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缘法
“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我曾经讲过，万物皆有联系。”
这一次，帕提克选了吴天的小屋作为授课地点。无他，图个方便。
“而当你们能够感受到‘灵’的存在，也就具备了直观感受这种联系的能力。
“但这种‘直观感受’是很主观的东西，我无法将自己所感受到的东西直接展现给你们，只能靠你们自己探索。
“但很幸运的是，在我们眼前就有一个很合适的例子，方便你们自己体会由‘灵’建立起来的联系。”
帕提克捋着大胡子看向罗桑。
“你还记得和你的飞天牦牛初次见面的情形吗？”
罗桑答道：“当然记得。当时它主动选择了我。”
帕提克娓娓道来：“世界上有几种天生通灵的生物，有人称之为灵兽、神兽。而飞天牦牛就是其中一种。”
吴天问道：“那别的还有什么？”
帕提克：“巨龙、巨鼹，还有一些巨大的海兽，或许还有别的未被发现的种类。目前来讲，它们的共同特征就是体型巨大、并且掌握着御术。”
吴天：“哦，那都没见过……听说神通罗库有一头红色巨龙来着……”
帕提克继续讲道：“气宗自古与灵兽共同生活，气宗的孩子与飞天牦牛的小牛犊，会在幼年时结缘，一同成长，一同修行，相伴一生。
“因此，御气师与牦牛之间的联系深厚，二者‘灵’的联系也极其紧密。”
帕提克将手指点在罗桑额头：“这种联系，甚至能让你们够跨越江河，依然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当然，旁人也能察觉到这种联系，比如现在，我能通过你，看到你的牛载着一个大光头向西飞行……”
罗桑：“？”普布大师啊普布大师，真不是你自己的牛啊，这才回家几天啊，又拉出去当劳力了……
“你可以自己尝试一下，想象着能量从灵体逸散而出，途经万物最后与它相连……”
吴天：“这……比前天讲的更抽象了……能不能讲清楚些？”
帕提克：“所以说，要你们通过实践来自己体会。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种联系的本质是什么。它存在于此，能被观察，能够用于联络，我觉得对你们有用。仅此而已。”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吴天绝对不会认同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
将来轮到他教别人御灵术的时候，肯定不能用帕提克的讲课方式——他会认为自己是在骗钱。
讲解某个现象，至少要把原理说明白，再不济也应该摆个假说出来。
吴天认真地思索着，所谓的“联系”，究竟是建立在什么物质基础之上。
毫无疑问与灵体有关。
或许每个人的灵体并非完全封闭、相互独立的，而是每时每刻都在相互干涉。
连通万物的介质，既有可能是游离的灵力，也有可能是灵界本身。
但灵界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就连林茉也没有在书里给出确切的解释，似乎在她原本的世界，相关的研究也只是在起步阶段。
“学无止境啊……”吴天感叹一声。他坐直身子，学着帕提克将手指戳在罗桑额头。
帕提克知道吴天心存疑惑，他也知道这是自己能力不足导致的。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对吴天很有信心，假以时日，吴天必能成为有别于气宗的，新一派御灵术的开山宗师。
但他心里清楚，必须引导吴天向善——历史上，强大的御术师为害一方的例子并不少见。
至于罗桑，他应该也算是同辈人里，除降世神通之外，最强的御气师之一了。
但愿有足够的和平时间，让这些孩子平安地成长起来吧。
——包括南气和寺的那位小神通。
说起来，只听嘉措说过，还没亲眼见过那孩子呢。
…………
吴天试了好久，也没找到那种飘渺的联系。罗桑倒是说能遥感到自家牦牛的脉动。
吴天想到了母亲与【松】订立的灵魂契约，不知道是否与之相关。但据说那是【松】的手段，母亲也只是被动接受而已。
要是能参观一下小御气师和小牦牛的“结缘”，或许能观察到些什么……
正当吴天独自郁闷的时候，一位小比丘尼前来拜访，说是住持有请。
吴天很干脆地停下了修行，和帕提克一起面见东气和寺住持。
…………
住持带着一群比吴天年纪还要小的小和尚，在大厅里似乎正筹备着什么仪式。
“我们来了。”帕提克带着吴天向住持行礼。
“今天我要带孩子们去认养小牦牛，小吴天也可以一起去。虽然原则上不能让气宗以外的人拥有飞天牦牛，但如果有小家伙选了你，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吴天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
而帕提克在一旁若有所思，悄声向住持问道：“这便是您的对策吗？”
“只是想给这孩子一个机会罢了。我相信他是个好孩子。”住持也压低了声音语，气和蔼。
“是我着相了。仪式不方便外人观摩，我就先行告退了。”帕提克来这里，只是为了把吴天带过来。
“不想见见嘉措带大的孩子吗？”住持笑道。
“现在或许早了点，在成为他的老师之前，我总要保持一点神秘感。”
…………
吴天被一群小和尚围了起来。
“为什么我没见过你？”“为什么他可以留长头发？”“住在东气和寺，肯定因为是女孩子才留头发的吧。”“他眼睛是蓝色的哎！”
……总感觉相较于飞天牦牛，他自己才是珍奇异兽。
“那什么……在下水宗吴天，见过各位小师傅。”
小和尚们仍在叽叽喳喳。
唯有一人双手合十，向吴天回礼：“在下南气和寺安昂。”
吴天打量着眼前的小光头。
虽然还没长开，但剑眉星目，样貌十分俊朗。他的站位比其他小和尚要靠前一些，似乎是代表其他人向吴天打招呼。俨然一副主心骨的样子。
“请问你是御水师吗？”安昂问道。
“是的。我家在北气和寺山脚下，目前在东气和寺修行。”
“哦，原来如此。那……”
“怎么了？”
“我们来玩冰滑梯吧！你能做到的吧，就是用冰做一个长长的斜坡，我们爬到顶上‘咻——’地滑下来……”
吴天默然。
他想收回前言。用“主心骨”来形容他并不合适。这只是一个，在一群顽童里，比其他人都会玩儿的那个孩子王。
这一次，帕提克选了吴天的小屋作为授课地点。无他，图个方便。
“而当你们能够感受到‘灵’的存在，也就具备了直观感受这种联系的能力。
“但这种‘直观感受’是很主观的东西，我无法将自己所感受到的东西直接展现给你们，只能靠你们自己探索。
“但很幸运的是，在我们眼前就有一个很合适的例子，方便你们自己体会由‘灵’建立起来的联系。”
帕提克捋着大胡子看向罗桑。
“你还记得和你的飞天牦牛初次见面的情形吗？”
罗桑答道：“当然记得。当时它主动选择了我。”
帕提克娓娓道来：“世界上有几种天生通灵的生物，有人称之为灵兽、神兽。而飞天牦牛就是其中一种。”
吴天问道：“那别的还有什么？”
帕提克：“巨龙、巨鼹，还有一些巨大的海兽，或许还有别的未被发现的种类。目前来讲，它们的共同特征就是体型巨大、并且掌握着御术。”
吴天：“哦，那都没见过……听说神通罗库有一头红色巨龙来着……”
帕提克继续讲道：“气宗自古与灵兽共同生活，气宗的孩子与飞天牦牛的小牛犊，会在幼年时结缘，一同成长，一同修行，相伴一生。
“因此，御气师与牦牛之间的联系深厚，二者‘灵’的联系也极其紧密。”
帕提克将手指点在罗桑额头：“这种联系，甚至能让你们够跨越江河，依然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当然，旁人也能察觉到这种联系，比如现在，我能通过你，看到你的牛载着一个大光头向西飞行……”
罗桑：“？”普布大师啊普布大师，真不是你自己的牛啊，这才回家几天啊，又拉出去当劳力了……
“你可以自己尝试一下，想象着能量从灵体逸散而出，途经万物最后与它相连……”
吴天：“这……比前天讲的更抽象了……能不能讲清楚些？”
帕提克：“所以说，要你们通过实践来自己体会。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种联系的本质是什么。它存在于此，能被观察，能够用于联络，我觉得对你们有用。仅此而已。”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吴天绝对不会认同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
将来轮到他教别人御灵术的时候，肯定不能用帕提克的讲课方式——他会认为自己是在骗钱。
讲解某个现象，至少要把原理说明白，再不济也应该摆个假说出来。
吴天认真地思索着，所谓的“联系”，究竟是建立在什么物质基础之上。
毫无疑问与灵体有关。
或许每个人的灵体并非完全封闭、相互独立的，而是每时每刻都在相互干涉。
连通万物的介质，既有可能是游离的灵力，也有可能是灵界本身。
但灵界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就连林茉也没有在书里给出确切的解释，似乎在她原本的世界，相关的研究也只是在起步阶段。
“学无止境啊……”吴天感叹一声。他坐直身子，学着帕提克将手指戳在罗桑额头。
帕提克知道吴天心存疑惑，他也知道这是自己能力不足导致的。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对吴天很有信心，假以时日，吴天必能成为有别于气宗的，新一派御灵术的开山宗师。
但他心里清楚，必须引导吴天向善——历史上，强大的御术师为害一方的例子并不少见。
至于罗桑，他应该也算是同辈人里，除降世神通之外，最强的御气师之一了。
但愿有足够的和平时间，让这些孩子平安地成长起来吧。
——包括南气和寺的那位小神通。
说起来，只听嘉措说过，还没亲眼见过那孩子呢。
…………
吴天试了好久，也没找到那种飘渺的联系。罗桑倒是说能遥感到自家牦牛的脉动。
吴天想到了母亲与【松】订立的灵魂契约，不知道是否与之相关。但据说那是【松】的手段，母亲也只是被动接受而已。
要是能参观一下小御气师和小牦牛的“结缘”，或许能观察到些什么……
正当吴天独自郁闷的时候，一位小比丘尼前来拜访，说是住持有请。
吴天很干脆地停下了修行，和帕提克一起面见东气和寺住持。
…………
住持带着一群比吴天年纪还要小的小和尚，在大厅里似乎正筹备着什么仪式。
“我们来了。”帕提克带着吴天向住持行礼。
“今天我要带孩子们去认养小牦牛，小吴天也可以一起去。虽然原则上不能让气宗以外的人拥有飞天牦牛，但如果有小家伙选了你，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吴天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
而帕提克在一旁若有所思，悄声向住持问道：“这便是您的对策吗？”
“只是想给这孩子一个机会罢了。我相信他是个好孩子。”住持也压低了声音语，气和蔼。
“是我着相了。仪式不方便外人观摩，我就先行告退了。”帕提克来这里，只是为了把吴天带过来。
“不想见见嘉措带大的孩子吗？”住持笑道。
“现在或许早了点，在成为他的老师之前，我总要保持一点神秘感。”
…………
吴天被一群小和尚围了起来。
“为什么我没见过你？”“为什么他可以留长头发？”“住在东气和寺，肯定因为是女孩子才留头发的吧。”“他眼睛是蓝色的哎！”
……总感觉相较于飞天牦牛，他自己才是珍奇异兽。
“那什么……在下水宗吴天，见过各位小师傅。”
小和尚们仍在叽叽喳喳。
唯有一人双手合十，向吴天回礼：“在下南气和寺安昂。”
吴天打量着眼前的小光头。
虽然还没长开，但剑眉星目，样貌十分俊朗。他的站位比其他小和尚要靠前一些，似乎是代表其他人向吴天打招呼。俨然一副主心骨的样子。
“请问你是御水师吗？”安昂问道。
“是的。我家在北气和寺山脚下，目前在东气和寺修行。”
“哦，原来如此。那……”
“怎么了？”
“我们来玩冰滑梯吧！你能做到的吧，就是用冰做一个长长的斜坡，我们爬到顶上‘咻——’地滑下来……”
吴天默然。
他想收回前言。用“主心骨”来形容他并不合适。这只是一个，在一群顽童里，比其他人都会玩儿的那个孩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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