掉落的各种残骸将太空电梯附近的堆货场也都破坏了。从滚滚浓烟和不时的爆炸来看，八百年积攒的物资也损失的七七八八。
基地居民区倒是保存完好，但也有趁火打劫的现象。一些底层生活不如意的人，趁乱开始了他们的狂欢。
有组织的打劫队伍还没出现。亚里.安德烈的所在队伍没有受到任何袭击就来到了大统领府前。
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地上躺了一地尸体。既有穿着单兵装备和亚里.安德烈一伙的，也有穿的乱七八糟的星盗同伙。
但星盗明显占优，大统领府的门依旧紧闭。星盗击溃了这里的反抗军。
“派人收集阵亡战士的芯卡，尽量为他们保留记忆。没死透的星盗也给他们戴上头盔，再补一枪。收集他们的基因和思维记忆。这是我们的战利品。”
亚里.安德烈先提出建议，然后追问：“备用芯卡都有吧？”
单兵头盔除了防护功能，通讯功能，还有收集佩戴者基因和思维记忆功能。
这种福利能激发士兵的勇气。反正战死了，只要芯卡没坏，过段时间又是一条好汉！或者一条好女？
即使芯卡坏了，没了这次克隆后的记忆，但上次克隆时的备份记忆照样能让他们复活。成千上万年的记忆，少个几十年，一点都不耽误他们生活。
“照他说的做。”大统领下令。
“你们几个人就不要拿出自己的备用芯卡了，我们姐妹拿出来就行。我们平时都是隔段时间做一次备份，用不上芯卡。”
这话不知道是几夫人说的，出奇温柔，异常体贴。
她所说的隔一段时间做备份，都是在私人美容院做的。这些美容院推出各种特色服务，能让顾客像游戏角色一样换个有特色的“皮肤”。
所谓“换皮肤”就是死了再换一具克隆体。每换一次就代表一次死亡。只要不怕死，每个月都能换两次。
不能多换，只是因为克隆体成熟周期是半个月。
也不能提前克隆好几个躯体，等着随时换。成熟后的克隆体会产生自我意识，成为拥有你所有基因，却没有你任何记忆的另一个人。
娘子军打扫战场的时候，大统领在亚里.安德烈的建议下，带着几个战士叫开了统领府大门。
从里面出来的不是星盗头领，而是她。那位刚下太空电梯就被亚里.安德烈用“一见钟情”骚扰的女人。
尽管战争还没结束，此时双方却没有如临大敌。而再次见到她，亚里.安德烈内心也已经毫无波澜。
在大统领的示意下，亚里.安德烈走到她面前说：
“这次虽然你们胜利了，但下一次呢？你们已经无法控制我们所有人。只要大统领吹响号角，发动全面战争，你们怎么抵挡？
只要有时间，我们可以死无数次，你们恐怕不行吧？外面躺着你们的人，他们都是自然人。所谓的生命之神信徒，就是拒绝克隆自己的人吧？”
她，因为不知道身份，暂且还是称呼她为“她”吧。
她说：“我们可以直接夷平你们的生存基地，一劳永逸。”
虽没如临大敌的动作，话语却针锋相对！
“夷为平地简单，行星炮来一发就可以。但你们能获得什么？你们来22537星球的目标又如何实现？抢了东西就走？”
亚里.安德烈问这话的时候依旧云淡风轻。
她的威胁没有让亚里.安德烈恐慌。他只是怕麻烦，并不是怕死。彻底死亡对克隆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果然，她只是虚张声势。被识破后，她话锋软了。“我们不是星盗，不是来抢劫的。”
“主人盛情款待，客人却将主人绑了。这和星盗有什么区别？”她软了，亚里.安德烈却强硬起来。
觉得这样争论没什么意义了，亚里.安德烈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地面上你说的算吗？如果你说的算，你们投降吧！对大家都好。”
“为什么不是你们投降？”她没有回答问题，只争论谁投降。看来她还是有权利决定地面星盗的事。
“我们大统领已经投降了一次。你现在也看到了结果。”
“只是地面人员投降？”她犹豫着问。
“是的，我们只需要一个平衡。一个双方平等谈判的平衡。行星炮还在你们手上，我们没有奢望你们全部投降。”
“我们投降！但你们要派人来帮我们救治病人。”这次她没有任何犹豫。
“病人？什么样的病人？”亚里.安德烈奇怪。
“地面人员都患上疫病了。”她说。
“你们不要打了针了么？降落任何一个星球都要提前打疫苗，这是常识！”安德烈脑海中出现了大统领的防卫队长面容。
“你们用的疫苗都含有绝育基因，我们不会上当的！”她面露恼怒。
“这不可能！”
亚里.安德烈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反对的语气虽然绝对，但他还是想起了他第一任务，给冰冻很久的移民打防疫针。
后来，这些移民就再也没有生育过。
他一直以为是他们冻久了，失去了生育能力。现在想想，还真有可能是疫苗的问题。
“这事随后再谈！你先和大统领谈谈投降的事。放心，病人我们不会不理的，防疫本就是所有人的事。”
唯一天窗开在放风区，晚上也都例行关闭。所以，外面世界打的天翻地覆，监狱里面只能听个响。
亚里.安德烈刚出监狱大门就眼前一黑。大骇之下，他本能趴倒，并向侧面翻滚。
翻滚动作刚一做出，他眼前又一亮。
“大意了，闹笑话了！”他想。
果然，后面跟出来的娘子军开始吹流氓哨了。
“安德烈兄弟好身手！”
“翻的漂亮，再来一个！”
也有不明所以的，在问：“为什要翻跟头？庆祝自由？”
“咳咳！”见她们越说越离谱，安德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解释说：
“我没设置头盔上的情景模式。刚刚头盔自动开启了视线保护模式。我眼前一黑，还以为受到袭击呢。”
“外面光污染严重，大家设置好自己的头盔。”解释完，他又补充了一个建议。
这个建议完全无用，出来“眼前一黑”的人只有他，这说明其他人都有设置过。
“打仗呢，严肃点！”大统领不得不出来阻止娘子军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也不得不接管队伍。
他已经看出来了，眼前的家伙只是个嘴炮强者，根本就没受过正规军事训练。
他先清点了人数，了解各人员大致情况后，就安排三名有军事素养的人做排头兵，成交叉队形前去探路。又安排了两位后哨，这才准备启程。
只是启程后，他又将亚里.安德烈安排在他身边。“虽然只是嘴炮强者，但有些建议还是可取的。”这是大统领的想法。
紧跟大统领后面，亚里.安德烈不时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战场。没看到惨烈场景，入目的是满目疮痍。
太空码头已经被空盗的行星炮击碎。部分残骸落入星球大气层，如流星一般剧烈燃烧，砸向星球。部分残骸摆脱了星球引力，带着螺旋轨迹飞向太空。
更多的部分则像废弃卫星，沿着自己的轨道绕着星球转。在落向星球和飞向太空之间徘徊。
太空电梯失去了太空码头的磁力牵引，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飞。它们自带的反重力装置没有让它们砸向星球，但反重力装置的能量总有耗光的时候。
刚刚让亚里.安德烈眼前一黑的的强光，就是行星炮摧毁太空码头散发出来的强光污染。
围攻星盗飞船的反抗军失败了。而且失败的很迅速！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抢在星盗反应过来前攻下统领府。否则我们会被前后夹击！”心底一声叹息，亚里.安德烈向大统领提议。
大统领此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再犹豫，发布命令：
“放弃前后哨位，就近征用车辆。”
事实证明，娘子军办事还是很迅速的。命里下达不到十分钟，她们就找来了足够的车辆。这些外观好看的悬浮车，明显是她们筛选过外观的。
磁悬浮车带着亚里.安德烈升到了空中，贴着房顶直奔统领府。
不敢飞太高，容易被飞船上的激光炮点名。
亚里.安德烈透过无轨磁悬浮私家车的玻璃罩，再次看向战场下方。太空电梯的地面控制室已成深坑。
天上掉落的各种残骸将太空电梯附近的堆货场也都破坏了。从滚滚浓烟和不时的爆炸来看，八百年积攒的物资也损失的七七八八。
基地居民区倒是保存完好，但也有趁火打劫的现象。一些底层生活不如意的人，趁乱开始了他们的狂欢。
有组织的打劫队伍还没出现。亚里.安德烈的所在队伍没有受到任何袭击就来到了大统领府前。
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地上躺了一地尸体。既有穿着单兵装备和亚里.安德烈一伙的，也有穿的乱七八糟的星盗同伙。
但星盗明显占优，大统领府的门依旧紧闭。星盗击溃了这里的反抗军。
“派人收集阵亡战士的芯卡，尽量为他们保留记忆。没死透的星盗也给他们戴上头盔，再补一枪。收集他们的基因和思维记忆。这是我们的战利品。”
亚里.安德烈先提出建议，然后追问：“备用芯卡都有吧？”
单兵头盔除了防护功能，通讯功能，还有收集佩戴者基因和思维记忆功能。
这种福利能激发士兵的勇气。反正战死了，只要芯卡没坏，过段时间又是一条好汉！或者一条好女？
即使芯卡坏了，没了这次克隆后的记忆，但上次克隆时的备份记忆照样能让他们复活。成千上万年的记忆，少个几十年，一点都不耽误他们生活。
“照他说的做。”大统领下令。
“你们几个人就不要拿出自己的备用芯卡了，我们姐妹拿出来就行。我们平时都是隔段时间做一次备份，用不上芯卡。”
这话不知道是几夫人说的，出奇温柔，异常体贴。
她所说的隔一段时间做备份，都是在私人美容院做的。这些美容院推出各种特色服务，能让顾客像游戏角色一样换个有特色的“皮肤”。
所谓“换皮肤”就是死了再换一具克隆体。每换一次就代表一次死亡。只要不怕死，每个月都能换两次。
不能多换，只是因为克隆体成熟周期是半个月。
也不能提前克隆好几个躯体，等着随时换。成熟后的克隆体会产生自我意识，成为拥有你所有基因，却没有你任何记忆的另一个人。
娘子军打扫战场的时候，大统领在亚里.安德烈的建议下，带着几个战士叫开了统领府大门。
从里面出来的不是星盗头领，而是她。那位刚下太空电梯就被亚里.安德烈用“一见钟情”骚扰的女人。
尽管战争还没结束，此时双方却没有如临大敌。而再次见到她，亚里.安德烈内心也已经毫无波澜。
在大统领的示意下，亚里.安德烈走到她面前说：
“这次虽然你们胜利了，但下一次呢？你们已经无法控制我们所有人。只要大统领吹响号角，发动全面战争，你们怎么抵挡？
只要有时间，我们可以死无数次，你们恐怕不行吧？外面躺着你们的人，他们都是自然人。所谓的生命之神信徒，就是拒绝克隆自己的人吧？”
她，因为不知道身份，暂且还是称呼她为“她”吧。
她说：“我们可以直接夷平你们的生存基地，一劳永逸。”
虽没如临大敌的动作，话语却针锋相对！
“夷为平地简单，行星炮来一发就可以。但你们能获得什么？你们来22537星球的目标又如何实现？抢了东西就走？”
亚里.安德烈问这话的时候依旧云淡风轻。
她的威胁没有让亚里.安德烈恐慌。他只是怕麻烦，并不是怕死。彻底死亡对克隆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果然，她只是虚张声势。被识破后，她话锋软了。“我们不是星盗，不是来抢劫的。”
“主人盛情款待，客人却将主人绑了。这和星盗有什么区别？”她软了，亚里.安德烈却强硬起来。
觉得这样争论没什么意义了，亚里.安德烈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地面上你说的算吗？如果你说的算，你们投降吧！对大家都好。”
“为什么不是你们投降？”她没有回答问题，只争论谁投降。看来她还是有权利决定地面星盗的事。
“我们大统领已经投降了一次。你现在也看到了结果。”
“只是地面人员投降？”她犹豫着问。
“是的，我们只需要一个平衡。一个双方平等谈判的平衡。行星炮还在你们手上，我们没有奢望你们全部投降。”
“我们投降！但你们要派人来帮我们救治病人。”这次她没有任何犹豫。
“病人？什么样的病人？”亚里.安德烈奇怪。
“地面人员都患上疫病了。”她说。
“你们不要打了针了么？降落任何一个星球都要提前打疫苗，这是常识！”安德烈脑海中出现了大统领的防卫队长面容。
“你们用的疫苗都含有绝育基因，我们不会上当的！”她面露恼怒。
“这不可能！”
亚里.安德烈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反对的语气虽然绝对，但他还是想起了他第一任务，给冰冻很久的移民打防疫针。
后来，这些移民就再也没有生育过。
他一直以为是他们冻久了，失去了生育能力。现在想想，还真有可能是疫苗的问题。
“这事随后再谈！你先和大统领谈谈投降的事。放心，病人我们不会不理的，防疫本就是所有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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